快進房間時,冷溪突然頓住了,面色大變,嘴脣被她咬出了血,整個人不正常的顫抖起來。
“怎麼了?”許老頭吃驚。
冷溪忍得皺着眉,捂住疼得不行的肚子,面色蒼白,“我……我痛經……”
此話一出,許老頭的臉刷的一下雪白,所有性致頃刻間如秋風掃落葉般蕩然無存。
剛纔還興致勃勃的臉一下子古板起來。
冷溪忍痛,一臉內疚道,“剛纔不痛,這個月多了些,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冷溪很好的運用着那個“激”字,她慘白的臉冷汗直冒,刺激着許老頭的神經,其實她是被驚嚇的,同時也心慌得厲害。
許老頭興致缺缺,不耐的瞥了她一眼,“我可沒有血戰沙場的承受力,罷了,罷了。”可惜了他那棟好不容易得來的大樓就這麼一時興起拱手讓人了,只怪他抵抗不了女人的誘惑啊。
冷溪如釋負重,心驚得頭皮都麻涼起來,“那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她心慌亂得胡亂跳動,轉身就走,加快腳步,卻又怕露餡,故意將腳步虛弱放慢,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麼慌張懼怕,多麼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危險黑暗的地方。
“溪兒,真的是你?”正在冷溪快要走出休閒會所包間時,突然有人拍住了她的肩膀。
她驚怕的心再次被撩撥而起,她驚懼得條件反射甩開後邊的手逃命般逃離,不要,不要抓她回去!她不要面對那噁心的老頭,不要被強,不要!她的大腦敏感銳痛。
但她並沒有如願以償逃走,而是被身後的人抓住了手臂,“溪兒,是我,你怎麼了?”後面的人扳過了她的身體,讓她與他正視。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冷溪瘋狂揮打,瘦弱的身子瑟瑟發抖,淚水鋪展在白生的小臉上如一灘被遺棄的小河。
她從小被遺棄,長大了還是被遺棄,已經習慣了不是嗎,可是隻要別人對她一點點好,給她一點點溫暖,她就會感動好久,感激好久。
遇見陵寒,是她感動的開始,他幫她解難,在她無處可去時收留她,在她狼狽不堪時替她整理身體,他是她自從失去奶奶後,第一個對她這麼好的人,他溫暖了她的心,她感動了,覺得他是世上最好的人,但是爲什麼他還要將她貨物一樣送給這個無慾不歡的糟老頭子,爲什麼?冷溪的心疼得厲害。
“溪兒,你這是怎麼了,我是爸爸啊,你看看我,我是爸爸啊……”冷溪近乎崩潰的樣子讓冷龍看得心疼,他震住她的肩膀,希望拉回她的理智。
“……爸爸……”那個熟悉的字眼撞入冷溪的耳裡,她的神志纔回籠一點,模糊的眼看見的是冷龍擔心的面孔,她再也強撐不住,驚懼的身子倒進冷龍的懷裡,“爸爸,我好害怕,我不要陪什麼老頭子,我不要拍什麼電影演什麼戲……嗚……”她害怕極了,語無倫次着,這兩天他一直在驚懼中度過,她也是女孩,一個渴望溫暖的女孩而已,這一刻,她真的不想在堅強,只想任性一回,放縱的讓自己感受一下被人關懷的溫暖。
“沒事了溪兒,你先出去等我,爸爸一會就帶你回家。”冷龍將冷溪推了出去,自己卻折回了包間。
“許理事,你對剛纔那個女孩做了什麼!”冷龍面色不佳,被他刻意壓制住的怒氣下還是溢出了質問的味道。
許老頭倒很好奇,“怎麼,冷經理也開始對女人感興趣了?我對那女人做了什麼好像跟你沒太大關係吧。”
“你……”冷龍氣急敗壞,想罵許老頭這個出了名的老色鬼,卻得不到合適的理由。
冷溪是他沒有對外公開的養女,誰都不知道他有這麼一個女兒,他現在沒理由拿這個事實來斥責許老頭。
“我警告你,別再打她的主意,要不然別怪我翻臉無情,你做的那些事,別以爲我不知道。”冷龍擔心冷溪,甩下一句威脅的話,揚長而去。
許老頭臉色變得鐵青。
而此時,包間隔牆有耳的另一邊,陵寒的眼玄寒陰鷙,他拿起一杯紅酒緩緩搖曳幾下,然後優雅的抿了一口,讓醇香的酒液在齒間流連,如此優雅的動作,卻還是讓杜紹熙看出了森寒冷冽之氣。
“看來狗咬狗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杜紹熙同樣端起紅酒,對着陵寒舉了舉杯,一飲而盡。
……
“你還敢回來!你這個敗壞門風,不知廉恥的女人!”冷溪的腳還沒落定冷家,冷妮尖酸的罵語便刻薄而起,伴隨着高揚起來的巴掌。
“冷妮!你現在像什麼,簡直像一個潑婦,哪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冷龍護在冷溪面前,截住了冷溪的揚下來的手。
“爸,你知不知道,她有多賤,她明知道陵寒是我未婚夫,她還勾引他!”冷妮帶着委屈,憤怒的指着冷溪的鼻尖。
“夠了,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叫陵寒看見了,誰還願意娶你,無理取鬧,簡直不成體統,我倒覺得把你妹妹嫁給陵寒也沒什麼不好!”冷龍厲聲喝斥冷妮。
“冷龍,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別忘了冷妮纔是你的親生女兒!她只不過是個小野種!”
梅姨憤怒難耐,將冷妮護在了身後,瞠圓了憤怒的眼,瞪着冷龍,怒髮衝冠。
“你……”冷龍一時氣急,揚起手準備給目無家紀的梅珊一巴掌,卻被冷溪及時攔住。
“爸,別吵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惹大家生氣,給大家帶來麻煩了,我看我還是搬出去好了。”現在冷溪真覺得自己錯了,原來梅姨將她賣了是因爲討厭她。
“溪兒,只要爸在這個家一天就不會讓你搬走,安心住在這裡。”
“可是……”
“就這麼決定了,還有,八天後是陵寒舅舅的50歲大壽,爸爸想把你也帶去,讓大家認識認識你。”冷龍平息下來,意味深長。
冷溪低下了頭,她不知道怎麼拒絕爸爸的好意。
冷妮憤怒難平,瞪着冷溪的眼劃過恨的暗影:該死的冷溪!爸爸既然想將她許配給陵寒,還想當着衆人的面公開她是他的女兒!她冷妮纔是他的親生女兒好不好!冷妮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