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之後,曾毅就和肖登幾人一起回了榮城。他看沒人向自己彙報投資考察團的事情,就知道諸葛謀一無所獲,所以也沒去找諸葛謀,這種事本來就是隻能盡力爭取,不管誰去,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能把項目拉來。
顧憲坤今天在高新園區轉了轉,他想拿塊地,再蓋一座五星級的酒店,地點就選在了高新園區規劃中的商業生活區,雖然那裡現在還是一片荒地,但顧憲坤還是很看好高新園區的前景,如此靠近榮城,地價又便宜,坐擁這麼得天獨厚的條件,發展起來只是早晚的事情。
老左也看中個項目,高新園區附近有個星星湖,是一片溼地,裡面到處都是小小的湖泊,猶如天上的繁星,所以叫星星湖。老左想把那片地圈下來,搞個溼地別墅的項目,但他實力有限,也沒有做地產的經驗,就想攛掇着顧憲坤一起搞。
不過顧憲坤有些謹慎,他有自己的想法,一是那片地並不在高新園區之內,能不能徵下來,還很難說;二是名仕集團也不涉足住房地產。名仕集團以前做的幾個地產項目,都是商業地產,要說做酒店、做寫字樓,顧憲坤經驗豐富,也有非常大的把握,但要說做住房地產,顧憲坤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的。
衆人直接就去了清江大飯店,一來是吃飯,二來曾毅要去給崔恩熙的爺爺看病,正好一起,也省得多跑路了。
崔恩熙就站在酒店的‘門’口等着,她在那裡已經站了將近兩個小時,專‘門’等着曾毅的到來。
飯店的張總站在大廳裡,踱兩圈,看一眼‘門’口的崔恩熙,就重重嘆一聲氣,然後接着踱步,他有些不敢‘露’面,怕曾毅來了會找自己的麻煩,他也是被崔恩熙磨得實在沒轍了,才說了曾毅的事,並不是有意要告訴崔恩熙的。
曾毅幾人的車子剛到酒店‘門’口,張總就跑出去開車‘門’,看到曾毅,第一句就是:“曾主任,我……”
“沒事,我心裡有數”曾毅擺了一下手,自己提醒張總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種可能,也不能埋怨對方。
張總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感‘激’地看了一眼曾毅,又給顧憲坤幾人拉開車‘門’。
崔恩熙此時走上來,還能看出眼睛哭過的痕跡,她朝曾毅淡淡一笑,微微欠身致意,道:“謝謝你能來。”
曾毅微笑着頷首,然後對顧憲坤幾人道:“你們不用等我了,先用飯吧,我去去就來。”
幾人就在張總的帶領下,進了酒店,只留下郭鵬輝。
崔恩熙就領着曾毅進了酒店,到了三號總統套房的‘門’口,她敲了敲‘門’,然後推‘門’進去。
屋子裡有一股艾草燃燒後留下的味道,曾毅一聞就聞出來了。中醫裡的鍼灸,其實是指兩件事,針是針法,一般都是銀針刺入‘穴’位來治療;而灸法,是指用點燃的艾絨按在一定部位進行薰灼。
艾草的味道,是從裡面主臥飄出來的,崔恩熙請曾毅在客廳裡先坐下,倒了水,然後就進了裡面的主臥。
臥室‘門’推開的瞬間,曾毅看見李東毅正在對前幾天自己看到的那位老者在行鍼。
郭鵬輝不忘小聲囑咐曾毅:“一會就算看出來什麼,也不要着急說,先跟我商量一下,然後再決定說與不說,怎麼來說。”
曾毅點了點頭,就拿起面前的一杯水,喝了起來。
過了有二十分鐘,崔恩熙出來了,歉然道:“不好意思,讓曾主任久等了,剛纔李大夫正在行鍼,不能半途而廢。”
曾毅頷首,表示可以理解。
“我爺爺馬上就會出來,還請曾主任費心給診治一番”崔恩熙又微微鞠了一躬,她怕曾毅今天這一趟只是敷衍了事,並不肯拿出真正的手段來。
崔恩熙說完,李東毅提着箱子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曾毅,他頓時面‘色’大變,隨後又神‘色’如常,把手裡的箱子往背後掖了掖。
曾毅笑了笑,他已經看到李東毅手裡的箱子長什麼樣了,就是前幾天掉在地上的那個箱子,款式跟自己的行醫箱,居然有八分類似。
李東毅看曾毅笑,就更加尷尬了,他上次去給英‘女’王治病的時候,也提着一個木頭的行醫箱,不過跟曾毅的那件寶貝一比,他的行醫箱就沒法看了。回來之後,李東毅越琢磨就越覺得曾毅的那款行醫箱很氣派,拿在手裡就顯得有大醫風範,於是找人用上好的黃‘花’梨,也給自己打了一款。
他不知道這輩子還能再遇上曾毅,現在李鬼遇上了真李逵,當然是有些心虛,還好他沒有梗着脖子說這種箱子就是韓醫發明的
定住神,李東毅就大概猜到曾毅來這裡是做什麼的,他心裡有些生氣,崔小姐竟然找曾毅也不給自己打個招呼。
李東毅沒有着急走,而是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準備看一看曾毅要怎麼來治崔老先生的病,說實話,上次曾毅用一杯綠茶就治好英‘女’王的病,李東毅回來之後翻遍醫書,纔想明白其中的訣竅是什麼,收穫頗大,有一種九重天外又見九重天的感覺。
不過,他不認爲曾毅這次能治好崔老先生的病,因爲崔老先生得了的是絕症,中西醫都沒有好辦法。當然,如果曾毅能治好,自己又可以偷師學藝,增長醫術了。
崔老頭從臥室出來,看了曾毅和郭鵬輝一眼,就徑自過去,坐在了對面的沙發裡。
郭鵬輝被崔老頭的眼神一瞧,頓時脖子有些往回縮的意思,崔老頭的眼神完全就是高高在上,非常威嚴,就像是平時馮‘玉’琴那種睥睨天下的眼神,但似乎還有點過,裡面透着一股傲慢。
曾毅倒是隻是淡淡一笑,喝着自己的水,心道這個老頭很沒有禮貌啊,看到客人,也像沒看見一樣。
崔恩熙就道:“爺爺,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曾主任,是很厲害的中醫大夫”
崔老頭並沒有任何表示,反而一掃崔恩熙,眼神全是責怪問罪的意思。
崔恩熙似乎也有點害怕自己爺爺這種眼神的意思,往回縮了一下,又給自己鼓足了勇氣,道:“曾主任的醫術非常厲害,是我請他過來爲爺爺診治的。”
崔老頭就閉起了眼睛,坐在那裡不置可否,把曾毅晾了起來。
郭鵬輝用胳膊肘輕輕碰了一下曾毅,示意曾毅起身走人了,他心裡很生氣,就沒見過這麼架子大的病人,你要‘弄’清楚,是你請曾毅過來看病的,而不是曾毅腆着臉飛要來的,現在把人請來了,卻這麼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是給誰甩臉子看呢。
崔恩熙就有些焦急了,拿着懇求的眼神看着曾毅,想讓曾毅體諒一下,然後又對自己的爺爺道:“我已經把曾主任請來了,爺爺就讓他看一下吧”
崔老頭這才睜開眼,凌厲的眼神再次從曾毅臉上掃過,心道不就是一個年輕的娃娃嗎,能有什麼厲害的醫術,恩熙真是胡鬧,完全是病急‘亂’投醫,我崔家的人,何時如此慌張過,他就要教訓自己的孫‘女’幾句。
不過,他突然發現曾毅的神‘色’平淡至極,自己視曾毅如無物,而對方也視自己如無物,崔老頭有點被曾毅的淡定給刺‘激’到了,就收回自己訓斥的話,冷哼一聲,道:“那就試試吧”
崔恩熙就走到曾毅身邊,揹着自己的爺爺,用懇求的眼神看着曾毅,意思是說拜託你了,等會事情結束,我再向你道歉和解釋。崔恩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搬來一張椅子,放在了自己爺爺的旁邊。
曾毅放下手裡的水杯,站起來輕輕跺了跺腳,這纔不慌不忙,不急不緩地走了過去,坐在那張椅子上。
“年輕人,你學過幾年醫?”崔老頭伸出胳膊,看着曾毅,口氣裡全是蔑視,“又讀過幾本醫書,看好過幾個病人啊?”
曾毅伸手搭了個脈,不理會對方的質問,道:“我不問你,你不要講話,平心靜氣”
崔老頭就有些生氣,自己問話,竟然會被完全忽視,這太可惡了想在韓國,自己隨便說句話,連總統也不敢不重視,他索‘性’一閉嘴,好啊,我就什麼也不說,看你能診出個什麼來。
曾毅診了一下,眉頭就微微一皺,很不妙啊,他問道:“吃飯情況如何?”
結果等了半天,不見答覆,擡頭一看,那老頭閉着眼,完全一副老僧入定的架勢。
曾毅無奈搖頭,碰上這種病人,大夫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要不是看在崔恩熙的一片孝心上,自己才懶得來伺候你呢。
崔恩熙就道:“我爺爺的飲食情況很……”
老頭此時一睜眼,‘精’光暴‘射’,就把崔恩熙的後半截話給嚇了回去。
崔恩熙看着曾毅,‘欲’言又止,又害怕自己的爺爺,最後還是選擇了緘口不語,等診完脈,自己再想曾主任解釋。
曾毅也不生氣,放平心態繼續診脈,真要是生氣了,這脈肯定是‘摸’不準了,他見過的病人千千萬萬,像眼前這樣不配合的,倒也不是頭一次碰到。只是曾毅的神‘色’,就越來越凝重,這在以前是沒有的,以前他診脈,很少在病人面前‘露’出任何不好的神‘色’。
收了脈,曾毅就坐在那裡,仔細琢磨着剛纔的脈象。
李東毅站在一旁,多少有些看熱鬧的意思,心道這回你這個中醫也沒轍了吧,還說中醫比韓醫強,我看未必,上次只是你小子投機取巧了。
“如何?”老頭看着曾毅,“說結論吧?”臉上全是孤傲,他認爲曾毅什麼也診不出來,只要他敢開口,自己就能質問死他,讓他一句也答不上來。
曾毅想了想,然後站起來,對崔恩熙拱了拱手,道:“令祖的病,不用再治了,準備後事就行了”
崔恩熙當即神‘色’大變,眼睛又‘蒙’上一層霧氣,道:“曾主任,請你務必想想辦法……”
“想與不想,其實沒有任何分別,誰也逃不開生死輪迴”曾毅搖了搖頭,就準備告辭。
李東毅就看着崔老先生,以爲崔老先生一定會發飆,痛斥曾毅的,結果等了一會,卻發現崔老先生紋絲不動,臉上也是沒有任何表情,靜坐了片刻,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崔老先生也好自珍重吧”曾毅看着那老頭,“至少請不要寒了家人的一片孝心”
崔老頭冷哼一聲,道:“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既然你沒有辦法,就趕緊走吧,不要站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
郭鵬輝氣得都想拍桌子,什麼人吶,請曾毅來的時候,哭哭啼啼,又是鞠躬又是好話,現在卻是這麼一副態度,也就是曾毅好脾氣了,換了是我,不下毒‘藥’‘弄’死你就算你好運氣了。
過去一把拽住曾毅,郭鵬輝就拖着他往外走,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停留。
李東毅也去提自己的行醫箱,心道以後看你小子還敢奚落我,我不行,你不是也照樣不行嗎。
崔恩熙看了自己爺爺一眼,就追了出去。
“你還跟過來幹什麼”郭鵬輝怒視着她,“你爺爺的病,我們看不了,另請高明吧”
崔恩熙就不住道歉:“對不起,今天真是太失禮了,請你們不要因爲這件事生氣,我爺爺就是那樣的脾氣,他對誰都是如此,請你們原諒,我代他向你們道歉。”說着,崔恩熙連連鞠躬。
曾毅擺了一下手,對郭鵬輝道:“算了,郭局不要生氣,這事真不賴恩熙小姐。”
崔恩熙的眼裡就閃出淚光,感‘激’地看着曾毅,“謝謝你的諒解,曾主任。”
“沒事,你回去吧”曾毅擺了擺手,就要轉身離開。
崔恩熙卻是緊緊跟上,道:“曾主任要是生氣,怎麼罵我都行,就是打我也行,我向你賠罪,給你磕頭都行,但請你務必施以援手,救救我爺爺吧”
郭鵬輝就喝道:“都說了,沒辦法”
“我知道曾主任一定是有辦法的”崔恩熙卻是很認真地看着曾毅,“你剛纔說了,‘不用再治’,而不是‘沒法治’。”崔恩熙就拽住曾毅的胳膊,“曾主任,求你了”
郭鵬輝還想再訓斥,一想,好像曾毅剛纔還真是這麼說的,就把話收住了。
曾毅嘆了口氣,道:“令尊的病,是如鯁在喉、食不下咽,這是天殺之症。醫者不救天殺之人,請你諒解,這個病我無能爲力。”說完,曾毅搖了搖頭,掙開崔恩熙的手,邁步朝前走了去。
剛走房‘門’的李東毅,在聽到曾毅話的瞬間,就石化當場,崔老先生什麼也沒說,曾毅竟然也斷出了症狀,這……這……也太神奇了吧
不過,李東毅不明白,什麼叫做天殺之症啊,什麼又叫做天殺之人。上次英國‘女’王的病,也是吃飯吐飯、喝水吐水,這跟崔老先生的症狀完全類似,爲什麼曾毅那時候就不講天殺之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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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不盡,再次懇請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