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就隱瞞不下去了,道:“前些天受了點傷,怕你們擔心,就沒讓你們知道。”
翟浩輝從後視鏡裡看了曾毅一眼,心中有些訝異,曾毅的身手他是知道的,連張傑雄都誇讚不已,怎麼會受了傷呢。
“傷到哪裡了?”龍美心就問到。
曾毅指了指身後,苦笑道:“背上捱了一棍,真是倒黴催的。”
“我看看!”龍美心道。
“沒什麼好看的,都已經好了!”曾毅擺了擺手。
龍美心很堅持,眼睛一直看着曾毅,道:“必須看!你轉過身去!”
“就不看了!馬有失蹄、人有失手,你給我留點面子,這不是揭我的傷疤嘛!”曾毅笑了笑,道:“真沒事,否則一定會讓你知道的!”
龍美心盯着曾毅看了許久許久,突然道:“我恨你!”
曾毅還沒回過神來,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龍美心就抓起曾毅的手,狠狠朝胳膊咬了下去。
雖然穿着厚衣服,但曾毅也能感覺到一股痛感,可見龍美心是真的用力了,曾毅先是胳膊下意識一緊,隨後一放鬆,呵呵笑着看着龍美心,就那樣任由她咬着。
翟浩輝只當是什麼也看到,專心開着自己的車子,而坐在副駕駛上的笑笑,卻是一臉恬淡的笑意,偷偷往翟浩輝身上瞄了幾眼,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足足過了有將近三分鐘,龍美心才鬆開口,臉上的表情好看了許多。
“以後敢讓本姑娘最後一個知道,我就再叫人打你一次悶棍!”龍美心捏了捏發酸的腮幫子,道:“你這人是木頭做的嗎,都不知道疼,那胳膊是長在別人身上的?”
曾毅只是笑了笑,不說話,往座椅裡靠了靠,然後側臉看着龍美心。
龍美心氣得一搖頭,然後扭臉看着車窗外的飛雪,也不知道去想什麼事了。
等下車的時候,龍美心已經恢復了平時輕鬆率性的模樣,把自己的拎包往曾毅懷裡一扔,然後雙手插兜地下去了。
羅海濤此時從後車下來,走到龍美心身邊低聲道:“那個韓國妞來頭不小,貼身帶保鏢!”
或許羅海濤在別的方面眼力不夠,但在這一方面,卻是眼力十足,他早看出龍美心對曾毅時不比別人,也看出崔恩熙看曾毅時的目光有問題。剛纔他是坐崔恩熙車子過來的,所以就看到了崔恩熙的保鏢,跑來給龍美心通風報信。
龍美心只是往後瞥了一眼,淡淡唔了一聲,她明白羅海濤指的是什麼,但絲毫也沒有把崔恩熙放在心上。和葉清菡不同,龍美心出身不凡,從小過的就是予求予取的生活,所以心態自然也不一樣,就算有別的女人喜歡曾毅又如何,那也只是我龍大姑娘還沒出手罷了。
葉清菡這方面肯定不如龍美心灑脫,她對自己身邊能夠抓到的一切事物,都格外地重視珍惜。
吃飯的地方並不是什麼大地方,衆人把車停在外面,一起往前走了一截,就看到了招牌。
如果要想吃得精緻,肯定還是要去大飯店,但要品嚐涮羊肉這種風味性的食物,就必須要到那些正宗的小地方、老字號去,才吃到其中的精髓,而真正的大飯店,很少能做出這其中的滋味。
錚亮的熟銅爐子,在下面添了燒紅的木炭後,鍋裡清亮的高湯就飄出了香味,隨即開始翻騰跳躍。
湯開了,大家誰也沒提筷子,都坐在那裡聽着崔恩熙講述曾毅受傷時的情景,她是當事人,雖然只是如實道來,但也讓大家聽的懸起了一顆心,尤其是曾毅鬼使神差躲開的那一棍。
曾毅此時提起筷子,道:“鍋燒好了,大家開吃吧,今晚我請客,都不要客氣!大冬天吃些羊肉,補氣益血,大有好處!”
這話說得挺好,也符合他大夫的身份,可惜卻冷了場,大家誰也沒有迴應,反而是盯着他,怪他打斷了崔恩熙的講述,卻完全忘了曾毅纔是那位捱了一棍的當事人
直到崔恩熙講完,大家才齊齊鬆了口氣。
“這都能躲過?”龍美心看着曾毅,“你小子行了什麼大運!”
曾毅尷尬笑了笑,道:“我平時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深受百姓愛戴,可能是羣衆捨不得我吧!”
翟浩輝難得開口,此時也道:“別人是英雄救美,你倒好,自己受傷不說,還差點連累到美女,這算怎麼回事!”
這兩人雖然嘴上是這麼說,還帶着開玩笑的成分,但臉色卻是有些凝重,這絕對是蓄謀襲擊,要不是曾毅機靈,躲開了那背後的悶棍,這時候怕是都生死難料了。
“那次真是太危險了!”崔恩熙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因爲自己,曾毅可能就不會受傷了,她道:“幸好有曾大夫在!”
羅海濤差點被嗆到,這女人中毒太深,沒救了
龍美心此時看着崔恩熙,笑着問道:“不知道恩熙小姐是做什麼生意的?”
崔恩熙就道:“家裡的公司在南雲醫學院有投資!”
龍美心“哦”了一聲,心中暗道這個崔恩熙一點都不簡單,遠不像她表面看起來那麼柔弱,自己問她是做什麼生意的,她竟然直接回答去南江省的原因,心思不是一般的靈犀。
“動筷子吧!”翟浩輝淡淡笑了笑,道:“大家今天能坐在一起吃飯,是大好事,所以一定要吃得盡興才行!”
衆人深以爲然,紛紛開動,是啊,差點就要少兩個人呢。
第二天,晏治道吃過早飯,龍山市的駐京辦主任就跑了過來,抱怨道:“晏市長!昨天的雪實在是太大了,聽交通臺講,說是京城很多道路都結了冰,我特意讓司機給車子加了防滑鏈,這樣能好用一些。”
晏治道點了點頭,道:“辛苦你了!”
駐京辦主任明着是在抱怨,實則是在邀功討好,另外就是想打聽晏治道今天的行程,這幾天晏治道閉門不出,搞得他心神不寧。他看晏治道沒說話,就道:“京城的路況,這兩年是越來越差了,下雨下雪,必然就會大堵,剛纔司機小劉來的路上,就差點被堵住,要不是他機靈,現在就要在大馬路上挨凍了。”
晏治道笑了笑,他明白駐京辦主任的意思,這話表面是勸自己今天輕易不要出門,其實是要想問自己到底出不出門,“是啊,我剛纔看報紙,上面有一個新鮮名詞,叫做國際化大‘堵’市,很形象嘛!”
駐京辦主任乾笑了兩聲,領導認爲好笑,自己怎能不笑,但心裡卻摸不準晏治道的意思。
正要再說,晏治道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龍山市的晏市長嗎?”電話裡傳來聲音,嗓門很大,“這裡是總參!”
晏治道一下就把電話抓緊了幾分,“我是晏治道,請講!”
“龍山市的申請材料,我們已經收到了!”那邊頓了一下,道:“我們局長今天有空,想聽一下具體的情況,請晏市長備好材料,到總參來一趟!”
“我馬上到!”晏治道簡直是喜出望外,“馬上就到!”
“就這樣!”那邊說完,直接“咔嚓”一聲,就掛了電話。
飯廳很安靜,駐京辦主任把晏治道的通話內容,聽了個一清二楚,心裡震驚到無以復加。作爲駐京辦主任,他最熟悉“跑步錢進”的標準流程了,都是大家上趕着去登人家的門檻,好話說盡、孫子裝盡,人家也未必能正眼瞧你一下,你勤跑快跑,都唯恐落於人後,要是坐在家裡等着人家主動召見,那鐵定是死到不能再死了。
當時市裡決定要跑機場的項目,駐京辦主任愁得好幾宿沒睡着,難度太大了,但此時再看晏治道,他心裡就肅然起敬了。
晏市長靜坐駐京辦,好事自己找上門來了,像這種情況,就只有一種解釋,上面有人關照了。
駐京辦主任不敢耽擱,道:“晏市長,我這就去準備車子!”晏治道已經把最難啃的骨頭啃下來了,要是他今天無法把晏治道送到總參門口,那玩笑可就鬧大了,別說是下雪堵車,就是天塌地崩,也必須想辦法解決。
這場大雪斷斷續續下了有好幾天,不光是城裡堵,就連京城的機場也因爲大雪被封閉了好幾次,曾毅哪兒也去不成,只好窩在玉泉山上,陪着翟老下棋聊天。
天氣剛一放晴,曾毅就接到了孟羣生的電話,讓他再去西苑別墅一趟,聽孟羣生在電話裡的口氣,曾毅知道喬文德應該是痊癒了,今天叫自己過去,無非就是兩件事,一是複診,二是酬功。
出了翟家,曾毅遠遠看到一輛車駛了過來,他覺得有些眼熟,就站下來等車子靠近。
“曾主任!”
那車子的主人看到曾毅,也是有些驚訝,玉泉山這種地方,曾毅怎麼可能隨隨便便進來呢。
“是常總啊,我說怎麼有點眼熟呢!”曾毅笑了笑,道:“真是巧!”
常俊龍推門下來,指了指身後,道:“這是寒舍,曾主任進去坐坐?”
曾毅擺了擺手,道:“不了,我正要下山去呢!”
常俊龍看了看翟家的樓,道:“曾主任這是來拜訪翟老的?”
“是啊!”曾毅點了點頭,也不願意跟常俊龍多聊,道:“天冷,常總快進去吧,我就先告辭了!”
看着曾毅離開,常俊龍負手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腳輕輕在地面跺了兩下。
曾毅治好過翟浩輝的病,這事常俊龍知道,他也知道翟家有些欣賞曾毅,但上次老爺子去世的那次,常俊龍讓人去找曾毅的麻煩,事後翟家並沒有追究,這不是翟家的風格,常俊龍因此認爲翟家對待曾毅,也就只是一般的看重罷了。
但今天親眼看到曾毅自由出入翟家,常俊龍就覺得自己的判斷,似乎是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要知道很多翟家的旁系子弟想來這裡一次,也是難於登天。
常俊龍在原地站了好大一會,最後又上了車,直奔山下去了。
喬家的院子裡,喬文德正站在院子中央悠閒地打着太極拳,顧益生今天也在,遠遠站在一旁,臉上帶着微笑。
曾毅跟着孟羣生走進來,先對顧益生笑了笑,然後也跟着站在一旁,靜靜等着喬文德把這套拳打完。
喬文德心無旁騖地打完拳,收了勢,才扭頭看了曾毅一眼,道:“小曾來了啊!”
曾毅笑了笑,道:“剛到!”
“你看我這套拳打得如何?”喬文德大病得愈,身體舒爽,因此興致也很高。
“行雲流水,柔中帶剛,應該是得自高人的真傳,我看有上二十年的功力了!”曾毅笑着道。
喬文德眼睛一亮,竟然全被曾毅說中了,這人雖然年輕,眼力卻是不俗啊,他笑道:“你倒是識貨!”
接過工作人員遞上來的熱毛巾擦了一把,喬文德就擡手道:“屋裡坐,屋裡暖和!”
進了屋子,顧益生和曾毅分別給喬文德把了把脈,把完之後,兩人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換了一下看法,都認爲喬文德的病,就算是痊癒了。
顧益生看曾毅沒有別的意見,就道:“喬老,已經好了!”
喬文德呵呵笑了兩聲,“這段時間,辛苦你們兩位了,還有其他的幾位大夫。”
顧益生看喬文德不追究之前延誤治療的事,心裡纔有些放心,道:“這次主要是小曾大夫看得好,切症下藥,都是相當精準。”
喬文德就看着曾毅,問道:“聽一舟講,之前在南江救過羣生的人,也是你?”
曾毅笑了笑,道:“不過就是遇上了,路見不平罷了!”
喬文德就道:“我記得你了,羣生之前向我求過一幅字,我記得我題的是‘俠肝義膽’四個字。你和羣生也不過只有數面之緣,卻能因爲他一個請求,就到京城來爲我治病,頗有古風,當得起這四個字。”
“喬老過譽了!”曾毅擺了擺手,“醫者不避險!”
“醫者不避險!”喬文德重複了一遍,道:“說得好啊!”
秦一舟此時拿着一幅卷好的字捲走了過來,站到喬文德的身後。
喬文德看着曾毅,道:“你治好了我的病,我很感謝,但我沒有什麼好東西送你,就還送你一幅字吧!”
曾毅笑道:“喬老的墨寶,可是萬金難求,曾毅受之有愧!”
喬文德擺了擺手,身後的秦一舟就解開字捲上繫着的紅色條帶,準備要往曾毅面前送。
誰知一打開,秦一舟自己先是嚇了一跳,心道喬老這不會是寫錯了吧,只見白紙之上龍飛鳳舞四個大字:第三扁鵲!
哪有這個題法啊!平時夸人醫術高明,都會題諸如“華佗再世”、“扁鵲第二”之類的字,可喬老怎麼會寫了個“第三扁鵲”呢!是手誤,把第二錯寫成了第三,還是有所特指呢,秦一舟有些弄不明白,所以這福字就沒着急送出去,而是看着喬文德。
喬文德看到了秦一舟的猶豫,道:“我這裡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字了!”
曾毅笑了笑,心道喬文德對自己的字,果然是相當地自信啊,跟爺爺手札裡描述得完全一樣,他便道:“以前羣生大哥在南江工作的時候,我記得他那裡就掛了一幅喬老的字,鐵骨錚錚、力透紙背,後來博物館重建的時候,那副字被大家一致推爲鎮館之寶,現在就掛在了博物館大廳最顯眼的位置。”
喬文德一聽,果然很高興,嘴上卻道:“那都是很多年前的塗鴉之作了,入不得眼,入不得眼!”
秦一舟沒辦法了,只得把那副字捧了過去,上面喬老還特意落了款,這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可就成大笑話了!
說曾毅是第三扁鵲,那誰又是第二扁鵲呢,難道喬老以前還給誰封了個“第二扁鵲”的稱號?那現在送“第三扁鵲”給曾毅,豈不明顯是個貶義,說曾毅的醫術還是不如別人高明!
曾毅看到那副字,眼神裡卻有些驚訝,連連道:“喬老的這個褒讚太高了,這幅字我絕對不能收!”
一旁顧益生看到那副字,也是連連頷首,字好,意更好啊。
秦一舟看到曾毅和顧益生的反應,心裡很吃驚,難道這第三扁鵲,是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喬文德寫這四個字,也是費了一番苦心的,看曾毅推辭,就道:“你先別忙着推辭,且先說說這四個字的來歷,說得對,我送你,說得不對,我就只好留下來自賞了!”
曾毅想了想,答道:“扁鵲,姓秦,名越人,《史記正義》中雲:‘秦越人與軒轅時扁鵲相類,仍號之扁鵲,’,由此可見,秦越人已經是第二扁鵲了;扁鵲見魏文公時,自稱不如自己的兩位兄長,乃是醫術第三。不管從哪個方面解釋,第三扁鵲這個稱呼,都已經是對一名醫者的最高讚賞了。”
喬文德大爲高興,如果自己題了這幅字,受贈的一方卻不理解其中含義,那豈不是明珠蒙塵。非但是自己送的不爽,收的人也會不高興,現在看曾毅完全能懂得自己這幅字的含義,喬文德就覺得自己這一番心思沒白費,這比寫多少個好字都還要開心。
當下喬文德站起來,把字往曾毅跟前一送,笑道:“看來這幅字不送你都不行了!”
喬文德親自相贈,曾毅就不好拒絕了,他把字接過來,道:“喬老高譽,讓我很惶恐,看來今後我就要以這幅字爲目標來激勵自己了!”
喬文德笑了笑,道:“原本就名副其實嘛!”
秦一舟才知道自己白擔心了,原來第三扁鵲是這麼個說法,看喬文德也把字送給了曾毅,他便小聲道:“剛纔中辦送來一份緊急的文件,還要喬老過目。”
喬文德“唔”了一聲,道:“羣生呢,讓他過來好好招待兩位大夫!”說着,喬文德就邁步上樓去了。
曾毅和顧益生自然不好再逗留,兩人相視一笑,就往外走,曾毅順手幫顧益生提着公文包,道:“顧老,我來吧!今天讓您見笑了。”
顧益生歲數很大了,也不可能跟曾毅這麼一個年輕的後輩爭什麼“第三扁鵲”的名號,何況醫術上超過顧益生的人,在京城有一大把,他笑道:“這是喬老的勉勵,今後你可要更加努力纔是啊!”
曾毅點頭應着,“如果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還請顧老多多教導纔是!”
顧益生對曾毅的印象還不錯,當下就道:“你的醫術是很不錯的,就是今後在下藥的時候,還是要再穩一穩!”
“是,晚輩謹記在心!”曾毅應着,他明白顧益生的意思,這是要讓自己以後能區分治療對象,對於喬老這種人,儘量少下有爭議的藥。
孟羣生此時從外面走進來,道:“辛苦兩位大夫了,我送送你們!”
上了孟羣生的車,曾毅就把自己的藥箱放在身邊,剛好隔在了自己和顧益生之間。
顧益生盯着曾毅的藥箱看了一小會,道:“曾大夫,你的這隻行醫箱,怕是有些來歷吧!”
“顧老您叫我小曾就好了!”曾毅就把自己的行醫箱拿起來,遞到了顧益生面前,道:“家傳的箱子,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來歷,顧老您見多識廣,給看看?”
“我看看!”顧益生笑呵呵接了過去,他並沒有看出什麼來歷,只是覺得這隻箱子不凡,想細細觀賞一下罷了。
打開箱子,顧益生看了看曾毅裡面放的那些藥瓶,以及上面的標籤,道:“看來這箱子是你隨身攜帶之物,常用的藥品和設備,可都在呢!”
呵呵笑了兩聲,顧益生就把箱子反轉,準備看看後面,結果就看到了背面的圖案,當時眉心一凝,“這個圖案很眼熟,我有印象!”
“可能是因爲天底下的花瓣都差不多吧!”曾毅笑了笑。
顧益生搖了搖頭,“這是梅花的形狀,梅花只有五片,你這個卻是六片,我一定是見過的,你讓我想想是在哪裡見過。”
曾毅當時就有些驚訝,自己爺爺的手札中記載有喬文德,可喬文德卻絲毫不認識這個箱子,怎麼反倒是提都沒提過的顧益生,卻認識這個圖案呢。
顧益生坐在那裡,仔細想了片刻,最後道:“年紀大了,有些記不清了,好像是在某位國手那裡見過吧,但記不太清楚了!”
曾毅有些失望,不過好在也算得到一點線索,只是不夠確定罷了。
顧益生想了想,就又道:“如果你有機會再遇到李釗雄主任的話,可以問問他,他是出了名的過目不忘,因爲工作關係,對我們所有的保健大夫都熟悉,如果他見過的話,就一定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