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個咯噔,郝二狗平時可愛面子了,現在這麼軟蛋一樣的趴在地上,絕對不正常!
“好,你說!”我讓郝二狗趕快說。
“我老婆的死狀你是知道的,我去告訴繼爺,但是繼爺說已無能爲力,讓我也別衝動,但是繼爺還說……還說……”郝二狗的聲音越來越小。
這時候程紫憶終於從半睡半醒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了,眼睛忽閃忽閃的盯着郝二狗。
“繼爺臨走前,給所有的繼子繼孫都帶了口信,遠的不要來,近的來了看過他就走,但他跟我說,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最倔,好奇心太重,唉,你要是沒回來就好了,真被繼爺說中了,這都是命啊。”郝二狗終於開口了。
我問:“沒來又怎樣?”
郝二狗接着說:“繼爺說,要是你沒有回來,那你還可以平平安安的過十來年,興許還能過幾十年,這要是回來了,即使報了仇,恐怕今後事情也不能善了了……”
什麼意思?老子攤上大事了?事有多大?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奇怪聲音:“咯咯咯……吱吱!”
就像是用長指甲滑黑板一樣,光是聽到就讓人毛骨悚然。
聲音來自棺材!
程紫憶一聲尖叫,直接往後一倒,得,嚇得暈過去了。
我急忙後退,驚恐萬分。
而郝二狗目光還是如此奇特,嘴角還升起了淡淡的笑容。
一隻手慢慢的出現在棺材口,用力的撥開棺材板,好像力量不夠,又落了下去。
然後另一隻手從縫隙探出,一路在棺材板上刮出恐怖的聲音。
我嚇的話都說不出來,全身上下汗毛全部都聳立了起來。
我想後退,但邁不動了,猛的,曉柔一股大力將我拖離原地。
下一秒,棺材蓋好像高壓鍋鍋蓋一樣,砰的一下就被衝開了!
我閉着眼睛不敢看。
等我把眼睛眯開一條小縫的時候,差點我也跟着程紫憶暈了過去。
一襲白衣,頭髮和貞子一樣披着,身上毫無血色!
身材和繼爺不一樣,這絕對不是繼爺!
可是,她爲什麼在繼爺的棺材中?
她是誰?我腦中急速的回憶,猛的,我想起來了,曾經我做過好幾個夢,夢裡有個女人騎在繼爺的脖子上,老是朝我笑啊笑。
每次我要走過去,總是被曉柔拉住!
這麼一對比,果然很像!
這一次不是在夢裡!
這個鬼緩緩的轉過頭,看着我笑了起來,她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是全黑的,和周圍蒼白的皮膚加起來簡直有一種“白加黑”的效果。
她的目光掃過我,又掃過程紫憶,最後看着郝二狗。
郝二狗怕得要死,但是好歹是沒有尿褲子,也沒有暈過去。
這個鬼又一次笑了起來。
沒有人看到她是怎麼過來的,突然之間,她的手已經卡在郝二狗的脖子上!
“啊……”郝二狗死命爭扎,他的舌頭伸在外面想要得到更多的空氣。
但是這個厲鬼卡住他喉嚨的力量越來越大。
郝二狗管不了對方和他實力的懸殊了,揮動着手就想要把這個鬼給打到。
但是郝二狗的手穿過了鬼,這個鬼是虛體?
不對!卡住郝二狗的手是真的啊。
女鬼笑的很
開心。
郝二狗手垂了下來,翻着白眼,看來是馬上就不行了。
看着自己的兄弟馬上就要死在我面前,我一下就來了力量,我大聲喊道:“放開他!草!”
曉柔死死拉我!
但我不管,拼盡全力撲上去!
紅衣小女孩放開了郝二狗,猛的轉頭看向我,她張開大大的嘴,這張嘴張開佔了臉的一半大。
她衝我發出巨大的尖叫!
就像武俠小說裡描寫的一樣,這道聲波直接就把我給甩了好幾米,然後我喉嚨一陣犯甜。
吐血了!
厲鬼好像沒反映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呆呆的站在那裡看着我。
她好像也沒有想到,我怎麼會吐血呢?
下一秒,地上的血,如同有了靈性一般,不斷的集聚收攏,然後形成一個人形。
鮮血凝聚的人形,慢慢站立起來。
與此同時,屋內起風了!
風越來越大,這股風力,在將血人撐起!
血人終於站起!
狂風一卷!血人消散,狂風開始消退,這時一個女人出現在面前。
大紅色的旗袍,而且上面繡着好多個喜字,這是老早時候,新娘子穿的結婚紅旗袍。
這紅旗袍如此眼熟?對了,當初堂姐穿着旗袍,我穿着壽衣,一起跳舞!
她就是曉柔?一直附在我身上的曉柔?
我還沒說話。
那白衣女娃噗咚一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然後爬過來拉住曉柔的旗袍下襬,祈求原諒。
我震驚不已!
我只聽到冷哼聲。
那白衣女娃直接飛到了空中,她好像置身在漩渦之中,四肢不停的掙扎,發出驚恐的叫聲,她的臉,身體,開始極度的扭曲,似乎要被撕裂……比剛纔的郝二狗還要慘!
果然是報應不爽。
這時,她向我求救,眼神極爲的懇切。
她既然跟隨繼爺,說不定她知道什麼內幕?
我把聲音儘量放的很輕柔,對我曉柔說:“那個……你看她都這樣了,是吧,得繞鬼處就饒鬼,要不,你先休息一下?”
顯然曉柔不打算聽我這個丈夫的話了。
老婆大人變化了個手勢,白衣女孩哭喊的更厲害了。
老婆大人好像很是生氣我爲她求饒:“放了?她剛剛將你打的吐血,讓你折壽七八年,你倒是憐香燭惜玉,可惜自己沒那個本事。”
什麼?折壽七八年?真是可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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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事情已經發生,我還是對曉柔說:“不是我憐香燭惜玉,我想要知道點事情,說不定她知道呢。”
唉,夫威蕩然無存啊。
這真是我繼爺給自己找的老婆麼?
這感覺好像不太溫柔也不太體貼啊,這以後我能不能降的住啊。
難道是因爲第一次和我對話,對我不太熟,所以才故意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曉柔怒氣不減,但還是放手了,又補了一句:“我要看你有什麼好問的。”
“你是鬼?”我還是要首先確認身份。
女娃連忙點點頭。
“你是我繼爺養的?”我繼續問。
她也繼續點頭。
“我繼爺,真死了?”我覺得繼爺這麼大本事,說死就死,總有些蹊蹺,而且棺材裡沒有繼爺的遺體。
女娃露出了悲哀的表情,一點頭。
唉……沒有看到我繼爺的遺體,我覺得繼爺還活着,現在連她都這麼點頭了,看來繼爺是真的死了。
“你能把事情經過說一說麼?”我問道。
女娃點頭,一張嘴,全是嗚嗚的風聲。
艾瑪,沒想到我竟然聽不懂她的鬼語。
這可咋辦?
我把目光看向曉柔,想不到她居然轉過頭去了,反正就是不要讓我看到她的臉。
難道是沒有打扮不好意思?
還在生氣我放了這個厲鬼的事?
幸好現在在場就只有我還有這兩個鬼是清醒的,要不然我這個怕老婆的名聲只怕是今天就要傳出去了。
爲了不要這麼尷尬,我走到郝二狗面前用手試試他還有沒有呼吸。
這個白衣女娃好像看出來曉柔根本不怕我,就和曉柔說話了。
我是活人,也聽不懂這兩隻鬼在說什麼,感覺就是有陰風在屋內起起伏伏。
活人聽着和普通的風,沒有什麼區別,這其實是陰魂之間的交流。
我偷偷一瞥,女娃不時的張嘴,而曉柔只是點頭。
好像這小娃還蠻會說話,至少曉柔沒有再動手虐她。
我問曉柔:“這是在說啥呢?”
曉柔背對着我,冷冰冰道:“是繼爺將其她放棺材裡,就是想等着害他之人開棺驗屍時,暴起一擊!誰知,你在這裡停留好長時間,又與馬牡丹搏鬥,她誤以爲你就是害繼爺之人,所以衝了出來!現在,她自知犯下大錯,現在願意被你養着,替你做事。”
我沒想到是這樣的……
曉柔繼續說:“是留是滅,你說吧。”
我看着郝二狗要死不死的樣子,剛剛要是曉柔沒有即使出現,那現在我和郝二狗肯定已經死了,想到這裡我就憤怒。
馭鬼最重要的就是要控制得住,這個女娃,兇殘暴戾,而且智商不高,我怕我馭不住!
“滅了!”我冷冰冰道。
我身上已經有一個曉柔了,不需要其他的,鬼多了不好,陽氣補不上來。
此女娃,跟隨繼爺多年,她說話我聽不懂,但我說話,她能聽懂。
此言一出,她爬過來拉住我的褲腳,不停的嗚嗚哭泣……
瞧她哭的這麼傷心,我有點心軟了。
馭鬼也不是不可以,我讀過繼爺關於這方面的書,小鬼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我以前那個老闆實在是可惡……
而且,曉柔在我身上不到生死一刻,是不會現身的,代價太大,一口血噴出,激出曉柔,直接折壽七八年,老子實在折騰不起。
一時間,我糾結了,收還是不收?
哪知,曉柔手快,聽到我剛纔說的滅了後,直接動手一揮:“滅了也好,這種鬼檔次太低。”
白衣女娃瞬間扭曲變形,眼看就要灰飛煙滅。
我嚇懵了,曉柔可真是絕情啊,好歹你們兩都是鬼吧,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再說了,你們可都和繼爺結緣的,用不着這樣吧?
一想起繼爺,又看看郝二狗,我心裡頓時不捨了,急忙攔住:“作孽啊,螻蟻尚且偷生,算是繼爺留個我的一個念想吧。”
“哼!”曉柔不爲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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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