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淡淡的,臉上的表情沉靜如海,聽的所有的人卻都是一怔。
隨即便是猛烈的爆發。
“請江律師透露一點,你們是什麼時候就認識,既而交往的?”
“聽有傳聞說,你上次站出來爲蘇主編打官司的時候,你們就已經在一起,是不是?”
“據有消息說,你和顧市長的女兒顧如安小姐原本是一對,卻忽然和蘇主編在一起了,你們之間究竟是誰先主動的?可以請你給我們講一講嗎?”
江晨言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冷漠下來,深邃的眼睛眯起一個危險的弧度,看着離他較近的幾個人畏懼的縮了縮拿着相機的手。
他冷冷的笑着,薄薄的脣勾了勾,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後面便突然傳來一個猛然的力道,夾雜着的是顧如安冷漠帶着怒意的聲音。
“大家已經問的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因爲上次在媒體上面出現過,有很多的記者都是認識顧如安的,這時看到她的身影,有一大部分很快的便圍上她。
“顧小姐,請問,你以前和江律師是什麼關係?你們在一起過嗎?”
“是不是蘇主編的出現,才讓你們的感情出問題的?”
顧如安冷冷的皺着眉,精緻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對不起,這是私人問題。”
說着,已經擠到江晨言的身邊,咬了咬牙,還是伸出抓上他的手臂。
這無聲的動作,意味着什麼,她不說,江晨言也懂。
眉宇緊緊的皺了皺,顧如安看着他的視線卻忽然透過厚厚的人羣看向事務所的大門口。
包圍着兩人的記者羣,看着顧如安直接的動作,越發的覺得兩人的關係不純,問出的問題更加的尖銳放肆。
“蘇主編就是破壞兩人感情的第三者,對不對?”
“請問,有傳言說是蘇主編主動勾.引江律師的,事情是不是這樣的?”
顧如安抓着江晨言的手驀地一頓,剛剛她都已經感覺出了他要和她的一點意思了,現在,,
果然,還沒有等她的思緒落下,被她抓着的手已經不着痕跡的用了用力。
江晨言冷漠危險的眼睛盯着拿着話筒站在他前面不遠處的那個記者,一身皺巴巴的西裝,他眯着眼睛,低低吐字,“你,再說一遍!”
顧如安纖細的身子顫了顫,心裡面的懼意竟也隨着他這直直沉如冰寒的字眼而瀰漫。
被他眼中的光芒嚇到,那個記者再也不敢開口,看着江晨言如冰一般的眼睛,他不可遏制的抖了抖身子,縮了縮自己的身子躲進了人羣裡面。
空氣壓抑的窒息。
再也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即便是跟着他三年的顧如安也是一句話都沒開口,第一次,看到這樣危險,渾身都是掩飾不住的暴劣氣息的江晨言。
步步朝着那個記者走過去,所有的人都畏懼的朝後退着,直到,顧如安伸手拉住了他,他高大的身子這才停了下來。
冷漠的視線冷漠的嗓音,讓人窒息的恐懼。
“你,叫什麼名字?”
再也壓不住心裡恐懼的氣息,那個躲在人羣裡面的記者忽的推開人羣就瘋狂的跑了出去!
反應過來的其他記者,也紛紛的拿起自己的相機,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原本還吵鬧的事務所大門口,瞬間便恢復了安靜。
顧如安咬了咬牙,看着滿身關不住暴烈氣息的人,她放開他的手,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冷漠的臉,眼波閃了閃,終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的,便走了。
事情一旦和蘇念歌有關,他所有的心思便都在這裡了,更何況那個記者說出那樣重的話!
一直到好久之後,江晨言冷硬的身子這才恢復了過來,卻不急着走進事務所,從包裡拿出煙用打火機打燃,他狠狠的吸了一口。
事務所裡面的員工,遠遠的看着他,卻沒有一個人敢過來。
直到將最後一口煙吸盡,他沉沉的吸口氣,深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從刺耳的手機鈴聲裡面醒來,她剛動了動自己的手,便覺得頭腦疼的厲害。
“有事麼?”
她揉着痛的尖銳的頭淡淡的開口,記不清是什麼時候就有偏頭疼的這個毛病了,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吃一顆藥便過去,現在卻吃藥基本上都不管什麼用了,沒疼一次,便感覺是要命一次。
聽出她語氣裡面的煩躁和不好,江晨言沉默了一下,皺着眉頭良久,“又頭疼了?”
她一犯病,心情就會奇差。
她也不想跟他爭,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腦袋,“究竟有什麼事情?”
良久,卻聽到他淡淡的一聲嘆息。
“念歌,你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緊。”
那個時候,就帶她去看過醫生,沒什麼其它的原因,呆久了,也自然是知道她的這些生活習慣的。
可是,這天是他的生日……
所以,大家都很興奮,結果就是什麼都不懂,所以,當有個女孩吻上他的時候,她是真的不覺得有什麼,或許是在她的心底,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
她的眼神微微的閃了閃,腦海像是要爆炸開來一般,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江晨言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你在哪兒?”
她揉着腦袋的手一緊,“沒事我就先掛了。”
那邊的江晨言沉默了一下,“念歌,你會不會怪我?”
站出來,承認了兩人的關係,其實是一種堵,他在堵,或許很自私,可是,還是在心裡有了一點的期盼,這樣將兩人的關係說了出來,她會不會就有那個可能回到他的身邊?
皺着自己的眉眼,滿腦子叫囂的疼痛,讓她沒聽出來他話裡面的低沉和猶豫,無力的靠在牀邊,她淡淡的開口。
“怪不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再說也沒有任何的意思。”
“可是,念歌,,”
他低壓的聲音有點不受控制急切,卻忽然收了那勃發的氣勢,沉沉的開口。
“念歌,很多的事情,要像想象中那樣簡單,或許就不會存在了。”
要是對她,對過去的事情,能很快的便釋懷的話,他根本就不會回來了,更不會站在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
她擰眉,對他的話不再開口,該說的話,她已經說的夠多了,聽不聽得進去,她沒辦法。
紀氏,總裁辦公室。
“總裁,你吩咐我查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定的眉目,上次的抄襲事件,確實是人爲的,我找到了綠色出版社的負責人,可是,不管怎麼威逼利誘,他都絲毫不肯透露。”
這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他們給出的條件相當的誘人了,綠色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出版社,可是面對這樣的天大誘惑,卻還是咬住,不知道!
鳳眼微微的眯着,指尖握着簽字筆,紀淮初慢慢的擡眼,視線直直的落在站在辦公桌面前的身影。
“是嗎?”
那人點頭。
“是的,總裁,雖然說這次的調查沒有說出我們的身份,但是按着常理來說,我們開出的條件絕對都可以再開一家比他們更強的出版社了,沒道理他們不接受。”
放下手裡面的筆,他俊臉沉穩,嗓音沉沉的。
“沒看出任何的端倪麼?”
要是一個人在威逼利誘面前都沒用的話,只有兩點,要不是被對方抓住了更厲害的把柄,就是對方給出的條件更加的豐厚!
那人搖搖頭。
“我也間接的暗示過了,要是他願意說出點什麼的話,我會再給一千萬的。”
可是,對方還是絲毫不鬆口。
深幽的光芒在眸底一閃而過,他嗓音沉沉的,“下去吧。”
一直到辦公室的門被輕輕的關上,他高大的身子才動了動,從辦公桌後面起身走到窗邊,深邃不見底的眸光看着遠處。
好久之後,他的眸光才幾不可見的閃了閃。
自從出抄襲的事件之後,他就一直派人在暗中調查,這麼久了,得到的答案卻是這樣沒有結果!
沉沉的吐口氣,他回身,慢慢的走向自己的辦公桌,念念,那個想要害你的人,不管是誰,我都絕對不會放過她!
收回自己的眼眸,拿過一旁的手機撥了她的號碼,聽着裡面傳出來平板的聲音,他眯了眯眼睛,改撥她家裡面的座機。
好久之後,才聽到她略略無力的嗓音。
“念念,怎麼了?”
她閉着眼睛,忍着一陣的劇痛過去,低低的開口。
“沒事。”
他明顯不信,“念念,不要騙我。”
沒事的話,怎麼可能讓一貫都強勢的她,就連說話都帶着有點無力的感覺?
“紀總打電話來就是來告誡我的?”
話一出口,便反應過來,她是真的有點過了。
可是,痛的欲裂的大腦,讓她完全沒有那個思考的空間。
他眯了眯眼,她話裡面的不耐煩和煩躁是那樣的明顯,這樣的她,他第一次遇到。
“不是告誡你,只是,關心你。”
說完,他已經快速的掛上了電話,拿起外套,便走出了辦公室的大門,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走出來,外面的秘書恭恭敬敬的點頭,他沒什麼反應,直直的朝着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