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江晨言回頭來看着站在病房門口的她,輕輕的笑了笑。
她這纔回過神來,走進來,將買來的粥放下,“買了點粥,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江晨言笑了笑,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不管你買的什麼,我都喜歡。”
說完,伸手接過她買來的粥便開始喝了起來。
一直到他喝完粥的時候,蘇念歌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烏黑的眼睛閃了閃,緊了緊自己的手腕,絲毫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
江晨言深邃的眸子看着她,微微的眯了眯,“念歌,不接麼?”
蘇念歌吸了口氣,笑笑,將手機拿出來,沒有任何猶疑的便將手機掛上了。
看着她的工作,江晨言眼底的濃色更深了,卻也不再開口。
可是,蘇念歌的手機很快的便再一次的響了起來,蘇念歌吸了口氣,毫不猶豫的將手機關機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着耳邊傳來平板的聲音,紀淮初拿着手機的手緩緩的翻了下來,黑暗裡面,他狹長的鳳眼更加的漆黑,看不到一絲的光線,俊挺的身子也彷彿染上了夜色的涼意,肆意的冰冷。
再一次打了那個號碼,還是那個平板的嗓音,他骨節分明的大掌狠狠的緊了緊,隨即改撥了一個號碼。
“總裁,請吩咐。”
“給我查一個人,一個叫蘇念歌的人,我現在就要知道她現在在什麼位置!”
“是,總裁!”
夜風涼涼的吹過來,紀淮初忽然閉了自己的眼睛,修長的指尖把玩着手裡面的手機。
念念,你在哪兒呢?
白天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他就知道她不在公司!
可是,她說,她在公司,他便不再追究,給她一個機會,畢竟,可能真的是因爲有事情外出了,可是,如今,已經到了夜晚了,就算是有事情的話,也應該結束了,可是,她還沒有回來,還掛了他的電話,關上了手機!
一寸一寸的將手裡面的手機拽進,他妖媚的臉上緩緩的覆上層層的冷意,喧囂而肆意……
而這邊醫院裡面。
蘇念歌看着靠在牀邊一點都沒有睡意的江晨言,她開口。
“還不睡麼?”
江晨言這纔回過視線來看着她的眼睛,微微的笑了笑,“很晚了,你回去吧。”
她頓了頓,眼神微微的閃了閃,淡淡的開口。
“我等你睡了再走。”
江晨言凝視着她的眼睛,點點頭,應了一個字,“好。”
說完,便真的躺下睡覺。
一直到他平穩的呼吸聲音傳來,蘇念歌這纔拿起自己的東西輕輕的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的時候了,她走進去打開燈,剛剛適應了光線,就看到那個倚在窗邊的男人,她身子頓了頓,隨即走進去,淡淡的開口。
“你怎麼過來了?”
聽見她的聲音,紀淮初高大的身子這才從窗邊慢慢的回過頭來,看不真切他臉上的表情,只聽見他低低的聲音傳過來。
“念念,你去哪兒了?”
她淡淡的笑了笑,看着他,“紀總又要質問我了麼?”
他動了動步子,高大的身子這才從窗邊的陰影裡面走出來,鳳眼暗光洶涌,看着她的眼睛,他淡淡的開口。
“不是質問,就是突然想知道。”
一步步的朝着她的方向走去,蘇念歌的心底去是微微的提了起來,這樣子平和的紀淮初,其實,很少見,淡淡的嗓音裡面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而臉上的表情也平靜的看不到一點起伏。
她吸了口氣,緩緩開口。
“遇到點事情了,處理完的時候就已經這麼晚了。”
他點點頭,走過去,一勾手便將她的身子摟進自己的懷裡,將頭深深的埋進她的頸邊,好一會兒之後,他突然從她的頸際離開,看着她的眼睛,淡淡的開口。
“好弄的消毒水味,念念,你去醫院了麼?”
說完,便明顯的感覺到懷裡的人身子輕輕的一抖,他眼底暗黑的光芒越來越濃。
蘇念歌輕輕一用力,便將他推開,聲線也染上涼薄的氣息。
“去了一趟。”
他這樣的人,太過聰明,越是掩飾,他越是會懷疑。
“爲什麼呢?”
他卻不依不饒,蘇念歌的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一個朋友住院了,我去看看他。”
他點點頭,應了一聲,隨即又淡淡的開口。
“是什麼樣的朋友呢?”
她的身子頓了頓,脣角慢慢的浮現冷漠的弧度,眼底烏黑的視線也嘲意起來。
“紀總,你確定這只是想,而不是質問?”
他靜靜的看着她的眼睛,鳳眼眨了眨,“想,不是質問。”
她忽然就笑了,沒有血色的小臉,似乎也因爲這一笑,而有了淡淡的血色。“如果真的是想的話,那麼我就回答這麼多了。如果是質問的話,那麼前面的,就當我沒回答過,因爲,我不會回答!”
說完,纖細的身子已經越過她,朝着房間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面,紀淮初高大的身子慢慢的僵硬起來。
她怎麼會知道,她剛出了醫院的大門,找她的人就給他打了電話。
“總裁,找到您要找的人了,她剛剛從醫院出來,我們要上去麼?”
他沉默了良久良久,才淡淡開口。
“不用了,看着她安全之後,你們就離開。”
“是。”
之後,等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時間,纔看到她的身影出現在家門口。
她卻一點要主動解釋的意思都沒有,要不是他的不放過她,她甚至是不會和他說一個字的!
浴室裡面。
花灑開到最大,蘇念歌緊緊的閉着自己的眼睛,任由那噴涌的水從頭頂上宣泄下來。
大腦昏沉一片,所有的思緒都彷彿被堵住了一般,完全僵硬蒼白!
紀淮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他深邃的眼睛狠狠的一閃,走過去就要將她的身子抱過來,卻在觸及到她的時候,身子一顫,隨即洶涌的怒意就這樣涌了上來,一把將她的身子扯過來,惱怒的一喝,“你在幹什麼!”
她竟然敢用冷水這樣澆着自己!
渾身冷的似冰,蘇念歌纖細的身子甚至在發抖,聽着從頭頂上面傳來的嗓音,她恍惚的腦袋似乎這才清醒了一點,睜開眼睛,她烏黑的視線看着他,不掙扎也不開口,就這樣直直的看着他。
而他緊緊的抱着她的身子,從她身體上面傳來的冰冷溫度,將他的身體也快速的染溼,濃烈的寒意就這樣升了起來,他緊緊的抱着他,低沉的嗓音帶着自己沒察覺的顫抖。
“念念,你怎麼了?”
蘇念歌彷彿沒聽見他的話一般,烏黑的視線還是靜靜的盯着她,他在她這樣的視線裡面,心底的寒意也越來越重,忍不住的搖了搖她,“念念,你究竟怎麼了?!”
她慢慢的收回眼睛,推開他,淡淡的嗓音在他的身邊一向而過,“我累了。”
說完,便轉身出了浴室,他跟在她的身後,將她就要朝着牀的方向走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頭髮吹乾再睡。”
說完,牽着她的手,走到一旁拿出吹風機,開始細細的給她吹起頭髮來。
他溫柔的指尖在她的髮絲之中細細密密的穿過,一點一點的撫過她頭皮的每一寸。
她閉着眼睛,白皙的臉上沉靜如水,沒有一點的表情,整個過程,甚至連動沒有動一下。
關上吹風機的時候,看着已經睡過去的蘇念歌,紀淮初鳳眼輕輕的閃了閃,將她輕輕的抱上牀,蓋上被子之後,他這纔出了臥室的門。
他高大的身子站在客廳的窗戶邊,看着沉沉的月色,心底的涼意越來越濃。
她說的話,他就信,他想相信,所以,在最後的時候,他猶豫了好久,才終於開口說了那句,“不用,看她安全之後,你們就離開。”的話!
那是他的一個賭注,她不會知道的賭注,可是,她回來之後,卻用眼前的一切給告訴了那個賭注的結果!
要是,事情真的是她說的那樣簡單的話,那麼,她今晚的失常又是爲了什麼?
她不是放縱的人,更不會這樣無緣無故的糟蹋自己,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話,她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所以,念念,我是不是真的不應該再相信你了呢?!
好久之後,他回到臥室,蘇念歌還是保持着他離開時的樣子,一動不動的窩在被子裡面。
他走過去,輕輕的上了牀,大手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裡,這才關了燈,開始睡覺。
一直到很久之後,感覺到身後面平穩的呼吸傳來,蘇念歌這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輕輕的下了牀,沒有一點的睡意。
第二天早上,蘇念歌在去了醫院看過江晨言之後,這纔到了環宇。
而剛走到公司的大門口,華以靖似笑非笑的臉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面。
看見她的身影終於出現,華以靖脣角緩緩的勾起一個弧度,挺拔的身子更是朝着她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