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紀家的時候,他摟着她的腰走進去,紀母在客廳裡面看電視,見兩人進來,她淡淡的打了一聲招呼。
“回來了。”
蘇念歌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紀母淡淡的應了一聲,紀淮初上樓了,她在下面,紀母這纔將視線慢慢的轉到她的身上,聲線涼薄。
“我真的很好奇,爲什麼淮初會那樣堅決的要娶你。”
蘇念歌的神情不卑不吭,“我也想知道爲什麼。”
關於這一點,應該沒有人會比她更想要知道了。
紀母頓了頓,復又開口了。
“對於你們的婚姻,我和他父親都是不同意的,可是,他還是娶了你,你想知道爲什麼嗎?”
她淡笑,對紀母的話沒有什麼興趣,畢竟,這件事情,從來就不在她的心裡面。
將她的表情收在自己的眼底,那雲淡風輕的樣子,讓紀母心裡的涼意越發的掩飾不住。
“你看起來很不在乎!”
說完,銳利的視線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觀察着她臉上的表情。
她笑了笑,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不管是什麼原因,結果就是,我們已經結婚了不是嗎?”
不管事情的經過是什麼樣子的,她還是沒有任何選擇的嫁給了他。
紀母原本臉上還掛着的淡淡笑意就這樣降了下去,看着她的眼睛,她冷冷的笑了笑。
“現在這個社會,離婚不是比結婚更加的容易麼?況且,你們沒辦婚禮,這件事情不就更加的簡單麼?”
她點頭,脣角的笑意清淺而平靜,樓梯上,紀淮初已經和紀父從樓上下來了,看見兩人的身影,她掃了一眼已經恢復表情的紀母,勾脣一笑,回了紀母的那句話。
“您說的是。”
話音剛落,紀淮初就下來走到她的身邊,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輕輕的笑笑。
“念念,和我媽聊了什麼?”
她也不掙扎,任由他抱着,紀母聽到他的話,眼神故意看了蘇念歌一眼,後者淺淺的一笑,隨即在紀淮初懷裡搖了搖頭,“隨便聊了幾句而已。”
吃飯的時候,蘇念歌看着滿桌子的油膩,胃裡面便是洶涌的翻江倒海,臉色也變的有點蒼白,坐在她旁邊的紀淮初自然是看到了她的變化,放下手裡面的筷子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抱着她,“念念,怎麼了?”
紀父和紀母都看着她,她忍住胃裡面的反胃,撐起笑容看着他,“我有點累了,我想休息一會兒。”
紀淮初擔憂的皺了皺眉,“念念,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她的臉色很蒼白,就連身子都開始微微的顫抖。
飯菜的油膩味道一陣陣的傳來,蘇念歌只覺得自己就要忍不住,所有的情緒都壓到了心底下,她勾上他的脖子,閉上眼睛,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我只是累了,你送我去休息一會兒,好嗎?”
一直到將她送回他的房間,給她蓋上被子,他輕輕的握着她的手在大掌裡面,鳳眼擔憂的看着她,“念念,哪兒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恩?”
蘇念歌閉着眼,遠離了那油膩味道,胃裡面這才緩緩的平靜了下來,她閉着眼睛,聽見紀淮初的聲音,她點了點頭。
又看了她好一會兒,他才起身走出了臥室。
感覺到門被關上的聲音,蘇念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緊緊的咬着脣,剛剛在下面的時候,被咬破的舌尖一陣尖銳的刺痛,她卻完全感受不到,渾身都輕輕的顫抖。
好久之後,她才終於鼓起勇氣,顫抖着雙手輕輕的覆上自己平坦的小腹,隨即卻像是被燒灼了手一般,快速的收了回去。
因爲她不舒服,這晚就留在了紀家。
早上的時候,她很早便起來了,紀淮初還在睡,她打開房門下樓便看到紀母在弄早餐。
她頓了頓身子,慢慢的走過去。
紀母也是在第一時間就看到她的身影的,看見她走進來,臉上沒什麼表情,兩人都沒看口說話。
好久之後,將牛奶倒進杯子裡面,紀母這才轉身看着她,銳利的眼睛有着洞察一切的光芒,視線移到她的肚子上面。
蘇念歌的心裡一緊,紀母的聲音已經響在她的耳邊,“多久了?“
見她抿着脣不開口,紀母冷冷的笑了笑。
“雖然你瞞得過淮初,可是你瞞不了我。”
昨晚,她看着飯菜的神色,還有後面她的反應,她幾乎立刻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而剛剛也不過是要試探她一下,卻沒有想到,她的神色果真有點不一樣了。
不等她的開口,紀母毫無溫度的聲音又響起了。
“孩子是誰的?”
蘇念歌的身子一僵,本來就清冷的神色一下子就涼薄了下來,“我不懂您的意思。”
“不懂?那我就說的簡單一點,孩子的父親究竟是江晨言還是淮初?”
蘇念歌咬了咬牙,臉上的神情卻依舊平穩,她勾脣笑了笑。
“那麼,您覺得呢?”
紀母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開口。
“孩子你要生下來可以,但是,醜話我先說在前面,孩子一生下來,就必須做親子鑑定,如果真的是我紀家的,那麼我會好好照顧他,要是不是紀家的孩子,,”
後面的話不言而喻,蘇念歌卻輕輕的笑了笑,神情清淡的看着紀母,“要是不是,會怎樣?”
眼底閃過一抹陰冷的光,“要是不是紀家的孩子,你以爲憑你出軌,還懷了別人的野.種,你覺得我會怎麼樣呢?”
蘇念歌的反應是勾脣笑了笑。
又聽見紀母的嗓音毫不客氣的響起。
“有一點,我先告訴你,你必須和他離婚!不管有沒有孩子,這都是註定的事情!”
蘇念歌點點頭,淡淡開口,臉上的神情冷冰。
“要是可以的話,請相信,我比你都還想要解除這一段婚姻!”
嫁個紀淮初,從來就不是她想要都事情,也從來都沒有想過,這輩子真的就要和他這樣過下去了!
眯了眯眼睛,似乎在確定她話裡面的真假,紀母冷冷的挑眉,“希望你說的是真的,若若馬上就要回來了,我相信,可以如你所願,很快就可以解除這段婚姻,,”
還未說完,紀母便驀地收了話音,紀淮初還帶着晨起慵懶的聲線便傳了過來,“你們在說什麼?”
紀母臉上的表情早已經恢復了平和,看着他走過來,笑了笑,“醒了就準備吃早餐了。”
他鳳眼挑着看着站在一旁不言不語的蘇念歌,走過去,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他低低一笑,“念念,早上好。”
旁邊的紀母看到他的動作,眼神閃了閃,又開口。
“一大早就這樣卿卿我我的,成個什麼樣子。”
蘇念歌淡淡的笑了笑沒什麼反應,倒是紀淮初微微的皺了皺眉,看了紀母一眼,“媽和爸年輕的時候沒有過麼?”
紀母一窒,將手裡的牛奶交到他手裡,“拿出去吧。”
蘇念歌本來就沒有什麼胃口,喝了幾口牛奶,就聽到紀母有意無意的聲音響起。
“若若要回來了,淮初,你知道了吧?”
優雅的吃着吐司,聽見紀母的話,紀淮初慢慢的擡起頭來,深邃的鳳眼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他淡淡的開口。
“沒有,怎麼了?”
紀母若有似無的看了端着杯子的蘇念歌一眼,她笑着開口。
“你這孩子,平時就知道忙自己的工作,若若都要回來了,你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紀淮初表情平靜,一點起伏的樣子都沒有,他嗓音仍舊淡淡的。
“我沒時間,她回來就回來,和我沒什麼關係。”
紀母眉頭皺了起來,剛要開口,話音就被一旁的紀父先開了口。
“什麼叫做沒關係!你們從小就在一起,人家女孩還爲了你鬧出了那樣的事情,你作爲一個男人,不但沒有擔當責任,還說沒關係,你自己好意思?!”
紀父的話音很平靜,卻字字句句戳進重點,紀淮初平靜無波的臉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深邃的鳳眼幽黑一片,看着紀父,他的聲音低晦而深沉,“我說過了,不是我做的事情,我不會背黑鍋!”
說完,扔下手裡面的勺子,高大的身子帶着滲人的涼意走過來,大掌用力的拉過一旁的蘇念歌,他沉沉的開口,“我們走。”
蘇念歌手裡面本來是握着牛奶杯子的,被他這樣重重的一扯,杯子裡面的液體猛烈的波動起來,從杯沿滲出來,滑落到她的手心。
他這纔像是注意到一般,修長的腿停了下來,拿過一旁的紙巾就要給她擦拭,被她閃開來。
她輕輕的將杯子放下,擦了擦自己的手,清淡的臉上麼=沒有表情,她看了三個人一眼,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包裡面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了。
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隨即掛上,看着紀父和紀母,她笑笑,“公司裡面有事情,我先走了。”
說完,卻在轉身的那一剎那頓了頓,身後那道炙熱而壓迫的視線濃烈,她完全能夠感覺到,看着眯着眼睛看她的紀母,她勾勾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