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在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那一瞬間停住了腳步,驀然一個迴轉,便來到她的身邊,幽深的視線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眯了眯,嗓音冷硬。
“你和紀淮初是什麼關係?”
蘇念歌還是淡淡的笑。
“你們是朋友,我們就不可以是朋友嗎?再說了,這個都世道,也沒有人規定,男人和女人不能是朋友的關係吧?”
她的表情太多沉穩,華以靖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好久之後,才收回眼睛,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面前坐下,微微的勾了勾脣,“那麼,你們是什麼樣的朋友關係呢?好到早上的時候就在一起了?而且,還是在你住的房間裡面?”
說到後面,他嗓音裡面的冷漠已經完全的掩飾不住了,看着蘇念歌眼底也有着濃濃的嘲諷之意。
“對了,聽說S市那邊,最近才爆出你和那個大律師的事情吧?怎麼,不過是幾天的時間而已,到了A市,就這麼快的和紀淮初這樣的男人搞上了?”
他話語裡面濃濃的嘲諷傳了出來,蘇念歌一直淡淡的勾着脣角,甚至是連一點的反應都沒有,她看着華以靖,眼底的神色平靜而清澈。
“不管我和他們是關係,這都是我自己的私事,而我和華少之間,也只是純工作之間的關係,所以,華少又何必那樣關係我的私生活呢?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沒有一點私下的生活呢?華少,你說是麼?”
聽見她的話,華以靖臉上的冷意越來越甚,他眯着眼睛看着她,眼底幽黑的光芒快速的一閃而逝,冷冷的勾了勾自己的脣角,從辦公桌後面起身。
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來,渾身冷冽的氣勢完全不加掩飾。
“原來,我一直都沒有看出來,小蘇蘇,你還是個這麼開放的人啊!”
那兩個“開放”的字,被他狠狠的咬在脣裡面吐出來,蘇念歌眼神微微的閃了閃,還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他高大的身子就已經整個壓了過來,快速而兇猛的直接便將她壓在了辦公桌上,一旁的文件就這樣“嘩啦啦”的全部落到了地面上。
華以靖的臉上幽深而莫測,整個身子覆在他的身子上面,一字一句的低低開口。
“小蘇蘇,看來我還是真的小看了你!”
蘇念歌就算再怎麼強勢,可是在身體力量這一方面,就完全是先天註定的了,被華以靖狠狠的壓着,她竟然是動也動彈不得。
看着他越來越湊過來的臉,她偏頭避開,冷漠的聲音從她的脣裡面吐出來。
“華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強行得到的,華少會覺得有趣麼?”
依她從外界傳言聽來的消息,還有加上這幾天以來,對華以靖這個人的觸摸,她心底也是多多少少有了底子的。
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華以靖聽到她的話,高大的身子一頓,隨即從她的身上起身,冷冷而嘲諷的看着她。
“的確是,我華以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又怎麼會看上一個已經是別人穿過的破鞋了呢?”
蘇念歌勾了勾自己的脣,臉上的神情淡漠如冰,直起身來,“華少是不需要看上我這樣的女人,所以,還是請華少早點抽個時間接受我的採訪,畢竟,工作上面的事情,即使是你不想看到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華少還是儘早的抽出點時間來,將這樣事情解決了不是麼?”
這樣的話,他可以不用看到她了,而她,也終於可以不再和他糾纏下去了。
華以靖冷冷的勾了勾自己的脣。
“小蘇蘇,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明白,我什麼時候就說過一定要答應你們的採訪了?”
他那個時候說的是心情好,說不定就會接受她的採訪,可是,現在他的心情,非常的糟糕!
蘇念歌笑笑,一點也不介意,她點點頭。
“華少是沒有說過一定要答應我的採訪了,可是,那是華少自己的事情,不是麼?而要不要等你接受我的採訪,則是我自己的事情,對麼?”
處理一件事情,對象不同,那麼,採取的方式就也不會一樣,而華以靖這樣的男人,說出來的話,十句就有九句都是分不出真假的,對待這樣的人,最好的方式便是跟着他,不按理出牌!
華以靖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看着她,好一會兒之後,才涼涼的勾了勾自己的脣,淡淡的看着她。
“小蘇蘇,那我們就有很長的時間,要相處了啊,,”
她的眼神微微的頓了頓,“華少不要嫌煩就好。”
說完,拿起自己的東西,便在華以靖深幽的眼光中,離開了華以靖的辦公室。
外面的秘書看見她的身影走出來,恭敬的對她點了點頭,蘇念歌回了一下,便走進了電梯。
那秘書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關上的電梯門之後,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而下面的櫃檯人員看到她這麼快就下來了,那人頓了頓,隨即想了想還是快速的迎了上來。
畢竟,這是華以靖第一次讓女人來公司裡面找他!
A市的人都知道,不管是下面有多少個女人,華以靖的公司裡面,從來都沒有哪一個女人能來,而如今,卻終於出現了第一個,卻沒有想到也會是這樣快的就從華以靖的辦公室裡面出來了。
“蘇小姐,您慢走。”
出了大門,外面便是一片豔陽天,蘇念歌站在原地想了想,本來是打算要直接回去的,微微的思索了一下,便直接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走了。
因爲昨天后來出來的時候不是被蒙着眼睛的,所以蘇念歌依着記憶裡面的方向,來到了昨天的那個地方。
門口的幾個人看見她的身影,都是微微的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有一個便急急的跑了進去,沒多久,昨天那個猙獰的粗漢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在看到只有她一個人來的時候,才猛然間送了一口氣。
“你來幹什麼?”
他粗粗的嗓音響起,蘇念歌慢慢的走上前,神情很平靜,她皺眉,開口。
“我昨天走的時候,忘記拿我的風鈴了,是不是忘記在你們這兒了?”
那圍着的衆人,怎麼都沒有想到她出口的會是這樣的話,就連那粗漢都怔了怔,這才粗粗的開口。
“什麼風鈴,沒看見!”
蘇念歌眉頭皺的更緊了,昨天走的時候,她就不記得她有拿走過那個風鈴,本來尋思着應該會是在這裡,要是沒有的話……
這時,昨天綁架她的一個黑衣人,突然想是響起了什麼,“就是你昨天一直保護在懷裡的那個玩意?”
她點點頭,“恩,你看見了嗎?”
那黑衣人看了她一眼,轉身便朝着裡面走去了。
沒多久的時間,他手裡面便拿着昨天的那個風鈴出來了,交到她的手裡。
“這個就是你要的東西吧。”
看着手裡面的東西,蘇念歌緊緊的握在了自己的掌心裡面,這才慢慢的擡起視線看着那個黑衣人,聲音輕輕的。
“謝謝。”
說完,便在衆人不解的目光裡面朝着外面走去。
大家都是被她的來去弄的徵在了那兒,粗漢最先反應過來,粗嘎的嗓音叫住她。
“你回來就是爲了找這個東西的?你就不怕我們殺了你?”
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他是真的覺得迷惑了!
蘇念歌只是淡淡的一笑,慢慢的回過頭來,看着粗漢的眼睛,她笑笑。
“我是專門回來找它的,關於你說的殺我這件事情,也不不會的,畢竟我出現已經這麼就久了,你們想要動手,也已經早就動手了,再說了,要是真的想殺我的話,昨天就不會放我離開了。”
她這樣說着,可是心底也是知道一定是昨天紀淮初說了什麼或者是做了點什麼的,不然的話,這些人按照道上的規矩,是一定會殺了她的。
那粗漢的眼神眯了眯,隨即沉默了好久,慢慢的開口。
“小姑娘,你是我這輩子看過的,讓我覺得吃驚的人,我很佩服你,事到如今,我給你一個忠告,那就是你自己想想,是不是真的得罪了什麼非要至你於死地的人,畢竟,就算是這次我們不殺你了,但是不保證,那個人就不會找其他的人殺你,你自己注意一點。”
蘇念歌看着粗漢的眼睛,她輕輕的笑了笑,點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你。”
說完,便在衆人的目光中,轉身離開了。
出來的時候,她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前面的司機從後視鏡裡面看着她手上拿着的那個風鈴,再加上她臉上那關不住的懷念之情,忍不住的開口。
“這個風鈴,已經是很多年前流行的了吧?”
不管是樣式還是做法,都是好幾年前的做法了,那司機已經是一箇中年人了,自然是看過幾年前的。
蘇念歌握着風鈴的手就頓了頓,那司機又笑了笑。
“那個時候,我的女兒就挺喜歡這種風鈴的,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家裡面最多的就是這樣的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