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關於南溟的事情,你聽不聽?”宇文曜見風無痕無動於衷,便直奔主題。
“什麼?你說明白一點,你到底想幹什麼?”風無痕果然沉不住氣,一聽到南溟兩個字就立刻停下了腳步,立刻折回到了宇文曜身邊,“難道你因爲凌雲的事情,所以公報私仇,想對南溟不利嗎?”
“你幹嘛這麼激動,我是那種小人麼?只是現在宮中突生了一些變故,柳承志可能就快聯手大溟開始行動了,現在時機正好!我可以借兵給你,半路偷襲,助你南溟消滅大溟。”宇文曜爲防隔牆有耳,便壓低了嗓門,對風無痕說,“你隨我來,我們進屋去詳談。”
“你有這麼好心?”風無痕對於現在的宇文曜着實捉摸不透,所以對他的話將信將疑。
“信不信由你,當然如果我要聯手大溟來掉南溟自然是更容易一些,畢竟大溟的人更爭強好勝,更有野心。”宇文曜絕對是一個談判高手,冷笑一聲,便向景陽宮走去。
“你這傢伙,不是這卑鄙吧,枉我們兄弟一場,你可別亂來。”風無痕又氣又惱,只好追了過去。
到了景陽宮,走進宇文曜的書房,宇文曜關上了所有的門窗,才舒服地斜躺到自己的軟塌,漫不經心地打量眼前的這個雖然穿着侍衛服,卻仍是氣質出衆,俊朗不凡的男人,“風無痕,不如我們談個條件?”
“什麼條件?”風無痕本能覺得他在打壞主意。
“如果我讓你帶兵去找攔截大溟,你能不能自動放棄雲兒,以後永遠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宇文曜不得不防,他現在不是對自己沒信心,而是對現在的凌雲沒信心,看她今天的模樣,她跟風無痕在一起的時候,似乎更開心呢。
“宇文曜,你不會是說真的吧?難道你現在真的可以爲了美人而放棄江山?”風無痕不相信,這是這個傳說中那個爲登王位而不擇手段,冷血無情的魔王會說出來的話。
“如果我說是呢?”宇文曜並不介意任何人的想法和看法,他現在只要爲自己而活就好。
“如果我不同意呢?”風無痕其實內心十分糾結,就這樣放棄凌雲他做不到,但是他也不想錯失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轉念一想,風無痕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宇文曜,其實以你現在的實力,如果想要直接打敗大溟的軍隊也是有難度的,而且大溟絕對不會輕易跟你合作,他們只會讓你們北武鬥個你死我活,好坐收漁人之利,所以說你要對付柳承志,還得靠南溟從背後支援,方可萬無一失,與其說是你助我,不如說是我們合作,互惠互利。”
“好一個互惠互利!”宇文曜也爽朗地笑了。心想,有意思,這風無痕果然是一個強勁的對手,所幸他是自己的朋友而非敵人,不然他將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對手。
“所以嘛,不要對自己這麼沒信心,難道你真的怕凌姑娘會選我麼?如果是那樣,強扭的瓜不甜,你不如自己認輸好了。”風無痕又恢復了嘻皮笑臉,沒了個正經,“我們都別鬧彆扭了,還是按之前的約定做就好,你放心,如果凌姑娘真的選了你,我一定會放手,當然你也要記住自己的話。”
“好!我定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宇文曜被他一激將,立刻又恢復了自傲,從軟塌上坐了起來。
“這樣纔是好兄弟嘛,我會盡快聯絡我父皇的,有什麼風吹草動,你也一定要告訴我。”風無痕哥倆好的拍了拍宇文曜的肩膀,壓低了嗓子,“你在柳承志那邊應該也有不少內應吧,探出他們什麼時候行動了嗎?”
“暫時還沒收到風聲,既然好兄弟,我自然不會虧待你,這是我的虎符,你拿它可以到城外的兵營裡調兵遣將,應該有兩萬大軍可用,等會兒我會讓李修陪你先過去看看的。”宇文曜從腰內拿出了一塊令牌給風無痕。
“真沒想到,你竟然還隱藏了不少實力。”風無痕不禁對宇文曜有些刮目相看,本以爲他現在是孤掌難鳴,沒想他竟然在暗地裡已收買了不少兵馬。
“那是鎮北候趙權的部下,因爲最近朝中不太平,所以皇奶奶命人快馬加鞭,命他悄悄地帶兵來到了京都,現在京都十里外的地方紮營。”趙權本是孝善皇太后的親弟弟,也是北武的國舅爺,自然是向着孝善太后。
“厲害!現在皇后和太子有鎮南王和鎮國將軍張震天的軍隊,你這邊有鎮北候,而柳承志有大溟三萬精兵強將以及他隱藏的一些實力,他當宰相這麼多年,早就權頃朝野,暗中勾結的人肯定也不少。目前單看表面你們三方是勢勻力敵,但萬一哪兩方聯手,另一方肯定就死定了,所以我幫你沒有問題,你還是先把自己的家務事搞定吧。”風無痕冷靜地爲宇文曜分析利弊。
“哼,沒想到你對北武的事情還弄得很清楚嘛。”宇文曜冷笑,看來這皇宮並非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安全啊。
“過獎過獎,其實這已是天下皆知的秘密了,相信你應該有了周密的計劃了吧。”風無痕乾笑了幾聲。
“風無痕,你這個朋友,我果然是沒有交錯,我的軍隊現在就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宇文曜笑容燦爛,其實他是安排了李修和風無痕一同前往,一同管理兵權。
“好!相信我們合作會很愉快的。”風無痕也笑着點了點頭。
談完了話,宇文曜便派人帶風無痕連夜出宮去於趙權李修匯合。
“宇文曜,好好照顧水兒,不要讓任何人欺負她!”風無痕臨行前,湊到了宇文曜身邊,對他小聲耳語,他很是放心不下凌雲。
“那是自然!而且這是我的事情,不勞你費心。”宇文曜不爽的命他們快點離開。
“可不許耍詐,不然我就直接將她帶走。”風無痕仍是不放心地叮囑。
“快走!”宇文曜一掌拍向風無痕的馬,將這個討厭的傢伙送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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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走了風無痕,宇文曜心情仍是沉重,現在形勢危機,容不得有半點差池,看來明天還是趕緊去太子殿那邊一趟比較好。
在屋內胡思亂想一陣,宇文曜更加煩躁,看到門名站着的宮女,突然覺得很想見凌雲,便命人去叫她過來。
凌雲回到自己的房間,想到宇文曜剛纔的態度,正氣得流眼淚。看來風無痕說的一點都沒錯,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他怎麼會有半點在乎她呢?看來還是別傻了,以後只將他當做主子對待就好了。
凌雲正在抹眼淚,聽到門外有人喊大皇子找她,要她儘快到大皇子寢宮去一趟。
凌雲雖然十分生氣,十分不甘願,但想到自己只是一個做下人的,又能怎樣?便仍是萬般無奈地慢慢地向景陽宮走去。
只是平常一小會兒的路程,今天卻走了老長的時間。
宇文曜在屋內久等不來,不由更加煩躁,便直接從書房走了出來。
他了了門,看到凌雲拉着一張苦瓜臉,低着頭,慢慢地走着,心知她肯定還爲剛纔放天燈的事情耿耿於懷,但這件事情怎麼能怪得了他?明明是她先答應自己,不會喜歡風無痕,不會相信風無痕的!
見凌雲仍是心不在焉,根本沒有發現自己,宇文曜便徑直過去攔在了她的面前,“你這是幹嘛?地上有金子麼?”
“……”他突然開口,看到眼前的俊顏,立刻嚇了凌雲一跳。
凌雲受驚,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平靜了一下跳得狂亂的心,才冷着臉說,“不知大皇子深夜叫奴婢過來,有何事要交待?”
見她對自己又變得冷談且防備,宇文曜心中自然十分不快,本想開口質問她,卻見她似乎十分不開心,便忍住了嘴邊的話。
看看了眼前的小女人,清麗的小臉似乎十分糾結,宇文曜突然壞壞一笑,輕鬆吐出了幾個字,“本皇子今天累了一天,想要洗個熱水澡,你快過來伺候我去沐浴。”
“沐浴?”凌雲一聽,果然崩潰,立刻漲紅了臉,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確定他說的是真是假。
“我說快點進來伺侯本皇子沐浴更衣!”宇文曜見她終於有了反應,便邪惡地對着她的耳朵輕輕吐氣,“難道說你不願意麼?或者說你希望讓別人來伺假本皇子?”
“好,我去!”凌雲雖然覺得爲難尷尬,卻又不想讓其他人去做,雖然極不情願,卻只好咬牙答應了。
“既然如何,本皇子已十分勞累,你先過來扶我一把。”宇文曜說完便作勢,將凌雲拉到身前,用手搭在了她的肩膀,舒服地斜靠在她的身上,滿足地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小女人,果然還是這麼香。
宇文曜的身體高大且沉重,現在又這樣故意靠在她身上,凌雲雖然十分吃力,卻不想向他妥協,只是咬牙堅持,一聲不吭地扶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