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的士車上下來,夢琪搖搖晃晃走了幾步,險些跌倒。
“你不會又是暈車吧?”胡輝的手落在她的肩頭,及時穩住了她。
她擡起頭,倦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黃月是怎麼回事?”
他望着夢琪,深深地凝視着,“我也不知道,樓下保安說她被警察帶走了,我也剛到。”
不知爲什麼,夢琪有點害怕看胡輝的眼睛,催促道:“那我們快進去!”
兩人被全副武裝的警察帶到關押黃月的審訊室。
“嗚嗚嗚……”
還沒進屋就聽到黃月的的哭聲,夢琪的心驟然抽緊。
審訊室的氣氛凝重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黃月雙手銬着,眼睛哭得紅腫,看上去很悽慘。
她的左右都站着滿臉威嚴的警察,一個小保姆還真沒見過這種場面,不被嚇哭那纔怪!
坐在黃月對面的警察更是不耐煩地大聲質問:“你到底有沒有下毒?”
帶路的警察讓兩人在門口等着,他進去,對問訊的警察耳語,“她要見的人來了。”
“帶進來!”問訊的警察審視了黃月幾眼,用懾人的語氣說。
“是。”帶路警察轉身,向門口的兩位招手:“進來吧!”
夢琪迫不及待地衝進來,她想衝到黃月身邊,被攔了下來。
“夢琪姐……嗚嗚嗚……”黃月所有的委屈都釋放出來,哭得更加傷心。
“快說!”問訊警察一聲低吼,“你要見的人也來了,快老實交待罪行。”
夢琪和胡輝都被這聲吼嚇了一跳,黃月更是驚恐萬分,連哭聲都止住了。
見黃月仍然沒有開口說話,那問訊的警察似乎失去了耐性。
黃月進到這裡已哭哭泣泣一個多小時,而且又不願開口說話。
現在她要見的人也來說,可她仍然不說。
惹得審訊的警察用力地拍打了下面前的桌子,“愣着幹什麼?老實交待你的罪行啊?”
興許是用力過猛,桌上的茶杯震得跳起來,又跌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黃月嚇傻了眼,整個人都快呈癡傻狀。
夢琪也從沒見過這種場面,她顫巍巍地請求道:“可不可以允許我靠近她?”
無計可施的警察眼中燃燒着怒火,他不怕真刀真槍,就怕這哭哭泣泣、死不開口的女人,最後也只有妥協,讓夢琪靠近黃月。
夢琪過去把黃月的頭攬進懷中,輕言細語地安慰她,“黃月,別怕!”
在夢琪的安撫下,黃月“哇”地一聲,哭訴起來,“夢琪姐,我沒有放毒害人……”
夢琪也很心酸,她強忍住淚水,輕拍着懷中的黃月,“夢琪姐相信你,別哭了,你把事情說清楚就會沒事,警察不會隨便冤枉好人的。”
“嗚嗚嗚……可他們說我在葉子上放了毒,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有……”
“什麼葉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清楚點。”夢琪也聽得一頭霧水。
“就是……那個……中午的時候……”黃月抽抽泣泣,說話斷斷續續。
“聽話,別哭了,啊!”
“嗯。”黃月點了點頭,“中午去找你,才知道你被調走了。我氣得扯了些辦公室植物葉子在手裡,後來、後來……”
“後來又怎樣了?”夢琪着急地問。
“後來,我就把那些葉子塞進了李佳馨口中。警察說那些葉子有毒,說我蓄意謀害,我沒有,真的沒有……”剛止住的淚水又肆意狂流。
夢琪心裡很難過,黃月是爲她打抱不平,是因爲她才受到連累。
她哽咽着安慰黃月,“別哭,你不會有事的。”
然後把目光轉向陌生的警察,“警察同志,這件事定有蹊蹺,黃月她不可能害人。我看問題出在那些植物上,或許是保潔人員噴灑在上面的殺蟲劑,這些蔓生植物近段時間生蟲,我都有好幾次看見她們在給植物噴殺蟲劑。”
“我們馬上派人去弄些植物回來做化驗,也會去你們公司取證,如果真是這樣,你們就私下和解,給受害人道個歉、賠償醫藥費,然後讓受害人撤消這個案子就行了。”警察的態度比先前緩和許多。
“嗚嗚嗚……夢琪姐,我不要呆在這種地方,我要回家。”黃月還在傷心地哭泣。
“黃月聽話,不要哭,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在事情還沒查清楚之前,你還得呆在這裡,我會在這裡陪着你,不要害怕!”夢琪的身子在顫抖。
很顯然,夢琪也是壯着膽子在說話,可她的顫抖還是泄露了害怕和脆弱。
聽說出了事,姚雨琴和周娟、還有阿萍都跟了過來。
提取的蔓生植物很快化驗出來,上面確實有殺蟲劑,而且與李佳馨所中的毒完全相同。
事實證明,黃月沒有下毒害人,那毒也確實是植物上殺蟲劑惹的禍。
雖然毒與黃月無關,但李佳馨就是不想放過黃月,咬定她有故意傷害罪。
公安局也沒辦法先放人,說是等進一步調解。
因此,胡輝載着大家去醫院求李佳馨。
姚雨琴還在附近買了水果和鮮花,雖然心裡很不爽,但她現在只想息事寧人。
“經理,這些花費,我會還給你的,現在就當你暫時墊付。”夢琪身上沒帶那麼多錢,她充滿感激地對姚雨琴說。
“傻丫頭,現在不是說客套話的時候,我們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說服李佳馨,她堅持不撤訴,那黃月就出不來。”
“是呀,那李佳馨把黃月當成不共戴天的仇人,恨不得置她於死地,哪會這麼容易就撤訴?”周娟也提出質疑。
“不管怎樣,我們都得試試,哪怕我們幾個都去求她,也要把黃月救出來。”阿萍淚眼汪汪地說。
夢琪很感動,在這種時候,能得到她們的幫助,那才叫患難見真情。
李佳馨躺在病牀上,她的毒性已緩解許多,能開口說話了。
當她們一羣人出現在病房門口時,李佳馨從牀上跳下來,連鞋都沒穿,衝到門口,搶過水果和鮮花扔到地上。
姚雨琴耐着性子,好言相勸,“佳馨,你這是何苦呢?我們都是誠心來看你的。”
李佳馨瘋了般拉過夢琪,“你這個賤女人!以爲找這麼多幫手來,我就會怕你嗎?”
夢琪任她撕扯,低三下四地求她,“李主管,以前都是我不對,要打要罰隨你,但是,請你高擡貴手,放過黃月,她是無辜的。”
李佳馨的拳頭如雨點般砸在夢琪身上。
夢琪咬着牙,任她發泄和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