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丁子凌的計劃之中,她意識到江渝川的情緒正在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消極,於是就在他崩潰的一刻之前,終於戀戀不捨的睜開了雙眼。
果不其然,江渝川的表情瞬間變化,眼神裡面更是重新點燃起來了光芒,帶着一臉的希冀。
丁子凌將一切剛剛醒過來的反應和表現一切都表演的惟妙惟肖,十分的逼真而且感人,只看見她伴隨着眸子睜開的瞬間,雙臂也緊跟着擡了起來,一切都帶着虛弱的節奏,“我……我這是怎麼了?”
江渝川見狀,來不及收起來表情的同時,身體已經控制不住的做出來了反應,雙手帶着顫抖輕輕的拖着她的手臂,“少曦,你……醒了?”
丁子凌點頭,茫然的看着他,下一秒,丁子凌就感覺自己直接落到了一個堅硬而且有力的懷抱之內,只能夠聽見男人的心跳聲在耳邊不聽的迴旋,她只感覺到滿腔都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感所填滿,甚至一度都要溢出來,江渝川緊緊的抱着自己心目中的柳少曦,抱着自己最愛的女人,這幾天的時間內,他的情緒大起大落,就在他自己都快要失去精神支撐的瞬間,人卻不可思議的醒了。
“少曦,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聽到了我的禱告,聽到了我心裡的聲音,謝謝你願意醒過來,沒有留下我自己一個人孤獨的在這世間。”如同火鉗一樣的兩壁彷彿要將眼前的人兒嵌入到骨血裡,江渝川的眼角甚至一度閃爍着淚光,那代表着喜悅,和發自內心的開心。
聽到丁子凌劇烈的咳嗽聲,江渝川才如同大夢初醒一般的放開了對她的禁錮,手足無措的詢問,“對不起,少曦,我剛纔沒有弄疼你吧,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沒有感覺身體哪裡不舒服?”
丁子凌貌似無意的推開他的雙手,撫着自己的眉角,“我……我沒事…我現在感覺很好。”
江渝川想起來了關鍵性的問題,趕緊問她,“少曦,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你是怎麼出車禍的,你還記不記得到底是誰撞了你?”
這也是江渝川這幾天的時間以來一直非常關心和在乎的問題,自從聽說發生車禍以後,他第一時間就葉晨去提取附近的監控記錄,可沒有想到,在拐角處竟然一點監控都沒有,這也讓這件事情變得越發的撲朔迷 離。
江渝川總覺得這件事情太過於巧合,一切都像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然後自然而然的發生,奇怪的是他卻沒有任何頭緒去發現不對。
聞言,丁子凌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眉頭緊緊的皺着,就在即將開口的瞬間,卻一臉猙獰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頭部,“我……我想不起來…我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我的頭會這麼的疼,爲什麼我一點都記不起來?”
說話間,丁子凌拿起手開始瘋狂的抓着自己的頭髮,一副痛苦至極的表現,江渝川看到後,一邊抱着她,不想讓她傷到自己,一邊對着門外大喊,“醫生,醫生……”
很快,一直在隔壁等待着的醫生走了進來,爲丁子凌打了一劑鎮定劑,她的情緒很快就平復了下來,可是對於車禍的事情一點都想不起來,如果逼着她強迫的讓她去想的話,她的情緒就會一直處於十分崩潰的邊緣,一直如此的重複,沒有例外。
江渝川抓着醫生的衣服,焦急開口,“醫生,這是怎麼回事?她爲什麼會痛苦?”
聽聞後,醫生前去詳細的檢查了一番,“由現在這種情況來看,病人應該是在車禍之中不小心碰到了頭部,傷到了大腦中的細胞,甚至留有少部分的淤血而導致的暫時性失憶,必須慢慢來,不能心急,這段日子也不要強求她去回憶,這樣只能夠加重病情。”
接下來,醫生更是說了很多很多的專業性術語,可是江渝川一點都沒有聽進去,腦子裡面只回響着剛纔醫生說的失憶兩個字,失憶?怎麼會失憶?
醫生看出他的顧慮,耐心解釋,“你們家屬儘管可以放心,這種失憶只是出現在大腦突然受到刺激的一瞬間,並不會忘記以前的事情,只是一種短暫性的失憶,必須等到以後慢慢的恢復。”
江渝川不自然的眯起來眼睛,但是看着丁子凌痛苦的表現,他最終也放下了心中的淡淡疑慮,心疼的摟抱着她,也許是那一段記憶太過於慘烈,所以她不願意記起來也說不定。
“那她身體現在恢復的怎麼樣?”江渝川的語氣越發緊繃。
“人已經醒了過來,確實是一種奇蹟,比我們預想的時間都要短,不過身體恢復的不錯,也沒有什麼大礙,好好休息不要讓父母上的傷口感染就可以了。”
聞言,江渝川一顆在半空中懸掛着的心終於穩穩的落到了地面。
“好了,少曦,你冷靜一點,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調查,你什麼都不用去想了,好好的休息,一切事情都交給我。”江渝川抱着她,滿懷安定。
丁子凌往他的懷裡繼續縮了縮身體,微微的點頭,像個受傷尋找安慰的小貓咪,可是嘴角卻掛着得逞森然的笑意。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突然被打開,柳尚德聽說自己的女兒醒過來,從隔壁匆匆趕來,把早就準備好的蔘湯一同端了進來。
看見他們兩個年輕人緊緊相擁,他老淚涕橫,止不住的點頭,“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見狀,丁子凌端正身體做好,大腦與此同時飛速的運轉,她以前在報紙上見過柳尚德的照片,所以知道他的身份。
聲音帶着幾分試探,喊出來了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嘗試過的發音,“爸……”一出口,連她自己都有些恍惚,總覺得還在夢中。
柳尚德沒做他想,他樂呵呵的端着蔘湯走了過去,江渝川十分有眼力勁的退到病牀的尾部,不打擾她們父女兩個人相聚的美好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