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鋒芒畢現,韜光養晦纔是長久之道。生在帝王家,最是無情。作爲宗師子弟,可以有能力,但卻不可以威脅到某人的地位,也不能礙人眼。
賢王最是明白其中的艱辛,若不是他只有戰時有統領大軍,其他時候都是閒王一個,皇兄想必也不會如此放心他。
看來有時間,他要再跟兒子好好說說,讓他小心一些,不要得罪皇子。
等到楚世勳拿着辛辛苦苦一天寫出來的奏摺,交給賢王的時候,賢王喝接過來只是看了一遍,再次被兒子的計策和深謀遠慮折服。掌握了突厥的經濟流通,那就是掐住了突厥的七寸。
以後突厥等草原民族若是想再次侵犯,也要看看下面得到實惠的貴族和百姓是否答應。人一旦有了安定的生活,就不會想着過以前顛沛流離的生活。
“父親,怎麼樣?若是真的操作起來,利在千秋啊!”楚世勳激動說道,他媳婦真有才。不過這個秘密不能說,只能他知道,憋得真難受。
賢王笑笑,點頭道:“是很好,對大慶朝來說,的確是利在千秋,但世勳,你有麼有發現最近我們父子風頭太甚?”大勝歸來,給大慶朝帶來最少十年的和平,得到很多賞賜,走到哪裡都會得到別人的恭維。
楚世勳一愣,旋即想到父親對他的教導,一臉苦笑道:“是啊,我們剛打了勝仗,父王還得了不敗戰神的稱號,我也得到了封賞,的確已經到頂了。賞無可賞,皇伯父該傷腦筋了。”
賢王見兒子想的通透。很是滿意,不枉這些年對兒子的教導,欣慰道:“是啊,我們該韜光養晦了。幸虧你爭氣,也幸虧我們家人丁比較少,別人想找麻煩,也找不到。”
“可是這麼好的計謀。若是不用。豈不是太可惜?”楚世勳猶豫說道,一方面想學父親明哲保身,可另一方面卻有覺得放棄這麼好的計謀。非常可惜。
名利,對楚世勳來說,從小就有,也可以說只要他謹慎。不造反,這輩子都可以榮華富貴。所以他對這些並不是在意。
他心裡想的是能爲大慶朝的百姓做一些事情,讓更多百姓的日子好過一些。
賢王笑笑,搖搖頭,這孩子還是年輕了。笑道:“你啊,不多動動腦子,你不能送上去。可有人可以送上去!”
楚世勳想了想,問道:“父王。你說是舅舅還是我做兵部侍郎的岳父啊?”
賢王拍了楚世勳的腦袋一下,嗔怒道:“你這個臭小子,你舅舅那裡有我去關照,不要你費心了。你老丈人正好在兵部,而且還沒有多大的建樹,中規中矩,若是上了這道奏摺,這候逸輝就等着升官吧。”
楚世勳眼睛一亮,其實剛纔他的確想讓自家岳父呈上奏摺,這樣不僅可以拉近和岳父的關係,還可以討好侯雙喜。畢竟這本來就是雙喜的注意,他用不上,那就給岳父用,這才合理。
“那好,過兩日正好去給岳家送節禮,雙喜懷有身孕不能去,我親自送去。正好跟岳父商量此事。”楚世勳笑道,不管是誰,只要能讓皇伯父採納意見,利國利民。
賢王點點頭道:“嗯,談話的時間不要太長,以免讓人猜忌。”
“知道了,父王!”楚世勳連忙應下。
侯雙喜其實很想跟着楚世勳一去回孃家,但也知道不能那肚子開玩笑,更何況外面下着大雪,賢王妃明確說了,哪都不能去。
楚世勳親自去給候逸輝送節禮,讓威遠侯府的父子四人很是激動,只是侯大老爺,侯二老爺一直跟在楚世勳身邊,他根本找不到機會跟岳父說奏摺的事情。
最後只得找個別人看不到的角落,直接把信件交給了侯三老爺。
侯三老爺詫異,但也知道事關重大,世子不想讓別人知道信上的內容,便連忙藏起來,等晚上回書房繼續看。
等送走楚世勳,侯三老爺纔有功夫回到自家院子裡,一進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仔細研讀楚世勳送來的東西,頓時茅塞頓開。
侯三老爺在越州又平定越族,並且極力促成兩地通商的發起人,所以知道互市帶來的好處。
牛羊馬屁交易,即使朝廷沒有明示,但仍有很多人私自販賣。可其中的羊毛,卻並不在平常的貿易內容裡面。
在信裡,楚世勳提到這羊毛,羊毛線的事情是女兒侯雙喜想出來的,並且做出了成品,侯三老爺更加好奇,趕緊去找妻子要看看羊毛衣,羊毛褲。
那邊顧氏正在翻看侯雙喜專門讓人送來的毛衣毛褲,家裡的好幾口人,都有一身。
侯三老爺拿在手裡,當即要換上。
“你就不能明天再換上啊,都快睡覺了。”顧氏不解,連忙阻攔,換來換去,很容易染上風寒的。即使丈夫是大人,也要多加小心。
侯三老爺不聽,徑直穿在身上,只是沒穿中衣,有點刺刺的,微微皺眉,道:“其實並不是很舒服。”
顧氏見侯三老爺不聽勸,嗔道:“你啊,怎麼像個小孩似得,這毛衣裡面要穿中衣的,沒看到用力一拉有小孔嘛!”
侯三老爺恍然大悟,當着妻子的面,再次脫下毛衣穿上立領的中衣,在穿上毛衣,果真不刺撓撓的。
纔不過一刻的功夫,侯三老爺覺得上身暖烘烘的,眼睛一亮,哎呀,這羊毛可是好東西,處理地非常好,不光柔軟,顏色好看,而且還沒有一股羶味。北方很冷,若是能夠穿上羊毛衣和羊毛褲,冬天可以暖和很多,而且這不像棉衣那樣臃腫,外面只要穿一件厚厚的外衣,再加一件披風,完全可以抵禦寒冷。
侯三老爺顧不得脫下毛線衣和毛線褲,又回到書房,開始根據楚世勳信裡的內容,開始寫奏摺。
寫好奏摺改了一遍又一遍,侯三老爺總覺得措辭不好。事關重大,侯三老爺甚至趁着給老丈人送節禮的功夫,讓顧老爺子幫着看看。
顧老爺子提了一些意見,侯三老爺回去之後,再次修改,反反覆覆,都沒心思過年,都是在書房裡度過的。
準備元宵節過後上超時,呈上一份完美的奏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