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侯老爺子在看到侯雙喜連忙蒙着面紗的時候,便想起孫女爲何毀容,心疼道:“雙喜,疼嗎?”
侯雙喜脆聲道:“我可是威名赫赫的威遠候的孫女,怎麼會怕疼呢!”
“哈哈哈!”侯老爺子一聽這話,比見到侯三老爺還高興,“有膽識,不愧是我威遠侯的孫女!”並沒有因爲侯雙喜毀容,就覺得這個孫女不好,反倒是更加喜歡侯雙喜堅強的個性。
若不是侯雙喜已經長大了,他真想像雙喜小時候那樣,抱起來顛顛。
侯大老爺心裡酸澀,老三怎麼這麼會生女兒啊,這一回來,就把府裡所有的女孩子全比下去了。
“父親,老三一家累了,趕緊讓他們回宅子裡休息,明日一早,大家再好好聚聚。”侯大老爺道,父慈子孝的場面,看得他心裡不爽!
等顧氏行禮之後,侯老爺子便讓人帶三房去新買好的宅子。院子有點遠,坐了府裡的轎子送過去。
好在顧氏帶來的下人,訓練有素。之前侯老爺子送來的圖紙,也被侯七看明白了,早早做了安排,雖然人多,但也沒有亂糟糟。
宅子裡原本安排了下人,只是今天已經被人交代過了,今天三老爺一家不會回府,所以吃好飯便早早休息。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想出來,卻被人攔住了下人住的院門,想伺候,人家三夫人還不樂意呢。
這樣一來,伺候三房的下人,全部是從越州帶來的人。不一會兒,熱水燒好了,飯菜也做好了。
一家人趕路一個半月,太累了,洗完澡,吃好飯,便睡下了。
今日正好是侯雙喜藥浴的時候,紅衣早就命人燒了整整一大桶熱水。侯雙喜愜意地在裡面泡着。終於到家了。
紅衣拿了乾淨的棉布給侯雙喜擦身,羨慕道:“大小姐,你真美!”
“呵呵,你也很美呀。”侯雙喜道。“不用伺候我了,你去吃飯吧,待會讓人把水擡走就好。”
紅衣道:“多謝大小姐體恤。”紅衣的確餓了,出去吃飯。
等回來之後,侯雙喜已經從浴桶裡撈出藥材。在越州無所謂,可在京城可不能大意,如此好的藥浴可不能被別人看了去。
紅衣去吃飯,回來的時候,給大小姐端了四菜一湯,兩碗大米飯。侯雙喜正好收拾妥當,端起大米飯就開吃。
四菜一湯,兩葷兩素,吃了大半,兩碗米飯全部吃完。那一小碗湯,一滴不剩。
吃飽喝足,漱口刷牙之後,睡覺。
哎呦,雕花大牀,舒服地很啊,上面的鋪蓋全部是新的,之前的鋪蓋全部收起來了,換了路上他們自己置辦的。
過了三更天,三房這邊才安靜下來。陷入夢想。
黑夜中,一個小小的身影進了威遠候府的小佛堂,青姨太聽了小丫鬟帶來的消息,氣得差點吐血。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她這輩子已經這樣了,可她不能讓那個老妖婆繼續禍害她的兒子。
且說黑大個胡將軍帶人回到王府覆命,楚世勳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這樣一向要求嚴格的楚世勳來說,不可容忍。
胡將軍看到世子如此,連忙下跪道:“拜見世子,在羊腸道那段路遇到越州來的商隊擋道。所以屬下晚了一個時辰。”
“這不是理由!”楚世勳沉着臉,這次的任務並不難,可胡大個卻用了那麼長的時間。
胡大個突然想起侯雙喜,當初貌似世子對人家有意見啊,連忙道:“世子爺,屬下還見到了越州刺史候逸輝的女兒侯雙喜!”
楚世勳剛要處罰胡大個,可聽到這話,頓時停住了,問道:“真的是侯雙喜?”
胡大個鬆口氣,世子果然記得那丫頭,微微道:“回世子,雖然比以前高了不少,但屬下不會看錯,是侯雙喜,臉上蒙着面紗,身邊一個穿着一身紅的丫鬟!”那個丫鬟叫紅衣呢,連他都很奇怪居然還記得那紅衣丫頭的名字。
“呵呵!”楚世勳輕笑兩聲,“好了,你下去吧,這次就不懲罰你們了,回去好好反省。”
此時的楚世勳面容雖然和以前沒有變化,但個子比以前高了很多,一身腱子肉包裹在衣服下,很有男子漢氣概。
“都毀容了,你還回來嘚瑟什麼呀!”楚世勳嘟囔道,他根本沒有想到侯雙喜的可以恢復,更沒有想到可以變得比以前更加美貌。只是那顆心仍舊在聽到侯雙喜的名字時,加速跳動。
楚世勳不放在心上,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他的表哥陳長留已經和魯國公家的小女兒魯珍兒定親,再過三個月就要成親了。這在前世可沒有這樣的事情,侯雙喜毀容脫離了前世的軌跡,他的表哥自然也可以有新的人生。
一夜好眠,侯雙喜醒來,外面已經大亮,沒時間練功了,洗漱好,到了正堂,顧氏已經準備好,準備帶他們去給候老夫人,侯老爺子請安。
侯雙喜道:“孃親,等等,今天要見的人很多,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吃早飯。趕緊吃點東西墊肚子,要不然會餓肚子的。”
紅蓮早就得到大小姐的吩咐,準備了各式點心,以及爽口的茶水。顧氏想想也是,吩咐大家吃點東西再去正院請安。
反正那老虔婆已經先發制人了,她們也沒必要逆來順受,怎麼好,怎麼來!
吃了半飽,顧氏帶着一行人坐着小車去了威遠侯府的正院。三房所在的院子在威遠侯府的東面,在中間的位置到了一道月亮門,直接可以過來請安,一刻鐘的時間就可以到了威遠侯府的正院。
大寶,二寶坐在後面的一輛車上,被乳孃抱着。至於侯雙喜,侯玉峰,姜小胖則是步行,跟着車隊。
三個人都是有功夫的人,倒也走的輕鬆。昨天晚上天黑,沒時間看看京城的大戶人家院子是怎麼樣的。今早一看,果真頗有特色,比越州那邊少了多姿多彩,這裡多了幾分厚重。樹木高大,可現在是冬日,樹葉黃了落了,頗有幾分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