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員見蘇怡華不說話,於是又急忙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肖女士我把你送到了F國好不好啊大姐!”
“我不是肖女士的下屬,我們這次只是合作關係,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騙你。”
肖女士?
陳恩恩一愣,然後看着蘇怡華,嘴脣有些顫抖的開口問道:
“是肖豔儀,陸騰的媽媽?”
蘇怡華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陳恩恩臉色難堪,怔怔的看着蘇怡華,抿脣沒有說話。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後,陳恩恩扭頭,白着臉坐在一旁,然後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機,卻臉色更加蒼白。
丟在家了。
蘇怡華放緩了臉色,柔聲似是安慰的對着臉色蒼白的陳恩恩說道:
“恩恩,聽姐姐的話,等下了飛機,姐姐什麼都告訴你好不好。”
…………
…………
黑夜,F國威爾城的郊外,一架直升機緩緩的降落在草地上。
先是一個少女走了下來,緊接着又下來了一個高挑的女人。
飛機,又換換起飛。
四周無光,天空上的月亮只有暗淡的光芒,陳恩恩在黑夜中看着蘇怡華那未施粉黛的臉龐,隱隱約約的看的不真切。
陳恩恩深吸一口氣,臉色難堪的看着蘇怡華,聲音有些冷漠的問道:
“你怎麼會和肖豔儀牽扯在了一起?”
蘇怡華轉身看着陳恩恩,抿脣,眉宇之間全都是複雜的神色,沉默了幾秒鐘後,沉着聲音說道:
“她親自找到了我。”
陳恩恩頓了一下,抿脣問道:
“找你幹什麼?”
蘇怡華微微側頭,直勾勾的看着陳恩恩,低聲說道:
“和我做了一個交易。”
交易?
大花和陸騰的媽媽交易了什麼?
陳恩恩眸子裡面忽然出現了慌張,不安的看着蘇怡華。
蘇怡華神色淡淡,不緊不慢的說道:
“她不想讓你和陸騰在一起,只要我肯帶着你離開,她就給我無條件的幫助。”
陳恩恩臉色蒼白,眼睛閃了閃,然後問道:
“那個直升機……是她給你找的?”
“對。”蘇怡華頓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她讓那個駕駛員送我們去G國,可是,我留了一個心眼,劫持駕駛員讓他送我們來F國。”
微涼的冷風吹動陳恩恩烏黑的長髮,隨處晃盪。
陳恩恩直勾勾的看着蘇怡華,臉上覆雜,眸子裡面全是失望,低聲說道:
“姐,我沒想到你會用這樣的方式對待我。”
看着比自己低了半頭多的妹妹,如此失望地看着自己,蘇怡華內心忽然有了一種憤怒的委屈感。
蘇怡華頓了一下,開口說道:
“如果我沒有這樣做,你就會溺死在陸騰那溫柔的陷阱裡面。”
“姐!”陳恩恩忽然提高了聲音,神色激動,大聲說道:
“陸騰陸騰,你爲什麼總是那麼敵對他?”
蘇怡華深吸一口氣,看着眼前激動的陳恩恩,沉着聲音問道:
“恩恩,那你知道他爲什麼敵對我嗎?”
陳恩恩此時此刻十分激動,大吵道:
“我不想知道!你們都是我最愛的人,可是你們爲什麼要互相看不慣眼呢,你們知不知道我夾在中間是有多爲難。你是我姐姐,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嗎?”
“我們都是你最愛的人?”蘇怡華冷笑道:“陳恩恩,你竟然這麼愚蠢,將陸騰放在這麼重要的地位上面。”
“我憑什麼不能?!”陳恩恩眼眸呲裂,憤憤的反駁道。
蘇怡華眼神冰冷,冷笑着從上衣口袋裡面拿出一疊東西,放在陳恩恩的手裡面,冷聲說道:
“你看看這些是什麼。”
月光幽暗。
陳恩恩攤開手中的東西,本想借着那微弱的月光低下眼簾看,可是奈何太暗,根本就看不到什麼東西,不過好像是一些照片,一張紙,和一個錄像帶。
陳恩恩頓了一下,抿脣說道:
“太暗了我看不到啊……”
蘇怡華眯眼,沉着聲音說道:
“那我告訴你這是什麼……但是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陳恩恩好奇地問道。
蘇怡華眼眸沉沉,開口緩聲說道:
“全是陸騰和另一個女人的故事……”
而陳恩恩卻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這根本就不可能的。”
陸騰說過好幾次,他只有她一個女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聽了陳恩恩的話,蘇怡華臉上露出諷刺的神色,沉着聲音說道:
“這些東西,全都是事實。”
陳恩恩依舊是堅決說道:
“反正我是不會相信的。”
蘇怡華看着陳恩恩那倔強的樣子,眼底是一般是憤怒一般是心疼,低聲說道:
“你就是一個傻瓜,等等你看了你就會相信了。”
…………
…………
G國。
一座歐式白色別墅靜靜地佇立在半山腰上面,周圍蒼翠的樹木成羣的環繞着。
瀝青公路從山腳下不斷蜿蜒,直到別墅外的銅黑色柵欄旁。
院子裡面,一個穿着銀色西裝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坐在白色的座椅上面,眼眸陰沉的看着木桌上面已經涼掉的咖啡。
旁邊,一個穿着燕尾服的男人,頭髮有些花白,看來就是上了一些年紀,恭敬的站在那裡。
陸齊面無表情,擡起手腕看了看上面的表,然後臉色忽然一沉,冷聲問旁邊的男人:
“恭叔,太太說了直升機幾點到?”
恭叔臉上帶着微笑,低聲恭敬的說道:
“陸齊少爺,時候差不多了。”
恭叔的話音剛落,陸齊的臉上就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似是心情愉悅的淡淡的恩了一聲。
恭叔看了看陸齊,眼眸沉沉,然後微微低下頭,一臉的恭敬。
然而,半個小時後,遠方的天空依舊沒有直升機出現。
陸齊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耐,沉着聲音問道:
“怎麼還沒有來。”
恭叔頓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
“陸齊少爺,您可以打電話問問太太。”
陸齊臉色陰沉,拿出手機,然後給肖豔儀打電話。
對面的女人聲音中帶着一絲慵懶,似是愜意的不緊不慢的開口問道:“阿齊,怎麼了?”
陸齊眼眸中一抹陰鷙一閃而過,沉着聲音問道:
“媽,爲什麼直升機還沒有來。”
肖豔儀頓了一下,然後忽然聲音變得冷了下來,低聲說道:
“怎麼可能,這個時候應該到了的……你等一下,我去聯繫一下那個駕駛員……”
肖豔儀掛了電話,臉色陰沉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走到窗邊,打了電話。
打了好久之後,對方纔接了起來,肖豔儀還沒有開口說話,對方就說道:
“很抱歉肖太太,我沒有將她們送到G國。”
肖豔儀心中一緊,然後沉着聲音狠聲質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別忘了我可是給了你一大筆錢!”
對方頓了一下後,低聲說道:
“那個女人竟然在半空劫持我……您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等會兒我會打給您,總之我很抱歉……”
劫持……
是陳恩恩的姐姐蘇怡華嗎?
她還以爲是陸騰發現了這件事……
肖豔儀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冷着臉正想掛電話,可是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冷聲不悅的問道:
“最後她們去了哪裡?”
對方沉默了一秒鐘之後,開口說道:
“F國,威爾城的郊外。”
肖豔儀眼底一絲陰狠劃過,沉着聲音說道:
“好,那筆錢你可以留着,但是你要帶着我的人,找到她們……”
掛完電話,肖豔儀冷笑着走到了自己臥室的桌子旁邊,打開上面的一臺銀白色的筆記本電腦,依舊修長的手指在上面快速的按了幾下,便出現了F國的地圖。
一個紅色的小紅點,不斷的在上面移動着,肖豔儀的眼睛也隨着那個小紅點移動。
勾脣冷笑,肖豔儀像是一個玩弄獵物的獵人一樣,嘲諷的看着。
蘇怡華阿蘇怡華,就算你有多麼的聰明,可是薑還是老的辣。
幸虧她那天在蘇怡華不備的時候放入她包裡面一個監視器。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打斷了肖豔儀嘴角上面的冷笑。
轉頭,看着手機上面的來電顯示人,肖豔儀那本來陰沉的臉色有些放緩。
拿起手機,正打算說話,可是對方卻直接吼道:
“媽,你到底在做些什麼?!爲什麼直升機還沒有來?是不是陸騰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你究竟到底在乾點什麼?!”
肖豔儀愣了一下,就急忙說道:
“阿齊,你別急,我……”
“我怎麼能不着急!”
電話對面的陸齊直接打斷肖豔儀的電話然後站了起來,臉色陰鷙,低吼道:
“只不過是劫持一個女人,就這麼磨磨唧唧的,你還指望怎麼推倒陸騰!”
肖豔儀抿脣,臉上有些無奈,非常耐心的解釋道:
“阿齊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找那兩個女人了,相信我,明天就能找到。”
“兩個?”陸齊那陰鷙的眸子裡面升起了一抹疑惑,低聲問道:
“除了陳恩恩還有誰?”
肖豔儀眯着眼睛,開口說道:
“還有陳恩恩的姐姐,蘇怡華。”
陸齊眼眸沉沉,開口冷聲說道:
“我只要陳恩恩一個。”
那夜。
蘇怡華帶着陳恩恩輾轉好久,在次日傍晚到了F國的一個邊陲小鎮上面。
F國本就人煙稀少,而這邊陲小鎮人跡更是荒涼。
雖然人少,可是這裡卻有大片的草地,成羣的牛羊,天空也如海水一樣碧藍,四處,都是大自然的原汁原味。
在一個小湖邊,一個簡單的紅白色小別墅靜靜地坐落在那裡。
蘇怡華正拎着東西站在門口開門。
陳恩恩抿脣,眼眸轉了轉,四處打量了一圈,才啞着嗓子問道:
“姐,這是誰的房子?”
蘇怡華打開了門,邊朝裡面走着邊說道:“我們的,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我們媽媽留給我們的遺產。”
本進屋的陳恩恩,在聽到媽媽二字的時候,頓了一下。
蘇怡華打開燈,昏暗的燈光照耀在狹小的客廳裡面,兩個人的身影被拉的長長的。
蘇怡華轉身,看着陳恩恩,認真的說道:
“恩恩,現在,有些事情我必須告訴你了。”
陳恩恩眼眸閃閃,頓了幾秒鐘之後,纔開口,有些顫抖的問道:
“什麼?”
蘇怡華眼眸沉沉,滿臉的嚴肅認真,低聲說道:
“你八歲之前,我們和媽媽一起住在法國。”
陳恩恩呼吸一停滯,過了好久之後才問道:
“是……是在這裡嗎?”
“不。”蘇怡華抿脣,開口說道:
“是在倫加多的一個小村子裡面……不過我前些天我把那裡的房子給賣了,只剩下這裡的一個……”
蘇怡華擡眸,看着陳恩恩說道:
“你八歲的時候,很突然,媽媽慌張的帶我們去機場……像是要躲什麼人一樣……可是卻因爲你發高燒而誤機……”
“然而很巧,就是我們要坐的那乘航班……墜機了……而你依舊高燒不退,媽媽沒有辦法,只好帶着就這樣帶我們去了H市……過了好多天你才退燒……可是你卻失憶……”
蘇怡華眸子中忽然閃過一抹複雜,抿脣,沉默幾秒鐘後,直直的看着陳恩恩,開口說道:
“之後沒多久的一天晚上,媽媽忽然將我們兩個鎖在衣櫃裡面……然後……她就失蹤了……更準確的說,是被人帶走了……”
陳恩恩臉色蒼白,張了張嘴,好久之後才發音問道:
“那我……我們的爸爸?”
蘇怡華擡眸看向別處,臉色有些不太好,開口說道:
“我也不知道……可是媽媽曾給我一枚戒指,說這是爸爸的……”
說着,蘇怡華從懷裡掏出一枚沒有鑲任何鑽石,沒有任何裝飾,只刻了一個簡單的‘Y’字母。
蘇怡華眸子複雜,緩緩的開口說道:
“可是,我卻在那天晚上,在客廳裡面……撿到一個一模一樣的……”
說完,蘇怡華抿脣,掏出另一枚。
陳恩恩有些木訥的站在那裡,毫無血色的沉默兩秒後,開口問道:
“是爸爸把媽媽帶走了嗎?”
蘇怡華本複雜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低沉的笑容,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怎麼可能呢……如果爸爸,那麼媽媽爲什麼把我們鎖進櫃子裡面而不帶我們走呢?”
陳恩恩抿脣,沉默了幾秒鐘之後,視線從戒指上面移開,皺着眉頭看向蘇怡華,緩緩的開口說道:
“怎麼沒有可能,如果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妻女不好的話……”
蘇怡華怔。
靜默幾秒鐘後,蘇怡華忽然笑了起來,怪異而失望的看着陳恩恩,開口說道:
“陳恩恩,你是爲了和陸騰在一起才這麼說而爲他開脫嗎?”
聽了蘇怡華的話,陳恩恩擰起眉頭,認真的說道:
“姐,我只是在和你分析,而不是給陸騰開脫!”
“嗤……”
蘇怡華冷笑一聲,然後遞給陳恩恩一枚戒指,神色陰鬱的說道:
“如果有哪一天你又被陸騰抓了回去,你最好看看他書房的右數第一個帶着鎖的抽屜裡面,有沒有一枚和這個一模一樣的戒指。”
…………
…………
陳恩恩臉色蒼白的坐在閣樓上面的小房間裡面,拿出手裡的那枚戒指,靜靜地看了幾秒種之後便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面。
接着,陳恩恩有些顫抖的拿出之前蘇怡華給她的那一疊照片。
照片上面,是那個她無比熟悉的男人渾身赤luo的壓在……
陳恩恩眸子裡面忽然蒙起了水霧,滴在了照片上的那個女人的臉上。
陳恩恩哭着,抹去照片上面淚水,不知所措的看着男人身下的那張嬌媚的小臉。
田佳蕊……竟然是那個一直喊着陸騰爲陸騰哥哥的田佳蕊……
陳恩恩渾身顫抖,小手緊緊地握着照片,然後臉色蒼白的拿起一張泛黃的病歷單,上面寫着田佳蕊意外流產,而親屬簽名竟然是……
陸騰
陳恩恩怔怔的看了好久之後,忍不住哭出聲來,晶瑩的淚花順着陳恩恩那白嫩的臉頰滾滾而下,將那張病歷單的白紙黑字打溼……
哭着哭着,陳恩恩忽然想到了蘇怡華說過還有錄像帶。
就算是看了照片和病歷單已經痛徹心扉,可是陳恩恩卻再也忍不住的放出那條錄像帶。
清晰的視頻上面,田佳蕊緊緊的抱着陸騰,迷濛着雙眼,不斷的嬌喊着陸騰哥哥,而陸騰,滿眸子的晴欲,瘋狂的佔有着身下的女人,絲毫不亞於往日和她歡好時的激情熱切。
視頻右下角,寫着拍攝日期,一星期前,田佳蕊回來的時候。
陳恩恩渾身顫抖,緊緊地抱着自己的膝蓋,哭的不能自我。
陸騰是騙子。
她明明就是田佳蕊的替身。
第二天,陽光熹微,透過窗戶照耀在那穿着衣服躺在牀上蜷曲成嬰兒狀的少女身上。
如蝴蝶翅膀一樣的眼睫毛不斷的在顫抖着,足以彰顯少女睡的有多麼的不安穩。
沒過一會兒,牀上的少女緩緩的張開了那紅腫的眼睛,不似往日的光彩,只剩下灰暗一片。
陳恩恩僵硬的躺在牀上,如同死屍一般,毫無一點生機。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然而陳恩恩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依舊絕望灰敗的躺在那裡,如同木偶一般只剩下呆滯。
蘇怡華敲了很久的門,卻沒有得到陳恩恩的迴應,本就擔憂的臉上更是寫滿了擔憂。
抿着嘴脣,趕緊下樓找了配套的鑰匙,快速的打開陳恩恩的房門。
‘吱呀’
笨重的房門被推開,蘇怡華滿臉擔憂的走了進來。
待看到牀上那眸子暗淡毫無光彩,一點生機都沒有的陳恩恩,蘇怡華一下子慌了,趕緊跑到牀邊,柔聲喊道:
“恩恩……”
連續喊了好幾聲後,陳恩恩才呆滯的擡頭,腫着眼睛,眼眸灰暗,沙啞的喊道:
“姐……”
“恩恩……姐姐在……”蘇怡華心疼的抱着陳恩恩,低聲安慰道:
“不要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好不好……姐姐真的很擔心你……”
陳恩恩將尖瘦的下巴放在蘇怡華的肩膀上面,感受着此時此刻那如同她一樣瘦弱卻溫暖的懷抱,陳恩恩腦海裡面不禁想起了男人那寬厚的胸膛,低聲的愛憐。
“姐姐……”
陳恩恩哭出了聲,伸手抱住蘇怡華,清脆的嗓音已經成了沙啞,啞着嗓子哭着說道:
“爲……爲什麼陸騰騙我……他明……明明說過只有我一個人……”
蘇怡華眼底滿是憐惜和心疼,輕輕的拍着陳恩恩的背,柔聲說道:
“恩恩……你還小……就算愛上不該愛的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你也有很多的時間去悔改……”
蘇怡華動了一下,輕輕的捧起陳恩恩的臉,認真心疼的開口說道:
“恩恩,忘了陸騰,以後我會陪你一起走下去。”
陳恩恩小聲的嗚咽着,本想點頭,可是心裡卻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說着不。
低着眼簾,陳恩恩只是在哭着卻沒有給出任何的回答。
蘇怡華眸子一沉,嘆了一口氣,柔聲說道:
“你好好想想吧,我去給你做飯。”
等蘇怡華做晚飯後,陳恩恩卻臉色落寞的說着不想吃飯,最後蘇怡華硬塞將飯給陳恩恩塞了進去。
接下來的兩天裡,陳恩恩依舊是毫無光彩,像是失去了靈魂的玩偶一樣,神色空洞的令人擔憂。
蘇怡華怎麼勸說陳恩恩可是她卻只是搖頭說着自己沒事。
最後,蘇怡華只能靜靜地祈禱陳恩恩能自己想通。
可是就在第二天的下午,蘇怡華正做着飯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嗡嗡嗡嗡的飛機降落的聲音。
蘇怡華怔了一下,忽然眸子裡面全是驚慌,隨手便將手裡的鏟子扔下,快步的跑到窗前,拉開窗簾的一角,呼吸急促不安的看着外面。
一架直升機降落在不遠處的草坪上面,幾個黑衣人從上面走了下來正朝着這邊走來。
蘇怡華臉色忽然變得毫無血色,顫抖的將窗簾拉上,先是跑到大門旁邊確定門鎖上了後,才快速的跑到樓上。
“恩恩!恩恩!”
蘇怡華面容慌張的跑到陳恩恩的旁邊,看着還是一臉木訥悲痛的陳恩恩,焦急的說道;
“快起來!有人來了!”
陳恩恩頓了一下,然後木訥的轉頭看向滿臉慌張不安的蘇怡華,呆呆的問道:
“誰啊。”
蘇怡華趕緊拉着陳恩恩,焦急的開口說道:
“你快起來,我們先走。”
陳恩恩哭了一夜,又沒有睡好,此時頭疼渾身痠軟無力,任由着蘇怡華將她拉起來。
蘇怡華賣力的架着陳恩恩,咬着牙朝着外面走去,可是剛走到房間的門口,眼前便出現了那幾個穿着黑西裝戴着黑墨鏡的男人。
蘇怡華呼吸一停滯,帶着警惕的敵意看着眼前的幾個黑衣人,冷聲開口問道:“你們是……啊……”
蘇怡華被狠狠推開,然後那幾個黑衣人二話不說就將陳恩恩扛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陳恩恩這時候掙扎了起來,努力的撐着身子捶打着那扛着自己的男人,然而這微小的力道對於男人來說只是撓癢癢一樣,一點威脅都沒有。
“恩恩!”蘇怡華想要追上去,可是剛跑到樓梯旁邊,就被另一個黑衣人狠狠的推了下去。
蘇怡華順着樓梯滾了下來,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掙扎了兩下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姐!”陳恩恩驚恐的看着一動不動的蘇怡華,然後更加憤怒的踢打着扛着她的黑衣人,尖叫道: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
然而黑衣人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面無表情的將不斷掙扎叫喊的陳恩恩帶上飛機。
好不憐香惜玉的將陳恩恩扔在飛機上面,然後所有黑衣人都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任由陳恩恩怎麼撲過來打他們,罵他們,他們都是一副死屍臉,一點表情都沒有。
最後,陳恩恩嗓子叫啞了,打也打累了,虛脫的順着飛機內壁緩緩的坐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飛機忽然減慢了速度,緩緩的開始降落。
陳恩恩頓了一下,然後急忙站了起來趴在窗戶上面朝外望去,可是在看到窗外的景色的時候,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放眼望去,滿眼都是山和碧綠的樹木,只有一個越來越大的歐式別墅出現在她的眼眶裡面。
別墅的院子裡面,一個穿着銀白色西裝的男人拄着柺杖靜靜的站在門口,擡頭望着飛機,陳恩恩看不清他的臉,可是陳恩恩卻感覺他像是在看着自己,那臉上的怪異笑容讓她心底升起了寒意。
銀白色西裝的男人身邊,站着一個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有些上了年紀的男人,哪怕飛機已經在頭頂上盤旋嗡嗡的響,可是他還是恭敬的低着頭,一副忠心下屬的模樣。
陳恩恩呼吸有些不穩,抿着嘴脣正在呆呆的看着外面的時候,忽然黑衣人又把她架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這次,陳恩恩沒有掙扎,只是臉色蒼白,明亮的眸子下面滿是驚慌,雖然她已經很努力的想讓自己鎮靜下來,可是那微微發抖的身體已經將她此時此刻心底的恐懼出賣了。
黑衣人架着陳恩恩,直到那個銀白色西裝的男人面前,纔將陳恩恩給放了下來,然後恭敬的朝着那個男人鞠躬,齊聲喊道:
“陸齊少爺。”
陸齊?!
陳恩恩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驚愕不安的眸子此時此刻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這個一臉病態,嘴脣蒼白的男人。
臉上掛着笑容,可是陳恩恩卻能敏銳的感覺到那笑容下面的惡意。
陸齊眯着眼睛,倨傲的站在那裡,看着眼前那明明慌張卻儘量的使自己鎮靜的少女,嘴脣一勾,嗓音低醇的喊道:
“沒想到陸騰竟然愛呦齒。”
陳恩恩能從陸齊的話裡面聽出來他對陸騰的敵意,於是也沒有擺上好臉色,冷聲說道:
“他喜歡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麼?”
“當然有關係。”
陸齊微微笑,忽然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笑着說道:
“越是他喜歡的東西,我就越喜歡搶。”
陸齊話音剛落,陳恩恩心中就猛地一緊,抿着嘴脣,警惕的看着眼前這個笑容怪異的男人。
陸齊看着眼前這個如遇到敵人一樣毛都快豎起來的小野貓一樣的少女,腦海中忽然想起了那如小白兔一樣溫順的田佳蕊。
明明都是那種清純可人的女人,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的不一樣。
陸騰原來喜歡那種看起來柔順清純可是實際上卻難以馴服的女人。
陸齊眼睛中忽然劃過一絲陰狠,如狼一樣的眸子看着眼前的少女,忽然啞聲說道:
“能讓陸騰欲罷不能的女人,我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去嘗一下那究竟是什麼滋味。”
陸齊的話,如同地雷一樣將陳恩恩那本來好不容易構築的冷靜給炸的魂飛魄散,陳恩恩呼吸一停滯,驚恐不安的看着眼前那臉上別有深意的男人,低吼道: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然而,陸齊衝着陳恩恩無害的一笑,啞聲開口說道:
“睡你,玩弄你,讓陸騰看看你那放蕩的模樣。”
說完,陸騰轉身,拄着柺杖一瘸一拐的朝着裡面走去。
陳恩恩此時此刻絲毫都不在意陸齊那走路的模樣,滿腦子都是陸齊說的那句話,渾身的血液都封凍了起來。
忽然,陳恩恩轉身,想要逃跑,可是卻被旁邊的那幾個黑衣人一把攔了下來。
陳恩恩拼命的掙扎,可是卻無濟於事。
恭叔看着眼前那嬌小的少女,如落了敵人陷阱裡面的小鹿一樣,驚慌失措可是卻做着那些徒勞的反抗,眸子微動。
開口,那蒼老的聲音中卻透露着威嚴:
“將她送到璽嬸那裡,讓她洗乾淨了送到少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