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惡不作?蘇念晚聽聞,眸子一沉,但繼續耐着性子逼迫自己聽下去。不多時,蘇念晨從茅廁出來,毫無形象的提着褲子看見他們二人,便也湊了上去。
“你們……”還未說出口,便被蘇念晚順勢捂住了嘴,蘇念晨有些茫然的睜大眼睛,但見蘇念晚的眼神,他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便也好奇的看着元寶,聽元寶講故事。
“當年這雌雄雙俠,打家劫舍,劫富濟貧,欺負宛陵那些惡霸們.......”元寶頓了一下,又被銀子打斷道:“可是,師兄,他們這麼好的人爲何都談虎色變了?”
“是呀是呀,師兄。”另幾位師弟們也好奇的問了起來。
只不過蘇念晨現在的神色與蘇念晚很相像,不過都是耐着性子,但微微眯細的眸子已然暴露了他們此刻的心情。倒是一旁的顏徽卻覺得有趣,目光在掃向他們二人的時候,卻有一些瞭然。
“其實雌雄雙俠,只是兩個乳臭未乾的兄妹,雖說打家劫舍,但每一次都被別人追在後面,欺負什麼惡霸的,都是被別人欺負,更甚的是這兩人以爲宛陵進了採花大盜,跑去別人洞房的時候鬧騰,被扔了一堆爛菜葉臭雞蛋。還有,他們二人……”這越說到後來,顏徽越覺得這雌雄雙俠就在自己身邊,並且,這兩人面色還真是可以擠出墨水一般。
“元寶,這故事還真不錯啊?”蘇念晚此刻已經按耐不住了,聲音異常的清冷,“那是當然了。”元寶頭也不回的張口答道,忽然像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驚得他與衆人神色一驚,四處逃散,只不過元寶直接被蘇念晨拎了過來,但見這兩人面色都有些不善。元寶嘿嘿一笑道:”師姐師兄好。”神色諂媚至極,與蘇念晚見到唐微時有的一比。
“說什麼這麼開心了?”問話的是蘇念晨,但見他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元寶,就讓元寶驚得一頭汗,他顫巍巍開口道:”沒什麼,師兄,我和他們再說故事了。”
“哦?什麼樣的故事了?”蘇念晚眯着眼睛笑道,眉目間難掩的一絲怨念。
“就是說你們的故事啊。”元寶囁喏道。
“我和你師兄有故事麼?”蘇念晚繼續笑着道,眉眼彎的弧度頓讓元寶驚出了一身汗。
“沒沒沒,師姐師兄,我錯了。”元寶頓覺得心理防線崩塌,立刻承認錯誤道。
兩人聞言,哼了一聲,顏徽在旁邊見此,淡然一笑,雌雄雙俠,這兩人還真是有趣。
“錯了?”
“是的,錯了。”
“錯在哪裡?”
“不該說你們當年的風光,不對,風流史。”元寶無比真誠的承認着自己的錯誤,一雙真誠的眸子飽含熱淚,差一點就痛哭流涕了。
“還不去打拳!”蘇念晚咆哮道,嚇得元寶直接屁滾尿流的逃跑。
“太兇了。”蘇念晨搖着頭嘆息道。
“要你管。”蘇念晚毫不示弱的回話,倒是一直忽視了身側的顏徽。
“嫁不出去。“蘇念晚繼續搖着頭道。
“要你管。”毫不示弱繼續道,只不過聲音比剛纔柔弱多了。
“我管。”顏徽忽然冒出了這一句,蘇念晚聞言,笑道:“徽,你管,可包吃包住?”
顏徽點頭道:“包。”
蘇念晚適才滿意點頭道:“好兄弟。”
蘇念晨見此,目光流轉,不知想到了些什麼。
湘西某處,一身大紅色衣袍的女子站在樹林裡,一動不動的盯着某處,面目凝重,不遠處,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驚得她戒備回身而望,但見不遠處,站着一男子,一雙鍾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膚色晶瑩如玉,深黑色長髮垂在兩肩,泛着幽幽光。身材挺秀高頎,站在那裡,說不出飄逸出塵,彷彿天人一般。
女子見到男子,難掩一絲詫異,一雙眸子細細打量着男子。
但聞那男子道:“怎麼了?鬼姬?”
“你竟然會來湘西?”鬼姬有些意外。
“呵呵,本來要去大理的,順道經過你這裡。”男子笑着道,聲音十分沉穩:“不過,你竟然在這個季節練蠱?“說罷,目光穿過女子,直直的看着不遠處。
“能讓西南毒王來看我,還真是榮幸啊。”鬼姬聲音魅惑十足:“這個季節練蠱,我只是看看這些蟲子們的靈活度罷了。”說罷,妖媚一笑,就覺得能魅惑人心一般。
“是去看墨垂雲的?”鬼姬見男子神色淡然,淡定問道。
男子輕輕點頭,似是承認。“果然了。”鬼姬見此,將手中蠱蟲彈出,動作十分慵懶卻很嫺熟。男子聞言,溫潤一笑,來不及收回笑容時,便聞鬼姬道:“你知道麼?我遇見了她的女兒。”
這句話硬生生讓男子面色驚愕,急忙擡首,似是不信。但見他這般不淡定的神色,鬼姬終是一笑道:“挺像她的。”說罷,眉目間閃過一絲笑意,不似平常的嫵媚。
男子站在不遠處,垂着眸子,似乎在想些什麼,片刻,不見男子的蹤影。
“教主,我們一路打聽而來,這次去西南的門派幾乎是全巢出動。“一黑衣男子跪在地上對着身前的男子道,語氣十分恭順。
依舊是那副慘白的面具,只不過面具下的那張臉不知道是何種神色,但聞面具男子沉聲道:“最好打聽一下他們何時去西南。”
黑衣男子聞言,恭順道:“是。”而後,便身影閃去。
面具男子依舊眸子幽沉,揹着手,脣角慢慢彎起一絲弧度,呵呵,進舉西南,這些人,只不過是爲了搶奪寶藏罷了,想此,他呵呵一笑。
宛陵蘇府,蘇正名似乎還未回來,顏徽卻有些不安,總覺得蘇前輩這兩日不歸,會不會與他到來有關係。但見他這番神色,蘇念晨似乎有些瞭然,笑着道:“無礙無礙,我爹這幾日都會忙的,過幾日便會回來的。”
聞言,顏徽這才放鬆下來,微一轉頭便對上蘇念晚,見她託着下巴,神情蔫蔫,笑着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