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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飛雪放下了軟紗車簾,回眸望去,只見棕色的駿馬之上坐着一位身披狐裘錦衣的英朗男子,他的俊容如刀闊一般俊美,舉手頓足之間有着男子渾天獨厚的氣概,只是他的黑眸流露出風情萬種的眼神,配上這樣的英俊外貌,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披着羊皮的狼。
“四小姐,這是要去哪裡?”英麗王那圖傑扯動脣角,眸底是溫柔似水一般。
鳳飛雪不冷不熱道:“我正要隨母親趕廟會,英麗王我們就此一別。”鳳飛雪其實早有猜到,這個英麗王能找到丞相府來,想必也對這裡進行了一番的調查,那麼向英麗王提供大量資料的人,一定會是陳瓊了吧?想必也沒按什麼好心。
鳳飛雪轉眸欲進到馬車內,英麗王那圖傑卻又喚了一聲:“四小姐,可否賞臉陪我說說話,我初來大曆朝又沒有什麼朋友,見四小姐如此溫柔友善,所以很想和你交個朋友。”
他這樣的英俊瀟灑,又說話間如此真誠以待,換做別的千金小姐定會傾慕和羞赧的點頭同意了,可是鳳飛雪又是何人,她能得出英麗王做的都是虛情假意的姿態。lk。
她淡淡一笑:“英麗王,我我們還是改天吧!”
“四小姐,你可知道你面前的男子是北疆的皇子英麗王?你這樣說話就不怕得罪了他嗎?”女子的聲音如同黃鶯低唱,卻透露出尖銳和不容忽視的態度。4
鳳飛雪瞧見那匹白色的駿馬上,坐着一位身穿紅色狐裘大衣,容貌嬌豔,眉眼中嬌辣囂張的女子,來她應該是北疆的公主殿下吧?難怪滿身的貴族氣息,那種不可一世的孤傲態度着就讓人厭惡。
鳳飛雪清冷的向紅色狐裘大衣的女子,面容不帶半點的溫暖:“我爲人就是這樣,對誰都是如此,無論你是皇子公主,還是我的姐弟朋友,我都會如此淡漠相待,所以若曦不奉陪了,告辭。”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撩起車簾走了進去,將兩匹駿馬上的男女晾在車外,紅衣狐裘大衣的女子恨的咬牙咯吱咯吱響,剛想開口大罵,卻是被男子冷冷地瞪了一眼:“圖薇,不得無禮,我們還是走吧!”
紅衣狐裘大衣的女子冷哼一聲,接着和英麗王那圖傑一共揮着馬鞭,快馬離開。飛鳳間頓馬。
馬車內,林茹思拿出錦帕掩嘴偷笑,剛纔她透過軟紗車簾已經到了外面的場景:“四妹,你剛纔薄了英麗王的面子,得罪了英麗王,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不好的下場。”
鳳飛雪端起木桌上一杯茶,輕輕飲了一口,才淡淡道:“是啊,我得罪了英麗王,可能人家很快就想怎樣報復我呢,二姐聽說過什麼叫殃及池魚嗎?你應該知道,你和我是同坐一輛馬車的,若是一會兒出了什麼岔子,那個英麗王要是派些殺手刺殺我的話,二姐你也一樣逃不掉。”
林茹思一聽,紅丹丹的小臉瞬時間變成了煞白色,她趁着馬車還未駛離開,撩開車簾跳下了馬車:“你真是瘋掉了不成!”說完,忙召喚着大夫人陳氏坐的那輛馬車,坐了上去。
冷心和莫雪鳶到這番景象,都不由得笑了。
只是莫雪鳶生性清冷,笑起時只是脣角淡淡勾起。
冷心輕笑道:“四小姐,馬車內沒有了二小姐,頓時間開心愉悅了不少呢!”
鳳飛雪點點頭:“我這樣說,無非是想告訴她,我實在真心的不想到她,她這樣一走,這輛馬車內確實寬鬆了不少,我也自在了不少,希望回來時她識趣一些,好不要在坐回這輛馬車了。”
莫雪鳶卻和冷心想的不同,她想到英麗王剛纔招到了四小姐的冷言冷語,一定會做出些小人的行爲,擔心道:“四小姐,剛纔英麗王被您薄了面子,這去龍雲寺的路上,我們可要多當心些。”
鳳飛雪轉眸想了想,道:“其實,我倒是覺得這個英麗王不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他若是真的在我們趕去龍雲寺的途中,對我們動手腳的話,那就是太明顯不過了,讓誰都知道是他對我下的手,他不會那麼傻,即便真的是恨透了我,想要對我不利的話,也要過幾天才能動手。”
冷心和莫雪鳶覺得四小姐此話有理,便也不多擔心了,很快馬車就駛離開,鳳飛雪昨夜沒有休息好,便依靠在馬車的背墊上闔眸淺睡了,顛簸了一路,終於在二個時辰後到達了龍雲寺。
龍雲寺今日是廟會,所以來往這裡的人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而林丞相府畢竟是世家大戶,龍雲寺特意爲這樣的大世家準備了偏院,專門是招待這些世家大戶的夫人和千金小住之地。
龍雲寺的住持親自接待了丞相府的夫人小姐,還給他們引路來到了一座比較清靜幽雅的小合院。
“老衲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請夫人小姐們請便,如果有所需要的話,儘管開口,老衲一定會辦到。”
大夫人給了龍雲寺的住持十兩黃金說是給龍雲寺添些香火錢,龍雲寺的住持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線,讓身旁的小和尚收下後,便慈眉善目的說着。
大夫人陳氏溫婉笑着:“方丈您既然有事就先忙去吧,如果我有什麼吩咐,自然會去找您。”
“好,那老衲告辭了!”
龍雲寺的住持笑着離開後,大夫人陳氏眼神幽幽地望向這個小合院,在東西相對的方向上,有兩間房間,東邊的叫做主房,西邊的叫做廂房,主房比廂房要大,採光也好,住着舒適,自然是她想要的。
她輕輕咳嗽一聲,道:“如今這小合院有兩間房,我和茹思到東邊的一間,六姨娘和若曦到西邊的一間,可否有疑義呢?”
六姨娘姚倩一聽,面色一改,很不情願地皺起眉頭道:“我就懷孕在身,在過三個多月孩子就出生了,所以不方便和若曦同住一間房。”
大夫人陳氏挑起眉毛,言語冷淡道:“可是這小合院裡就只有這兩間房,難不成你想住上一間房,讓我們三人擠進一間房嗎?”
六姨娘擡起小臉,瞧望了一眼小合院旁邊還有一個小別院,小別院與這間四合院隔着一面牆,卻是獨立的圍城了一個院子,起來也很是清淨雅緻,她笑着問向小和尚道:“請問下,這座小合院旁邊的別院,有沒有人住呢?”
小和尚想了想道:“這間別院沒有貴賓住呢!”
六姨娘給了旁邊丫頭一個眼色:“給這位小和尚拿來三十兩銀子……”接着她笑着道:“勞煩您將向住持通報一聲,說這間別院就讓我暫住幾天。”
小和尚領了銀子,笑着點頭:“夫人且等等,我這就向住持說起此事。”說完也一臉笑容的走遠了。
“大夫人,這樣你和茹思一間房,我自己一間房,若曦一間房,誰都不會打擾誰了。”六姨娘摸了摸翹起的肚腹,滿意地笑着。
鳳飛雪卻感覺到,六姨娘和大夫人在交換着眼色,分明是有什麼陰謀相互暗示着。
她淡淡笑了笑:“六姨娘,您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了,不能獨自住在一間院子裡,若是出現了什麼岔子,怕是沒有人在身旁照料了,這樣吧,我搬到旁邊的別院住着,你住在西邊的房間裡,這樣母親也好照料上您,父親和老夫人知道了,也會放心的。”
六姨娘一聽,滿意地點點頭:“那就謝謝若曦了!”
說完,她便讓身旁的丫頭將她的行囊都拿到了西邊的房間裡收拾和打理了,大夫人和林茹思也笑着走到東邊的房間,讓丫頭媽媽們將房間給收拾出來。
鳳飛雪走出了這間小合院,到了旁邊的別院中,這間別院起來很簡約乾淨,她便吩咐冷心和莫雪鳶將屋中收拾一番,接着說要到寺院裡走走,冷心和莫雪鳶便陪在了旁邊。
冬季,就沒有什麼豔麗的景象,此刻寺廟中多的樹木便是松樹,青青蔥蔥一片,又有白雪壓在枝頭,上去別有一番風味。
鳳飛雪踏在雪上,心中卻是想着剛纔六姨娘和大夫人之間交換的眼色,不知道他們是有什麼鬼主意,想計算在她的身上。
冷心瞧出了鳳飛雪略有所思的神情,道:“四小姐,您是不是擔心六姨娘和大夫人串通好了,會出什麼鬼主意來計算你?”
鳳飛雪點頭,並未做聲回答。
莫雪鳶想了想道:“四小姐您不必擔心,雪痕他此刻應該跟到了這間寺廟,會幫您盯緊他們,想必他們也不敢做出什麼對您不利的動作。”
“我從來都未曾怕過別人,我只是在擔心,這個六姨娘姚倩,會不會用她肚子裡的孩子做文。”
冷心想了想搖搖頭道:“四小姐,依冷心的想法,六姨娘是不會拿自己的骨肉來做任何文的,畢竟她想着母憑子貴,要是這一胎你能生下男孩,有朝一日在將大夫人能踩在腳下了,那麼她就會成爲丞相府裡的大夫人了。”
鳳飛雪婉然一笑,笑容如地上的白雪被陽光照耀一般絢麗奪目:“六姨娘起初也是這樣想的吧,但是如今和大夫人勾結上了,你想大夫人會讓她輕易的生下這個孩子嗎?我想大夫人此刻也正盤算着,怎樣利用六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嫁禍於我呢。”
說到這裡,鳳飛雪突然感覺到有個身影鬼鬼祟祟跟蹤在她的身後,顯然莫雪鳶也是覺察到了,鳳飛雪給了她一個眼色,莫雪鳶微微蹙着眉心上的桃瓣硃砂痣,一轉身飛快的朝着松樹後那身躲閃的身影躍去,冷心則站在了鳳飛雪的身邊守着她。
莫雪痕從腰間將軟劍抽出,薄而長的軟劍在空中噼啪的響了兩聲,在陽光下泛出了刺目的銀光,朝着松樹後的身影刺去。而松樹後的人影一躲閃輕巧的躲開,莫雪痕猛然轉動手腕,將軟劍的方向抽向了剛躲閃開軟劍之人,那人縱身躍起,躲過一劍,接着莫雪鳶也躍起身子,將軟劍划向空中。
可見兩個人的身手都是奇虎相當,冷心卻不覺間睜大了雙眸,道:“四小姐,是五殿下。”
鳳飛雪輕輕一笑,帶着不懷好意的心思道:“誰讓他來了也不做聲,讓他受點教訓也好。”
拓跋天發現眼前青衣的丫頭武功的確了得,他若是不全力以赴的躲開和攻擊着,早就成了這個丫頭軟劍下的亡魂。他一擡眸,望見鳳飛雪笑容滿面,像是在瞧好戲一般着這邊舞刀弄劍。
他氣的牙齒咬響,怒吼道:“林若曦,你夠了沒有?還不讓你身邊的丫頭住手。”
鳳飛雪卻是朝着他巧笑嫣兮地搖搖頭:“你們繼續,我還沒夠呢!”
拓跋天/怒容滿面,竟然一不小心踩上了一個冰塊之上,一個拋物線摔倒在雪地之上,莫雪鳶的軟劍卻毫不留情地欲刺向他的額頭中央。
“好了,雪鳶你住手吧!”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莫雪鳶忙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並且迅速的將軟劍收回在腰間。
拓跋天呲牙咧嘴,從雪地上爬起,滿身的雪花,滿面的狼狽,一臉俊容在這一刻也變得狼狽極了,跑過去,瞪着星眸道:“林若曦,你這是謀殺親夫!”
此話一出,冷心和莫雪鳶愣在了原地,鳳飛雪嬌美的臉頰頓時紅了大片,她忙讓冷心和莫雪鳶退到了遠處,這才淡淡的睨了拓跋天英俊薄涼的俊容一眼:“誰說你是我相公了?你怎麼說話一點都不知道分寸呢?”
拓跋天見冷心和莫雪鳶走遠了,四下又無人經過,忙抿起薄薄的脣角,絕美一笑,一身長臂將鳳飛雪抱在了懷中,道:“你早晚都是我的妃子,你這一輩子都逃不掉了!”
鳳飛雪剛要擡起腳踩他的腳讓他鬆開雙臂,卻聽到拓跋天說‘你這一輩子都逃不掉了’的時候,她的心莫名的溫暖了起來,她緩緩放下了擡起的腳,任由着拓跋天將她輕柔的鎖在懷中,她溫婉而又幸福的笑着:“拓跋天,這一輩子太長了,你會願意一直都守在我的身邊嗎?”
拓跋天俯下俊容,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羽一般的吻:”我願意這一輩子守在你的身邊,直到幫你報了所有的仇恨,我在娶你爲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