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一個與地球的板塊分佈很相似,但是體積卻大上好幾倍的星球。這個星球有一個類似月亮的衛星,只不過這棵衛星比起地球的衛星月亮,它的體積大了許多不說,密度也小很多。故此,這顆星球的衛星和它的距離比較近,站在地上往上看,可以看到一個十分巨大的月亮掛在天上,月亮上的紋路斑點清晰可見,並且十分明亮,即使白天也能模糊地看到它的影子,細看之下,甚至似乎有銀色的河流在上面流淌着,散發着星星點點柔和的銀光。
另外,這個星球的大氣似乎有點特別,不知道是比較稀薄還是成分有點特殊,在夜晚這裡可以同時看到皓月當空和滿天繁星的景象,有時還會看到巨大的,像極光一樣的彩色星雲。這等美景實在是令人百看不厭,流連忘返。
故此,這個星球就被當地人命名爲:閃耀月之星
(閃耀月之星,東大陸西南岸)
太陽已經有一半沉入海底,剩下的一半與海里的倒影合成一個完整的圓,血紅的太陽映照得整個天空與大海都一片血紅。金黃的沙灘上,停着幾艘小艇,小艇上的漁夫正在把打到的魚從船上搬下來,大海的遠處有一艘大型三桅帆船拉滿了風帆在航行。這艘帆船長約30米,桅杆上掛着一面黑底金線繡着飛龍的旗。這是整個東大陸唯一的由人類統治的國家——龍騰帝國的巡邏艦。
船頭,一男一女正站在欄杆邊眺望遠處的太陽。他們身穿款式相似的華麗衣裳,全身上下戴滿了銀飾,銀灰色的頭髮在夕陽的照映下彷彿鍍上了一層金邊。他們就是這個國家唯一的王子和公主——龍韶華和龍韶芳了。
韶芳看着旁邊眉清目秀,氣宇軒昂的哥哥說:“哥哥!才一年不見,你又長高了。你在西大陸都學了些什麼?”
韶華轉過身,看着有自己高的妹妹說:“妹妹……才一年不見,你又漂亮了。我在那邊都沒見過像你這麼漂亮的姑娘,不知道以後誰有幸能獲得你的芳心?”
韶芳聽後嘻嘻的笑了兩下,兩頰微紅,轉過身子嗔怪地說:“哪有?討厭!”剛說完她又迅速地轉過身體,瞪着哥哥說:“難道你又到處沾花惹草不好好學習了?”
韶華聽到後作委屈狀:“哪有?妹妹總是喜歡這樣欺負人,是她們自己撲過來,趕也趕不走。”說完後又做出自豪的樣子:“但也不全怪她們,誰叫我長得那麼帥呢?”
“你怎麼可以這樣?以後國家還要你照顧的!就你這副德性還帥?”韶芳露出擔憂的神情。韶華馬上露出一臉奸笑:“妹妹到時候我們一起治理這個國家就行啦!”
“怎麼可以!我遲早要嫁人啦!再說打仗啊,管理國家這些都是你們男人做的事情,哪有我們女人的份?”
“怎麼不可以!你能嫁給誰?不就是宰相,將軍或巫師的兒子嗎?再說,我是國王,我說女人可以就可以!”
韶芳聽到之後臉上的笑容瞬間退去,低下頭沒出聲,整個人好像籠罩在一片哀愁之中。韶華立刻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想重新哄回妹妹,但是那麼多年從小玩到大了,彼此都十分了解對方,也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是故意的,剛纔……”
“沒事!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所以才叫我幫你的……如果可能,我會盡力的。”韶芳深吸一口氣,擡起頭看向大海:“你看!我們還可以欣賞到美麗的風景,有美味的食物可以吃,有數不盡的財富和百姓們的敬仰……快看那是什麼?”韶芳突然指着不遠處的海面高聲叫喊。只見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有一個地方明顯有一塊鏡子似的反射着規則形狀的陽光。
“應該是冰塊,沒事的,不要怕。”韶華一位妹妹害怕,於是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我沒有怕!船長!船長!”韶芳高聲地喊:“你不想想這裡怎麼會有冰塊?”韶華聽完後露出疑惑的神情。
“殿下,有什麼吩咐?”船長穿着華麗的盔甲來到跟前行禮問道。
“去把那個東西撈上來。”
“是,謹遵你的意願。”
……
一塊巨大的冰塊被漁網網住拖向帆船,被綁在船舷上。因爲太大太重無法搬上甲板,只能這樣拖着。
“女孩子?”
“黑色的頭髮,很罕見的髮色……”
“只是用一張被子裹着,而且好像受了很殘酷的虐待的樣子……”
“凍成這樣不知道死了沒有?通常死人才會被這樣裹着的,但是又不是用草蓆,還露出雙手,很奇怪的殉葬方式。”
“她究竟是什麼人呢?會不會是是某個大戶人家的侍女。可能做錯了什麼惹主子生氣了,被懲罰成這個樣子。”
“好像有點過頭吧?哪個主子那麼殘暴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去對待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
“就是,太沒人性了……”
“不知道我們的巫醫能不能救活她?如果她大難不死,就證明上天已經原諒她的過錯。那我就依照上天的意願封她爲妃,以彌補她受到的傷害。”
這句話說出來,立刻讓韶芳驚呀得不得了。
“啊!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太子妃是可以隨便封的嗎?那是預備皇后啊,怎麼說都要出身名門才行啊。何況她來路不明,會留下話柄的。”
“來路不明又怎樣?反正我們也是來路不明的!留下話柄又怎樣?反正話柄已經夠多的。我不管,反正太子妃就非她莫屬了!”
韶華高聲喊道,然後所有人都停止說話安靜地看着他。
“怎麼啦?我學什麼你們要管,我做什麼你們要管,說什麼要你們管,是不是連我喜歡誰你們都要管?最後就連吃什麼,穿什麼,用哪個枕頭,去哪間廁所都要你管?”
“小人(奴婢)(屬下)不敢!”太子發怒了,所有人都嚇得跪下叩頭。
“你們都下去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韶芳揮了揮手,儀態中盡顯尊貴的氣質。
“謝公主!”下人們有的用輕功,有的用瞬移,一眨眼就全部消失了。
韶芳轉過身,看着遠方的太陽擔憂地說:“哥哥,你這樣做很多人會不高興的。”
韶華也轉過身,看着遠方的太陽無所謂地說:“反正我做什麼都沒有人會高興的。既然如此,我還管那麼多幹什麼?自己高興就行了。”
“你娶了她你就會很高興嗎?就算真的讓她當了皇后對你也沒什麼幫助啊!”
“是啊!是沒有什麼幫助……”韶華的眼神變得憂傷:“我只是不想我身邊的人都是帶着各種目的靠近我,牽制我的。”
“你問過她是否願意了嗎?這樣做會給她帶來無盡的麻煩的,會毀了她一生的幸福的。”
“問她願不願意?怎麼不問一下我願不願意?你以爲我很想做太子,做皇帝?那幫混蛋連弒君都做得出還怕什麼民心所向?自己已經把權力平分了,還要我去做那個有名無實的皇帝?那張狗屁龍椅誰喜歡坐誰去坐!我纔不稀罕呢!”
韶華又發怒了,怒火燒紅了天空和大海,這次連韶芳都嚇着了。
“他們三人,你嫁給誰的兒子或我娶了誰的女兒誰就在朝中有更大的權利。當我們什麼?統治國家的工具?我呸!去你的!我就是要封她爲妃……不,封她爲後!誰敢反對我就殺他全家!來個魚死網破!哼!”
韶華說完兇狠地瞪了一下凍在冰塊裡的梓穎就轉身回到船艙,韶芳低頭,用憐憫的目光看着梓穎:“可憐的孩子,剛剛逃出受虐的厄運又淪爲政治鬥爭的犧牲品,果然是纔出狼穴又進虎口。”
……
船靠岸了,靠在一個破舊的小碼頭上,碼頭上只有幾十個只穿着皮甲的騎兵守着。看到船靠岸了,他們立刻下馬上前搭上木板,排成兩列。但是他們都驚訝地看着船尾拖着的一塊冰,以及被凍在冰塊裡的梓穎。
“別看了,她是我未來皇后,快把她拉上來!派兩個人叫巫醫馬上趕來,就說我受了重傷,讓他馬上滾過來!快!”
“是!殿下。”兩個騎兵馬上上馬飛奔回去了。
“近距離觀察才發現:雖然露出的皮膚佈滿傷痕,但也遮蓋不住她幼嫩清純的容貌。標準的臉型:不會太尖也不會太圓,五官的位置與大小也剛剛好,好像經過精密的計算。還有白嫩的皮膚,紅紅的嘴脣,烏黑的長髮發,纖細的手和腿……再像這樣用白布卷着,一切的搭配都是那樣的完美。還有即使被冰封也不能掩蓋的一種和諧之然的氣質,彷彿是天地靈氣之精華,可以洗滌心靈,讓罪惡得到救贖,讓美好得到昇華……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大自然的傑作!……神仙下凡啊!如果睜開雙眼就更完美了……啊!幹嘛擰我?疼的!”
“哥!你剛纔的樣子好像女孩子發春啊!”韶芳笑眯眯地說。
“放屁!哪有?去死!你才發春……好過你沒得發!”韶華有點語無倫次,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
“殿下!那個……娘娘怎麼辦?”屬下們見主子如此,連稱呼都換了。
“把冰塊砍小一點放進馬車裡拉回去,我們騎馬……你們兩個留下來幫忙搬行李,馬我徵用了!”
“是,殿下!”
話音剛落全部人拔出佩劍對着冰塊亂砍一氣,清脆的撞擊聲和滿天飛濺的碎冰交織成一幅壯麗的畫面。而身處刀光劍影之中的梓穎更是被襯托出一股神聖的氣質,把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趕快把人給我擡上車拉回去!”
“是……”
韶華揮手大喝一聲,衆護衛立刻七手八腳地把梓穎擡上車轎,幾聲鞭響之後車隊向着來時的方向疾馳離開。
(皇宮)
“殿下,小人剛剛施展搜魂術,發現娘娘……娘娘她……”
“她怎麼啦?不要吞吞吐吐的快說!”韶華很不耐煩,剛剛巫醫已經弄了快半個時辰了。
“是!娘娘她……好像……似乎……只是……睡着了!”巫醫的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水。
“什麼?怎麼可能?……好!既然你說她只是睡着了,那我就等她醒來。冰塊融化後一天內,如果她沒有醒過來,我就把你全家大小打到像她那樣子,然後凍在冰塊裡再扔進大海!回宮!”韶華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他說完後兇狠地瞪了巫醫一眼,翻身上馬就走掉了。
“巫醫啊!唉……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凍成這樣就算沒有凍死也窒息死啦,你竟然說她沒事……你好自爲之吧。”
“公主教訓的是!”
(一天後,深夜)
一座華麗大宅的後院,到處都掛着黃色和白色畫着奇怪圖案的長布條,園子中間用三塊刻滿咒文的木板並排放在另外三塊交錯的石板上,石板下用黑色長椅架起放上火盆:看上去就像是漂浮在鬼火上的祭壇。祭壇四周有四張長桌圍着,上面放滿了各種水果,整隻的烤雞烤鴨烤乳豬,還有各種顏色的酒。再後方放着是多面大銅鏡,全部把月光發射到祭壇上。巫醫和4個助手穿着奇怪的服裝分別站在四邊,4個助手正在誦讀着經文,巫醫則擡頭看着月亮。
“時辰到!儀式開始!”巫醫大喝一聲,拿起鈴鐺使勁地搖,4個助手拿出水晶球一邊跳着奇怪的舞蹈、一邊唱着奇怪的歌、一邊向祭壇撒着某種花瓣。王子和公主擡着還沒有完全解凍的梓穎走了進來,放到祭壇上,然後爲她蓋上一塊龍飛鳳舞地畫着各種符號與複雜圖案的黑布。這個怎麼看怎麼像葬禮的儀式就是巫術裡最高級的治療術——大還魂術。
隨着複雜的咒文不斷地誦讀,漆黑的天空彷彿變得灰濛濛一片,月光反射到梓穎身上彷彿披上了一層銀紗。突然天空出現了很多人的虛影,這些虛影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嘯衝進梓穎的身體,同時4個助手手中的水晶球發出強烈的光芒……“啪!”突然4個水晶球一起裂開,祭壇的石板也“啪!”的一聲碎裂了,天上的虛影發出淒厲的鳴叫瞬間全部被吸進梓穎體內,在場的人都被眼前的狀況嚇着了。
“怎麼回事?失敗了嗎?”韶華疑惑地問。
“回殿下!不是的……大還魂術是不會失敗的,只是以前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可能是因爲娘娘還沒有完全解凍,應該很快就會醒的。”
“哼!你應該記得我說過什麼!”
“是!殿下。”
韶華說完就和韶芳擡着梓穎走了,留下滿臉恐慌的巫醫和助手。
……
梓穎感到很冷,好像睡在冰庫裡。慢慢地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正躺在一張豪華的大牀上:銀色的紗帳,柔軟的棉被,旁邊還站着許多人。他們有的穿着奇怪的衣服,有的穿着華麗的衣服,全部都是俊男美女。他們一看見梓穎醒來就高興得又喊又跳,還有一個像醫生摸樣的人上來爲她把脈。這是哪裡?梓穎心裡想:說着奇怪的語言,頭髮和虹膜的顏色也是紅的綠的藍的黃的都有,應該是登陸在另一個星球上了。看周圍的擺設和他們穿的衣服,好像是古代。這時有一位穿着暗黃色長袍的少年坐在牀邊,握着她的手跟她說了句什麼。雖然能確定說的不是中文,但是她卻能知道他的意思:大概是問有哪裡不舒服。
梓穎抱着頭,感到好像有很多記憶涌進腦海,頭疼得厲害:“頭疼,有沒有水?”
他們全部停下,奇怪地看着梓穎。她突然想起他們好像不會聽中文,於是做了一個喝水的動作,馬上有一個臉容清秀,體態微豐的侍女拿了一杯水過來。梓穎接過她的水,一邊喝一邊看着她:侍女的身高應該和潘多拉差不多,一頭銀髮紮成幾個小辮子再用布條紮在腦後,臉上化着淡淡的妝,眼睛是淡紫色的,大大的,嘴巴小小的,帶着一個小小的銀耳環。侍女被梓穎盯得有點不自然,臉上泛起了紅暈。她接過梓穎的空杯子,剛轉身想離開卻被梓穎捉着手腕。她轉身疑惑地看着梓穎,梓穎衝她善意的笑了笑,她臉上剛褪下的紅暈又泛起來。梓穎上輩子作爲子藍的時候家教管得很嚴,從來沒有對異性有過多的交往。現在見到一個青春少女如此可愛,突然之間有點喜歡她。她拉着侍女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感受着她柔軟嫩滑的手傳來溫暖的感覺,又慢慢地昏睡過去。
梓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又看見安家三人、春家三姐弟和……很多子藍。不同的是,這次感覺很真實,就像是真實發生的一樣,特別是能感受到“子藍們”所感受到的一切。她以第三人稱視角看着他們艱苦地學習、背書,她竟然也感到很迷茫、很幸苦;看着他們接受嚴厲的懲罰,她也感受到飢餓,疼痛,恐懼;看着他們接受殘酷的訓練,她也會感覺到很累;最後他們走進那臺機器,一瞬間劇疼傳來,他們就失去了知覺;但是梓穎卻要持續地忍受身體皮肉被剝離,骨肉被絞碎,靈魂抽離肉體的痛苦。就這樣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夢中但是不能醒來,只能忍受各種情緒,記憶,感覺涌進腦海。
(一天後,皇宮大殿)
韶華正不安地坐在龍椅上,下方站着宰相,將軍和大祭師。
“殿下,下個月初就要進行加冕儀式了,殿下你準備好沒有呢?”宰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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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準備什麼?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那殿下,太子妃的人選應該能確定吧?小女溫柔美麗,聰明伶俐,精通琴棋書畫……”
“哎!宰相此言差矣,只是這樣怎能統領六宮呢?像我女兒那樣讀兵書長大,從小接受各種鍛鍊,不僅身材好,還能上陣殺敵……”
“將軍啊!你女兒能上陣殺敵就不要送進皇宮了,直接送去軍營就行了。難道你想讓你女兒把那些犯事的妃嬪們暴打一頓?”
“殿下,昨晚我夜觀星象……”
“行了行了!太子妃已經確定,正在等待冊封,你們回去等消息吧!”韶華說完就走了,留下滿臉猜疑的三人。
“殿下他……封了誰做太子妃?”
……
梓穎醒來了,但是她還很困,很想再睡。她知道這是記憶融合的過程,並且還沒有結束。但是那種幾百人的記憶同時涌進腦海的感覺並不好受:無論快樂與痛苦都被放大幾百倍,何況痛苦還遠遠多於快樂。梓穎爬起來,她發現自己流了很多汗,全身一股汗臭味。這時被梓穎牽過手的那個侍女走了進來:“小姐,你終於醒了?你已經睡了整整一天了。”
“……你是我的侍女嗎?”梓穎發現她已經可以和他們交流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不妨礙它成爲一個好消息。
“回小姐的話,是的!”侍女恭敬地站在一邊,頭低着。
“哦,好!……我要洗澡……沐浴”美女站在眼前,梓穎有點緊張:“帶我去沐浴。”
“小姐要沐浴嗎?我去拿浴桶來。”那個侍女說完就轉身準備跑出去,很快就搬着一個可以裝下她的大浴桶進來,還用手指夾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衣服和一個瓶子。這陣勢把梓穎嚇了一跳,她想不到這裡的人那麼厲害。
“小姐!熱水已經準備好了,讓我服侍你洗澡吧!”
“不用了,我不太習慣這樣,你先出去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回小姐,奴婢叫紫蘭。”
“……好名字!下去吧。”聽到和自己以前那麼相似的名字,梓穎一瞬間心神大震。把頭轉到一邊,悄悄地擦乾滑落的淚水。
要洗澡了,那就意味着要面對自己,面對現實了。梓穎首先繞着房間轉了一圈,還打開門和窗檢查一下,確認周圍已經沒有人了,纔來到浴桶邊開始脫衣服。
上輩子作爲子藍時,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一個美麗賢惠的女孩打開他心扉,給他傾訴,給他快樂,然後兩個人在世外桃源一起白頭到老。也曾幻想過自己是女孩,受盡萬千寵愛,在父母溫暖的懷抱裡幸福地長大。現在,可以說是願望成真了,可是,她卻一直在流淚。願望實現了,幸福快樂卻離得更遠了。
原本他以爲最幸福的是女孩子,可是現在才發現有些東西與年齡和性別無關,只要你存在,就要承擔。
原來他以爲自己是很痛恨自己的父母親戚和老師的,可是到現在她卻無比地懷念他們。
原來他以爲死了就一了百了,卻沒想到有些東西即使死亡也不能逃避。
她坐在浴桶裡,雙手在光潔的身體上游走着,看着自己猶如嬰兒般細嫩白皙的皮膚在熱水的浸潤下變得特別紅潤嫩滑,她的臉也不禁紅了起來。纖細的四肢和身軀,過渡平滑的關節,柔和優美的曲線,連紋理也很模糊,仔細觀察下才發覺原來自己是那樣的完美。她揉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裡是她非人類的標誌,更是她最難逾越的心理障壁。
“如果我是女孩子……”她擡起頭低聲說着,手不由自主地往下摸。她把手指慢慢地插進自己的**,幻想着會有一點特殊反應,可是沒有。直到她把整個手腕都伸進去,指尖碰到一個硬物後,才自嘲地笑笑:“呵呵,只是如果而已……”
……
梓穎坐在牀上研究着戴在腳上的手鐲,據說是很貴重的東西,有很多功能。她盤着腳,仔細觀察着上面的紋路,轉來轉來的都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的。當她盯着那個手鐲發愣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進入了另一個空間,這個空間很小,一間房間的大小,周圍都是一片灰濛濛的。裡面放着幾個架子,架子上放着幾套衣服之類的,有一卷毛毯和一張紙,還有一張有華麗花紋的弓。
梓穎剛生出拿那張紙的念頭,她就回到原來的房間,手裡正拿着一張紙。梓穎心裡大奇,想了想便認爲是那個手鐲其中一個所謂的儲物功能。她打開紙條看了看,是潘多拉留下的,大概是介紹手鐲裡其它東西和敘述當前大致情況:那張毛毯是飛毯,弓是能量弓,而情況就複雜很多了:話說當梓穎進入休眠狀態後,飛船就開始在超空間中漂流,同時先進的探測器開始探測有沒有那個空間有生命的跡象。在飛船上的原子鐘已經走過了一千多年,潘多拉和飛船的主要能源都即將耗盡之時,終於發現了這顆星球。於是降落到東大陸的西南岸的海底,放出了梓穎,使用那裡的洋流充電。潘多拉大概需要十年的時間才能完全充滿電,回到梓穎身邊,飛船則需要更長時間。
用洋流發電?梓穎看到這裡就覺得很有創意,然後突然間覺得有點不對勁。她扭頭往窗外看,發現這裡的建築開的窗戶都很小,外面種的樹木似乎都是硬葉樹,還有很多類似仙人掌的植物,很明顯是沙漠氣候。再聯繫到這裡是南半球,大陸西岸……一個地球上著名的洋流出現在梓穎腦海:秘魯寒流。想到這裡,梓穎不禁在心裡嘆氣:垂直上升的洋流,離岸流。看來潘多拉是不管我會被衝到哪裡去了,還說要十年才能回來,難道她一定要充滿電才能動的嗎?果然是令人頭疼的人工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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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醫的自白:
我覺得太子和公主其實真的很可憐,皇宮對她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座華麗的墳墓,除了有一身尊貴的頭銜外,其他的什麼都不是。他們其實沒有一點自由,也沒有一點地位,至少我現在可以這樣談論他們而不必擔心被砍頭,對吧!後來她們帶回來了一個女孩,生死未卜的女孩,說是要立她做太子妃,叫我去復活她。其實我都一把年紀了,對權力啊金錢啊都看得很開了,經不起像年輕人那樣折騰,你叫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可是那個女孩實在太奇怪了,不論回魂術還是還魂術都不能喚醒她。最後我決定佈置祭壇施展大還魂術,這個只要肉身完好就能復活的終極巫術。反正太子又不是和那個女子有什麼關係,也不怕有副作用吧?所以我就很輕鬆地施展了大還魂術了,隨便就一大堆靈魂塞進去了。沒想到那個身體裡的靈魂竟然可以在昏迷的情況下吞噬其它靈魂,真是太恐怖了,有這種能力的不是亡靈就是亡靈法師了,那麼可愛的小女孩竟然是亡靈法師,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不過就算她是魔鬼那又怎樣呢?唉……年輕人啊,就愛折騰;人生啊,就是折騰;命運啊,你真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