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陽光如火般熾熱,將大地烤得滾燙。
代郡的官道上,塵土飛揚,偶爾有幾絲微風拂過,卻也帶着一股燥熱的氣息。
在這等酷熱的天氣裡,代郡的士族豪強與鄉老們卻被召集到了郡守府前。
劉禪,這位大漢的天子,身着華麗的龍袍,頭戴玉冠,端坐在高堂之上。
他的面容雖略顯稚嫩,但眉宇間卻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那眼神中既有審視也有期待,彷彿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
“諸位。”劉禪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
“代郡乃我大漢新得之地,百廢待興。孤今日親至,便是要與諸位共商大計,以安民心,穩局勢。”
話音剛落,下方便響起了一陣議論聲。
這些士族豪強,個個衣著考究,面帶傲氣,他們雖表面上臣服,心中卻多有不甘。
劉禪深知這一點,因此他早已準備了一套策略。
“孤決定。”劉禪繼續說道,聲音提高了幾分。
“在代郡設立講武堂,以培養軍事人才,保衛疆土。同時,孤將任命一批講武堂的官員,擔任代郡各級官職,以確保政令暢通,百姓安寧。”
此言一出,場下頓時一片議論紛紛。
這各級管理都用講武堂的人,那豈非代郡的權力都被瓜分了?
士族豪強們面面相覷,心中雖有不滿,但礙於天子的威嚴,無人敢公然反對。
畢竟
方纔,皇帝纔給他們封爵,並且將各家子弟送入講武堂中。
拿了人家的好處,便不好意思反對了。
劉禪見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僅憑一紙詔書,難以服衆,但如今他親臨代郡,又以官職爵位作爲交換,牴觸的情緒自然大減。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劉禪的身影頻繁出現在各級官員的任命儀式上,每一次的亮相都如同一場精心編排的儀式,彰顯着王者的尊貴與威嚴。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郡守府的庭院中,爲這莊嚴的一幕增添了幾分神聖的氣息。
劉禪身穿龍袍,衣袂飄飄。
他的目光銳利而深邃,彷彿能洞察每一個人的心靈深處。
當他站在高臺之上,親手將沉甸甸的官印交到每一位官員手中時,那雙手不僅僅是傳遞着權力與責任,更是在傳遞一種信任與期望。
“卿等皆爲我大漢之棟樑,肩負着保境安民的重任。”劉禪的聲音渾厚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擊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望卿等能恪盡職守,廉潔奉公,以造福一方百姓爲己任。”
他的話語中既有對官員們的殷切期望,也暗含着對貪污腐敗的零容忍。
劉禪深知,一個國家的強盛,離不開官員們的清正廉潔與勤政愛民。
因此,在每一次任命之後,他都會單獨與每位新官進行一番深入的交談。
在這些私下的交流中,劉禪展現出了與朝堂上截然不同的一面。
他變得更加平易近人,甚至偶爾會露出幾分溫文爾雅的微笑,讓人感到親切而溫暖。
他會耐心地傾聽官員們的想法和困惑,並給予他們寶貴的建議和鼓勵。
“爲官一任,造福一方。卿等當以民爲本,急民之所急,憂民之所憂。”劉禪的話語中充滿了深情與厚意。
“只有這樣,才能贏得百姓的擁戴與尊敬。”
每當這時,官員們都會深感責任重大,同時也被劉禪的真誠與睿智所打動。
他們紛紛表示將不辱使命,竭盡全力爲大漢的繁榮穩定貢獻自己的力量。
老劉家自帶收心的本領,那可不能丟了。
在劉禪的親自參與和推動下,代郡的各級官府很快便煥發出了新的活力。
官員們各司其職,勤勉工作,使得政務處理得井井有條。
同時,他們也積極響應劉禪的號召,深入民間,瞭解百姓疾苦,爲百姓排憂解難。
在代郡的十日裡,劉禪不僅忙於政務,還時常微服私訪,體察民情。
他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裳,走在鄉間小道上,與農夫交談,詢問收成;在集市上,他與商販討價還價,體驗民間生活。
這些舉動,讓他在百姓心中樹立了仁君的形象。
當然
所謂的微服私訪,也是保證了安全的情況纔去的。
十日之後,北巡大軍整裝待發,朝着代郡的腹地——上谷郡進發。
在上谷郡,劉禪同樣採取了恩威並施的策略,他一方面任命當地有威望的士族爲官,另一方面又加強了對軍隊的訓練,以防不測。
在上谷郡的十日裡,劉禪還親自督辦了幾起案件,嚴懲了那些欺壓百姓的惡霸,使得上谷郡的治安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隨後經過間軍司的宣傳,大漢聖君的形象,深入百姓心中。
最後,大軍朝着廣陽郡進發。
廣陽郡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它連接着大漢與北方諸郡的通道,是兵家必爭之地。
然而,在廣陽郡的薊縣之中,卻有一個讓劉禪頭疼的人物——公孫淵。
公孫淵,原是遼東太守公孫度的兒子,他繼承父業後,野心勃勃,企圖割據一方。
然而,在大漢和曹魏的夾擊下,他的勢力逐漸衰落。
如今,他龜縮在薊縣,苟延殘喘,卻始終不願投降。
當劉禪的大軍抵達薊縣城下時,公孫淵派出了使者前來求和。
使者是一位年約五旬的老者,他身穿錦衣華服,手持節杖,神情恭敬中帶着幾分傲氣。
“公孫大人願意歸順天子,但請求保留部分兵力以自衛。”使者說道。
劉禪聞言,眉頭微皺。
他知道,公孫淵這是在試探他的底線。
於是,劉禪沉聲說道:“公孫淵若真心歸順,當率全城軍民出降,不得保留一兵一卒。否則,便是抗命不遵,朕將親自率軍攻城!”
使者聞言,神色大變,他沒想到劉禪竟會如此強硬。
最終,他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公孫淵不願意投降,那漢軍便也不再等待,當即開始攻城了!
漢軍如潮水般洶涌而至,將薊縣團團圍住。
城牆上,斑駁的痕跡記錄着連日來戰鬥的慘烈,殘破的旗幟在風中無力地飄揚,彷彿是這座孤城最後的掙扎。
守城的士卒們衣衫襤褸,眼神中充滿了疲憊與絕望。
他們已經多日沒有閤眼,飢餓與睏倦折磨着他們的身心,但即便如此,他們依舊不得不堅守在這座搖搖欲墜的城牆上。
公孫淵站在城牆的一角,目光深邃地眺望着遠方。
他的面容雖然平靜,但內心的焦慮卻如同潮水般翻涌。
魏國已經敗退,漢國大軍如日中天,連大漢天子劉禪都親自督戰,他公孫淵似乎真的已經沒有了任何翻盤的機會。
然而,作爲一城之主,他不能表現出絲毫的軟弱。
他必須振作起來,鼓舞士氣,哪怕只是做最後的抵抗。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而有力:“守城!”
這一聲令下,士卒們雖然心中充滿了不情不願,但也只能咬緊牙關,再次拿起武器,準備迎接新一輪的攻城戰。
漢軍的攻勢如同狂風暴雨般猛烈,戰鼓聲、吶喊聲震耳欲聾。
投石器將巨石拋向城牆,每一次撞擊都讓城牆搖搖欲墜。
士卒們拼盡全力,用血肉之軀抵擋着漢軍的進攻。
他們的箭矢如雨點般落下,試圖阻擋漢軍的步伐。
然而,漢軍的攻勢卻越發猛烈。
他們利用雲梯和攻城車,不斷向城牆上攀爬。
士卒們雖然奮勇抵抗,但終究還是無法抵擋漢軍的如潮攻勢。
大漢天子親臨,翻身的機會或許就在眼前,每一個漢軍士卒,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悍不畏死!
一處城牆被攻破,漢軍如潮水般涌入城內。
公孫淵見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壯之情。
這一刻終於到來了。
他拔劍出鞘,高呼着衝向漢軍,彷彿要用自己的生命來捍衛這座孤城的最後尊嚴。
士卒們也被他的勇氣所感染,紛紛拿起武器,與漢軍展開了殊死搏鬥。
然而,儘管他們拼盡全力,但終究還是無法改變敗局。
漢軍的人數實在太多,他們的攻勢如同潮水般無法阻擋。
最終,公孫淵被漢軍俘虜,薊縣也徹底落入了漢軍的手中。
在被押往漢營的路上,公孫淵回首望着那座殘破的城牆,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慨。
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他的夢想、他的榮耀、他的一切,都隨着這座孤城的淪陷而煙消雲散。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從未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他公孫淵,豈能爲奴爲婢?
公孫淵佔據幽州的日子,如同冬日裡的薄冰,短暫且岌岌可危。
他的統治如同暗夜中的燭火,搖曳生姿卻終歸熄滅。
劉禪沒有絲毫的猶豫與憐憫。
他下令,即刻將公孫淵囚送至東市,執行斬首之刑,以此昭告天下,叛逆者終無好下場。
東市的刑場上,寒風凜冽,圍觀的人羣靜默無聲,只聽得見公孫淵沉重的呼吸和刀鋒出鞘的鋒利聲響。
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直到刀光一閃,公孫淵的生命便如落葉般凋零,他的故事也隨之埋入了歷史的塵埃。
隨着公孫淵的死亡,幽州這片土地終於徹底回到了漢軍的懷抱,結束了短暫的分裂與動盪。
劉禪深知,要真正穩固幽州,光靠武力遠遠不夠,還需贏得民心。
他親率文武百官,踏入薊縣,開始了他的安撫之旅。
薊縣城內,百姓們夾道相迎,他們的臉上既有對未來的期許,也有對過往戰亂的恐懼。
爲了緩解百姓的飢餓之苦,劉禪下令開倉放糧,一時間,薊縣的糧倉前人頭攢動,糧食如流水般涌入千家萬戶,溫暖了無數顆顫抖的心。
同時,劉禪還特意接見了當地的士族豪強,以禮相待,傾聽他們的意見與建議,展現出一位明君應有的胸襟與氣度。
要穩定幽州,必須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同建設這片土地。
畢竟,過個一兩年,南下滅魏,還需要依仗幽州的後勤。
在廣陽郡的局勢逐漸平穩之後,劉禪決定繼續南下,前往涿郡。
涿郡,這個對於大漢來說意義非凡的地方,這是先帝劉備的龍興之地。
抵達涿郡的那天,天空湛藍,陽光明媚。
劉禪在涿縣大堂中召開了盛大的集會,邀請涿郡劉氏之人前來赴會。
大堂內,燭火輝煌,氣氛莊重而熱烈。
劉禪端坐在高堂之上,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的眼神中既有威嚴,又不乏親和力。
他開口講話,聲音渾厚而富有感染力:“涿郡,乃我大漢之龍興之地,先帝便出自此地。今日,朕站在這裡,不僅是爲了緬懷過去,更是爲了展望未來。我欲使幽州成爲我大漢的堅固後盾,來年滅魏,便自幽州,諸位皆我大漢皇劉血脈,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堂下衆人紛紛響應,有的激動得熱淚盈眶,有的則跪倒在地,表示願爲大漢效力。
劉禪見狀,心中大慰。
接下來,劉禪開始遴選有才能者,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只要是有真才實學,他都毫不吝嗇地賜予官職爵位,以此激勵更多人爲大漢的復興貢獻自己的力量。
同時,他還大肆招收講武堂學生,培養未來的軍事人才,既是爲了加強國防,也是爲了安定民心,讓人們看到希望,相信未來。
與熱鬧的幽州不同。
千里之外的洛陽。
時間已經到了秋季。
天命六年九月,秋風帶着幾分涼意,捲起了洛陽城中的落葉,它們如同無根的浮萍,在空曠的宮殿間飄蕩。
公孫淵的敗亡如同這季節的更迭,不可逆轉,大漢天子劉禪親率大軍抵達涿郡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的鳥兒,迅速飛遍了魏國的每一個角落,最終落入了洛陽皇宮那深邃的太極殿中。
太極殿內,魏國皇帝曹叡端坐在龍椅之上,他的面容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格外凝重。
窗外,秋風蕭瑟,落葉飄飛,彷彿預示着即將到來的嚴冬和未知的命運。
曹叡的眼神在閃爍,那是一種混合了恐懼與慌亂的複雜情緒。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敲打着扶手,發出“咚咚”的聲響,在這寂靜的殿堂中顯得格外刺耳。
然而,作爲一國之君,曹叡很快便收斂了情緒,恢復了往日的鎮定。
此刻的慌亂無濟於事,唯有冷靜分析,才能找到破局之策。
劉禪的到來,無疑給魏國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冀州沒有山川之險可依,比起從弘農郡打入洛陽,漢軍從這裡南下無疑更爲迅速。
更何況,漢國如今擁有了強大的騎兵,其機動性和戰鬥力都令人膽寒。
曹叡的目光穿過窗櫺,望向遠方,他的心中充滿了憂慮。
下一場大戰,很可能是關乎魏國存亡的決戰。
,則魏國國運猶存;敗,則魏國恐將萬劫不復。
這樣的壓力,讓曹叡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辟邪。”曹叡的聲音在空曠的殿堂中響起。
辟邪聞聲,立刻從殿外走了進來,他的步伐穩健,神情肅穆。
作爲皇帝身邊的紅人,辟邪深知此刻的局勢有多麼危急。
“速去弘農,召見大將軍司馬懿。”曹叡的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透露出堅定與決絕。
司馬懿是魏國目前最出色的將領,也是唯一能夠對抗漢軍的人選。
至於他想要用自己人的想法,在國家存亡之際,爭權奪勢自然也不必有了。
先確保魏國的存續,再來奪權罷!
辟邪領命,轉身欲去,卻又被曹叡叫住:“等等,告訴司馬懿,速來。”
辟邪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毅。
隨着辟邪的離去,太極殿內再次陷入了沉寂。
曹叡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他彷彿看到了未來的戰場,看到了魏軍與漢軍的殊死搏鬥。
他的心中既有對勝利的渴望,也有對失敗的恐懼。
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面對,必須承擔起作爲一國之君的責任。
十日之後。
在弘農的司馬懿也接到了曹叡的急召。
他深知,這必然與當前的局勢有關。
司馬懿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但更多的是堅定。
作爲魏國的將領,他必須挺身而出,爲國家的存亡而戰。
此刻,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司馬懿迅速整頓軍馬,交代好弘農郡的後事,便率領一部兵馬前往洛陽。
在前往洛陽的路上,司馬懿的思緒紛飛。
他回想着自己與漢軍的多次交鋒,每一次都是驚心動魄的較量。
漢軍的強大不僅僅在於兵力,更在於其出色的將領和戰術,更在於其強大的國力以及武器裝備。
而這一次,他必須找到破解漢軍戰術的方法,才能確保魏國的安全。
再敗
魏國就敗無可敗了。
亡國就在眼前。
曾幾何時,如今魏國的處境,便是當日劉備的處境。
但爲什麼,不到十年的時間,形勢卻是完全逆轉過來了?
劉禪!
你不死,大魏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