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死心!!”,齊弘朔也冷笑了。
“我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齊弘燁咬牙切齒,目光冷冽地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
“要不是你,本王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親王,哪裡會過上現在這種豬狗不如的日子,你還要怎樣?”,齊弘朔冷笑。
“我還要怎樣?我害你?哈哈……”,丹陽公主說着,微微冷笑。
“我害你的?”
“你可別忘了,你是親王,本公主還是公主呢?我嫁給你這個沒用的廢物,就是你不夠心狠手辣,我若是男兒身,還用得着你出面?”,丹陽公主冷笑。
齊弘朔一聽更是心中惱怒。
“我不夠心狠手辣,你夠心狠手辣,本王堂堂嫡長子,被你毒死,你的確是夠心狠手辣的!”,齊弘朔冷笑。
看向眼前的這個女人的眼神裡,充滿了無限的厭惡。
“要不是你,本王現在還和王妃過着養尊處優的生活,哪裡用得着吃這樣的苦頭,你覺得本王不夠好,你還回你們西域去做你的公主好了!”,齊弘朔冷冷一笑,說道。
丹陽公主氣得不怒反笑。
“哈哈,本公主現在還真就是公主了,可是你呢,一口一個本王,你還以爲你是養尊處優的晉王殿下?還是說,你還以爲你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朔親王,哈哈,別做夢了,你以爲那個人容得下你?”,丹陽公主冷笑。
“爲何容不下,十幾年都容得下,怎麼就在那就容不下了,若不是你,本王現在還是親王,可你看看,現在,我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連這裡的地主都不如了”,齊弘朔臉上忽然顯現出一抹痛苦的神色。
看看周圍,一個早已破敗的小院落,門窗房舍全都是破舊不堪,連門關不嚴,房頂上一下雨就到處漏水。
一颳風就滿屋子都是灰塵,一下雪甚至連雪花都能飄進來。
院子裡僅有的幾棵樹,也光禿禿的立在那裡,死氣沉沉,絲毫沒有生機。
角落裡,已經結上了厚厚的蜘蛛網,院子西邊是馬房,昨日還有兩匹馬,今日,卻被該死的奴才盡數捲走,就剩下唯一的婢女,剛纔,也被丹陽公主給活活掐死了。
哈哈,她竟然說,這是爲了自己好!
哈哈……
真是可笑,可笑之至。
丹陽公主見他已經接近瘋癲,當下也懶得和他說什麼,一甩袖子,轉身進了屋子。
齊弘朔在院子裡環視一週,發現是在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於是,也不情不願地進了屋。
寒冬漫長,兩人的衣服都早已破舊不堪,可是爲了禦寒,還不得不穿,丹陽公主因爲沒有婢女,每日裡只好自己梳妝打扮。
這一日,一大早起來,天氣格外地冷。
不一會兒,便飄起了雪花。
牀上,齊弘朔還在裹着被子,沒辦法,出門也沒什麼事,更何況,實在是太冷。
而丹陽公主照常早早起來,開始梳妝。
“你每日打扮給誰看啊,就你那樣,本王看了這麼多年,早就看煩了”,齊弘朔沒好氣地惡言惡語說道。
丹陽公主卻也不是個善茬。
“本公主貴爲公主,每日自然要梳妝打扮!”,說罷。
丹陽公主依舊對着已經破了漆的銅鏡,拿着已經掉了不少齒的木梳子開始梳頭。
‘咔嚓’一聲,木梳子因爲天寒地凍,又斷了一根。
丹陽公主怔怔地看着手裡已經斷了的木梳子,又看了看窗外飄着的雪花,擡頭又看見屋頂上一處已經破開了的洞。
“哈哈……”,她竟然落到這個境地,她可是公主啊,高高在上的西域公主啊。
笑聲未落,眼淚先掉了下來。
齊弘朔並沒有半點兒同情的意思,仍舊是惡語相向。
“這個時候知道哭了,早幹嘛去了,等着吧,以後比這更難受的日子還在後頭呢”!,齊弘朔一副愛咋咋地的樣子,撇了撇嘴說道。
丹陽公主絲毫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丹陽公主說着,眼眸裡閃爍着和平時不太一樣的寒光。
……
冬天很快過去,宮裡的新年也隨着熱鬧的氣氛而漸漸落下帷幕。
正月裡,除了上元節,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太后的除服禮。
這一日,皇上和董如怡先要領着后妃和皇子公主們先去祠堂給太后上香。
當然,這個太后,當然就是齊弘燁的生母,而不是齊弘朔的生母。
不管是模樣,還是生辰八字,都是泰嬤嬤按照回憶畫出來的。
齊弘燁跪在靈前,眼神微微溼潤。
畫上的女子,神態安詳,目光柔和,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雙手規規矩矩地交疊在一起,放在腿上,整個人都散發出一層淡淡的柔和的光暈。
“母親!”,齊弘燁輕輕喚道。
對於這個素未謀面,卻又是唯一至親的女子,齊弘燁的心裡有無法說出口的情愫。
若不是自己一直太傻太天真,這麼多年,又如何會認賊做母。
若不是……
算了,想這麼多,有什麼用?
忽然,一個念頭在齊弘燁腦中一閃而過,齊弘燁雙全緊握,眸光堅定了不少。
……
正月一過,這年纔算真真正正地過完,太后孝期也滿了,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照常進行了。
最先提上日程的,便是瑞王的婚事。
德妃可是早就急不可耐。
“怡妹妹,這欽天監算的日子到底準不住?瑞兒的聘禮該下多少纔好,可別丟了咱們天家的面子,要請誰做保媒最合適?”,德妃的問題,如同夏日暴雨的雨點兒一般,呼啦啦地朝着董如怡砸過來。
董如怡轉過頭對着淑妃笑道。
“瞧瞧,一向精明幹練的德妃娘娘這一回也被難住了,只是,這樣的問題,我們也不會,德妃姐姐,你還是能者多勞吧,我們啊,只負責吃!”,董如怡笑道。
淑妃一聽,也立刻點了點頭。
“德妃姐姐,您瞧瞧您這着急的,王爺的婚事歷來都是有章可循,內務府承辦,你這是急得什麼,要說這媒人保山,我覺得不如這樣吧,瑞王和黃小姐既然還沒過明路,德妃姐姐不如去求了皇上賜婚如何,這樣,又體面,又可以省去好多事!”,淑妃笑道。
德妃聽了很是驚喜,一拍腦門兒。
“哎呀,瞧我,倒是急壞了,還是妹妹提點的是!”,德妃笑嘻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