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娟的臉“噌”的一下紅了個透.她一臉埋怨的斜眼望着我：“於馨.你爲什麼不早點和我說錢子茂過來了.這麼丟臉的樣子都被看光光了.”
“誰讓你哭的那麼傷心.我不忍心打斷你.”我配合錢子茂的話語.一唱一和的夾擊李娟娟.
李娟娟羞愧難當.捂着自己的臉.扔下一句：“懶得理你們兩個王八蛋.”就跑開了.
“走吧.回家了.”錢子茂輕輕咳嗽一聲.走到我身邊柔聲說道.
我望着比我高出一個頭的他.勾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走吧.”
“怎麼不睡覺.”
摸着黑從房間裡輕手輕腳的走到客廳.就看見站在落地窗前的錢子茂.他端着一杯咖啡.側身站在窗簾後面.整個身子被深藍色的窗簾遮擋一了大半.如果不是他說話我還真的發現不了他.
“有些睡不着.”我尷尬的站在原地.揪着衣角.
他看看牆上的已經走到三點的掛鐘.淺淺蕩起笑容：“我也是睡不着.才站在這裡的.喝咖啡嗎.我去給你衝一杯.”
“不用了.咖啡太苦了.我不喜歡.”我搖搖頭連忙拒絕.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錢子茂的家裡.他的家很大.裝潢的很精緻.讓人舒服的顏色搭配、擺放得當的花草和瓷器都看得出來是精心設計過的.不算奢侈但也華麗大方.
他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麼：“這是我好幾年買的房子.裝修的風格不錯吧.這是我17歲就開始幻想設計出來的.不過這不算是最困難的.最難的是這套房子.我選了多地方都不如意.最終託了很多熟人幫忙才選到了這裡.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
他笑容不變.把手中的咖啡擱在身後的茶几上.對我招招手.指着窗外：“你過來看就知道了.”
懷着好奇心.我走到他身邊.順着他手所指的地方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上海絢爛奪目的夜.
這個落地窗很大.完全沒有遮擋任何視角.閃爍美麗的霓虹燈讓人移不開視線還有不容忽視的東方明珠完美的呈現在前方……
“很漂亮吧.”
“對啊.很漂亮.”我實話實說.
“我晚上睡不着的時候.就喜歡看着這裡.看着這迷人的夜景.靜靜的想着讓我不明白的事情.”他往前走了一步.緊緊挨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看着窗外：“以後你睡不着也可以站在這裡看窗外.會讓你感受到很多東西.”
沉默的氣氛讓我有些不自在.我趴在窗戶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錢子茂閒聊起來：“看來你經常晚上失眠了.”
“也不是經常失眠.半個月總會有那麼幾次.要是常年失眠.我估計會天天頂着黑眼圈咯.病人看着我萎靡不振的樣子.八成也不敢找我看病.”
“越是睡不着就越不能喝咖啡.我不是學醫的都知道咖啡是提神的.”我見他又準備端起咖啡.連忙說道.
“好.以後都不喝了.”他很乾脆.沒有猶豫什麼收回手：“這幾天沒去找你.你有沒有恐慌.覺得我可能永遠都不會找你.”
“沒有.”我無奈一笑.故意說道.
“唉.又虧我白擔心一回兒.”他搖搖頭.佯裝失望的嘆了口氣.
“神經.”
“其實說真的還真兒有點失望.你不恐慌只能說明我在你心裡一點地位都沒有.”
“……”他的話讓我微微一愣.
“哈哈.我開玩笑的.看把你嚇得.我知道你是覺得.我不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所以才沒有恐慌的.”他很自然的笑了兩聲.用手肘碰碰我的手臂.讓我不在意.
我怎麼可能沒有恐慌.我都記得那麼清楚.他整整一個星期沒有來找我.還不恐慌.
“你科室的那件事情很嚴重嗎.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
“有點嚴重.影響肯定會有的.但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嘆了口氣：“在選擇醫生這個專業的時候.我的啓蒙老師就對我說過.成爲醫生後將要面臨的責任、法規和有些患者的中傷.心裡早有了底子.只是主任和院長做法讓我有些失望.”
“怎麼失望了.”我有些擔心.
“錯不在我.實際上是患者自己不按時和亂用藥物.但是他們還是讓我像家屬道歉.當時想着很氣氛.但是仔細想想他們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畢竟社會是要我們去適應.而不是讓社會去適應我們.”
看着他扮着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忍不住揪揪他的臉：“你總是有那麼多大道理.當一個醫生真是埋沒你了.”
“我這些大道理.也就和你一個人說.”
“鬼才信你.”我對他做了個鬼臉.繼續欣賞外面的景色.
他沒有反駁我.揉揉自己的臉頰.默默的陪在我身邊……
“我給你講講娟子的事吧.我知道其實你很好奇的.”我側過頭看着他長長的睫毛.
“你不怕李娟娟知道以後.會很生氣.”錢子茂擡眼望着我.不解的問道.
“就算我不說.古致遠還不是會帶着你一起去查的.瞞着也是沒有用的.”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我扁扁嘴巴：“本能和直覺告訴我的.”
“好吧.恭喜你.猜對了.古致遠在看到李娟娟和你都過去找那個男人的時候.就問我是怎麼回事.我說不知道以後.他就用手機把那個人照了下來.說要回去查查資料.讓我和他一起解開這個秘密.”他點點頭.告訴我答案.
“看來我的直覺.有的時候還真的挺準.”
“可以這麼說.”他笑着伸手揉揉我的腦袋.
天空只有一個月亮.看不見任何一顆星星.皎潔的月輝曬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緩緩的天空開始飄起白色的小雪花.
“下雪了……”
“是啊.竟然下雪了.我還以爲會遲幾天下雪.沒想到猜錯了.”錢子茂將手插到口袋裡面：“記得多穿點.”
“嗯.”我應了聲後.頓了頓.才繼續開口道：“王鑑和娟子以前是戀人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