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後的喇叭聲.不停的響.
叫罵聲一片.可張栩仍舊紋絲不動的坐在車裡.最後其他的司機沒有辦法.只好繞過他們的車開過去.
“怎麼會是他.怎麼辦.”李娟娟臉色一片蒼白.她不敢看車子前面那個人.
“他不說什麼.我們也不要做什麼.”張栩拔掉車鑰匙.靠在車位上.打算打持久戰.
“這樣真的行得通嗎.”李娟娟有些不相信.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你給我下來.”那個人的聲音很低.有着明顯抑制怒意的感覺.他指着張栩.讓他下車.
張栩沒有說什麼.默默鬆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李娟娟連忙拉住他：“你傻啊你.你還真的打算下車.”
“不下車.難道就一直在車裡僵着.”
李娟娟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好.我跟你一起.一起下車.”
關上車門.張栩大大方方的走到他面前打招呼：“王鑑.好久不見.”李娟娟繞道張栩的身後.心虛不敢看他.
“李娟娟.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王鑑沒有理會張栩.直視着李娟娟問道.
“我……我……”李娟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暗暗拽了一下張栩的衣角.
“因爲天黑了.我送她回家.”張栩幫忙解釋.
“我問的不是這個.”王鑑皺起眉頭.正式打量張栩：“我問你們怎麼會坐在同一輛車上.”
“坐在同一輛車上很正常.我都已經說了是因爲天黑了送她回家.”
王鑑無奈的閉上眼睛深深嘆了一口氣：“張栩.你變了.”
“這麼多年.是個人都會變.我還真沒有想到.原來你已經出來了.改天我請你出來吃飯.今天晚上有事情.我得先送李娟娟回去.你要不先回去.改天我們哥倆在聚聚.”
“不是.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王鑑有些急了.
“那你問的是什麼.”張栩突然冷下臉.望着他：“你告訴我.”
“你不是和於馨離婚了嗎.而且李娟娟是幫着於馨的.爲什麼她會上你的車.”
“唉.你是怎麼知道我和於馨離婚了.再說這和李娟娟上我的車又怎麼樣.”
“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聾子.當然知道你和於馨之間的事情.怎麼可能沒有關係.我就知道被我猜對了.你們的官司是李娟娟做了內應.所以才讓你贏了這場官司對不對.張栩.我說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你忘記以前和於馨一起的日子了嗎.”
“我怕你是電視劇看多了.什麼內應不內應的.我只是單純送李娟娟回家而已.”張栩冷笑一聲.轉身對身後的李娟娟說道：“你先上車吧.”
“別走.”王鑑想要衝過來抓住李娟娟.
張栩使勁推開王鑑.大吼：“你想幹什麼.大晚上的你想幹什麼.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別嚇唬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是想問問李娟娟.你怎麼可以出賣自己的朋友.你忘記於馨以前怎麼對你的嗎.”王鑑扶住車窗站穩.
李娟娟愣了一下.低下頭.加快回副駕駛座的腳步.
“李娟娟.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如果不是我發現你的真實面目.你還打算僞裝多久.你怎麼可以忘恩負義.如果不是於馨幫你.你怎麼可能會有今天.”
“你給我閉嘴.”張栩提起王鑑的衣領.把他往後扯.
“李娟娟你給我說話啊.”
“是.我忘恩負義.但是我再忘恩負義也比你這個人渣好.於馨怎麼對我.我比你更清楚.就算她在對我怎麼好.也彌補不了她以前的過錯.不是因爲她的自私.我就他媽不會被你這個人渣**.”李娟娟再也忍不住.停住腳步的她.渾身顫抖的說道：“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就別再我面前說什麼深明大義.”
“你……”王鑑被堵得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栩趁機把愣神的他拉倒路邊：“夜裡沒事就趕緊回家.沒事別裝英雄.你被關在牢裡十幾年.不懂外面的事情已經改變成什麼樣子.”
說完張栩快速轉身.關上車門.也不再看路邊的王鑑.一踩油門加快速度離開了這個地方.
沒有緩過來的王鑑.就這樣愣愣的看着張栩的車子開走.消失在黑暗中.腦海中不斷的盤旋着她的那句話：“就算她在對我怎麼好.也彌補不了她以前的過錯……不是因爲她自私……”
所以說.她這麼多年都爲這件事情耿耿於懷.可是她明明後來不是和於馨行同姐妹嗎.
那天被扔下的王鑑懂得了一句話：當你還停留在原地時.沒有人會陪你止步.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沒有誰可能是誰生命的全部.時間是可以撫平一切.改變一切.但永遠不可以讓傷疤消失.
車裡的李娟娟從上車的那一刻就開始大哭.聲嘶力竭的哭喊.
張栩只能不停的遞紙巾.額角那根青筋微微凸起.他默默的開車.不知道該說什麼樣的言語來安慰.
“我是不是好壞.”李娟娟一邊抽泣.一邊問道：“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沒有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別哭了.”張栩嘆了口氣.將自己的語氣盡量放柔.
“王鑑發現這件事情了.於馨肯定不久後也會知道.我該怎麼辦.其實……我真的不想……怎麼辦.”
“她不會發現的.我想王鑑應該不會和於馨說這件事情的.”其實張栩本來想說.你做了這件事情就必定會預料到.有一天她會發現.而此時他只能選擇善意的謊言.
“爲什麼.”她止住哭泣.不解的看着張栩.
“因爲你剛剛那番話.把他嚇到了.”張栩摸摸鼻子.把車子開進衚衕裡.
“那其實也並不是我的真心話……”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驚訝.”他停穩車：“到了.你好好回家休息吧.”
李娟娟揉揉眼睛.用嘶啞的聲音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爲什麼會離開於馨.”
“我還以爲你忘記這件事情了.沒想到一直都記在心裡.”張栩聽完.笑了起來：“離開她的原因.是因爲我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