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除了說對不起.能不能說點別的什麼呢.對不起有用嗎.我的孩子……你們知道官司輸了的意義嗎.我想你們忘記了吧.我輸掉官司意義着我要拱手把自己的孩子讓出去給她們.”我緊緊拽住古致遠的衣領.重複着：“你知道嗎.你們能體會到一個女人.獨自撫養女兒的艱辛嗎.你們能體會到一個女人.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女兒身上.獨自一個人扛過去的樣子嗎.你們……都不知道.”
“於馨.你別這樣.我們還有機會的.”李娟娟握住我的手想要我放手：“我們可以上訴.”
“你給我閉嘴.上訴.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在你選擇瞞着我的時候.你就不是我的朋友了.”我大聲的呵斥她放開我的手.被嚇到的李娟娟.愣愣的收回自己的手.
“這個結局.也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已經盡力了.”古致遠擦擦嘴角的血絲.擡頭真誠的看着我.
我鬆開不停的顫抖的手.轉過身不想在看他們的樣子：“我學歷沒有你們高.我只是一個高中畢業的人.但是我看的出來你們有沒有盡力.你們不幫我.我自己去想辦法.”
“於馨……”呼喚的聲音.就在身後.我不在回頭.直徑走向牽住若若的徐筱婷……
我不可以失去若若.我不可以看着自己的女兒被一個搶奪了自己男人的女人而撫養長大.更不想看見自己的女兒叫着那個女人.媽媽.
沒有人幫我.我只能靠自己.就像當初張栩離開我一樣.一個人.靠着自己.慢慢活過來.
“於馨.你過來幹什麼.法官已經宣判若若是我們的了.”徐筱婷把若若拉倒自己身後.高度戒備的盯着我慢慢走近她的我.張栩和沈越澤在商量着什麼.沒有顧及到我們這邊.
“我已經把男人給你了.你就不能把孩子留給我嗎.”我用乞求的語氣說着.
我的語氣.讓她不由一笑：“這隻能怪你自己沒有用.失去了男不說.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她根本不怕她自己所說的話.會被若若聽見.
而我恰巧就是不想若若聽到這一切.從而毀掉她心目中的那片美好：“求你別在孩子面前說這些.她還小……”
徐筱婷扁扁嘴.喊了陳國俊讓他將若若帶到另外一邊後.不耐煩的靠着牆壁對我嚷道：“你有什麼廢話快點說.我還要趕着去上班.”
“我想你把若若給我……你想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我是得了羊癲瘋.纔會好不容易打官司贏了.還把孩子的撫養權給你.”她白了我一眼：“我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還給你..真是好笑吧你.”
“我真的不可以沒有若若……”我身後拉住她的衣角.想要她答應自己的要求：“你從來都沒有求過你.我現在求你.求求你別把若若帶走.”
她甩開我的手.佯裝一臉困擾的看着我：“我準備叫若若.張婷婷或者張禮婷.於馨你覺得哪一個要好聽一些.”
我知道她故意在氣我.故意在羞辱我.可是那又怎麼樣.只要她願意把若若給我.無論如何都可以.
“你怎麼樣.才能把若若的撫養權還給我.你說吧.不管怎麼樣我都答應.”
“不管這樣都答應.”徐筱婷饒有情緒的咬咬指甲：“你跪下來求我.我說不定可以考慮考慮.”
我沒有猶豫.立刻跪了下來.眼睛裡的淚水再次充盈眼眶.耳畔傳來李娟娟驚呼的聲音.和古致遠跑過來的腳步聲.
我不停的告誡自己.面子沒有什麼用.一切都沒有若若重要.
“於馨.你這是做什麼.你快點起來.我說了我們可以上訴的.不要跪這種人.更不要求這種人.”李娟娟想要拉我起來.
我掙脫開她的手大喊：“上訴有什麼用.我只想爲我的孩子.做我能做的事情.我不能失去她.”
徐筱婷攤攤手.望向古致遠：“你聽見了.這是於馨她自己要跪拜我的.可不是我強迫的喲.別想用這個辦法告我.我也是懂法律的.”
古致遠冷冷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徐筱婷.求你把若若給我……我真的不可以失去若若.”我幾乎是趴在地上.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看我.譏笑我卑微可憐的樣子.
“起來吧.法官已經宣判了結果.我們也不能改變什麼.但是如果你捨不得孩子的話.每個月你可以來看四次.”頭頂傳來張栩的讓步.
徐筱婷沒有料到突然走過來的他.會說這句話.很不開心埋怨道：“張栩.你這是什麼意思..憑什麼讓她一個月可以來我們家看若若四次.我怕你是瘋了吧.”
“何必呢.踩着別人的自尊.你覺得很有意思嗎.”張栩第一次當衆對徐筱婷說了重話.
徐筱婷咬着下脣.選擇了妥協：“好啦好啦.那就一個月四次.”
我緩緩擡起頭看着張栩.那個曾經摯愛的男人.沒有起來：“求你看在我們曾經在一起的份子上.把孩子還給我……”
“你看.你看她.還得寸進尺了.”徐筱婷指着我.對張栩嚷嚷道：“我早就說過這種人.不值得同情.你還施捨好心.你看她接受不.”
張栩沒有因爲我的話而有任何情緒波動.就像早就知道我會繼續如此.他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一個月四次.”
因爲我不願意起來.他手中用的力氣很大.幾乎是硬生生的把我從地上拽起來.
“你有徐筱婷.而我什麼都沒有.你明明可以和她生一個更好的孩子.爲什麼非要來搶我的.”我拉着他準備收回的衣袖.大喊道：“你給我一個理由啊.你給我一個可以說服我自己不在糾纏你們得了理由啊.我曾經最愛的男人.”淚水隨着眼角掉落.落在我的手背上.落在張栩的手心中.
他最終還是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或許是因爲我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
手背上滾燙的淚水.隨着它的風乾.讓我心中一痛.往昔的記憶登時如潮水一般紛至沓來.巨大的衝擊感.讓我頭重腳輕.倒下的我不止看到了他們驚恐的雙眼.還有被自己所遺忘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