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燕青夜夢玉麒麟 林沖思哭花和尚

話說前《水滸》,乃施耐庵所作,羅貫中題名。遂稱中國古代第一部章回體小說,亦是四大名著之一,那四個《水滸傳》、《紅樓夢》、《三國演義》、《西遊記》。作者分別是施耐庵、曹雪芹、羅貫中、吳承恩。今日便由我小剛兒續寫《水滸後補》,且看我慢慢與你道來,不題。

話說宋江等一百單八人,雖是鎖伏之魔,被洪太尉一時誤走,卻能讓各地百姓安居樂業,其樂無窮。除去各路強人惡霸、贓官污吏。卻被蔡京、童貫、高俅、楊戩四人奸害,忌妒功臣。把宋江、盧俊義兩個大頭目俱一時害死。後百姓可憐,把宋江葬於蓼兒窪,那裡十分秀麗。並智多星吳用、小李廣花榮、黑旋風李逵一處埋下,不在話下。

卻說,燕青辭別了盧俊義挑了一擔金銀珠寶自遊山玩水去了,過得逍遙自在。忽來到了這鳳凰山足下,只見左廂俱是賃房,右邊卻是一排排都是如青青草原一般優美,望見了店肆。自尋思道:“一則天氣熱不可當,休憩下。二乃挑着太重,口渴。三則便在這裡填飽肚子安下。便走了過去,歇了擔子坐定。”

燕青道:“店小二,有客房麼?”店小二急忙唱了諾,便道:“只一間,但凌亂不齊,方打掃一下,就可安下。如果大官人要,我使三個副手一同去打掃擺齊,不知大官人意下如何?”燕青應成,便引進房間裡坐定。

囑咐道:“去備五斤牛肉,七角女兒紅極品酒來,不可怠慢。”店小二應成,又換了三個副手去打掃了一翻,舞整齊關上了門自下去了。

不一時,擺好了一桌,便吃了起來,吃了三角酒與二斤牛肉,居不過這暈,扒在桌上。

卻得三更夜,閃開雙眼。只見一陣強風,拙風迎來,吹開了門。燕青見到一個人影走了過來,便道:“你是何人?”那人不應。

燕青嗔道:“你究竟是何人?”那人才便說了句話,我是玉麒麟盧俊義。燕青道:“主人來了,爲何不開燈?來陪小乙一發共飲大醉。快來這裡坐定。盧俊義正色道:“我已死,可爲我報仇麼?”燕青大哭道:“那四賊怎生害你?”盧俊義答:“天子賜我酒,我盡喝了,星夜便回廬州來,覺得腰腎疼,動舉不得,不能乘馬,只得坐船,行至泗州淮河,才發覺被四賊下了水銀,冊立不牢,落入淮河深處而死。”

燕青離了長凳,跪拜哭道:“只因主人當初不識好人相勸,俗話道,沒命便沒富貴,富貴沒必有命。”又問道:“主人葬身何處?小乙親自走上一遭,爲主人報仇血恥。”盧俊義道:“葬身於泗州高原深處。”

言訖,與那一陣強風、拙風,消失的無影無蹤,燕青吃了這一驚,撒然覺來,乃是南柯一夢。渾身冷汗,閃開雙眼,大叫一聲,主人,別撇下小乙一人。燕青看了門,依然關着,方知是夢。飲了酒又祭了酒,居不過這暈,翻倒在地下。

今早,算還了銀兩,挑了擔徑去泗州高原深處盧俊義。

去了五日纔到,因挑着擔子不能乘馬,只能步行。纔來到了這盧俊義墳埋前,只見牌位上寫着“十個大字“那十個大字:“河北英雄盧俊義之靈位"看了一遍,讀了一遍,方知夢裡是真。歇了擔子,放在一處,並跪拜四伏,墮淚如雨,甚是悲傷,當初後悔捆綁主人,捆綁了主人就無事發生,只是必恨小乙無情無義,不是君子所爲,傷心過度,我也心甘情願,現在更要爲主人報仇。使嘴咬了右拇中指,左手舉起揸開,發了一個毒誓說道:“此仇如若不報,願下十八層地獄火,天打五雷劈斷人。”

哭了一場,自尋思道:“先當初徵方臘之後,各弟兄各自俱有官職,想必俱在宮中,但是,四賊如何不去害衆弟兄,衆弟兄又如何沒分曉,卻又不在宮中,我遊山玩水之時,忽打聽得王稟、趙覃懷挾幫源洞辱罵舊恨,奏過天子。追奪小七哥哥官誥,復爲庶民,後也不知下落,東零西落,我想此時的梁山伯必無一人,如何是好?”

想道:“先去了公孫勝,想必羅真人早有結果,纔不使公孫勝冒這個險,因此使公孫勝歸山奉母親誑語來哄蘇公明與主人,爲何不去問問他?”且不要辜負主人裁培與養育之恩。

主意便定了,一則掛思念公孫勝,想去走一遭,看看情況。二乃可以找公孫勝、羅真人商議此事。又想到,如何挑但去,惹人笑話。苦思冥想,想出把擔子埋在土裡,又沒有工具,挑了擔,下了高原尋了一戶人家,輕敲了房門,走出一個老婆婆來,看時,只見頭髮散落須白,有六十來歲。老婆婆道:“有何事敲門?"

燕青道:“我姓燕名青,北京人氏,來此地做買賣,不期,因主人年齡大,身故了,只買了棺材,卻無工具埋葬,因此,來借工具好埋葬,用完便雙手奉還,還請老婆婆恩准。”老婆婆道:“剷土工具已被小兒與女婿來出去剷土去了。”約過日中便回,還望見諒則個。

燕青道:“有道是去百家不如去一家。”老婆婆請了燕青在裡面等。燕青卸了擔坐定,說了些閒話。

要約過日中時,只見一個年輕人與他的妻子手持板鋤回來了,把板鋤放下,燕青見他妻子時,雖沒有十分資色,但有七分美麗。

各自介紹了一翻,並把上述說了。借得了板鋤。挑了擔,拿了板鋤,覓了三角酒,重回到盧俊義墳埋跟前,磕了三個頭,祭了三角酒,把擔子裡的金銀珠寶埋在那盧俊義墳墓左廂。後下了山,還了板鋤。送了五兩碎銀給老婆婆,那婆婆得了五兩自高興,便辭別了老婆婆等三人。在市肆上尋了一匹快馬。徑望二仙山趕去,不在話下。,且不說燕青去尋那公孫勝、羅真人處,只說梁山伯內,或歸隱山中、或貶官返鄉、或辭官爲農、或不受官爵、或長煙而走、或與友同行、或詐病歸田、或跟病而去,在夢中、在鄉里、在趲行,俱打聽得蘇公明、盧俊義身故,大哭了一場,欲報仇血恥,不分早晚,遂來到梁山伯。

看時,只剩得正將九人。那九人:大刀關勝、小旋風柴進、雙鞭呼延灼、撲天雕李應、美髯公朱仝、行者武松、混江龍李俊、神行太保戴宗、活閻羅小七。偏將十七人,那十七人:神機軍師朱武、出洞蛟童威、翻江脣童猛、鎮三山黃信、病尉遲孫立、混世魔王樊瑞、轟天雷凌振、鐵面孔目裴宣、神算子蔣敬、鬼臉兒杜興、鐵扇子宋清、獨角龍鄒潤、一枝花蔡慶、錦豹子楊林、母大蟲顧大嫂、小遮攔穆春、小尉遲孫新,聚會在忠義堂,一發商議復仇之事。

只見孫立起身說道:“衆位弟兄有何良策?”呼延灼問道:“端的那裡有計較。”裴宣道:“想當初我等弟兄一百單八將,是何等耀武揚威,可是當年徵方臘之時,折了一半弟兄,現在必要小心謹慎,不可馬虎不得。”呼延灼是個脾氣倔的人,便道:“甚麼道理,又來個無千無萬官兵也不打緊,殺他個血流成河,且不可長他人志氣,毀自己威風。”話畢,只聽得山下傳來“衆弟兄在否”聲音。衆人聽得聲,便知是豹子頭林沖,衆弟兄便興興頭頭去迎接林沖,見了林沖。武松問道:“你已風癱,如何痊癒的?”

林沖道:“那日,自辭別了你,過後不久,神醫安道全知曉此事,便從皇宮中快馬加鞭連夜趕來與我醫治,在皇宮中查閱了各種醫書,才把我完全治好,後辭別了安道全又離了六和寺中,回至鄉下,在趲行上,忽打聽得有我渾家與使女錦兒消息,便尋了半年有餘,尋不見,卻打聽得兩個哥哥身故,隨即墮雨如淚,斷要報仇,因此徑望梁山伯而來。不料,看見各柱子有油火,想必有人,因此便喚了。”

武松道:“如此如此。”林沖正色道:“兩位哥哥真身故了?”阮小七道:“蘇公明哥哥葬於蓼兒窪高原深處,盧俊義哥哥葬於泗州高原深處。”裴宣道:“且去忠義堂一發商議。”

林沖忽想起當年說道:“徵方臘之時,去了公孫勝,不知這公孫勝哥哥何兄弟去尋來?”戴宗道:“小弟去尋來,只是怕不來。”林沖道:“把哥哥死因,告知於他,他必會來。”朱武急對戴宗道:“哥哥,且慢,”戴宗道:“有何事顧慮?”朱武道:“直覺告知於我,有人會去尋他來。”衆人不解。李俊道:“我等俱在此處,有何人去尋他來。”朱武道:“燕青兄弟,何在?”燕兄弟省得哥哥們已身故,便第一件事就是去尋公孫哥哥。言訖,衆好漢吃了一驚,驚的是:只道是衆弟兄俱在,卻少一人。只是,丹徒縣楊志如何?”

武松答道:“當年俺與蘇公明哥哥在六和寺中,去看了花和尚魯智深,不料,哥哥坐化而死,我與蘇公明便大哭一場。哭罷,忽丹徒縣文書將來,上寫,楊志已死,葬於本縣山園。”衆好漢聽得,非常傷感。

林沖便想起花和尚一斷斷回憶,一暮暮興事,墮雨如淚。那裡不傷心欲絕。

原來,在刺配滄州時,兩個押司雙坤百般受辱,林沖也不大着意,只是心中忍氣吞聲,百般無奈。忽到野豬林時,押司便奉命之事,對林沖下毒手,恰好被花和尚魯智深所救。不然,便化成南柯一夢,丟了自家性命,那裡談得去梁山伯,更談不上跟宋公明、盧俊義等南征北討,屢建奇功。便想起野豬林一事,大哭不止。孫立勸道:“哥哥別哭,有道是英雄流血不流淚。”孫立那裡勸得動。當有黃信也勸。便止了哭,但臉上卻弄出傷心。便興興頭頭跑到南山上去。

過一時,武松也想起施恩三入死牢,也興興頭頭跑到南上去。遇林沖時,只見林沖手持朴刀,只在那裡打來打去,打得四周竹葉青一斷一斷落地。

林沖無意望見了武松,便道:“兄弟,你怎生來南山中。”武松道:“自與你二龍山相遇時,今到現在都不曾與你比武,不如現在便切磋武力,點到爲此。”林沖不答應。武松問其原。只見林沖說道:“只因你左臂已折,我怕傷到你。”武松道:“但比無妨”。兩口朴刀便刺過來,檔過去。

約鬥了十餘回合,全不力怯,只見還沒打鬥時,表露出了憂鬱,因這一個思念花和尚,那一個懷舊金眼彪。兩個英雄,一對兄弟,又打鬥了三十回合,不分勝敗,不打了。這一個贊器宇軒昂,那一個稱鬼哭神驚,這一個說神似秦叔寶,那一個道化成羅士信。這一個是打虎英雄,那一個能所向披靡。

只見這兩個你靠我,我牽你,回至忠義堂,一發坐定。朱武道:“以我看來,楊志必未死,戴宗兄弟可去尋楊志,衆弟兄意下無何?”戴宗道:“我會用神行法,能一行千里,百里飛行。非我莫屬,當仁不讓。”朱武問道:“路上可有盤纏。”戴宗道:“已足矣。”朱武怕不夠,隨即喚了小嘍囉取了二十兩銀兩送與戴宗。端的沒死,且讓他與你一發前來,如若身故,便與我等弟兄代你祭拜。戴宗應諾。衆好漢揀了菜蔬管待了戴宗一翻。

飯後,戴了斗笠,佩了腰刀,繫了素酒,離了忠義堂。辭別了衆弟兄,獨下了梁山伯,也不騎快馬,心中唸到口決,徑望丹徒縣奔來,衆席而散。在梁山伯專等神行太保戴宗到來。

畢竟戴宗這一去所遇何事,有何結果?正是:天罡地煞緣未盡,一路東征分揚鑣。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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