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傷而已,沒什麼。」
總不能說自己劃傷的吧,徐離晟想把手抽回,水珄卻不肯放,喝問:「差點傷到筋骨,這也叫小傷?以後再沒法拿刀怎麼辦?是那個院長做的嗎?你當時爲什麼不報警?」
一連串的質問讓徐離晟無言以對,他發現水珄總有本事把本來很溫馨的氣氛搞得非常糟,男人一直控制不好情緒,不知是因爲太在意自己,還是出於他本身暴烈的個xing。
「這算什麼?你上次不也說要斷我的手嗎?」徐離晟把手抽回,隨口說:「沒法拿刀,大不了不做主刀,有什麼的?」
水珄臉色變了,想起那天的事,心頓時涼了,眼神轉到一旁,輕聲說:「你終究還是介意的。」
他以爲經過了這麼多風波,徐離晟會原諒他,現在才發現就算被原諒,那道傷痕也不會消失,然後在爭執中時不時地提起來,讓自己更加心痛。
徐離晟聽水珄的話就知道他想歪了,不悅地掃了他一眼,如果自己真介意,那麼,不僅不會提那天的事,只怕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這個笨蛋,好像還不明白現在在介意的不是自己,是他啊。
氣氛因爲突然的僵硬變得沉寂,徐離晟嘆口氣,覺得自己沒必要跟個笨蛋計較,正要解釋,外面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僵局,門被推開,駱小晴探頭進來,笑嘻嘻問:「我可以進來嗎?」
「你已經進來了。」徐離晟淡淡說。
找工作的事駱小晴幫了他很大的忙,他就職後爲表示謝意,曾請過駱小晴幾次,駱小晴個xing外向活潑,所以兩人的關係比他離開國立醫院前反而親近了很多,對於她的突然到訪,徐離晟沒覺得意外。
「我沒打擾到你們吧?」駱小晴看到水珄,在門口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是否要退出去。
水珄心情正差,很想說打擾了,不過見徐離晟沒反對,他只好保持沉默,退到一邊。
駱小晴手裡拿了束康乃馨,還有一個精緻的保溫杯,一進來就很自來熟地把保溫杯放下,花束插到花瓶裡,說:「看,我很夠意思吧,一聽說你住院,就來看你,還特意買了你喜歡的康乃馨。」
「謝謝你廢物利用。」瞅到了花束下方夾的迷你感謝卡,徐離晟淡淡說。
在醫院待久了,他們會常收到病人家屬贈送的花束,駱小晴拿的很明顯是從國立醫院順手牽來的,連卡片都忘了摘,讓徐離晟吐槽都懶得吐,真是搞不懂像駱院長權力心機那麼深的人怎麼有這麼個神經大條的侄女。
被看出來了,駱小晴吐吐舌頭,笑道:「有美女送花來,收下就是了,這麼多廢話。」
她個xing爽朗,說話一樣沒什麼遮掩,徐離晟平時都會聽任她信口開河,不過現在水珄在旁邊,他不想多聊,問:「你叔叔怎麼樣?」
「不知道啊,我爸不讓我去看他,不過看情況一定不好。」駱小晴打開保溫杯,把帶來的湯倒進碗裡,嘆了口氣,說:「希望不要太糟糕,他真是太糊塗了,怎麼可以找人去害你?我爸氣得不得了,說他利慾薰心……好了,不說他了,喝湯吧,我就知道你還沒吃飯,特意給你煲的,給個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