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墨修炎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聽着四周的動靜,以不變應萬變。
蘇景然在他的懷抱裡發出平穩的呼吸,墨修炎靠着她,耳鬢廝磨的感覺讓他內心十分充實。
即便現在這樣他很辛苦,也讓他甘之如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墨修炎一下子警惕起來。
直到聽到一聲熟悉的呼哨聲,墨修炎的心才一鬆——那是夜天白帶着人趕到了。
夜天白昨天用手槍獨自抵擋南劍城那麼多帶着步槍的下屬,所以也是受了傷。
但是好在他在南劍城的手下逃開了,傷勢並非很重。
逃出南劍城的勢力範圍後,夜天白很快又集結了人手,馬上來找尋找墨修炎。
墨修炎用呼哨做了一個迴應,夜天白馬上下屬朝着洞穴這邊趕過來。
“老大!”夜天白命令人將洞穴門口一人多高的雜草除開,走向墨修炎的身邊。
外面的光亮透入洞穴當中,原來是天已經亮了。
墨修炎伸手擋了一下太陽的光芒,眼眸微微眯了眯,隨即低頭看向懷抱裡的蘇景然。
她還睡得很是香甜,臉上帶着紅撲撲的色彩,承歡過的身體,更是多了嫵媚的嬌態。
墨修炎撐着抱着蘇景然站起來。
他腿部和胳膊處都有受傷,現在血已經沒有繼續流了,都已經結成了厚厚的血痂。
見他受傷站立不穩,夜天白伸手一把扶住了他,說道:“老大,你受傷了,讓我來抱嫂子上車吧。”
“不用。”墨修炎拒絕了,“一點小傷。”
他並沒有將這樣的傷放在眼裡,也並不喜歡將蘇景然假手於人照顧,即便那個人是自己最爲信任的兄弟。
夜天白明白他的意思,只好不再堅持,解釋說道:“南劍城的人,剛剛帶着人全部下山,我就趕了過來。”
夜天白說這話的時候,心頭閃過一絲落寞。
要知道以前墨修炎還是國際刑警隊隊長的時候,叱吒風雲,手裡有多少可以調動的精兵強將,斷然不至於被南劍城逼成這個樣子。
可是現在他傷勢未好,不僅被國際刑警隊佔據了他的所有功勞,還將他的職位給解除了。
每次想到這裡,夜天白都會生出不平之意。
不過墨修炎現在沒有注意夜天白的神態,他所有的心思都在蘇景然的身上。
蘇景然從黑暗的洞穴,被墨修炎抱到有陽光的地方,也慢慢地醒來了。
她一睜開眼睛,便看到墨修炎熾熱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的身上,衣衫已經完全凌亂,若不是有墨修炎寬大的外套遮擋,她破爛的衣衫根本遮不住她的身體。
想到昨天晚上她和墨修炎經歷的一切,她的臉上頓時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像是快要滴出學來了。
她害羞得根本看都不敢看墨修炎。
以往雖然跟墨修炎有過親親抱抱的親密,可是那始終相互之間是隔着什麼的。
昨夜突破了最後那層關係,讓她一時還沒有做好十足的心理準備來面對墨修炎。
墨修炎看到她的神態,見她害羞地躲躲閃閃的,不由覺得好笑,說道:“醒了?”
“嗯。”蘇景然點點頭,又要埋首在墨修炎的懷抱裡。
但是隨即,她想到墨修炎身上還有傷,不由說道:“你快放我下來吧,你昨晚流了那麼多血……”
“沒事。”墨修炎並未將這樣的小傷太過放在心上。
“不行的,你的傷需要包紮。不要再抱着我了。”蘇景然掙扎着從墨修炎的懷抱裡下來。
墨修炎見她堅持,知道這裡是山道,崎嶇難行,要是摔了,反而不好,便將她放下。
蘇景然剛剛落地,便看到他的胳膊處和大腿處,都有深深的鮮血的痕跡,看樣子,他昨晚真的流了不少的血,傷得不可謂不重。
蘇景然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抓着他的手說道:“都說了要幫你包紮一下的。都怪我,後來竟然給忘記了……都怪我,我真是一個笨蛋,大笨蛋。”
蘇景然自責不已,眼淚撲簌簌地掉落下來。
她對墨修炎是發自內心的關心,如果說以前還有很多放不開的地方,不敢對他直接大膽地表露心意的話,那麼現在,她的很多感情都是沒有辦法掩飾的。
墨修炎見她心疼到哭,心裡反而升起了難得的愉悅。
他伸出大掌,幫她擦拭淚水:“不怪你。要是昨晚沒你……我可能已經死了。”
他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地說出這句話。
蘇景然頓時面紅耳赤,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口。
不過好在,墨修炎這樣一說,她只顧着害羞,也就忘記了繼續掉眼淚了。
“是真的。你不知道那藥物的作用,多麼可怕。”墨修炎低聲說道。
蘇景然輕輕推了推他,說道:“那你好些了嗎?”
“沒有好,一輩子都好不了……還需要你當解藥。”墨修炎低聲,醇厚的嗓音裡,帶着迷人的色彩。
蘇景然更羞澀了,不想去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只是說道:“去檢查一下吧。你流了那麼多的血。”
墨修炎點點頭,他依然是那樣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是偶爾勾起的脣角,和眼眸裡時不時閃現出的亮光,讓他跟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他的冷面冷心是毫無情緒的,不會因爲任何人而起波瀾。
現在不一樣,現在他也會有笑容,笑意會直達眼底。
蘇景然不讓他再抱,反倒是伸手扶着他,說道:“我們一起走吧。”
因爲這裡地勢不平,夜天白的車還停在較遠的地方,沒有開進來。
墨修炎反手摟住了她的腰,和她半摟半抱着一起朝車的方向走去,分不清到底是她在扶着他,還是他在攙着她。
但是墨修炎儘量將她的身體往自己這邊拉,讓自己去承擔她身體的重量,讓她走得輕鬆舒服一些。
剛剛走出去,只見一輛越野車也開了過來。
越野車直到到了夜天白的下屬身邊,才停了下來。
一個熟悉的身影遠遠地下了車,夜天白見了,說道:“是秦墨霄?他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