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哥的嗓子本來十分沙啞,現在更是悽慘,嘶啞的不成人樣。
他痛苦的慘叫,像是野獸發出的悲鳴,聽在人的耳朵裡,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而南雨澤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在削掉大山哥的皮肉之後,順手就將他的一塊肉丟在了旁邊的地上。
旁邊有幾隻兇猛的獵犬,被下屬用項圈牽引着,爭先恐後地將大生哥的皮肉吃進了肚子裡。
小小的一塊皮肉顯然讓它們還並不滿足,它們吞食了這肉之後,馬上又擡起頭來,嗤着牙,眼眸當中露出血色一般的紅色,落在南雨澤的手上,似乎是在企盼南雨澤多就給他們一些肉。
這幅場景,讓人真是驚恐到至極,蘇景然一下子覺得胃裡面有些不舒服起來。
墨修炎趕忙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不讓她再看見這樣的畫面。
南雨澤的眼角餘光似乎瞥見了墨修炎的到來,即便他看不到墨修炎,想必他的下屬也早就告訴了他,墨修炎和蘇景然過來了。
不過南雨澤似乎根本不在意,他手起刀落,狠狠地一刀,一個利落的動作,從大山哥的身上,再次活生生的將他的皮肉削下來,一塊一塊的丟給身旁的獵犬。
獵犬爭先恐後地吃到肚子裡面去。
大山哥縱然是經歷過千百回的困難,也經歷過各種非人的折磨,更是軍火集團殺人不見臉,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但是這個時候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皮肉被用匕首削開,又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皮肉,被喂進這些獵犬的嘴巴里。
獵犬還在爭先恐後地吃進肚子裡,大山哥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這樣的景象,根本就不像是這個人世間所能發生的,而完全是像在修羅地獄一般。
雖然蘇景然現在看不到這樣的畫面,躲在墨修炎的懷抱裡瑟瑟發抖。
墨修炎和顧景辰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不由地擰起了眉頭。
墨修炎輕聲說道:“然然,我讓人先送你回去吧。”
蘇景然搖搖頭,說道:“我就陪你在這裡,我不想回去。”
她此刻心裡是又驚又恐,也有些害怕,不跟墨修炎在一起,她反而更加膽戰心驚。
墨修炎知道他對自己的依賴,如果離開自己,她反而心裡更加惶恐。
他便說道:“嗯,那行,你跟在我身邊,捂住耳朵邊。不要聽到他們的聲音,也不要看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景然藏在墨修炎的懷抱裡,把自己的耳朵堵住,不再去聽大山哥發出的淒厲的、不像是人間而像是地獄的慘叫。
但是南雨澤,根本面不改色,臉上和眉頭上,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他淡淡的看着大山哥,手中的匕首還在翻飛如花,好似大山哥的淒厲慘叫,這些血紅色,所有的這些景象,跟他完全沒有關係。
似乎這一切對於他來說,都只是一個簡單的遊戲而已。
他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但是即便是他進行着如此慘烈的舉動,但是他依然保持着身上的衣服,一絲不苟,半點都不凌亂,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的,好似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大山哥的胸口和一隻胳膊上已經露出了白花花的骨頭,但是南雨澤依然是無動於衷。
大聲哥咬着牙齒,臉上痛的已經沒有血色,他終於開口問道:“澤少……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的聲音帶着顫音,發着抖,因爲南雨澤此刻,根本就不像是人間的人,好像是地獄裡面的惡魔。
說他是撒旦也不爲過。
南雨澤並沒有說話,他本來話就不多,也從不屑於向任何人解釋任何事情。
對於大山哥這樣的人,他更是不會浪費脣舌。
大山哥呼着汗,喘着粗氣問道:“到底……是……爲什麼?”
墨修炎這個時候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帶着蘇景然和顧景辰,一起走向了大山哥和南雨澤。
南雨澤的匕首這才緩緩的停了下來,看向墨修炎。
墨修炎問道:“藍雨澤,你這是在做什麼?”
南雨澤用倨傲的目光看着墨修炎,說道:“大山哥想要置人於死地,你不對他做什麼,難道還不允許讓我對他下手嗎?”
聽到南雨澤的話,墨修炎和顧景辰才明白,南雨澤這是在爲蘇景然出氣。
大山哥也才明白,原來南雨澤是爲了蘇景然纔會如此對待他。
大家雖然都知道,蘇景然是南家的人,也被南老爺子十分疼愛,但是蘇景然這件事情,畢竟跟南雨澤沒有太多關係,他爲何要爲了蘇景然出頭,要做這樣的事情?
他到底是自己想做這樣的事情,還是因爲南老爺子的安排?
墨修炎也很疑惑,問道:“是外公讓你這樣做的嗎?”
南雨澤冷冷的說道:“我做什麼事情是我自己的自由。爺爺給我的吩咐我會照做,但是,爺爺並沒有吩咐我做這樣的事情,大山哥也跟爺爺無關。”
墨修炎微微皺眉:“那就是你自己的主意了?”
南雨澤沒有回話,不置可否,但是他的神態,似乎說明了一切,他做這樣的事情,爲的就是蘇景然,蘇景然現在的手稍微放開了,耳朵能夠聽到他們的對話。
她也很有些疑惑,她跟南雨澤之間說不上有什麼交情,爲什麼南雨澤爲她做這樣的事情?
而她,之前聽外公說過,南雨澤之前跟母親關係很不錯。
南雨澤是南家的私生子,只有母親對他照拂有加,他對母親充滿感情,難道就是因爲回報母親的感情,所以現在他就要這樣幫自己嗎?就算他要幫自己,但現在這樣的手段未免太過殘忍了。
蘇景然擡起頭來,看向南雨澤。
見他在一片血色當中,衣服和頭髮都保持一絲不苟,彷彿所有的事情都跟他無關一樣。
南雨澤似乎感知到了蘇景然的目光,他的目光隨即投向了蘇景然。
他淡淡的目光裡,藏着一絲似笑非笑的情緒,看上去讓人覺得十分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