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炎的眉頭擰起,目光望向了遠處。
夜天白也跟着他一起過來了,但是顧景辰被他留在了墨家,照顧兩個小奶包。
光是將兩個小奶包完全交給墨彥庭,也並不能讓墨修炎放心。
墨家的家庭關係雖然現在說並沒有之前複雜了,可是墨彥庭的身體狀況畢竟還是讓人擔着心。
如果有顧景辰也跟着一起照顧兩個小奶包的話,墨修炎才能真正的放心。
蘇景然對於墨修炎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兩個小奶包對於他而言,也同樣的重要。
若是蘇景然回來之後,要是兩個小奶包又出了問題,那一樣是沒有意義的。
墨修炎不可能讓蘇景然回來之後,看不到兩個小奶包。
直升機朝着C城轟隆隆地飛去。
墨修炎的心隨着越接近C城,反而越是緊張難安起來。
他的拳頭在褲腿邊捏緊,微微有些顫抖。
很怕蘇景然不在這邊,又錯過了一次她。
又很怕她出現任何問題……
這將近半年的時間以來,墨修炎的思念早已經氾濫成災。
但是更多的卻是擔憂和焦慮。
各方面的。
木頭人正襟危坐,帶着警犬,臉色凝重,神情肅穆。
他的擔心,一點都不比墨修炎的少。
直升機在C城停下的時候,夜天白已經根據木頭人提供的線索,鎖定了蘇景然基本所在的位置。
之前木頭人找到了不少的線索給了夜天白。
夜天白的追蹤能力是從刑警隊一直延續到現在的。
他很快便鎖定了位置,對墨修炎說道:“老大,根據木頭人所提供的線索,嫂子應該是在城郊的別墅裡。這所別墅,理論上是南雨澤的產業。”
果然跟南雨澤有關!
墨修炎的眼眸危險地眯了眯,心頭閃過一絲釋然,也閃過一絲憤怒。
釋然是因爲蘇景然現在有了下落,不管如何,她活着就好。
而憤怒是因爲,南雨澤竟然對蘇景然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之前南雨澤處處幫助蘇景然,處處照顧她,都可以說是因爲南雨澤想要回報南瑩瑩的關愛,所以纔對蘇景然有了超越尋常的感情。
可是現在,南雨澤帶着蘇景然,竟然不讓墨修炎知道!
而一想到蘇景然竟然也沒有聯繫自己,墨修炎便知道,蘇景然肯定是被南雨澤控制了!
如果不是南雨澤用了什麼非常手段,蘇景然肯定早就聯繫自己了。
想到這裡,墨修炎對於蘇景然,真是充滿了極大的擔心。
下了飛機後,車子一路朝着目的地而去。
……
南雨澤的別墅裡。
偌大的餐廳裡,餐桌上佈置着精美而豐盛的食物。
蘇景然坐在餐桌前,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比以往要瘦了一些。
不過看得出,她的心態似乎非常平和,似乎沒有受到這次事情的影響。
甚至,她似乎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離開墨家已經快半年時間了。
甚至她似乎也沒有意識到,還有一對龍鳳胎在等待自己。
在她的對面,坐着南雨澤。
他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樣子,頭髮往後梳起,整理得一絲不苟,露出飽滿的額頭,衣服也絲毫褶皺都沒有,看上去精貴而高傲。
蘇景然好似感應到什麼,放下了刀叉。
“怎麼,不舒服?”南雨澤輕聲問道。
他的聲音帶着有節制的疏離,但是卻依然是關切的。
“沒什麼,只是剛剛突然感覺到有些不舒服,好似腦海裡好像出現了什麼不一樣的東西。”蘇景然搖搖頭,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擔心。
“嗯,有什麼的話,告訴我。”南雨澤輕聲說道。
蘇景然點點頭:“謝謝你。”
“對我要這樣客氣嗎?”南雨澤精緻的臉龐微微擡起,望着蘇景然。
蘇景然愕然失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來這裡已經快半年了。
蘇景然卻還是有些不適應。
南雨澤帥氣又俊朗,有一張標誌性的帥哥的臉,而且帥得也非常有特色,他對她的關切也是無微不至的。
別墅裡的一切,也都非常的貼合蘇景然的心意,所有的僕人都訓練有素、恭謹有加。
蘇景然在這裡,學習了很多東西,也得到了很好的照應。
但是她的心裡,總是還是有空落落的感覺。
好像不知道自己來自何處,去處在哪裡一般。
南雨澤一直都說,她無牽無掛,不過過一段時間,必須要回到南家去。
南家她知道,是自己母親的孃家,南老爺子是自己的外公。
但是她卻覺得自己以前的記憶那麼的虛無縹緲,好似空氣一般的,根本就沒有辦法抓住和看到。
南雨澤問道:“在想什麼?”
“沒什麼。”蘇景然搖搖頭,不過她還是問道,“過段時間,我就要去南氏集團的珠寶公司上班嗎?”
“是的,所以我教給你的東西,你要好好多學習學習。”南雨澤說這話的時候,帶着讚賞的口吻。
這段時間蘇景然留在這裡,他教了她不少的東西。
看得出她非常聰明,也十分有天賦,不管他教什麼給她,她都學得非常的快速,也特別的機敏,什麼東西一點即通。
如果以前她就得到這些學習的機會的話,早已經不是現如今這個樣子了。
蘇景然點點頭,心裡那種很空的地方,卻始終沒有得到填補。
不過跟南雨澤再多說什麼,她知道也得不到什麼迴應了。
她低頭認真切着牛排,認真地吃着東西。
跟墨修炎在一起的記憶,現在早就從她的腦海裡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另外的東西。
甚至她的腦海裡,連自己所生的雙胞胎的記憶都已經沒有了。
這一切都讓她的心裡空落落的。
這纔是她能夠安然地呆在南雨澤身邊近半年,都沒有任何異動的真正原因。
這半年時間裡,她接觸到的東西,幾乎都是南雨澤篩選了給她的。
所以關於墨修炎,和墨修炎要尋找她的一切,她都毫不知情。
南雨澤凝眸看了她一眼,放下刀叉,說道:“我吃好了,先上樓了。”
說完,他轉身上樓,留給蘇景然一道清貴高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