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雨澤本來就是大舅的私生子,並不討大舅媽等人歡心,所以跟大舅一家感情上是很疏離的。
蘇景然低頭吃飯,南晶晶嘴一癟說道:“這是被墨修炎甩了,所以回到南家來了是吧?”
她的話,讓蘇景然的臉色微微一變。
南老爺子臉上有了怒色:“晶晶,吃飯!”
南晶晶慢條斯理地吃着東西,上下打量着蘇景然。
原本南老爺子就經常在家裡提到蘇景然,說她多麼多麼的柔美大方。
家裡其他人提到蘇景然,也免不了要提到她多麼漂亮,更免不了要提到蘇景然嫁了一個多麼好的夫家。
南晶晶本來就對蘇景然有些羨慕嫉妒恨,現在看到她是狼狽回到南家的,忍不住就譏誚起來。
蘇景然知道,昨晚那個男人,也許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但是她的記憶裡,就是無法出現那樣的關係,也無法尋找到往日的記憶。
聽到南晶晶的話,她除了腦袋有些難受之外,倒沒有什麼別的感受。
南晶晶現在看到蘇景然跟墨修炎分手了,還回到了南家,覺得終於出了一口氣。
她上下打量着蘇景然,見她雖然臉色有些蒼白,形容也有些憔悴,但是確實有着難以掩飾的驚人之美。
當初南瑩瑩在南家和整個C城,就是出了名的大美人,蘇景然完全繼承了母親的美貌,更多了幾分雅緻的氣質,讓她現在雖然神情憔悴,也難以掩飾這份天生的美。
南晶晶看着這樣的蘇景然,就有些不服氣。
不過一想到現在到處都傳言蘇景然被墨修炎甩了,她心裡就多了幾分得意——說什麼嫁入了D城的富豪之家,說什麼得到了墨修炎,現在還不是照樣要離婚!
南晶晶想到這裡,才消了消氣。
南晶晶看着南老爺子問道:“爺爺,以後然然回來了,在公司裡工作,還是幹嘛啊?”
南老爺子看了一眼蘇景然,說道:“然然現在要養着身體,工作的事情暫且不急。”
南晶晶不服氣地說道:“不是說她又聰明又美麗,又大方又能幹嗎?不去工作,怎麼能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呢。”
“大表姐說笑了,聰明能幹也不一定要在工作上展現,不是嗎?”蘇景然聽到南晶晶不停拿話刺激她,她不由反脣相譏說道。
南晶晶哼了一聲:“那要在找男人的能力上體現嗎?”
這話說得有些不堪,蘇景然卻沒有動怒,只是淡淡地說道:“那這方面我可不知道怎麼展示能力了,不如大表姐有空教我一下?”
南晶晶本來是想要嘲諷蘇景然的,蘇景然也不客氣,直接就拿話將她給堵了回去。
南晶晶氣得臉色有些白。
其實蘇景然回來,根本不會爭奪南晶晶的什麼利益。
南老爺子縱然是愛護蘇景然,照顧她,卻也會公平地對待每個孩子。
何況南老爺子除了給瞭然然一些珠寶之外,還真沒有給過然然什麼。
可是這個南晶晶,一方面是憎恨當初蘇景然和墨修炎害得南劍城斷腿,一方面是嫉恨南老爺子愛然然,擔心然然搶奪自己的資源,總是忍不住要針對蘇景然。
蘇景然自然不會對她客氣。
南老爺子聽到南晶晶幾次針對蘇景然,筷子狠狠地拍在桌子上,說道:“還有完沒完了?”
南晶晶聽到南老爺子動怒,不敢多說什麼,只敢埋頭吃飯。
吃完飯之後,大家都散去,該做什麼做什麼。
南老爺子將南晶晶等人給叫到了書房裡,顯然是要敲打一下他們對待蘇景然的態度。
南雨澤輕輕地拍了拍蘇景然的肩膀,說道:“然然,不要跟她們一般計較。南家也不是她們能夠做主的。”
蘇景然露出了一個大方的笑容:“我從來不將這些放在心上。但是……墨修炎,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出了點事故,暫時失去了對他的記憶。我和爺爺覺得你留在南家更好一些。”南雨澤說道。
每次提到墨修炎的時候,蘇景然就明顯有些不舒服。
但是她還是忍住了難受,斷斷續續的東西拼湊起來,就是她和墨修炎曾經是夫妻,只不過現在因爲她失憶,所以暫時分開了。
南雨澤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然然,不如你考慮一下……你是留在南家休養,還是跟着墨修炎,去他那邊休養?”
南雨澤主動將選擇的機會給了蘇景然。
雖然昨天他堅定地想要留蘇景然在南家。
但是每次看到她的模樣的時候,南雨澤又狠不下這個心讓她和墨修炎分離開來。
如果讓她自己選擇,她會如何選擇?
蘇景然的眉頭明顯地地皺了起來。
墨修炎在她的記憶裡,真的完全蕩然無存了。
這種空落落的感覺,讓她十分的不安。
現在在南家,雖然有人不友好,可是還能夠跟南老爺子呆在一起,照顧外公,這讓蘇景然感覺到安心。
但是一想到墨修炎昨晚那樣的神情和落寞的樣子,蘇景然的心又糾結了……
這糾結讓她的頭痛起來。
她伸手捂住了頭。
南雨澤趕忙伸手扶住了她,將她帶到沙發上坐下。
他有點後悔,剛纔將選擇的權利給了蘇景然。
明知道她現在不能經常思考,尤其是關於墨修炎的事情,總是會讓她覺得很難受,他還將選擇權交出來,讓她糾結地思考。
南雨澤低聲說道:“不如不要想那麼多,就先留下來吧。”
蘇景然捧住腦袋,半天才點了點頭,說道:“好,我也願意留下來。”
因爲沒有關於墨修炎的記憶,雖然知道自己跟他曾經是夫妻,但是那種完全不明白對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人的感覺,讓她心裡陡然生起了懼怕。
她又不敢思考太過。
南雨澤如此說,她也傾向於留在南家先。
畢竟,她也想要多陪陪外公。
加上現在身體總有這樣那樣的不適,蘇景然也確實顧慮不到那麼多。
對於墨修炎,她實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到彷彿是第一次聽他的名字,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