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間的同時他掃視了一下,發現照相、廚子、愛心都做出了相似的動作,顯然這樣想的遠不知假相一個。
假相緩緩回身,臉上掛看無奈的笑:“到現在你們還看不出來麼?這傢伙雖然看起來無能,可步步都算計在咱們前而,把咱們回家的可能一一堵住……你們覺得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別忘了咱們是爲什麼來的。我覺得,有個這樣的上司,似乎也可以接受了,你們覺的呢?”
剩下的人一時默然,其實心裡都在嘀咕,我們當然看出來了,可是,實在是不能相信嗎!眼前這傢伙,竟然真有超過正常人的智商?
“多謝誇獎!”獨孤鴻紳士般的一還禮,對於一隊的情形,除了慶幸還是慶幸。
總算,總算讓他們出現一點分歧了,雖然一下子就會被彌補上,但至少,他們己經是在
爲自身的狀況而考慮,並非是只道循軍方的命今了。
這就是好現象啊,自己從一開始就苦心孤詣做的那些準備,總算是沒有白費。
如果他們到現在還執迷不悟,那麼,恐怕也只有放棄他們,專心培養二隊的人了。
其實他還有更加簡單的手段,那便是直接催眠這幫人的深層潛意識,徹底改變他們的人生觀,可是一來那樣做的危險性實在太大,直接對深層潛意識的催眠,一個處理不好,就會造成當事者的人格崩潰,二來,他也並不想僅僅是爲了軍方或者自己的需要,就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來,那不符合他的價值觀。
內心裡,他還是更看好一隊這羣人的,所以便連晚上給他們具現經絡,這些人都比二隊的人被具現的量更多一些,獨孤鴻覺得這是他們日日苦練所應得的。
老天不因爲他們的努力付出報酬,那麼,就由自己來給吧!
假相的話終究讓一羣人思索起來,片刻之後,迷彩回過身來,便正色問獨孤鴻道:“你做了這麼多手腳讓我們留下來,究竟想幹什麼?說清楚你的目的,我想,你也需要我們的配合。”
“想幹什麼?目的?”獨孤鴻瞪大了眼睛,這可以說是他與這羣人第一次有意義的對話,不過,獨孤鴻卻並不打算給他們留下了什麼好印象,當即誇張的道:“你們知道,你們這段時間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用我的需要多少錢麼?你們知道這艘船一天的維修費用要多少嗎?每天跑路、上網、點燈、維持機器人工作、海水淨化要消耗多少嗎?不給我賺點錢餬口,拍拍屁股就想走?你們也好意思……”
獨孤鴻倒說的理直氣壯起來了,也不知道是誰剛剛纔說過,任務完成,這艘船纔會完全他的私產。
只要一隊的人服個軟,說任務還沒完成呢,大家願意繼續執行,立刻就可以繼續白吃白住下去。
不過,特種野戰隊還不至於自降身份與獨孤鴻爭辯這些,迷彩當即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數落:“直說吧,你想讓我們幹什麼”
“這艘船的目的地,是伊維爾。”獨孤鴻悠悠然找把椅子坐了,不慌不忙說道,“幫我做幾趟活兒,賺點路費,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伊維爾?”一隊的人忍不住倒抽冷氣。
當今世界,有四個地區,戰火不休,始終是犯罪者的溫牀,分別就是以sq、販毒爲支柱產業的東南華;恐怖活動盛行,以軍火走私爲主業的伊拉莫地區;戰爭從來沒有停止過,全世界軍火煩銷之地的中炎洲;另外,就是黑幫猖撅,毒品氾濫,賭博合法化的南森洲。
若不是東南華狀況如此惡劣,這羣人也不會一聽到身在鄭和海峽,就徹底放棄了回國的
打算,轉而向獨孤鴻屈服。
但,無論這些地方有多麼恐怖,全世界公認的罪惡之都,號稱犯罪者天堂的地方,卻還
是伊維爾。
它座落在東南炎州叫做馬達加斯加的世界第四大島上,在二十一世紀之前,這個熱帶雨
林氣候的島國還是個極度貧窮落後的農業國。
不過因爲其便利的地理條件,與戰亂的炎洲雖近又很少會被牽涉其中的孤懸海外的位置
,逐漸被犯罪者發展成了整個炎洲最大的地下貿易中轉站。
據說到現在,島上數千萬人,80%以上都是犯罪分子,土著的馬達加斯加人,要麼被驅逐,要麼就也成爲了犯罪者。
由於同時供給戰火不休的炎洲幾個國家軍火,遣派傭兵,走私貨物,每天的貨物吞吐量數十億計,即便像A國這種愛管閒事的超級大國,拿他們也沒有絲毫辦法,只能任他們獨立成國不受絲毫約束,因爲,國、A國、華國中的幾大軍火生產商,都靠這條貨運線去換來源源不斷的鈔票和資源呢。
雖然在這個國家也有法律,但沒有被人直接見證的罪行,就是無罪,要不然,怎麼會被叫做犯罪者的聖地。
所以乍聽到這個名字,哪怕出身華國特種兵,一干人也禁不住有些忐忑,不自覺會想,若去那裡,真還不如立刻跳船下海,靠兩條腿走回國內呢。
至少,東南華的幫派還沒有伊維爾人那麼囂張,軍火配備有跟國際接軌的水平……
不要怪特種野戰排的人膽小,實在是,這些個地方的名聲太壞了!
特種野戰所經歷的訓練,最艱苦的,無非也就是模擬軍演,極限生存考驗之類,對他們深入一個一半以上的人都是犯罪份子,所有人自生下來開始,就是生存在比戰場還殘酷的環境下的區域,並沒有太大幫助……
城市裡不需要他們可以忍飢受惡多少天,可以用叢林裡的植物汁液驅趕蚊蟲,可以僅憑一把軍刀與猛獸搏鬥,但源自同類每時每刻都可能發生的凱覦,卻是比極地的惡劣環境、叢林裡的兇猛野獸,都更加危險萬分的存在。
他們曾經見過很多從這些地方執行任務回去的特種兵,那些人,八成以上,都會患上比直接上戰場更加嚴重的戰爭練合症,神經始終保持緊繃狀態,無意識的睡眠當中也始終保持着警覺,結果,要麼因爲承受不住壓力而崩潰,要麼,就是警覺的本能,無意中傷害到了親近的人……
對於一個軍人來說,他們不怕死,也不怕無數敵人,最怕的就是,處身在那樣一個混亂的環境,不知道誰是朋友誰是敵人,不知道槍口該面向何處。
而一個軍人的警覺,又逼迫的他們不得不時刻面對這種威脅,普通人也許還能隨波逐流
聽天由命,軍人的自尊卻讓他們連這樣做的權利都沒有。
一羣人的心思獨孤鴻心知肚明,所以不慌不忙就掏出一張單據來:“你們硬要走也可以,這……是你們幾天來花銷的單據,還有軍部一份回覆。我早知道你們不會還的,嗯,想不想看看回復的內容?
看獨孤鴻表情就知道,即便他們現在回去,也絕對沒什麼好果子吃。
事實上,早在來找獨孤鴻以前,一羣人己經通過一個秘密的渠道,給軍部發去了他們打道回府的計劃,結果卻沒得到任何迴應,他們還以爲軍部是默認了,不想留下證據,沒想至,回覆是直接發給了獨孤鴻,這已經很說明軍方的態度了。
顯然軍方並不認可他們現在取得的進步,對於他們還有更高的期望。
也難怪,獨孤鴻對他們的離開會毫不吃驚,事事都算在他們前面,當然,就算沒有這封信,他們的打算,獨孤鴻也早有預料。
“事先聲明,犯罪的事我們可不做。”羣體默然之後,迷彩義正詞嚴說道,所有特種野
戰排的人盡皆點頭附和。
獨孤鴻嗤笑一聲:“你們說的犯罪,是打算用華國的法律呢?還是伊維爾的法律?”
“呃......”迷彩一時噎住,片刻後改口,“那就......違背良心的事,我們絕對不做。”
“到時候再說吧。”獨孤鴻輕描淡寫的拒絕,同時嗤之以鼻,“你們身爲軍人,怎麼還會有這麼可笑的想法?”
一隊的人再不說話,悶聲不響轉身離去。
這羣人前腳剛走,後方,獨孤鴻手掌一揮,一道火光從掌心竄出,引燃了手裡的紙片,嘴裡喃喃厭幸:“幸虧你們沒看。”
那的確是軍部的回函,卻與獨孤鴻提到時的口氣完全不同,是一副措辭嚴厲,斥責一隊的人必須服從獨孤鴻指揮的軍令,如果真讓這羣人看到,前些日子的努力,基本也就白費了。
剛纔他們若硬要看,獨孤鴻恐怕也只能強行銷燬了,剛纔他就是在賭,幸好他的運氣還不錯。
現在回想一下,更值得慶幸的恐怕還是,沒從一開始就跟這幫人說清楚這次任務具體是什麼,到現在還有轉圜的餘地……
若是爲了自己一個人的腰包去戰鬥,去做任務,想來,這些人至少不會遵守看軍隊死板的傳統,寧肯死也要完成任務了吧?
前面佈置那麼久,獨孤鴻想要做到的,也就僅此而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