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頂上,一干峨嵋MM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眼睜睜看着獨孤鴻黃榕二人跳下懸崖,沒有絲毫辦法。
峨嵋捨身訣本就是從峨嵋一方名聲捨身崖領悟出來,這羣丫頭既然已經用過,自然也有捨身跳崖的勇氣,可眼前的情形明眼人都知道,跳下去也只是落個畫餅灰灰,不會有例外的。
任她們實力此刻暴漲到什麼程度,當下也只能瞠目結舌的站在那裡,等後面的唐春雨趕來。
也只是片刻功夫,她們便迎來了唐春雨的雷霆震怒:“可惡!又讓那傢伙跑了!”
唐春雨憤急欲狂的站在崖上,惡狠狠把手裡佩劍往崖下一擲,意猶未盡的想找幾塊石頭再丟下去,砸獨孤鴻一個頭破血流,想了想,最終還是作罷,那樣做太幼稚了,會讓人笑的。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無奈之下,唐春雨就向周圍人問道。
一羣人啞然,這件事從根子到枝梢都是唐春雨一手策劃挑動的,問她們怎麼辦,她們又怎麼能知道。
唐春雨本來也沒打算能問出答案,當下只是怔怔看着不見底的峽谷,難道,這整整一夜追蹤就這樣白費?那個人就此再也抓不着了?再也沒機會蹂躪他、折磨他、讓他再不敢像以前一樣那麼無視自己,觸怒自己?
眼前只有江霧翻騰,乍一眼看去,似乎有跡可循,待凝神細瞧,卻又千變萬變,每時每刻都各不相同,就好像唐春雨此刻的心情……
不知何時,忽然之間,就泛起了那麼幾絲惆悵,不是怨氣難消的煩躁,而是一盤好玩的遊戲,竟然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終結的空虛。
正在這時,卻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驟然響起:“唐公子,我們副幫主讓我給您捎句話。”
唐春雨回過了頭,說話的人他卻認得,是賣女孩的小火柴跟他交易時,帶在身邊的一個保鏢,不知道什麼時候夾在了自己隊伍裡,竟然也沒有人留意到。
“什麼話?”唐春雨疑惑皺眉。
“我們副幫主說,就算這裡抓不到,那也沒關係,這遊戲還沒完呢,就看那生意,唐公子還願意不願意跟我們做下去了?”
“哦?”唐春雨立時提起了興趣,“不知道火柴兄有何以教?”
卻說黃榕與獨孤鴻,兩人攀在巨巖上隨石頭呼嘯而落,耳邊風聲凜冽,身體雖趴在石上,一顆心飄在半空空空蕩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落下,這自由落體的效果當真被模擬的淋漓盡致。
巨巖破開江霧,帶動那乳白的霧氣一陣洶涌翻騰,若從正下方看,就好像將天撞出了個大窟窿。
幾乎是轉眼之間,巨石就穿透了霧層,降臨了江面。
因爲霧氣濃厚,當滾滾江流出現在眼前時,巨石距離江面已經只有十餘丈了,現時的速度風馳電掣,一眨眼功夫,巨石就將落入江中。
當巨石與水面相觸,速度驟減之際,獨孤鴻與黃榕若還不能離開石面,立刻就得被壓成肉泥,跟從上面直接跳下來一般無二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就在距離江面還有三五丈的最緊要關頭,獨孤鴻募然將黃榕一扯:“跳!”
兩人一直死死扒住了石面,不愁無力可借,一彈腿一縱身……依舊還是與方纔相差不大的速度直落下去。
他們此時的速度太快了,雖然被一次彈跳減緩了少許,與那巨大的基數相比,卻是微不足道的,頂多,相當於將一段懸崖分成了兩次跳,這一堵斷崖,高度卻有百丈,別說是兩次,就是分成十次,恐怕也得摔成五癆七傷。
不過,與更下方的巨石相比,兩人的速度顯然是大大減緩了。
巨石一瞬間墜入江心,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真的宛似半空響起一個炸雷。
理所當然的,水花四濺,波濤滾滾,好像江心裡來了次小海嘯,那迸濺的水花,最高的幾乎可以達到十丈以上。
理所當然的,此刻距離江面還有兩三丈的黃榕和獨孤鴻,被水花噴了一頭一身,迷迷糊糊的,就墜入了江中,經過一陣劇烈的水壓減速以後,又安然無恙的浮出了江面。
“這樣也可以?”黃榕迷瞪瞪浮出了水面,她不是不會游泳,只是對游泳有恐懼,若論到泳姿泳態,還是相當標準的,而自從遇見獨孤鴻以後,她這游泳恐懼症也愈見好轉了,甚至那爲了應付突發情況栓在兩人腰間的繩索都沒有用上。
“有什麼不可以?”獨孤鴻浮出了水面,話雖說的輕巧,臉上卻也掛滿慶幸。
“其實只要明白一點,高臺跳水,最容易讓人送命的地方,不是入水以後速度變化多麼劇烈,多麼讓人難以承受,而是在入水瞬間,與水面接觸時的巨大壓力,你就應該知道,有這個結果是很正常的。”
“有人計算過,下方若是異常平靜的水面,只需要六十米的高度,落下的人在接觸水面的一瞬間承受的壓力,就相當於直接落到水泥地面。”
“但如果這個水面不平靜了,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個斷崖雖然高,其實咱們的速度並沒有多快,你仔細算算,就算不計算空氣阻力,落到江面時,咱們的速度最多也就80m/s,若再算上空氣阻力,算上咱們的最後一跳,算上水花衝擊的減速,絕對要在70m/s以下,恐怕只有60m/s左右,在遊戲裡,一匹跑的最快的馬就能有這速度,你覺得,以這種速度落在水裡,能把我們摔死麼?”
黃榕明白過來:“所以,整個過程最難的地方,其實是我們什麼時候從石頭上起跳是嗎?早了水面震盪不夠劇烈,很可能一頭撞死,晚了就直接給石頭震死了,是嗎?你是怎麼把時機抓的那麼準的?”
“佩服我吧?敬仰我吧?想知道答案麼?那可是要付出代價的……”獨孤鴻看着黃榕嘿嘿奸笑起來,對着黃榕被水泡的衣衫半解春衫薄的身子不懷好意的打量幾眼,還沒等說什麼,一把刺目的長劍從他眼前劃過,直直沒入水中,好像臥呼藏龍裡那把青冥劍,幸好,獨孤鴻那裡剛纔並沒有真的起反應,真的幸好……
“天譴!活該,哈哈……”黃榕樂的直不起腰。
便是以獨孤鴻的麪皮,也有些經受不住了……
倘若是讓唐春雨知道,如果抱着石頭亂丟一氣,真的可能把獨孤鴻打的頭破血流,不知道又會作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