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伸手虛扶了一下,口中說着:“祖母和二位姨娘,這是幹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們又是璃兒的長輩,怎能如此多禮呢?這不是折煞璃兒了麼?”
老夫人看到司寇的樣子,微微放下心來,不管怎樣,璃丫頭還是要認她這個祖母的,不禁有些慶幸自己當初對她的和善,如今總算有了回報。
不過想是這樣想,嘴上還是客氣着:“王妃說哪裡的話,雖是一家人,但是禮數總是不能忘記的。”然後才換了個關心的口氣說:“璃丫頭,王爺對你可還好?”
明明知道她的用意,司寇卻還是裝作不知道,乖巧地說:“祖母說的是,倒是璃兒不經事,祖母先坐,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慢慢談。”
說着又讓丫頭上茶,才慢慢地說:“託聖上的福,王爺待璃兒還是不錯的。”
老夫人本想等司寇自己問出司家狀況,然後再讓她幫忙的,可是,等來等去,就是不見她主動提問,於是只能使眼色給一旁的秦姨娘。
秦姨娘看到老夫人的暗示,趕緊接過話說:“璃丫頭聰慧討喜,這王爺自然是看重的,你沒看回門的時候,勤王有多在乎璃丫頭。老太太您就不用擔心了,倒是咱家……”
說着拿出帕子開始拭淚,話說一半,等的就是司寇主動提問。而聽到她這麼說的司寇也不能再繞圈子了,可是她也不會就這麼接下他們遞過來的話,只是假意關心地問:“秦姨娘這是怎麼了?如今家裡都是您和慧姨娘當家,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
秦姨娘強笑了一下,說道:“不瞞王妃,我們家要倒了……”這句話說的老夫人十分不滿,但也不能說什麼,只是忍不住暗暗咳嗽了一下。
秦姨娘當作沒有聽到一般,只是看着假裝迷茫的司寇繼續說:“王妃有勤王護着,整日呆在府中,可能不知道司家的狀況。老爺已經輩大理寺監禁了啊!”
說着哽咽了起來,連老夫人都不住的嘆息,司寇裝作吃驚的樣子,大聲問道:“爹爹?怎麼會,爹爹可是堂堂的相國,誰敢無故囚禁他!”
老夫人嘆息着說:“璃丫頭啊,你不知道,你爹他被御史彈劾,有人誣告他貪贓枉法,欺壓百姓。聖上震怒,下令嚴查……”
聽到她的話,司寇忍不住暗自冷笑,如果司修友是誣告,那天下就沒有冤案了吧,別的不說,這麼多年,他貪污的銀子有多少!
不過面上還是着急的說:“怎麼會呢?爹爹一向與人爲善,怎麼會有人去污衊他!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司老夫人說來也是急紅了眼,氣憤地道:“那些人一定是看我們司家權勢大。眼紅!對,他們一定是眼紅,璃兒,你可一定要救救你爹啊!”
司寇焦急地說:“祖母,聽到爹爹身陷囫圇,璃兒也是萬分擔憂。可是,要說去救爹爹,又豈是璃兒一介女流
可以做到的?”
老夫人這會兒倒是放下了一半的心,平和勸道:“璃丫頭,這個你不用擔心,你是聖上親封的和怡郡主,你說的話,聖上一定會聽的!”
聽到她的話,司寇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無力地說:“祖母,您說這話可就擡舉璃兒了。璃兒雖說是郡主,但也只是聖上隆恩,何況官場之事,又豈是我們一介女流可以插嘴的?尤其質疑聖上的決定?”
老夫人雖然也知道司寇說的是事實,不過還是不甘心地說:“那……璃兒可以求求秦王殿下,相信他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
司寇爲難地說:“這怎麼可以,祖母,不是璃兒不孝,只是勤王是璃兒的丈夫,出嫁從夫,又豈有因爲孃家的事讓夫君爲難的道理。更何況,這件事情事關聖上,一個不小心是會牽連到勤王的,璃兒又怎能陷夫君於不義呢?”
聽到司寇的推脫,老夫人有些氣憤,忍不住說:“好一個出嫁從夫,那你就忍心眼睜睜看着你父親身陷牢獄?坐視不理?”
司寇裝作委屈的樣子流淚說道:“祖母怎麼能這麼說璃兒呢?璃兒也十分擔憂父親的安危啊,可是璃兒真的無能爲力啊!”
“你……”老夫人被她的話頂的一時氣結,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帶着兩位姨娘拂袖而去。
看着她們離去的背影,涼兒和墨香忍不住替司寇抱起了不平,涼兒嘟着小嘴說道:“老夫人怎麼能這樣,當初在司家,她們是怎麼對王妃的,如今有難了知道來求王妃了。”
墨香也說:“就是,就是,王妃有什麼辦法嘛!一副王妃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一樣。真是的!”
看着兩個小丫頭,司寇忍不住微笑着說:“好了,你們這麼有時間,不如多幹點活,放心吧,她們還影響不到我。”
兩個小丫頭一臉不甘心地退了出去,司寇默默地冷笑了一下,自己真的想救,又怎會救不出來。不過司家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在說了,司修友又不會真的有什麼問題,就當一個警告好了。
司家人的到來,自然是瞞不住御昊天的,司寇想着,也該和他聊聊了,不然他如果拉攏了司家,以後自己就不好在對司曼青出手了……
司家人回到家中之後,老夫人是越想越生氣,忍不住在廳堂中怒道:“忘恩負義的東西!難道她忘了是誰把她養大的麼?如今家裡有難,她卻推三阻四,不肯幫忙!”說着把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
慧姨娘雖然也氣憤今天司寇不肯幫忙,不過她現在可不願意和司寇徹底鬧僵關係,畢竟司家現在不行了,以後說不定還是要靠着司寇的。於是在插嘴相勸道:“母親息怒,璃兒也許有自己的難處,你想啊。她說的也是,她一個女孩子,怎麼說得動聖上呢?”
秦姨娘與慧姨娘一般,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也幫
着說:“是啊,是啊。慧姐姐說得對,這嫁了人自然要替夫家考慮,何況那夫家可是皇家啊,璃兒怎麼可能做得了主呢?璃兒也有自己的難處啊。”
本來老夫人也有些消氣了,可誰想到,這時司曼青竟然走了過來,冷笑着說:“笑話,兩位姨娘竟然還妄想着那個賤人會幫着我們?再說了,就算她想幫怕也是有心無力吧?”
其實冷靜下來的老夫人也並不是十分想和司寇鬧僵,畢竟說不準什麼時候自己就有求於她,加上由於柳敏的關係也不是十分待見司曼青,於是皺眉訓斥道:“不要胡說,璃兒怎麼說也是司家出去的。”
司曼青忍不住說:“祖母!您竟然還想着她?自從回門之後,她可曾回到司家來看看?這次司家有難她又是怎麼做的?剛剛可是祖母親自去求的她,就算真的幫不了,也至少留你們用頓飯吧,可是她呢?她是怎麼做的?這不就是忘恩負義的賤人嘛!就算她不是成心的,也證明那個賤人沒用了。”
頓了一下,又陰狠地說:“男人哪有不喜新厭舊的,這麼久了,勤王肯定早就厭煩她了。現在恐怕什麼用都沒有了!”司曼青一直盼着把司寇比下去,如今有了機會,又怎麼會放過。
果然在聽了司曼青的話之後,老夫人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雖然明知道司寇嫁的是王府,不能回家是正常的,但是想到她不願意幫忙,司老夫人還是忍不住一肚子氣。
司曼青自然是看出了老夫人的不快,於是再接再厲,繼續說:“與其靠那個賤人,我們不如去求太子!相信憑藉太子對我的好感,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雖然司老夫人對這個建議也很心動,不過她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這麼大的事,也不是她能決定的。思慮良久才說:“你先回房吧,我再考慮考慮。”
等到司曼青回房之後,老夫人又叫人寫了一封信,託人買通了大理寺的官員送給了司修友。那些官員雖不敢私放欽犯,但是收點銀子,讓人偷偷探望這種事情,還是敢做的。
司修友看到信後,自然也是大罵司寇不孝。不過感慨之後,還是要考慮自己的事情,隨既決定按照司曼青的說得路子。或許之前他還有所顧忌,因爲他知道,只要這次依靠了太子的力量,就代表他徹底站在太子的一方了。可是現在的他卻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出去,即使是利用女兒,他也在所不惜,在他心裡,從來就沒在乎過女兒的幸福。
老夫人再看了司修友的信後,就讓司曼青梳妝打扮,明日再將她送到太子府去。司曼青自然是喜不自勝,她知道這次不僅僅是要救父親,更是要藉此機會抓住太子的心!只有做了太子的側妃,她才能徹底的翻身,徹底的把司寇踩在腳下!
第二日清晨,司曼青坐着小轎,一路來到太子府,太子自然見了她。不過卻也打定主意不管司府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