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日,景秀被關在房間裡,哪裡都去不得,一日三餐到有人送飯,只是這感覺如同監禁一般,幸好屋內有紅袖做伴,又有書籍解悶,景秀倒也不覺得發悶。
這些書籍大多是用簡體字寫成,字句上比較直白,通俗易懂,不過有一本《武聖簡史》引起了景秀的特別注意。
首先《武聖簡史》這四個字是繁體字,其次翻開書中的內容,裡面都是文言文格式,而且字與字間沒有任何的標點符號。
可見閱讀這本書需要有一定的古文功底,不過萬幸,景秀大學的古文學專業剛好與文言文相對應,閱讀這本《武聖簡史》雖然有些累,但多少還是能看的懂。
這一本書初看還以爲是某位歷史人物的傳記,當景秀看了一頁後便否定了先前的想法,這本書原來講述的是一部這個世界的歷史。
這到激起了景秀的興趣,畢竟景秀是穿越在這個世界裡,紅袖雖然告訴了景秀許多事情,但紅袖畢竟受到視野的限制,她也不可能知道的更多。
如今景秀有了這本宏觀上把握這個世界的書,才能在融入中化被動爲主動,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因此景秀這三天的時間全撲在了這本書籍上,貪婪地汲取着養分。當然這本書也不負衆望,也提高了景秀力所能及的視野。
原來這個世界叫武聖大陸,關於“武聖”名稱的來由,書裡面是這樣介紹的:
9千年前人族與妖族爲爭奪武聖大陸而大戰,人族頭領“夏”在五位聖人的幫助下擊敗了妖族,人族爲了紀念這五位聖人做出的不可磨滅的貢獻,故而把人族的領地稱爲“五聖大陸”。
至於爲什麼後面改成“武”而不叫“五”,書中猜測可能是受到後世習武之風氣的影響,“五”與“武”同音,而“五”字過於文弱,遠沒有“武”字有氣勢。
還有一個說法,“武聖”二字乃是武道之極致,在武聖大陸上,習武者通常分三個流級——第三流者爲武凡,第二流者爲武靈,第一流者爲武玄。而能突破第一流者可返璞歸真,參破聖道,羽化飛仙,故人人皆以“武聖”爲終極目標。
這位“夏”的頭領後來便成爲人類第一位王——夏王。
武聖大陸自夏王后又歷經了商王、周王、秦王、漢王、晉王、隋王、唐王、宋王、元王、明王的統治,不過到了後面各地諸侯紛紛崛起,王室的影響力也日漸衰弱了。
景秀看着這些王的名稱,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後來才發現這不就是中國古代的歷代朝代嗎?順序都一樣,只不過把“朝”改換成“王”。
景秀又看了下唐王在位時期的歷史人物,發現李白、杜甫之類的名人赫然出現在裡面!
李白在景秀的前世中是個大詩人,被人尊稱爲詩仙,而在這本書中,竟然是這樣介紹李白的——李白,唐王第一流高手,一代劍仙,創《謫仙劍法》,劍法豪邁奔放,清新飄逸……
李白前世的詩歌功績到了這個世界卻被轉換成武道的功績,難不成自己前世古代的所有名人,到了這個世界都會有相對應的人?
景秀不傻,當他一見到李白時,他就想到了這種情況。不過爲了印證他所想的,景秀又在裡面尋了許多名人,發現都如上般。
又過一日,景秀在書桌旁認真看《武聖簡史》時,房間裡的門“咿呀”的被人打開,從門外鑽進了一位長相秀氣的小少年。
紅袖此時坐在飯桌邊閉目養神,突然聽到門被打開,她驚覺睜開眼,卻正好對上一雙古靈精怪的眼睛。
“噓!”那個小少年看到紅袖可能出聲,他輕輕朝紅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紅袖看他沒有什麼惡意,便自覺地點頭回應。
那個小少年也朝紅袖點了點頭,表示滿意,而後便越過紅袖,悄悄來到景秀的身邊。
紅袖鼻子敏銳,在那個小少年走過去的一剎那,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胭脂味,原來她是個假小子。
這假小子是誰,原來她便是獅子寨寨主秋佟之獨女秋心。秋心今年剛滿14歲,不愛紅裝愛武裝,她從小就夢想着長大後能跟花木蘭、穆桂英般馳騁疆場,做一名人人敬佩的巾幗女將軍。
只是秋心她爹爹老是給她請什麼先生教她讀書,一天到晚子約(曰)個不停,讓她煩不勝煩。這不上個禮拜剛把一位自稱“縣士”的老先生嚇走,她秋心還沒安定下來,她又聽到爹爹請來了一位自稱“府士”的先生。
這先生好大的膽,他不知道這周圍一帶的先生談獅子寨變色嗎,難道說他真有本事?還是說他非本地人,不知道這裡的隱情?
在她秋心眼裡,管他是什麼“縣士”還是“府士”,任他書讀的再多,她秋心只要亮出真傢伙來,把他嚇跑就行。
景秀可不知道房間裡來了一位陌生人,他以爲是紅袖來到了自己身邊,景秀低着頭開口道:“紅袖,去幫我倒杯茶來。”
自秋心進來後,紅袖就一直注意着景秀那邊的情況,當紅袖聽到少爺的吩咐後,她立馬沏了杯茶送來。不過半路卻被秋心劫走,紅袖只能眼巴巴地望着秋心自顧自的飲着茶。
看書的景秀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他擡起頭愕然看到一位穿暗綠襖服的小少年正低頭悠哉的飲茶。
景秀看他年齡身材與紅袖差不多,不過眉宇間卻藏着一股英氣,景秀料想他定非普通之人,他連忙站了起來,來到秋心身邊作揖道:“這位仁兄,有禮了。”
“酸死了。”秋心嘖嘖着嘴巴,似乎在說茶,突然她擡頭望向了景秀,嘻嘻笑道,“不要誤會,我不是在說你。”
茶會酸嗎,這分明是在說自己迂腐,景秀心中暗暗思忖,看來這位少年不喜歡繁文縟節這一套。初步知道了他的情趣後,景秀心中漸漸有了些把握。
“你就是那個景府士?”秋心上下打量着景秀,儘管從她爹爹那得到確定的信息,但秋心還是有些不相信,在她的腦海裡,先生不是中年大叔就是白鬍老頭。
景秀有些汗顏地回道:“是。”
“你說是就是,那我還說我是侯爺呢?”秋心把茶一放,眯着眼說道。
“這個…”
“你要是敢騙我…哼,你看這是什麼?!”秋心突然從腰裡抽出了一把軟劍,只聽“吟”的一響,原本軟如綢緞的劍一下子繃直了起來,就如柔軟的水一下子凍成了尖銳的寒冰。
景秀看到這劍鋒利無比,就如三天前衛隊手持的長矛,他不禁乾嚥了下。沒等他回過神來,景秀只覺眼前劃過一道銀光,空氣“哧”的一響,秋心手裡的那把軟劍已從景秀領口處劃過。
“少爺!”秋心這一舉動頓時把紅袖嚇壞了,紅袖連忙奔到景秀身邊,用自己弱小的身軀擋在了景秀前面,“少爺,您沒事吧。”
景秀摸着被割破的領口向紅袖輕聲安慰道:“沒事的,他只是在跟我開玩笑呢。”
說景秀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當一劍真劈來時,景秀突然想起了“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這句話,如果危難不可避免,與其卑躬屈膝乞求活命,倒不如大義凜然選擇求死。
“看不出來,你這文弱書生還不怕死嘛。”秋心把劍收好,越過了景秀,自己坐到了書桌上,翻起了景秀原先看的《武聖簡史》。
景秀示意紅袖到一旁休息,他深吸
了口氣平復下剛纔被嚇着的心。景秀一想到那把劍離他脖子不到3公分,就帶着些情緒道:“書有云: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不是我不怕死,而是我不願意受到屈辱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