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會交給家母的,我想家母一定會十分的喜歡你給她準備的禮物的,家母平日最是喜歡收到與衆不同的禮物。”秦玄曜淡淡的說道,然後就是將盒子放在了一邊,婉清呵呵笑笑,然後就是坐在了秦玄曜的對面,不管是給他夫人還是給秦氏現在的主婦,對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只不過就是爲了表示一下自己的一點心意而已。
“顧夫人,玄曜有一事想請教夫人,還請夫人能夠爲我解惑。”秦玄曜摸了摸豆豆的腦袋,豆豆收到婉清的目光,不高興的站起來,然後就是站到了院子裡面,一雙眼睛卻是巴巴的看着裡面。
“秦公子有什麼疑惑儘管說,若是婉清可以解決的,婉清絕度是不會藏私的。”婉清的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溫和的笑容,然後就是說道,秦玄曜沉吟了一下,方纔是緩緩開口。
“自古以來,先人無數都是想着去招安那些山民,也是用了很多的法子,更是許諾只要願意迴歸朝廷,就是分配填土,也給個身份,可是那些山民卻是根本就是不願意迴歸,可是爲什麼秦夫人的方法一過去,就是將這件事情徹底的解決了,我思考了很久,都是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是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所以便是想請教一下夫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以往你們招安的,肯定是山民的頭頭一類的,山民本是一些違法之人,很多山民都是不識字的,迫於無奈方纔是入山的,但是那些頭頭卻是不一樣,他們很多都是有文化的人,也是聰明的人,他們或許是犯了什麼大罪,或許是因爲一些其他的原因,總之,他們一點也是不想離開山裡,所以,他們 不願意離開,自然是會蠱惑其他的都是留下來,並且是危言聳聽,這也就是爲什麼,這些人不願意離開的原因。”
婉清的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就是說道,秦玄曜卻是眼睛一亮,心間想不通的地方豁然開朗,看着婉清,眼中都是崇拜。“多謝夫人。”
聽了夫人兩個字,婉清卻是稍微的彆扭了一下,然後就是呵呵笑笑,“不足掛齒,秦公子教導豆豆用心,卻是爲婉清解決了心頭最大的煩惱,能夠盡我所能幫助一下秦公子,是我的榮幸。”
秦玄曜卻是搖搖頭,“顧夫人說笑了,在實乃是一片愛才之心,方纔是教導豆豆的,豆豆天資聰敏,又有顧夫人在一旁教導,想必再過一兩年,玄曜就是再無用武之地了。”
秦玄曜低着腦袋,十分吻合的說道,婉清搖搖頭,一時間兩個人之間卻是安靜了下來,晚清不說話,秦玄曜自然也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纔是好,兩個人就是那樣安靜的坐在那裡,各自喝茶。
豆豆卻是主動跑了進來,臉上帶着笑容,然後抱着秦玄曜,“秦叔叔,我和你說,你離開的時間,豆豆每天都是十分認真的完成秦叔叔你佈置的作業的,秦叔叔i要不要考驗一下我的作業啊!”豆豆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秦玄曜,然後就是十分認真的說道,秦玄曜點頭,豆豆立刻就是跑到書房將所有的這段時間的作業都是搬了出來,然後費勁的放到秦玄曜的面前,這短短的幾個月,豆豆每天都是完成了一定的作業量,雖然看上去時間不多,但是這作業,卻是着實有了一摞,堆放在那裡,也還是十分的打眼的。
婉清笑着站了起來,說了一聲我去煮些茶來,辦事出去了,將房間留給了院子裡面的兩個人,趙嫂子和荀大嫂子兩個人聯袂走了過來,看到婉清,然後就是將年禮隨意的丟在了一邊。
“我看你家豆豆正在和他那個先生一起讀書吧,這今兒方纔是大年初一,豆豆也着實是認真了一些。”荀大嫂子笑呵呵的說道,趙嫂子則是看着房間裡面的秦玄曜,眼中有了一些羨慕。
“倒也是別這麼說,小孩子家家的多讀兩句書,總認得幾個字,到時候出去也是不吃虧,不像我們,一輩子一個字也是不認識,走出去,就是一個沒文化的鄉野婦人,要那些大戶人家的夫人小姐們來說啊,就是上不得檯面的。”趙嫂子笑笑,然後就是說道,婉清卻是動了一下。
“嫂子這麼說也是個理兒,小孩子家的,閒着也是閒着,多讀幾句書,總歸是好的。”
“讀書那也需要人教啊,這一帶,卻是哪裡都是沒有教書的先生的, 所以啊,村子裡面的孩子,哪裡有那麼個機會啊。”趙嫂子一邊說着,就是看向了荀大嫂子,要想找個教書先生,這件事情,還得去找里正,只有里正,才能就解決這件事情。
荀大嫂子搖搖頭,“實在不是我不想去說,是這教書先生啊,一年的束脩就得十幾兩,這村裡孩子又是不勻稱,有些人家,不想交這個錢,又有些孩子 不願意上學,這一來二去,上學的孩子反倒是少了,也就是弄不成了。”
婉清呵呵笑笑人,然後就是搖了搖頭,“這要送孩子讀書,就得能出錢,我記得這鄰村不是有個教書先生麼?趙嫂子若是真想孩子讀書,就送過去就是,鐵柱是個好學的孩子,肯定是可以學好的。”
三個人坐在一起說話,時間很快就是打發了過去,秦玄曜陪着豆豆坐了足足兩個時辰,方纔是起身準備離開,婉清親自將秦玄曜送到門外,待秦玄曜交代了下次過來的時間以後,兩個人方纔是揮手告別,那邊荀大嫂子卻是拉着豆豆在說些什麼。
“我看這婉娘和豆豆那先生一個郎才一個女貌,兩個人都是這樣彬彬有禮,一看就是一路人,若是能夠結爲連理,卻也不失爲一樁美事。”荀嫂子笑眯眯的說道,趙嫂子也是笑着點頭,豆豆卻是義正言辭的拒絕。
“秦叔叔是豆豆的老師,娘是豆豆的娘,娘是豆豆的爹的,和秦叔叔不是一起的。”
“小孩子啊,你看你爹都是過世那麼多年了,這麼多年都是你娘一個人帶着你長大,有時候還會被別人欺負,等你娘嫁給了秦叔叔,你就是秦叔叔的兒子了,以後你有新的爹了,你娘也是有一個人照顧她了,再也不會有人來欺負她了,不是麼?”趙嫂子卻是笑呵呵的說道,豆豆偏着腦袋想了很久,忽然就是站起來,自己一個人進了房間去了,婉清走到兩個人的身邊。
“剛纔你們在和豆豆說些什麼,怎麼豆豆直接離開了。”
荀大嫂子和趙嫂子只是兩個人一起笑,卻是什麼都是沒有說,婉清也沒有強求,兩個人不說便是隨便她們,只是坐在一起,三個人亂七八糟的又是說了一大堆,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說到了荀小雅。
幾個月沒有見到荀小雅,婉清自然是已經慢慢的將荀小雅整個人都是忘記了,卻是沒有想到這次有幸可以聽到荀小雅的消息。“我那小姑,最是個倔強的性格,這不闖了禍以後,我婆婆就是將她送到她外婆家去了,這幾個月下來,性格倒是收斂了不少,也是講了一門親事,是大王村的一家子,家境十分的殷實,有十幾畝的好地,也算是半個地主家了,這以後的日子,那邊聽說我這小妹還識字兒,卻是高興的不得了,這命好的人啊,就是怎麼着也好。”荀大嫂子感嘆了一句,然後就是說道。
婉清不過淡淡的搖了搖頭,趙嫂子的眼中也是沒有多少的波瀾,兩個人心中自然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碎玉荀大嫂子的這一番話語,倒是沒有多少的贊同。
黃昏時節,婉清親自包了兩塊臘肉,一人一塊打發了荀大嫂子和趙嫂子,晚飯和豆豆隨便的吃了一點,這大年初一,算是過去了。以後的幾天,村子裡面時常還是有爆竹聲,但是卻是沒有了多少人聲鼎沸,正月十五的時候受了黃鶯鶯的邀約去了京城看燈會,婉清興趣不大主要是豆豆喜歡,便也是由着豆豆去了。
燈會十分的熱鬧,黃鶯鶯早就是準備好了看燈會的地點,望江樓的三樓,這望江樓本就是黃鶯鶯的酒樓,所以留一間房,倒是十分的輕鬆。
望江樓後面就是浣沙溪,元宵燈節,到處都是一片燈火通明,浣沙溪十分的寬敞,河上也是飄着一些船隻,裡面還是可以聽到絲竹之聲和歡笑之聲,黃鶯鶯便是站在樓上指着那些船隻說船隻裡面人物的身份,婉清並沒有多少的興趣,只是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這一切。
“是顧家的船,顧家船上,掌舵的少年郎之一,一個叫顧雲清。”黃鶯鶯忽然就是拉了一下婉清,然後就是說道,婉清睜開眼睛,朝着黃鶯鶯所指的地方看了過去,果然便是看到一個削瘦的少年在大冬天的穿着一身短袖衣服,和幾個年輕人一起划着一艘小舟迅速的游過去,身後還有另外一艘船緊緊的跟着。
黃鶯鶯嘖嘖感嘆,“你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總算是熬出來了,你那姨娘,倒也好算計。”
婉清楞了一下,記憶裡面飄出了一個少婦的模樣,然後就是笑着點頭,顧家的畫舫船跟在後面,此刻顧家的許多兒女都是站在了甲板上,帶着笑容看着前面的兩艘小舟,顧夫人和顧大人站在最前面,在身邊的乃是顧家沒有出家的女兒,而這些女兒站在最前面的,就是顧夫人最小的女兒四小姐,也是最後一個女兒。
甲板上面鶯鶯燕燕都是發出清脆的笑聲,加上顧家的女兒都是生得一副好相貌,所以一時間倒是成了大家的焦點,婉清安靜的看着這一艘船過去,爾後便是閉上了眼睛。
黃鶯鶯轉過頭看着婉清,“你就是沒有一點的感想麼?你說,若是你家的人看到了你,誰會再一次出賣你?”
婉清的身子稍微朝着窗戶後面走了一點,然後就是苦笑了一聲,“對顧家來說,我終歸就是一顆棄子了,還有什麼出賣不出賣的。”
黃鶯鶯看着婉清許久,然後就是嗤笑了一聲,“你倒是放得開,榮華富貴說丟棄就是丟棄……”黃鶯鶯這一句話還是滅有說完,然後就是指着下面經過去的一艘畫舫,“看,是錢府還有秦府的一起過來了,我倒是不知道,這兩傢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這畫舫都是並着走的。”
婉清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那邊忽然就是放起了煙花,原本只是無聊的坐在那裡的豆豆心間陡然就是開心了起來,辦了凳子放在窗口,然後就是朝着外面看去,婉清抱着豆豆的身子,臉上的都是寵溺的笑容。“不要把腦袋探出去了,姨姨家裡還有很多漂亮的煙花,如果豆豆沒有看盡興的話,明天咱們將煙花帶回家去看,好不好?”
豆豆點頭,所有的心思卻是都是在了煙花上,這一場煙花,從皇宮放到外面,又是放到了浣沙溪的河邊,足足放了半個時辰,放完以後,整個京城忽然就是進入了喧鬧之中,婉清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喧鬧,豆豆也是開始犯困,三個人便是下了樓,然後就是朝着外面走去。走到外面,一行人也正好是從另外一個房間走出,兩房人正好是打了照面,婉清抱着豆豆低頭站在一邊,黃鶯鶯也是,那邊婦人看了一眼婉清,卻是停下了腳步。
“你就是顧氏的十七個女兒,顧婉清?”
婉清一向來都是沒有怎麼和京城之中的貴婦人打過交道,這貴婦人,雖然是一口道出了她的名字,可是婉清卻是一點印象都是沒有,不過別人既然是問話了,婉清自然是笑着點頭應了一聲是,婦人的臉上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
“你送我的那一幅雙面繡,雖然是顯得年輕了一些,卻是十分的漂亮,我已經裱了做了擺臺,放在房中,倒也是十分的漂亮。”婦人說完,就是直接離去了,婉清擡起頭,然後就是舒了口氣,原本還猜不透的人,在聽到扇面疑惑,婉清便是知道是誰了,知道以後,便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彎了彎身子。
“恭送秦夫人。”黃鶯鶯這才擡起頭,看着離去的婦人,嘴角微張,“原來剛纔那位美婦人就是秦夫人,真是……”
婉清不過是呵呵笑笑,和黃鶯鶯一起下樓,然後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