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是密切注意着,冥漠曜轉身衝着太子冥絕塵一笑,“皇兄,可是有何高見,皇弟不才啊,皇兄可是長年征戰沙場,也和日升國對戰過,些許還能解開這詭異的木箱呢,到時候給日升國解開了這難題,這日升國肯定是對皇兄感恩戴謝。”
冥漠曜的一句話,玩笑中帶着嘲諷,他是在擡高冥絕塵,嘲諷日升國的狼子野心。
冥絕塵嘴角淡淡的笑容,眼神中自信滿滿,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他頃刻便起身走到那周寒雨面前,仔細端詳着那蒙着黑色帷幕的木箱。
容錦聽的很清楚,她發現冥漠曜刻意強調了冥絕塵曾經對戰日升國,難道果真是跟日升國‘暗靈’部隊古老的藏地密碼有關?
一旁摩挲着酒樽的姬冥野,指尖點着桌面,他的耳朵仔細的在聽着桌子腳下傳來的震動,嘴脣微動,扣在桌子上的指尖點點,一會急速一會輕緩。
容錦看的出神,姬冥野似乎在聽什麼聲響,難道他是在用功力感受木箱裡的動靜。容錦徹底看的癡迷了,眼神裡完全是姬冥野認真的模樣。
猝不及防,姬冥野擡頭,陰沉的眸子熠熠生輝,吸引人的漩渦暗流涌動。容錦臉上尷尬,她偷看姬冥野竟然被他抓了個正着,只好裝作若爲其事的模樣端看着前方。
“想不想知道里面是什麼?”姬冥野突然一問,容錦錯愕的眼神一愣。
“啊,什麼?”
忽然見姬冥野原本冰冷的面容,竟然有些戲虐的勾脣而笑。“你最怕的是什麼東西?”
“啊,王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容錦怎麼感覺背後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霓裳聽的兩人的對話,怎麼覺得這麼奇怪,她附在容錦耳邊說悄悄話。“王妃,女孩子一般害怕的是毛茸茸的東西和蟲子,比如毛毛蟲,老鼠,蟑螂。好像王妃對這些都很怕。”
容錦感覺到背後發涼,爲什麼姬冥野會衝着她戲虐一笑,她感覺陰風陣陣。
“王妃不用着急,一會你就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了。”姬冥野難得一見冰山融化,維持了十幾秒的笑容,在別人看來那可是天大的恩賜了,可在容錦眼裡這也太恐怖了。
太子冥絕塵從一開始自信的笑容到現在緊皺着的眉頭,衆人看得很清楚,連一向文武雙全的太子都不能摘開黑布,甚至都見不到那木箱子的真面目,這也太爲難人了吧。
冥絕塵看着四角鉤子勾住的黑布嚴嚴實實的遮住木箱,四角是金屬釦子,每個釦子上面細微的迎着一個奇怪的符號,這四個符號的組合很明顯就是揭開黑布的關鍵。
周寒雨邪氣冷冽的眼神,紫色的眼眸透露出神奇的光彩,容錦覺得他一定是個狠角色。從他神秘的紫色斗篷裝扮,眼角有些刺目的疤痕,給人一種極其陰冷的感覺,就像是吹着地獄來的風一般。
“太子可有了眉目?這黑布可是一點都沒移動。”他陰沉的說道,語氣暗黑。
冥絕塵冷聲道,“四個古老的符號想必是你們日升國的古文字吧,而這些符號對於你們日升王國影響深遠,這些想必你比本王清楚得很。”
周寒雨面對冥絕塵的質問,絲毫未有動容,嘴角陰陰一笑。“太子說的沒錯,可惜太子也無法將這些符號組合起來,揭開黑布。”
周寒雨這一句似乎是徹底判了冥絕塵的死刑,儘管他依然保持表面風度,可那眼神卻不敢面對皇上。
容錦心裡暗自偷笑,叫你冥絕塵自傲自大,自己跑上去找事,現在丟人,丟臉了,瞧瞧,風靡全朝,文武雙全,睿智無比的太子竟然也揭不開一個小國的什麼撈子的難解之題,連人家題目都還不知道,真是要被貽笑大方了。
衆人一陣低聲唏噓,譁然一片,太子竟然也沒法揭開那黑布,這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皇帝頓時覺得面上無光,最近的太子越來越不能爲他分憂解難了,纔不過一個月給他整出這麼多事,現在面對小國挑釁,也無法抵擋,難道天冥王朝只能靠姬冥野了。
向雲煙,寒玥,這些女眷皆是震驚,本來她們覺得不過是一塊黑布,揭開又有何難?她們還自傲的躍躍欲試,如今完全沒了底氣。
其餘大臣面上擔憂,這日升國使節真是太過分了,裝束奇怪也就罷了,怎麼這出的難題也奇怪得很。
冥漠曜一臉紈絝,絲毫未有擔憂,竟然還有興致打趣太子。“皇兄,你瞧瞧,皇弟我本來就是個混世王爺,沒有解開人家的難題也就罷了,可你就不一樣了,平日裡皇兄可是朝廷的依仗,皇兄往日越是聰明風光,如今就越發顯得丟臉,這弓箭拉的越直,反彈的越厲害。”
“你管好自己就行,還是想想怎麼解決這樁事情爲好?”冥絕塵沒好氣的說道。
“皇兄這就不對了,之前可是你勸說我不用來上早朝,不需過問朝中事,如今你遇上難啃的骨頭了,叫我又要幫你,這天底下好事還全讓皇兄你佔了呢。”
冥漠曜的不高不低,容錦坐在對面可是聽的清楚,這冥漠曜就是會奚落別人,不過說得好。她看着冥絕塵一臉憋悶,僞裝的狐狸臉,她就迫不及待的希望看到他狗急跳牆的可憐樣。
“你很開心?”姬冥野突然問話,讓容錦有些錯愕。
“開心什麼?”容錦反問。
“開心皇上斥責太子,開心太子當衆丟臉。彆着急,一會你會更開心的。”姬冥野神秘的語氣,勾勒出的冰冷氣息。
“什麼?王爺莫不是神機妙算,堪比大街上的神算子。”容錦反駁,她不滿姬冥野運籌帷幄,深謀遠慮的作態,憑什麼他就能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皇帝看到周寒雨嘴角得意地笑容,冷聲問道,“誰還願意一試?”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有些柔和,竟然朝着冥王的方向。“朕相信定有一個能輕鬆解決這一難題。”
容錦暗罵,皇帝果然是個老狐狸。這簡直就是道德逼迫。想要冥王出頭,卻不當衆宣佈,引起衆人對冥王的關注,從而逼迫冥王主動站出來解決此事,而他不點名冥王,是爲維護他的皇威。
一時之間衆人的目光集聚在冥王這邊,明顯是把希望寄託在冥王身上了。
“王爺,可有意願出去?衆人都看着呢。”容錦試探性的問道,因爲他看到姬冥野的眼眸靜靜的盯着那周寒雨,只當是姬冥野有意願。
“自然有,那就是你去。”姬冥野隨意的一句話,徹底激發了容錦的怒氣。
“大家信任的是王爺,而不是我,雖然我是冥王妃,可也沒資格能代替得了王爺,莫不是王爺擔心自己也不能解開那難題?”她就是大膽的挑釁姬冥野,他孤傲自大的性子實在是太自私了。
“王妃這麼快就想要和本王撇清關係?別忘了你和本王的交易,拔得頭籌,召回王遠離。”姬冥野高高在上的姿態,明顯的就是在威脅容錦。
容錦怒不可赦,若不是爲了和他的交易,她決然不會向他妥協。
她高冷的眸子直直盯着姬冥野,下一刻竟然被姬冥野暗中一掌,用他的內力將她的身子震出了位子外,好比她主動站出來一般。
她就在衆人滿心期待的眼神中,主動站出來,明顯聽到衆人一陣錯愕的唏噓聲,似乎看到是她站起來,有種絕望的感覺。
容錦緊緊的盯着姬冥野的眸子,卻見姬冥野在衆人的目光中,緩緩站起身子來,走到容錦的身邊,竟然俯下身子,在容錦的耳邊私語。
容錦聽的腦子一昏,在衆人面前還得裝作淡定。因爲姬冥野說了一句話。“剛纔冥漠曜用了內力將裡面的東西震昏了,但它現在醒來了,注意彎着中指,那東西發狂會咬人。”
衆人還當是冥王對向榮錦的叮囑,哪裡知道在容錦心裡那簡直就是無形的刀刃。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什麼從姬冥野口中說出來就這麼恐怖呢。
她抑制不住的倔強的眼神盯着姬冥野。“王爺,你真有趣。”她生氣極了,想起他曾經經常跟她說的話,現在的‘有趣’明顯就是在罵姬冥野不同於常人,有趣的怪異,有趣的討厭。
她冷然轉身,一臉淡漠的氣質,眼神似乎具有穿透的魔力一般,她的寵辱不驚,她的淡然讓所有人震驚。
她與周寒雨對視,看着他眼角的刀疤,在他促狹細長的眼角里形成了獨特的印記,帶着魔力,帶着神秘。
“勞煩周使節幫本王妃拿好了這木箱,本王妃力氣小,拿不動。”她語氣淡然,可誰知道她心裡是害怕接觸那木箱子呢。
周寒雨詭異一笑,似乎窺探了容錦的真實心思一般。“好,王妃。”
容錦已經看到了黑布四角的金屬暗釦,上面淺淺的印着四個不同的符號,容錦自信的看着,覺得這四個符號很熟悉,但是卻又不是她所看到過的日升國古老文字。
她在手心默默的勾畫着這些熟悉的符號,突然她懂了,眼神變得清涼。四個符號看似熟悉卻又陌生,因爲它們四個符號組合起來是一個字。
她移動暗釦,按照東西南北的方向擺動暗釦,突然在衆人的驚訝聲中,其中一個暗釦瞬間打開,現在只剩下三個角了。
冥漠曜帶頭鼓掌,嘴角玩味的笑容,看向容錦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探究好奇的意味,邪氣的勾脣而起邪魅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