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媳
擒風幫着車伕擡了馬車,只見馬車下的一個橫樑深深地卡在了車軲轆裡,難怪會出現傾斜,“奇怪,這馬車昨兒傍晚小的已經按照姑娘的吩咐檢查了一遍,並無裂痕。//車伕抓頭皮道。
簡玉庭仔細翻看了車軲轆上面的裂痕,雖然已經被橫樑來回擠壓,可他還是看出了問題,“這裡好像被人砍過,面上的裂縫很整齊”他指着那裂痕說道。
清顏定睛一瞧,果然上面有一道整齊的裂縫,不仔細看壓根就看不出來,“真的是很整齊。”
怎麼會這樣?
“難道有人要害姑娘?”紫玉驚慌道。
清顏一驚,簡玉庭看了過來,“我又沒有得罪過誰,誰會害我,紫玉竟會瞎說。可能是碰巧老化罷了。”
簡玉庭不放心,剛剛紫玉說的話不無道理,仔細看了馬車的其他地方,都沒有發現問題,車伕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剛剛左邊的繮繩突然斷了,那畜生怎麼拉都拉不住,撒了歡地跑。”
繮繩,對,剛剛清顏也發現了,她拾起那繮繩,粗壯的繩子一邊是整齊的,另一邊卻有些毛躁,“是被人割過了。”頭頂上傳來簡玉庭清冷的聲音。
雖然清顏知道,但是被人確定了,心裡冷不丁發涼,難道真的有人要置自己於死?現在只能保持鎮定,不可自亂陣腳。
“你說,你是怎麼檢查的車子?”紫玉朝車伕吼道,“姑娘要是有個三張兩短,你有幾條命可以賠?是不是你受了什麼人的指使?”
那車伕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有些傴僂,見紫玉這麼一說,戰戰兢兢地說道,“小的哪裡敢啊,府裡能給小的一口飯吃,小的已經感激不盡,怎得生了害主子之心。.”
“那這些都是怎麼回事情?”
“小的真的不知道,倘若真的是小的做的,小的今天也就不敢趕這馬車了。”車伕面如土色,惶恐不安,生怕紫玉將罪名按在他頭上。
“紫玉,不會是他。”清顏說道,剛剛那情形清顏自己心裡最清楚,自己必須冷靜下來,被人暗算,能安然無恙已是命大。
簡玉庭的目光隨着清顏晃來晃去,見她深思,也不打擾,雖然自己放了沾花在她身邊,可有些事情還是防不勝防。
“天天受二姑娘的氣,原以爲以後去了莊子就可以躲避開來,想不到差點連命都沒有了,”紫玉嘟噥着,“奴婢要是會功夫就好了,就好像晉公子一樣救姑娘了。”
清顏聽了纔想起剛剛那人爲了就自己被他抱了個正着,轉而又想起之前他用嘴叼下自己的耳墜,清顏發覺一股熱氣從腳底板升了上來,連脖子都紅了。
簡玉庭回首,兩人目光相撞,不明意味。
“說到二姑娘,小的倒想起一件事情來,”車伕有些忐忑,“早上二姑娘到了馬房,說今天要用馬,讓小的選一匹給釘上馬掌,小的看姑娘的馬車都備好了,便過去給二姑娘選馬去了,小的就離開了一會兒。”
二姐?慕容清婷?怎麼可能,在清顏眼裡她只是一隻像只紙老虎,只會空發威,如何能真下手害人。
“怎麼可能是二姐,不是大叔親眼看到的,不可亂說。”清顏否定到。
“二姑娘身後是不是還帶着人?”紫玉問道。
車伕點點頭。
“是不是矮矮胖胖的?”
車伕又點點頭。
“姑娘,早上奴婢碰上柳嬸子,不小心瞧見她袖子裡藏着一把刀,當時奴婢還很好奇,問了柳嬸子,還被她兇了,說二姑娘種的花需要修剪了,自己沒空和奴婢嘮叨。”
紫玉緩緩說道。
清婷知道清顏搖去莊子勢必要用到馬車,所以去了馬房,故意誘開車伕去爲她選馬釘掌,這邊柳嬸子拿了砍刀破壞馬車。
這事情要是連起來了,就顯得有些詭異。
“防人之心不可無,”簡玉庭提醒道,慕容清婷在他的印象中模糊地只剩下一個輪廓了,可那聲“庭哥哥”記憶猶新,帶着甜甜的嬌美,要是以前簡玉庭也不相信一個笑容無害的女孩能敢做這等事情,但是經過那次事情之後,他的心就變得警惕起來了。
清顏愣愣地站着,不願相信。
馬車勉強修好了,可那匹馬被簡玉庭打中要害,不能跑了,最後只得解了簡玉庭馬車上的一匹馬套上,簡玉庭讓清顏上了他的馬車,擒風趕車,沾花紫玉仍然坐原來的馬車。
馬車內悄然無聲,清顏怔怔地望着窗外。
“人心險惡,”清顏轉首見簡玉庭說道,“不可不防,你無防人之心,可人有害你之意。”
“二姐並無害我的理由。”清顏淡淡地說道,“平時她看我不順眼就當面朝我發作,這事情根本就是巧合,若無真憑實據,我便不可冤枉人。”說完,又看向了窗外。
白嫩的臉龐不施脂粉,暖暖的陽光下清晰可見細毛,簡玉庭不欲看下去,那晚他輕碰她的耳珠,細細的絨毛擦過他的臉,帶着一絲絲癢意,後來她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爲自己辯解,他躲在山洞裡笑了,如果是其他人是不是早已嚇得不打自招了呢。
她很聰敏,當時她根本不曉得耳墜已經掉落早山洞,卻機警地找了它當藉口,每晚簡玉庭都想象着她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是氣得臉頰通紅還是無辜地雙眼擒淚。
清顏不知道簡玉庭心裡想着關於她的事情,鑽進馬車內的光襯着面具閃閃發亮,讓她側目,那面具下面到底是張什麼樣的臉,是佈滿刀疤還是滿臉麻子?
在這種心態的驅使下,清顏的手不由地住地朝那面具伸過去,眼看着就要抓住了,簡玉庭一個轉身坐到了角落,馬車不穩地顛了一下。
“公子,怎麼啦?”
“繼續趕你的車。”簡玉庭冷冷地說道,閉上了眼睛。
清顏有些窘迫,自己剛剛是怎麼啦?
“駕,駕。。”一路上只有趕車的聲音,直到擒風喊道,“公子,到了。”
清顏掀了車簾,下了馬車,擡頭望去,赫然四個金字印入眼簾“無涯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