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文,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明白……”
邕孃的慌亂盡數落到了王文的眼裡,只聽得他嗤笑一聲,頓時邕娘腰間敏銳地察覺到有異物抵住,她知道那是一把要命的匕首!
“我一向不容許有人在我面前撒謊,這是規矩,你記不住?”
王文這個人性子十分的古怪,不允許別人質疑他,也絕對不允許別人無視他定的規矩,就算是邕娘也不可以。
“我沒有,我怎麼敢……”邕娘猛的頓住,因爲她清晰地感覺到了那個匕首離她的皮膚又近了那麼一點。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再說一遍。”王文的聲音很低沉,帶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這個女人真以爲他什麼都不知道,實際上做的那些小動作他都一清二楚,只是一開始不想跟她計較,也想讓她佔點便宜罷了。
只是沒想到她會變本加厲,這糧油的價格壓根就不是他來主控的,他只是幾天沒有過問這些事情,卻不曾想對女人闖下了這麼大的禍。
雖說消息壓的緊,但事實上這根本就不是個辦法,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事情鬧得這麼大,不可能沒有人把消息傳出去。
他們可以控制的,也就是地方官僚,可是也對不住百姓的悠悠之口,更何況死到臨頭了,他們哪管什麼名聲不能說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回事。
“阿文,你聽說我,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邕娘驚慌失措,她知道面前這個男人一旦狠下心來殺了自己,那是連眼睛都不用眨一下的。
“爲我好?”王文怒極反笑,“你給我惹了這麼大個禍,還埋下了這麼深的禍根,到頭來卻還能說是爲我好?”
一旦把朝廷的目光引過來,那麼九龍莊的覆滅是遲早的事情。
九龍莊可以安然的在這裡這麼多年可以賺這麼多的錢,也是因爲他行事這麼低調,哪怕有些事情不是能做的,但是因爲他的手段厲害,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對。
民不與官鬥,像他這樣的人,也是不能和朝廷硬抗的。
“我沒有騙你,我是真的想讓你可以更好的做自己的事情。”邕娘眼神一閃,眼眶裡面溢出眼淚來,水汪汪地看着王文,好不可憐。
商人重利輕別離,這話着實不假,哪怕她陪伴在王文身邊那麼多年,可一旦觸及到他的利益置若罔聞,還是可以毫不猶豫的把她拋棄。
“我是想着你可以多多發展自己的勢力,這麼些年了你也不能總是靠着打點那些官僚來做生意,是吧?”
“讓我加重糧油錢,讓民不聊生,這個就是更好地發展自己的勢力?”王文挑眉,找藉口也要找個合理的。
邕娘連忙搖頭:“不是不是,加重糧油錢都是打着官僚的名聲,和咱們沒有半點關係。”
這也就是所謂的地方政策,一旦地方的政策不可以讓百姓安居樂業了,怎麼着也會有怨言,到時候這些官僚好不到哪裡去。
“你最好不要騙我。”王文皺眉,邕娘知道這麼多年以來就是官僚對自己的壓迫,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個疤,所以她這麼做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我怎麼敢騙你,是真的。”邕娘再三點頭,雙手攀上王文的脖頸,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身體貼近王文。
“奴家一心一意爲了家主,從未有過異心。”
氣氛逐漸曖昧起來,那些糟心的事情逐漸被王文拋卻與腦後。
溫柔鄉,英雄冢……
這邊,匆匆忙忙趕路的隊伍還在緩慢而有序的前行着。
他們走的方向儘可能的越來越靠近風靈國,一路上還要提防着有沒有人跟過來。
當然在這其中他們還留下了很多其他誤導他們往另外一個方向搜尋的線索,這些都是爲了能夠儘快的安然無恙地趕回風靈國。
顧久檸一路上也算是被阿蠻給煩的沒脾氣了,他一個孩子初出世,問題多也是正常的。
偏生這個小屁孩兒也不問別人,就是纏着她一個人來問,天南地北,大大小小的事情一個接着一個,她都有些好奇小小的一個腦袋怎麼就裝了那麼多的問題。
現下又打發他出去撿楓葉去了,顧久檸總算是清閒了下來。
夕陽西下,他們尋了一處隱蔽的地方休養生息,得要趕緊調養好身體,不然有什麼變故也反應不及。
還剩下一點點落日的餘暉,兩人坐在一棵程人粗的樹幹上,享受着這難得的愜意。
“阿墨,我想程歡了。”
那小丫頭應該長高不少了吧,也不知道她離開了這麼久,她有沒有好好學習,學堂裡面的同伴會不會欺負她了。
容墨感受着來自顧久檸周身散發的淡淡憂傷,她難得如此,一直以來都裝作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也是爲了不讓他擔心。
“那咱們就早點回去,既然想念,那就去看看。”
一路上經歷了太多這難得的閒暇時光就變得無比的珍貴,以至於他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只想要顧久檸眼裡心裡此刻都是他。
“好。”顧久檸點點頭,炸毛的小貓難得順毛,也讓容墨更加憐愛。
“對了阿墨,你可與他們都聯繫上了?”
顧久檸似是想起了什麼,從他肩上擡起頭來,回頭看看衆人沒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又轉回頭看向容墨。
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容墨居然可以說得動白鶴翁他們遷移出那住了幾百年的地方,若說沒有一點籌碼,那也是不可能的。
見她想起來問,容墨也沒打算瞞着她,只道:“我只是恰巧知道了阿蠻的身份,正好落中他的下懷而已。”
“阿蠻?”顧久檸挑眉,“他不是白鶴翁的孫子嗎?”
容墨搖搖頭:“白鶴的年紀雖然不小,但是算起來阿蠻也不像他的孫子一輩,如果說這還有跡可循的話,那麼他如此看重阿蠻,又全村人都如此看重的話,便奇怪了吧。”
其實之所以白鶴翁有那麼考驗的一齣戲,並非完全空穴來風,他村長的位置做了這麼多年,並不是真的沒有覬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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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便有人覬覦這個村長的位置,也沒有打阿蠻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