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叫綠屏幫你,她是下人,伺候你起居是她的分內之事。”霍煜提點一句,還以爲顧久檸是不敢使喚霍府的下人。
“我習慣自己動手,別人伺候的太多了,反而以後沒法自力更生。”顧久檸解釋。
聞言,霍煜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不再糾結於髮髻的事情:“你可會作畫,我讓下人張貼了去尋,這樣找到的可能性更大。”
顧久檸想到了腰牌的事情,蹙眉:“我不善畫畫。”
“那若是不嫌棄,就讓我試試。”霍煜起身帶着顧久檸去了書房,院子雖然大,但是卻空,且下人更是少之又少。
到了書房裡,霍煜自己鋪好筆紙,根據顧久檸之前所描繪的形象,落筆。
不一會兒,一幅肖像就畫好了,雖然跟 容墨的樣子還有些差距,但是也大差不離了,顧久檸不由感嘆,真是高手……
自己還好剛剛沒有逞強露一手 ,不然只怕是這會子要臊的老臉通紅。
“你畫工了得,哪怕是畫師也不過如此。”顧久檸衷心的誇讚。
“過譽了。”霍煜不驕傲,面上表情不變。
能夠不卑不亢,榮辱俱接,未來不可估量。
顧久檸接過畫:“這已經跟他模樣有七八分像了,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
“顧姑娘直言便是。”霍煜將筆落在硯臺上。
“不能將這畫像到處張貼尋人,我知道這樣又要找人,還不能聲張,很爲難……”她自己也覺得這樣自相矛盾,但是想起了那塊腰牌,她不得不防備着,依着她的猜想,已經是認定了南星有插手,只是不知道南辰是否發現了這件事。
“好,全聽你的。”不想霍煜毫不猶豫的就應下,不過是多費些心力。
“謝謝,祛疤膏我會盡快制好。”顧久檸面露感激。
……
顧久檸一走,白燁跟許瑩瑩也陡然離開,彷彿不曾出現過。
“白將軍,我覺得我現在跟你不同路了……”許瑩瑩跟在白燁後面風餐露宿,她覺着自己肯定已經瘦了一大圈。
不能理解,爲啥有錢不去客棧睡,哪怕是覺得花費多,她打地鋪也願意啊,而不是在這荒郊野外裡睡覺。就算她沒有個身爲姑娘家的自覺,但是那些驅蟲藥也需要配製啊,這麼久而久之的消耗下去,都要坐吃山空了。
她好想去找顧久檸,她好懷念顧久檸做的小蛋糕。
“本將軍覺得,你跟本將軍很同路。”白燁現在傷勢已經好了,精神頭也足了起來。
“可是我不覺得……”許瑩瑩嘟囔。
“我不需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白燁留下一句話,繼續往前走,不再搭理許瑩瑩的哀嚎。
許瑩瑩算是明白了,自己現在這就是上了賊船,根本就沒有 法子離開了。
一開始自己沒有帶足銀兩,又看見新奇事物都想買,於是欠了白燁一屁股的債,白燁提議讓她當他的侍女,不然他就要將許瑩瑩的手砍下來一隻抵債。
見識過他殺人不眨眼的模樣,許瑩瑩當即 嚇得點頭如搗蒜,生怕自己惹得白燁不開心,然後被砍掉手腳。
一連走了幾天,終於到了官道上,許瑩瑩開心的就差淚流滿面了,同時覺得希望就在前方。
只要自己去了有人的地方,即可以憑藉着自己的醫術賺錢,哪怕不去看診,單單是賣藥也能讓自己大賺一筆。
只要有了錢,就能給自己“贖身”!
懷揣着這樣美好的想法,許瑩瑩興高采烈的擺起來了攤位。
而白燁到了鬧市裡,則是帶着許瑩瑩去客棧留宿,但是摳門依舊,只叫了一間房。
晚上 都是許瑩瑩一個“弱女子”躺在地鋪上,感受着大自然的洗禮。
這第一天,許瑩瑩雄赳赳氣昂昂的早起離開,晚上眉開眼笑的回來。
到了第二天,依舊如此,並且開始不聽白燁的使喚了。
“你這兩日早早出門,去哪了?”白燁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茶,狀似不經意的問。
“這兩天啊,我都去街頭擺攤子去了,我的藥賣得可好了,生意特別好,這幾日賺了好多銀兩,你看,這麼多錢!”許瑩瑩一臉單純,將錢袋子打開,裡面確實都是 白花花的銀子,還有許多銅板,可見她醫術高明,生意興隆。
“出息……”白燁隨意的回了句。
許瑩瑩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毒舌,她早就習慣了在自己興頭上的時候,被他當頭一棒或者劈頭一盆冷水了,她更希望的是自己能憑藉着自己的能力早早賺到 錢,給自己儘快“贖身”!
這樣就可以不用繼續當這個 大魔頭的侍女了,許瑩瑩笑得開心。
睡覺前哪怕是 睡地上都面含笑意,感覺地上都比以往 睡得舒坦的多。
白燁看着她熟睡中的笑臉,狹長的眼睛眯了眯……
翌日一大早,許瑩瑩還是開心的拿着自己的藥去擺攤,這些日子她早就跟周圍的攤販都打好了關係,甚至還便宜出售自己的藥給他們,於是他們都會主動幫自己佔個攤位。
熱情的給旁邊賣菜的胖嬸子打了個招呼:“胖嬸早啊。”
“早,瑩瑩,你咋又來的這麼早呦。”胖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
“嘿嘿,還不是想賺錢嘛。”許瑩瑩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錢財的渴望。
胖嬸子就是喜歡她這份真誠勁:“瑩瑩,你一個女孩子,這麼辛苦也不是長久之計。”
許瑩瑩眨了眨眼睛:不辛苦呀,製藥很開心,而且還賣得很快……
“我家裡有個侄子,年紀與你差不多大小,模樣長得端正,重點是吃苦耐勞,聽話得很,以後一看就是個疼媳婦的。”胖嬸子說着,臉上笑出了褶子,她是真的很滿意許瑩瑩這個小閨女,不僅僅能夠吃苦,而且還會製藥,有門手藝,去哪也餓不着。
重點是長得還水靈,心眼也好。
許瑩瑩要是之前還沒有懂胖嬸子說自家侄子是意欲何爲,那麼聽到最後一句,就是徹底懂了,不由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