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飛天同意道:“好。”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口,分頭到房間叫人。
話說楚冷問出了墨弦月的房間之後。
墨弦月就獨自一個人在房間裡發呆,有時候想想南宮皓現在在皇宮的生活怎麼樣,反正是胡思亂想一大堆。
楚冷問一進來,就看着墨弦月一個人坐在桌子旁邊,託着小腮幫在發呆,於是輕聲呼喚道:“月!肚子餓了嗎?我們到下面吃一點東西吧,石前輩和單兒都在等我們了。”
墨弦月見楚冷問進來,歪着腦袋慵懶的說道:“正好,我的肚子也餓了。”
“那走吧。”楚冷問笑道。
很快,兩人出了房間門口,剛剛下了樓,就看到石飛天和石單已經坐在一張八仙桌旁邊。
而石單還向他們揮手。
墨弦月和楚冷問微微一笑,向他們走過去。
楚冷問笑道:“點了什麼菜?”
石飛天說道:“還沒有點,我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所以等你們過來再點。”
墨弦月現在的臉上還是帶着面具,不方便說話,楚冷問也是知道她的難處,所以所有打點的事情都包攬在身上。
於是楚冷問召來小二,點了幾個墨弦月喜歡吃的菜,然後又點了一瓶酒,他打算和石飛天喝上兩杯。
“不知道楚公子和輕寒姑娘有什麼打算?”
在等待上菜的時間,石飛天見四人之間沒有什麼話題,爲了避免尷尬,於是主動開口問道。
墨弦月和楚冷問居然同時的對視的一眼,墨弦月趕緊跟他打眼色,示意他不要說出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他們接下來是要到墨家莊捉住那個護法左鬆,從他的口中獲取資料。
因爲楚冷問和石飛天認識不過才半天的時間,人品到底怎麼樣,墨弦月還不瞭解,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讓石飛天知道,以免出現不必要的意外。
不知是不是楚冷問真的聽到她心中所想,他回過頭去的時候並沒有把他們要做的事情說出來,而是微微的一笑,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只不過是一些小事情,就不勞煩前輩了,前輩只需要等我們兩天左右的時間即可。”
石飛天見墨弦月和楚冷問的眼神就知道其中的貓膩,但是他也沒有拆穿,因爲他們二人擺明是不想讓他參與這件事情,不過也好,他也省了那份心,落了個清閒。
“這樣嗎?那我這兩天的吃喝……”石飛天爲難的說道。
這不是擺明想不出絲毫的銀子,然後大吃大喝嗎?
不過墨弦月和楚冷問這兩個都是不缺錢的主,只不過是石飛天和石單兩個人,就算怎麼吃,一天也不過是吃那麼多。
難道真的是別人出錢,他們命都不要了嗎?
況且,時間只不過是兩天而已。
楚冷問聽後,大手一揮,豪氣的說道:“全部包在我身上,隨便你怎麼吃喝。”
石飛天見楚冷問如此的爽快,他倒是落得一個像討吃喝的乞丐一般,臉上雖然堆滿了笑容,但是有些尷尬。
他客氣的拱拱手,感謝道:“那老頭我就先再次謝過楚公子了。單兒!還不快謝謝楚公子。”說着,他還不忘提醒一直坐在身邊發呆的石單。
石單被他爺爺一呼喚,連忙站起身來,向楚冷問鞠了一下躬,然後誠懇的感謝道:“謝謝楚公子,謝謝楚公子。”
楚冷問受到石飛天的感謝,心中倒是感覺理所當然,但是石單的動作就有些誇張了,搞得整個客棧的食客都往他們這一桌看來。
楚冷問的臉色也略顯尷尬,但是他很快就控制下來,然後對着還未坐下的石單說道:“不用謝了,你先坐下,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談,沒必要那麼激動。”
石單乖巧的坐下,楚冷問才說道:“我們大家都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夥伴,你也不用感謝我,你要謝就謝謝你爺爺吧,是因爲他,所以纔有你。”
不知是不是石單的神經單一,他一轉身,對着石飛天說道;“謝謝爺爺。”他說話的時候,神色誠懇,不向開玩笑。
“哈哈哈……”
他的這一舉動,把所有人惹笑了。
石飛天伸出手,在石單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滿臉慈祥的看着他,嘴脣顫抖,似乎有話要說,但是又說不出來。
墨弦月還看到石飛天渾濁的眼睛,居然有淚水在打轉。
她看着溫馨的一幕,心道:“好一對爺孫情。”
她是羨慕石單,雖然石單沒有了父母,但是卻有一個爺爺陪伴在身邊,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了冰魂,想起了南宮皓,想起了墨狩。
“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幹嘛呢?”
突然,她只覺得眼眶一熱,她趕緊別過頭去,用絲質手帕把快要流出來的淚水擦乾,剛擡起頭,就看到楚冷問正歪着腦袋緊緊的盯着她。
她的臉色刷的一下紅了,迅速的避開楚冷問的眼神,然後說道:“你……看什麼看?”
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爲剛纔流淚的時候被楚冷問看見,所以過於緊張,連說話都吞吞吐吐起來了。
可是楚冷問只是牽強的一笑,並沒有說話,她好奇兼疑惑的扭過頭去看了看楚冷問,卻發現後者的神色失落,而且眼眶都有點紅紅的痕跡。
“楚冷問也被感動了?”墨弦月心中驚訝的說道。
不過隨後想想,覺得也不奇怪,每個人都是有感情的人,見到這樣的場景,如果說不感動的,那就是沒有人性了。
石飛天靜靜的看着石單良久纔開口說道:“傻單兒,你長大了。”語氣中充滿了欣惠。
石單微微一笑,說道:“楚大哥說的沒錯,單兒真的要謝謝爺爺,因爲是爺爺給了我人生,所以單兒謝謝爺爺,爺爺你辛苦了。”
“爺……爺……你……辛……苦……了。”楚冷問低聲喃喃道。
他的身形微微輕顫,坐在他旁邊的墨弦月感覺到他的異樣,關心問道:“楚冷問,你怎麼了?”
楚冷問失神的擺擺手,說道:“沒事,不用管我。”
墨弦月當然不會相信楚冷問所說的沒事,只不過楚冷問不願意說,她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個時候,應該給楚冷問獨自一個人靜一靜。
他應該是想起他爺爺的事情,否則的話,爲什麼每當他看向石單和石飛天的時候,怎麼可能會流露出這麼渴望的眼神。
墨弦月關心的問道:“是不是……”
墨弦月不過剛剛纔開口,楚冷問就暴喝一聲,說道:“沒有!”
他的這一聲暴喝,把整個客棧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墨弦月被他怎麼一喝,先是一愣,隨後才慢慢的反應過來。
而後是石飛天和石單,他們也被楚冷問的暴喝嚇了一大跳,隨後神情鎮定過來之後,沉默不語的看着楚冷問。
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勸他。
倒是墨弦月不在意他突然的發狂,說道:“你……”
楚冷問原本的心情很亂,所以在墨弦月問他話的時候,身體突然不由得自己的控制,纔會做出這麼有失禮貌的事情。
“我沒事,剛纔對不起,你也知道我的爲人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是因爲想起了一些事情。”
楚冷問解釋道。
墨弦月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她並不生氣,因爲他知道楚冷問剛纔絕對不是故意的,或許是突然間觸景生情,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纔會理智突然的失控。
墨弦月見他臉色不太好,於是關心的說道:“你不用介意,我也沒事。你現在要不要回房間裡面靜一下?”
楚冷問說道:“不用了,剛纔只是意外,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大家不要介意。”
石飛天也表態道:“我們倒也沒有什麼事情,還以爲是楚公子最近又多練了一樣新的功法,所以趁人多的時候,顯露一手給大家看看。”
“爺爺,楚大哥練的是什麼功法?”石單問道。
“就是類似河東獅哮的那種武功,是用聲波來把人震暈,據說這款武功練到至極的時候,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石飛天認真的講解道,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楚冷問的嘴角輕微的扯了一下。
可是石單居然還天真的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說完他還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楚冷問的嘴角再次僵硬的扯動一下。
他尷尬了!
墨弦月滿頭黑線……
“怎麼這個石飛天這樣教自己的孫子?”墨弦月心中對石飛天有一點不滿。
不滿歸不滿,但那也是心中所想,她當然不會說出來。
“楚冷問,你真的不要到房間休息一下?”墨弦月再次問道。
她真的覺得楚冷問應該回到房間當中鎮定一下情緒。
楚冷問對着她,搖搖頭笑了笑,然後溫柔的說道:“不用了,我剛纔失禮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墨弦月見他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說道:“那好吧,隨便你了。”
這個時候,他們點的菜剛剛好端上來。
吃個飯僅僅用了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飯桌上的氣氛雖然很是融洽,相談甚歡。但是墨弦月總是能感覺到一股陌生在四人之間瀰漫。
這種情況,墨弦月猜想是因爲楚冷問所製造的。
因爲她從吃飯開始,就看見楚冷問魂不守舍。
直至離開飯桌之後,他的情況纔好上那麼一些。
“你先回房間之中,等一下我有事情找你。”
到了房間門口,楚冷問對着正在打開房門,正準備進入房間的墨弦月說道。
可是墨弦月爲難的說道:“可是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我看還是明天再商量吧,我也該睡覺了。”
楚冷問聞言,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真的有些事情想找你,是關於墨家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