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白算是敗給沈銀秋了,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個藥丸在掌心,雪白雪白,形狀跟珍珠一樣,他有些不捨道:“這可是天山雪蓮製作而成的,僅有三粒,你和主子都用過一粒,最後一粒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看着万俟晏的,在徵詢他的意見,救不救就是万俟晏一句話的事。
万俟晏還是點了頭,沈銀秋伸手拿過萬白掌中的丹藥,上前一步走到万俟晟的面前,“把這個也吃了。放進嘴裡咬碎吞下去。”
他們的距離太近了,万俟晏皺緊眉頭準備過去把人給拉回來,然而他的靠近讓原本安分的万俟晟瞬間暴躁起來,沈銀秋就在他的手面前,万俟晏爲了把防止萬一,拉住沈銀秋的胳膊就往後退,同時把已經暴躁起來的万俟晟擊退。
沈銀秋手中的藥丸也都被掉落在地滾進了牢房裡。
萬白驚呼一聲,“我的天山雪蓮!”
他這麼一喊,獄卒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天山雪蓮啊!稀缺至極的藥材,聽說只要有一口氣,吃了就能活過來的東西。
沈銀秋盯着牢房裡邊在地上滾了一圈的丹藥,“幸好還在,但就在他的腳邊,萬一他一腳踩下去……万俟晟你別動啊!站着別動!”
萬白嘆氣又着急,“撿起來!不要浪費了,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一粒就價值千金!”
沈銀秋虛抹了一把汗,跟獄卒道:“去找個棍子來,把藥丸給撩出來。”
獄卒哦哦兩聲,撒腳就去拿棍子,以前是獄卒是佩戴棍子的,但現在獄卒都是當時看見獄卒發狂的侍衛,爲了安全起見,他們雖然已經成了獄卒,但也還佩戴着刀劍。
不多時,獄卒就拿着棍子回來給她,沈銀秋有些懵,她接過棍子不明所以,因爲她的意思是麻煩獄卒他們把丹藥給撩出來。
万俟晏接過她手中的棍子,自己蹲下去夠藥丸,但万俟晟就跟和他作對一樣,猛地朝他撲過來。
“小心!”沈銀秋叫喚了一聲,万俟晏已經退開,他皺眉,跟獄卒道:“開門。”
獄卒怔愣,在万俟晏肯定的目光下,連忙抖着手去開門。万俟晏推開門反手關上,面對朝他撲來的万俟晟三兩下就給制服住,他將万俟晟的雙手往後一扣,棍子從他的胳膊肘之間的穿插而過,這樣他的雙手完全沒有了行動了,万俟晏撿起地上的藥丸,手不怕髒的抵住万俟晟的下巴,將他推到牆邊,捏開他的雙嘴,把藥丸塞進她的嘴巴里。
万俟晟掙扎着,眼睛都開始變紅,那就代表着他又要狂躁化了。 щщщ☢ тт κan☢ ¢ Ο
就在他們都在專注的盯着万俟晏怎麼暴力喂万俟晟吃藥的時候,一道厲聲從他們背後傳來,“你們在幹什麼!”
熟悉的凌厲感,沈銀秋回頭,看見了長公主和万俟司徒,走在最前頭的是太子和四皇子。來的也太慢了也太巧了。
不過這個場景貌似會讓人誤會?她看着動彈不得的万俟晟,捏着万俟晟的万俟晏。
沈銀秋跟着獄卒給他們行禮,長公主越過她,來到牢房外,一腳踹開了並沒有關嚴實的牢門,這個舉動完全顛覆了她之前端莊高貴的形象。
万俟晏還在制着越來越狂躁的万俟晟,看見長公主進來,起了鬆手的心思,被自己兒子咬死的感覺好像也不錯?
太子看出他的意圖,趕緊上前兩步開腔帶上絲絲的請求道:“子晏!你不能放手,千萬不能放手,你答應過我們什麼的! 姑姑你快出來!”
“你還記得本公主是你姑姑,你當真覺得你貴爲太子就能這樣命令本公主?”長公主回頭冷冷的看着太子,她人已經站在了牢房裡,而且還正在逐步的接近万俟晏。
沈銀秋扶額,這站公主的傲氣還真的想讓人打死她呢。
太子被她這麼一訓,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遮住眼中的冷光,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讓万俟晏鬆手!
長公主怒視着万俟晏,“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鬆手!”
万俟晏看着太子道:“她讓我鬆手,可千萬別怪我。”說着他鬆開了手,迅速的退開一邊。
“不要!”太子情急之下推了万俟司徒一下,“侯爺,快去救姑姑!”
万俟鬙的攻擊目標是無差別的,万俟晏離開了一些,最近的就是長公主了,況且她還正朝他走去。雖然他的雙手還沒有被棍子束縛着,但並不妨礙他露出獠牙張揚他想要咬人的心。
長公主還在心疼的問着他怎麼了,下一秒就見他張開嘴朝她撲來,她嚇楞了,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就在万俟晟的牙齒要咬上她的那一剎,万俟晏迅速出手拉住万俟晟身後的棍子,將他拎起來。
皆因太子喊了一聲万俟晏,他纔出手,不然看着長公主被咬是多麼愉悅的事。
万俟司徒被這驚險的一幕嚇的臉色生變,他急忙進去牢裡把長公主給帶出來,問着太子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万俟晏拎着万俟晟,大概是**發揮作用的關係,万俟晟逐漸的安靜下來。等他徹底的沒有動靜後,万俟晏才把他推到牀邊。抽掉他後胳膊的棍子,隨手拉了張被子給他蒙上,出來。
太子正跟万俟司徒解釋這幾天發生的事,一句話總結,有人想害万俟晏,他們已經派了人來保護,但是還是被對方得逞了。
長公主卻不聽,她看着自己狼狽不堪的兒子,忽然扭頭惡狠狠的看着万俟晏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這個掃把星害的晟兒!本公主一來到就看見你對他動粗,你一直都想除掉我們母子倆,包括本公主什麼通敵叛國,都是你憑空捏造出來的!”
万俟晏掏出手絹慢慢的擦拭着自己碰到万俟晟臉的手,還有些血跡和粘液,看起來十分的髒,他看着長公主情緒外露的樣子,正大光明的應下道:“是我做的,又怎麼樣?”
長公主氣的胸脯上下起伏,万俟司徒卻在這個時候湊一腳道:“子晏,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沈銀秋默默的站在万俟晏的身邊,看來自從那天過後,万俟司徒已經相信那些都是万俟晏做的了。
太子對於他們的家事的不參與的,他只想從他們的矛盾中得到虎符令而已。
万俟晏衝他們似笑非笑,並不迴應,而是跟太子道:“太子,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太子還沒有出聲,長公主就厲聲道:“不準走!太子你認我這個姑姑就把他抓起來,你也看見了,他方纔對晟兒做了什麼、你父皇都還沒有下判決,你們就任由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折磨晟兒?晟兒纔是你的親表弟!”
万俟晏笑出了聲,他湊近沈銀秋的耳邊悄悄道:“看,她的眼眶都紅了,是不是很罕見?”
沈銀秋默默的點頭,確實罕見,感覺能看見長公主這個模樣真是難得,果然孩子纔是她最大的弱點嗎。那麼之前爲什麼遲遲不交出虎符令呢,不對,現在也還沒有交。
太子夾在兩方之間,一臉爲難的樣子,問万俟晏道:“子晏,你方纔再做什麼?”
從他們進來看見的畫面來看,万俟晏確實是在對万俟晟動粗。
万俟晏微微一笑,“沒有做什麼,他發狂了一直拿頭撞鐵欄珊,我阻止一下而已,不然等你們進來,看見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長公主咬牙切齒,“你死了我兒子也不會有事、”
太子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父皇還在仁德殿等着你,你先去見父皇吧。”
万俟晏頷首,牽着沈銀秋打算離開。
長公主推了万俟司徒一把,万俟司徒攔在万俟晏的面前,板着臉有些惱火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想報復的話就報復我一個人不行嗎?!你想把整個家都給拆了才滿意?”
沈銀秋看着他,滿是冷漠。
万俟晏淡聲問道:“皇上要見我,你確定要在這裡耽擱我時間嗎?”
“你!”万俟司徒被他氣的拳頭捏緊,最後還是不甘心的讓開路。
万俟晏路過太子的時候還不忘提醒道:“太子,別忘了万俟晟還有不到三天就暴斃的事,如果不醫治的話。”
“你已經找到方法了?”太子第一個反應就是如此。
万俟晏只是笑笑,帶着沈銀秋萬白離開。
長公主還在背後質問他,她的晟兒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忽然倒下。像似剛反應過來万俟晏說了什麼,立刻就尖叫出聲。
万俟晏腳步一頓,回頭看着滿臉不可置信的長公主,笑了。
沈銀秋注視着他,輕聲道:“長公主好像變了一個人,現在的她特別的不冷靜。”
“被軟禁了那麼久,總會有些煩躁,再加點刺激就可以暫時崩潰。不過給她一點時間,還是能回神過來。不急,快了,把她逼瘋。”万俟晏坦然的說着。
沈銀秋頷首,“逼瘋也挺好的,不過萬一逼死了怎麼辦?”
“有萬白在,哪裡有那麼容易給她死。”
一直被當做透明的萬白,聽見主子提及,擡頭問道:“那要順便毒啞毒瞎她嗎?”
沈銀秋:“……”還是萬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