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聽了這樣的話,覺得有道理,就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什麼,又說道∶“如果皇上知道太后娘娘的真實身份,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母親,皇上也許就知道該怎麼辦了。”說到這裡,急忙擡起頭看着莫文蘭,提出建議,“娘娘,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我覺得你完全可以告訴皇上,要不然就沒有機會了。娘娘,你應該明白,這是你唯一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你不要着急,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你說的沒錯,這是我唯一的機會,就是因爲這樣,我纔不能輕舉妄動,必須要等待時機,時間不到適得其反,肯定會功虧一簣,你明白我的意思麼?”看到香梅點點頭,好像是明白了,但莫文蘭知道,這個人似懂非懂,還需要解釋清楚。想了一會才繼續說道,“只不過是一個丫頭說的話,我可以相信,你也可以相信,皇上呢,有沒有可能相信?就算是相信了,在太后娘娘面前當面對質,太后娘娘可以承認嗎,弄得不好,太后娘娘反咬一口,說我們是故意的,栽贓嫁禍,迷惑皇上,我們幾個人有口難辯。太后娘娘對我是什麼態度,你不是不知道,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如果發生了這樣的情況,我難逃干係。太后娘娘如果想殺了我,理由充分,光明正大,就算是皇上想保護我,恐怕也不可能。再說了,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對於我,皇上肯定是失望透頂,造謠生事、挑撥離間、罪加一等,皇上也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再加上太后娘娘非常堅持,就我這個樣子,必死無疑、難逃一劫。”說完以後,深深地嘆了口氣,想到嶽楚凌說的話,非常無奈,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真的是這樣,娘娘是不是就有可能放棄?”香梅試探地問道。看到莫文蘭回過頭來看了自己一眼,好像是誤會了,急忙解釋道,“娘娘,我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想問問。如果那個紫雲聽到這樣的話,肯定會非常失望。我看得出來,對於娘娘,這個女人給予厚望,所以才把這件事告訴你。如果沒有成功,如何交代,娘娘,你想過沒有?”
“我只是一個女流之輩,除了皇上的寵愛,什麼也沒有。如果有一天皇上不喜歡我了,我什麼也不是,任人宰割,早晚的事,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麼可能保護別人,簡直是天方夜譚,那個人選錯了人。”莫文蘭無所謂地說道。看到香梅低下頭去,咬着脣,非常爲難的樣子,看着自己,一語不發,突然明白了什麼,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膀,說道,“你不要擔心,我只不過是開個玩笑,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管。反正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太后娘娘容不得我,既然如此,我爲什麼不能放手一搏,難不成坐以待斃啊。就算是我什麼也不知道,太后娘娘也不可能放過我;更何況,我現
在什麼都知道了,太后娘娘就更不可能放過我了。爲了我自己,我也要試一試。”
“娘娘--”看到莫文蘭信心十足的樣子,香梅非常激動,功夫不負有心人,莫文蘭終於想明白了,放手一搏。可能是因爲太激動了,想說點什麼,卻也說不出來。好不容易想好了,於是就問了一句,“娘娘,你有沒有想過,到底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莫文蘭輕輕地搖搖頭,不無遺憾地說道,看到香梅莫名其妙的表情,攤了攤手,非常無奈的樣子,“我說的是真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太后娘娘會怎麼樣,我也說不清楚。現在的辦法是見招拆招,以不變應萬變,說不定還有希望。那件事情我雖然已經知道了,但你應該明白,就算是告訴了皇上,皇上也不可能相信,除非有什麼真憑實據,否則的話,說出這樣的話,根本就是自掘墳墓,得不償失,我不可能這樣做。紫雲是個非常聰明的人,這麼長時間了,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就是這個原因,明哲保身。不管能不能成功,首先一點,必須保護好自己,否則的話,一切免談,你明白了嗎?”
香梅知道了她的意思,認真地點了點頭。
看到這個樣子,莫文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果想讓這個人相信自己,果然是不容易。莫文蘭非常明白,自己需要這個人的幫忙,否則的話一事無成,思量再三,只能把事情說出來了。還有一件事,莫文蘭並沒有告訴她,那就是這件事是真是假,曹嬤嬤無心之談真的可以相信嗎?莫文蘭不知道,但他明白,如果不把這件事弄清楚,就這樣把話說出來、開誠佈公,後果可想而知。這件事是真是假,莫文蘭想了半天,覺得太后娘娘心狠手辣,這樣的事情不無可能。只不過嶽楚凌的母親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嶽楚凌一無所知?如果真的是皇上的女人,太后怎麼可能故意隱瞞,就算是想,後宮裡那麼多人,掩人耳目、掩耳盜鈴,可沒那麼容易。難不成和自己一樣,殺人滅口?想到當初的事情,莫文蘭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往事不堪回首啊。好在自己已經回來了,想要對付她們,得到本來就應該屬於自己的一切,不無可能。想到這裡,充滿了希望。正想着這些事情,忽然有個人碰了碰自己,轉過頭一看是香梅,正準備問問是怎麼回事。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看見香梅指了指門口,擡頭一看,曹嬤嬤。說曹操曹操到,莫文蘭想到這裡,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個笑容。正好這個人過來了,自己也可以乘此機會,試探一下,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奴婢見過貴人娘娘。”曹嬤嬤進來以後,看到莫文蘭,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說道,“幾日不見,貴人娘娘果然是神清氣爽,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就是不一樣。恭祝貴人娘娘福體安康、步步高
升。”說完以後,福了福身子。
“曹嬤嬤,你千萬不要這樣,臣妾受之不起。”莫文蘭好像是誠惶誠恐的樣子,也站起身來,看着她,行了個禮,不敢怠慢。看了看她的表情,嘆了口氣,故意說道,“能不能得到皇上的寵愛,就是那個樣子,後宮佳麗三千,皇上看都不看過來。過不了多久,遇到了別人,喜新厭舊,早晚的事。曹嬤嬤在這個後宮之中這麼長時間了,什麼沒見過,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這個道理,臣妾明白,不敢奢求。更何況還有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不喜歡臣妾,一句話的事,就算是臣妾有三頭六臂,恐怕也是難逃一劫啊。”
聽了這樣的話,曹嬤嬤非常尷尬,撇了撇嘴,說道∶“貴人娘娘,你應該明白,太后娘娘不是這個意思,貴人娘娘這麼聰明,太后喜歡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加害於貴人娘娘?貴人娘娘沒必要杞人憂天。”雖然這樣說着,但看到莫文蘭不置可否的表情,曹嬤嬤心知肚明,這個人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想說點什麼,忽然意識到香梅還在這個地方,那樣的話如果說出來了,讓別人聽見了,後果如何,曹嬤嬤非常清楚。看着香梅,正色說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話單獨和貴人娘娘說,如果沒什麼事,不要打擾。”
“是。”雖然不願意離開,但曹嬤嬤是太后娘娘的人,說出這樣的話,拒絕不得,只能應了一聲,點點頭,慢慢的往外走。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莫文蘭,莫文蘭輕輕地點點頭,好像是在告訴她,讓她放心。香梅見此情景,知道莫文蘭有了把握,於是就微微一笑,離開了房間,然後就關上了門。
看到沒有別人了,曹嬤嬤放了心,回過頭看着莫文蘭,剛準備說點什麼,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聽見莫文蘭淡淡地說道—
“其實你沒有必要如此緊張,香梅是一個信得過的人,我的事情,香梅都知道,在這個皇宮裡,如果沒有香梅,有些事情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莫文蘭說到這裡,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繼續道,“所以,就算是她在這個地方,你也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真的嗎,貴人娘娘的事情,這個女人都知道?”曹嬤嬤故意問道,“既然如此,不知道貴人娘娘有沒有告訴她,這些年來,你去了什麼地方,幹了些什麼?”說完,看着莫文蘭,目光裡充滿了瞭然。
“你什麼意思?”莫文蘭警惕地問道,就知道這個女人來者不善,難不成自己猜對了,這個人就是嶽楚瑜的人?這樣想着,看着曹嬤嬤,希望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出答案。
“貴人娘娘,不要緊張,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隨口一問;你也不要胡思亂想,該你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不該你知道的,你是不可能明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