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辦法勸勸太后娘娘,讓她放棄這件事,如果實在不行,就拖延時間,越久越好,我相信只要太后娘娘沉得住氣,無所作爲,那個嶽楚瑜就不可能輕舉妄動了。你應該知道,嶽楚瑜的目的是清君側,如果太后娘娘沒有另立新君,那個嶽楚瑜又沒有了理由,不得不放棄了。”莫文蘭非常認真地說道。
看到曹嬤嬤的表情,好像是非常爲難,莫文蘭輕笑一聲,搖搖頭,不以爲意地說道,“曹嬤嬤,你用不着這樣 ,你和太后娘娘這麼多年,感情非同一般,我相信你說的話,那個太后還是可以聽得進去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若是沒有你在一旁煽風點火,那個太后娘娘不可能這麼快就下定決心。那個皇后我非常瞭解,說出來的話我不奇怪,如果太后娘娘好好想想,說不定就會放棄,現在沒有放棄,就說明還有一個人提醒了她,她非常相信這個人,所以就下定決心。曹嬤嬤,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人就是你,是不是?”
“蘭貴人,你很聰明,我什麼都沒說,你就看出來了,我不得不佩服。”曹嬤嬤說到這裡,福了福身子。擡起頭看着莫文蘭,認真地想了想,好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重重地點點頭,“好吧,我可以答應你,盡力而爲,想辦法拖延時間,只不過那件事……”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對於莫文蘭來說,點到爲止就可以了,沒必要把話說完。
“你放心,如果需要幫忙,我一定會盡力而爲。你應該知道,我這個樣子都是因爲那個女人,此仇不報枉爲人,我也不可能善罷甘休的。”莫文蘭肯定地說道。看到曹嬤嬤點點頭,相信了自己,放了心,覺得也該離開了,便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後會有期。”
說完以後,轉過身,打開門就準備離開。剛走了幾步,突然聽見後面傳來曹嬤嬤的聲音—
“你是去找他嗎?”
莫文蘭愣了一下,回過頭看到曹嬤嬤的目光,心中一震。“當然。”非常平靜地回答道。
“你果然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曹嬤嬤感慨萬千地說道。
莫文蘭不以爲然地笑了笑,說道∶“曹嬤嬤,你誤會了,我對這個人根本就沒什麼感情,你應該知道,在這個人心裡,我只不過是一個替身,無足輕重。”說到這裡,好像是受到感染一般,莫文蘭流下了眼淚。
胡亂地抹了抹臉,看着曹嬤嬤,繼續說道,“我只不過是爲了我自己,爲了那個孩子。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我不忍心看到他被人利用,尤其是那個太后娘娘,你姐姐的情況,我不願意重蹈覆轍,所以我一定會想辦法改變。你姐姐還有一個你,可以爲她報仇雪恨,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沒有人會看一眼,就算是那個人,過不了多久,也會忘掉一乾二淨,好像是根本沒有我這個人。我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我不會讓這樣的事
情發生的。”握了握拳頭,好像是下定決心一般。
“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楚,你應該知道,這些年來,爲了你,皇上鬱鬱寡歡,再次見面,欣喜若狂,寵愛有加,我覺得不僅僅是一個替身可以形容的。”曹嬤嬤分析地說道,看到莫文蘭不爲所動的表情,忍不住心生感慨,感情的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誰說的清楚?還不如靜觀其變、順其自然吧。
走到門口,看了看外面,她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必須去告訴太后娘娘,你趕快離開皇宮,就不要耽誤時間了。”
“好吧,我走了,你多多保重,後會有期。”莫文蘭拱了拱手,看到曹嬤嬤行了個禮,然後就轉過身離開了。
看到她的背影,曹嬤嬤長長地舒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平安無事離開了皇宮,後面的路還長着呢,就看他自己的了。自己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何況還有那個嶽楚瑜,怎麼會放過她?對於這個女人,曹嬤嬤表示同情,爲什麼,因爲她和自己的姐姐一模一樣。被逼無奈,伺候皇上,生下孩子,被殺人滅口。
不過現在看起來,這個女人非同一般,如果不是嶽楚凌突然離開皇宮,誰勝誰負說不定,太后娘娘也只不過撿了個便宜。擡起頭來看着天空,默默地祈禱着,希望這個人可以平安無事,順風順水,離開皇宮,從此以後逍遙自在。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爲什麼,就衝她剛纔說的話,爲了那個孩子,莫文蘭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曹嬤嬤覺得事情纔剛剛開始,結果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不過,有了這個人的幫忙,那個太后娘娘必死無疑,想到這裡非常興奮。看了看天色,耽誤不得。如果太后娘娘問起來,自己無法交代,這樣想着,急匆匆地回去了。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看着太后,曹嬤嬤非常平靜地說道,“按照太后娘娘的吩咐,毀屍滅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乾乾淨淨。奴婢相信就算是皇上回來以後問起來,太后娘娘也可以推卸責任。”本來以爲聽到這樣的話,太后肯定是非常高興,誰知道事與願違,太后看起來很平靜。
“你很聰明,知道該怎麼做,把這件事交給你,哀家非常放心。”太后點點頭說道,“只不過這一次沒必要那麼麻煩,皇上不可能回來了,也不可能知道這件事了,你沒必要多此一舉。”
“這麼說,太后娘娘已經下定決心,殺人滅口了?”聽到這樣的話,曹嬤嬤非常吃驚,但還是儘可能保持平靜,“太后娘娘,這件事非同小可,奴婢希望你好好想想,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否則的話後悔莫及。”
“恩?”太后聽了這樣的話,覺得非常奇怪,“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天中午哀家詢問你,你還是非常支持的,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你改變主意了?”說完
以後,盯着她,好像是想看出來,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這個--”曹嬤嬤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前後矛盾,兵家大忌,自己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看了看太后的表情,非常疑惑地看着自己,迅速反應,想好以後才說道,“奴婢是爲了太后娘娘。相處了這麼久,皇上和太后娘娘也不是沒有感情,如果殺人滅口,奴婢相信,太后娘娘肯定是不忍心的,不是麼?”
“這個--”太后也是非常矛盾,這麼多年了,對於這個孩子,自己視如己出,如果沒有這個孩子,自己也不可能得到現在的一切。雖然嶽楚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她相信,嶽楚凌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養育之恩不可能忘記,也就不會把自己怎麼樣。
突然想到什麼,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皇后那個樣子,你應該看得出來,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何況,哀家已經答應了,如果出爾反爾,恐怕就……”
“太后娘娘,恕我直言,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沒有你的幫忙,皇后娘娘不可能成功。如果你可以說清楚,時間不到,不能輕舉妄動,奴婢相信皇后娘娘也不可能自作主張。”曹嬤嬤非常篤定地說道,“這種事,決定權在太后娘娘手裡,還不是太后娘娘說了算。太后娘娘這麼聰明,我相信一定有辦法讓皇后娘娘心服口服。”
聽到這樣的話,太后好像是非常高興,輕揚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卻是什麼也沒說。雖然如此,曹嬤嬤看的清清楚楚,這件事情有希望,於是就站在那裡,靜靜的等待着。
離開了皇宮,莫文蘭不知道何去何從,把衣服脫下來,躲了起來。非常奇怪,嶽楚瑜既然讓自己離開皇宮,卻沒有安排,自己現在應該到什麼地方,或者說自己現在應該幹什麼,莫文蘭根本就不知道。天昏沉沉的,伸手不見五指,這個地方非常安全,一時半會不會有人過來。
長鬆一口氣,坐在那裡,閉上眼睛。今天這一天,發生了這麼多事,自己現在還沒有想清楚,需要好好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莫文蘭知道如果不是那個曹嬤嬤,自己必死無疑。
再一次離開皇宮,莫文蘭卻沒有一身輕鬆的感覺,因爲她知道,這僅僅是剛開始,爲了自己,爲了那個孩子,必須想辦法找到嶽楚凌,讓他回到京城、力挽狂瀾。對於這件事,沒有人可以替他處理。
仔細想想,嶽楚瑜沒有發現自己,說不定是一件好事。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一個人無憂無慮、逍遙自在了。站起身來,四處看看,雖然是看不清楚情況,莫文蘭也知道,自己還沒有完全離開皇宮,如果明天早上,那個曹嬤嬤出了什麼事,或者說太后娘娘發現了什麼,自己在這個地方,很快就會被發現,事不宜遲,趕快離開。
找了個方向,撒腿就跑。還沒有走幾步,就被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