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這個人在浣衣房,自己差不多已經忘記了,如果不是這一次情況特殊,這個人年紀大了,不會引人注意,太后也不可能出此下策。太后真的沒想到自己會變成這樣,難道這就是失敗的前奏,太后不願意相信。就算是破釜沉舟,也應該試一試。
周嬤嬤在這個時候過來了,是不是就說明,自己已經成功了,嶽楚凌已經死了?腳步聲越來越近,太后越來越興奮。只不過當她看見來者何人的時候,一下子愣在那裡了∶“怎麼會是你?”
“太后娘娘還認爲是誰,是那個自身難保的皇后娘娘,還是那個通風報信的周嬤嬤?”莫文蘭故意問道。
太后聽了這樣的話,非常吃驚,這個女人居然什麼都知道,簡直是不可思議。即使是這樣,自己也不能承認。“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哀家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周嬤嬤,什麼通風報信,你胡說八道什麼。”太后好像是非常生氣,厲聲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慈寧宮,沒有哀家的允許,私自進入,罪無可恕。哀家會把這件事告訴皇上,讓皇上秉公處理,讓你不得好死。”
莫文蘭聽到這樣的話,先是一愣,然後一陣冷笑。笑過以後才說道∶“本宮喊你一聲太后娘娘,真的是迫不得已,因爲除此之外,本宮不知道如何稱呼你,這只不過是暫時的;皇上現在公務繁忙,沒有時間管理這件事,只能暫時擱置。不過皇上答應過本宮,有朝一日肯定會秉公處理。太后娘娘,我來到這個地方,就是想提醒你,做好思想準備。如果有一天發生了什麼,千萬不要大驚小怪,做過的事情一定要付出代價,任何人也不例外,包括你。”說完以後看着這個太后,目光如火。
“那個皇上不可能把哀家怎麼樣,除非這個人希望天下大亂。”太后非常肯定地說道,看着莫文蘭,得意地笑了笑,走到她身邊,慢悠悠地說道,“鳳貴人,你是個聰明人,哀家說出這樣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應該知道。朝堂之上到底是什麼人,用不着哀家說什麼。”
“看起來太后娘娘也是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既然如此,爲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加害於皇上,難道是唯恐天下不亂?”莫文蘭反問道。
“放肆,你是什麼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大逆不道。”太后憤怒地說道,指着她,“哀傢什麼時候加害於皇上,什麼時候唯恐天下不亂了?如果你沒有真憑實據,那就是胡說八道,哀家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是非常激動,看着莫文蘭,漲紅了臉,真的是臉紅脖子粗。
“太后娘娘,看你的樣子,你好像是非常緊張、非常激動;既然和你沒有關係,你緊張什麼,激動什麼?”莫文蘭故意這樣說道。看到她瞪了自己一眼,不以爲然地笑了笑,悠悠地說道,“俗話說得好,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太后娘娘如此激動,難不成是做賊心虛、此地無銀
三百兩?”
“你--”太后簡直是怒不可遏,自從成爲了太后,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一個人敢頂撞自己、拒絕自己,就算是那個嶽楚凌,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現在一個小小的貴人,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剛要反駁,就聽見莫文蘭又說道—
“太后娘娘,我知道你不願意承認我說的話,但是該說的話我還是要說。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要說什麼。你加害於皇上、謀朝篡位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皇上現在是安然無恙,你是不是非常失望啊?那我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聽了你的話,那個皇后企圖殺害曹嬤嬤,皇上及時趕到,沒有成功,但是曹嬤嬤希望皇上把你秉公處理、公之於衆,服毒自盡,這件事你逃不了干係……”
莫文蘭說到這裡,越想越氣,禁不住咬牙切齒,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聽見太后娘娘哈哈大笑,禁不住問了一句,“你笑什麼?”
“背叛於哀家的人只有死路一條。那個曹嬤嬤跟了哀家這麼多年,應該知道哀家是個什麼樣的人,哀家是不會放過她的,不管怎麼樣,這個女人必死無疑,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如果是這樣,哀家就放心了。”
這樣說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回頭看見莫文蘭你們怒目而視,非常激動的表情,不以爲然地笑了笑,“怎麼樣,沒想到吧,哀家就是這樣一個人。如果這個人沒什麼用了,背叛了哀家,哀家是不可能放過這個人的。想當初一時心軟,放他一馬,把她留在身邊,沒想到養虎爲患,差點功虧一簣。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哀家是不可能心慈手軟的。”
“事實就是事實,就算是沒有曹嬤嬤,皇上還是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的,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莫文蘭非常肯定地說道,看着太后,非常認真的表情,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爲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話音剛落,就聽見太后哈哈大笑—
“公道自在人心,哀家真沒想到你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如果是別的地方,你說出這樣的話,還是有可能的;可這裡是什麼地方,皇宮裡,無毒不丈夫,爲了得到皇上的寵愛,爲了得到權力,任何人都可以變得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弱肉強食,成功了,勝利了,那就是公道。如果不是哀家心狠手辣、下定決心、排除萬難,皇上怎麼可能有今天?”
說的這樣的話,太后仍然是非常得意,“比如現在的事情,那個曹嬤嬤死了,有什麼用麼?這麼長時間了,皇上還沒有把哀家怎麼樣,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他不敢。”
“不是不敢,而是不忍心。”打斷了她的話,莫文蘭補充地說道。看到太后震了一下,似有所動,於是就接着說道,“就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在他的心裡,你還是他的母親。曹嬤嬤死了,皇上非常難過,但他還是不忍心。可是你卻不願意善罷甘休,居然想到了加害於皇上。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是
相處了這麼久,真的沒有感情麼?我知道你不願意承認,可到了這個時候,在我面前,你企圖否認,還有什麼意思?”
太后聽了這樣的話,震了一下,本來還狡辯一下,不承認這件事。在她看來,不管怎麼樣,自己還是太后娘娘。關鍵是這件事,無憑無據的,莫文蘭不可能把自己怎麼樣的。聽到這樣的話,也覺得故意隱瞞意義不大,莫文蘭已經看出來了,現在就兩個人,就算是不承認,好像什麼有意思。
於是就點了點頭,毫不客氣地說道∶“好吧,哀家可以承認,這件事是哀家做的。你想怎麼樣,無憑無據的,哀家在你面前可以承認這件事,如果在別人面前,哀家不可能承認,你是胡說八道、栽贓嫁禍、唯恐天下不亂。如果哀家把這樣的話說出來,對你來說後果如何,可想而知。”說到這裡,非常得意地看着莫文蘭,好像是在告訴她,你不要白費心機了,你是不可能成功的,薑還是老的辣,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太后在想什麼,莫文蘭心知肚明,覺得可笑,不見棺材不掉淚,說的就是她。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是這樣不知悔改、蠻不講理,這樣的人必敗無疑。雖然是這樣想着,表面上沒有露出破綻,仍然是非常平靜。
只是笑道∶“太后娘娘,人貴有自知之明,你應該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有沒有機會把事情說出去公之於衆,你心裡清楚;即使是別人相信了您說的話,皇上呢,皇上會不會相信,這一點你非常清楚,用不着我說什麼了。我既然已經來了,說明什麼,說明皇上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知道這件事和你有關,爲什麼沒有過來和你見面、把事情公之於衆,只不過是不忍心。”
說到這裡,看了看她的表情,好像是非常得意,好像是在告訴自己,不可能成功。莫文蘭不以爲然,好像是沒有看見,繼續說道,“皇上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看清楚你的本來面目,不忍心只不過是暫時的,我相信過不了多久,皇上把事情想明白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肯定不會心慈手軟。”
“他敢。”太后毫不客氣地說出這樣的話,看着莫文蘭,輕哼一聲,不以爲意地說道,“你也應該知道,哀家是什麼人,朝堂之上,哀家一聲令下,他這個皇帝就到頭了。”
看到莫文蘭凜然的表情,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自顧自地說道,“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哀家也是身不由己。如果那個曹嬤嬤,還有你,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皇上,看着往日的情面上,哀家還可以放他一馬;可是現在,你們兩個人把事情開誠佈公,皇上知道了這件事,等於是撕破了臉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哀家不得不出此下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蘭貴人,哀家真的沒想到,哀家最後的對手居然是你。告訴你,哀家根本就瞧不起你。識時務者爲俊傑,如果你聰明一點,聽哀家的話,幫我做事,過去的一切哀家可以既往不咎,不僅如此 ,事成之後,榮華富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