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沒想到嶽楚凌說出這樣的話,震驚不已,嶽楚凌是什麼意思,雖然沒有直截了當地說出來,但她還是看得明白,如果是別人,肯定是人頭落地,必死無疑。想到這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皇后。這個女人站在那裡,也看着自己,哆哆嗦嗦,非常害怕。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爲什麼沒有好好想想,後果如何。事情變成這樣,這個女人難辭其咎。這個時候,皇后也看見了太后的目光,彷彿看見了救命稻草,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握住她的手,充滿渴求地看着她。很顯然是希望太后可以幫忙。太后無可奈何,雖然覺得非常可憐,可說來說去,還不是自己的原因。
太后真的是恨鐵不成鋼,心裡後悔不已,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想當初根本就不應該讓她進入皇宮,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只能面對這一切。
“皇帝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廢了皇后、秉公處理、打入天牢、碎屍萬段呀?”太后直截了當地問道。看到嶽楚凌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自己還說出這樣的話,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接着說道,“哀家記得剛纔皇上說的話,皇上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既然如此,皇后是你的妻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如果讓天下人知道,你爲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殺害了你的結髮妻子,天下人會怎麼看?皇帝,這件事非同小可,哀家希望你三思而後行。”說完以後,看着皇后,使了個眼色。
看到太后的表情,皇后立馬會意,點了點頭,嚎啕大哭起來。
哭聲讓嶽楚凌煩不勝煩,忍不住大喝一聲∶“好了,不要再哭了,有完沒完。”皇后聽到這樣的話,馬上就停止了哭聲,擡起頭,一臉驚恐地看着嶽楚凌。嶽楚凌看到如此,冷笑地說道,“結髮妻子,朕的結髮妻子到底是誰,朕相信母后非常清楚,她已經死了,在朕的心裡,任何人也取代不了,你聽清楚,任何人。從開始到現在,沒有人可以改變,尤其是她。”
說完,指了指皇后,非常認真地說道,“母后,朕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朕對於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感情,在一起,只不過是一個錯誤。”
“皇帝,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皇后跟了你這麼多年,你這樣說,根本就是無情無義,你真的讓我非常失望。”太后忍不住厲聲說道。回過頭看了看莫文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她看來,兩個人變成這樣,莫文蘭是始作俑者。
莫文蘭覺得冤枉,自己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皇上不喜歡這個女人,後宮中人都知道。不僅僅是自己,就算是沒有自己,還有別人,比如說那個麗妃。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個替身。想到這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如果有一天,嶽楚凌移情別戀,喜歡別人了,自己該怎麼辦。
關於這個問題,不是沒
有想過,只不過還沒有想清楚。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走一步看一步,有一天算一天的過日子,不要想那麼多。莫文蘭無奈地搖搖頭,正準備把這些話說出來,可是已經沒有機會了,因爲嶽楚凌已經開了口—
“母后,朕爲什麼同意這個女人入宮,你應該知道,說的不好聽一點,只不過是因爲你,如果不是因爲你的堅持,朕是不可能同意的。現在事情變成這樣,朕後悔萬分。母后,這個女人的所作所爲,朕看的清清楚楚,看着你的面子上,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斤斤計較,可沒想到這個女人變本加厲、錯上加錯,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比如今天的事情,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個女人還有什麼資格成爲一國之母、母儀天下。”
說到這裡,嶽楚凌顯然是非常氣憤,禁不住擡高了聲音。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剛纔太激動了,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然後睜開眼睛,淡淡地說道,“母后,這件事在心意已決,秉公處理、不能姑息養奸。母后,後宮不得干政,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朕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讓朕爲難。”
“皇帝,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要廢了皇后?”太后有點緊張,試探地問道。嶽楚凌沒有回答,只是回過頭去,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太后現在非常激動,回過頭看了一眼皇后,和自己一樣,也是非常緊張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頓了頓,指着莫文蘭說道,“皇帝是不是想立她爲後?”
不僅僅是嶽楚凌,就算是莫文蘭,聽到這樣的話也是大吃一驚,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嶽楚凌,那個人也看着自己,微微的笑着,莫文蘭急忙低下頭去,避開他的目光,心裡驚慌失措。皇后之位,想都沒有想過,這不是要讓自己成爲衆矢之的麼?這樣想着,下意識地就要拒絕。
轉念一想,嶽楚凌什麼都沒有講,自己就把話說出來,知道的,是自己不願意;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是故意的,欲迎還拒,故作謙虛。尤其是那個太后娘娘,老奸巨猾,以爲自己和她一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既然如此,自己什麼都不說,看看嶽楚凌怎麼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順其自然吧。這樣想着,閉上了嘴巴,保持沉默了。
聽到那樣的話,嶽楚凌也是愣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母親,微微一笑說道∶“難道不可以嗎,憶蘭本來就是她的孩子,朕已經打定主意,物歸原主了。母后,朕覺得你應該可以理解朕。該回來的人已經回來了,各歸各位,這樣不好嗎?”
“皇上的想法,哀家沒有辦法理解。”太后也搖了搖頭,直言不諱地說道,看了一眼莫文蘭,冷哼一聲,接着說道,“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當初被人救走,這麼多年杳無音信,到底在幹什麼,皇上知不知道;一國之母非同小可,如果不把這些事情弄清楚
,皇上真的可以放心嗎?哀家肯定是沒有辦法放心的。皇上,這件事關係重大,哀家希望你好好想想,千萬不要感情用事,否則的話悔之晚矣。”
“母后,你儘管放心,該知道的事情朕已經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朕也已經知道了。關於這件事,這個女人的身份,朕心裡有數,只不過不方便說出來。希望母后可以理解。”
嶽楚凌說着,行了個禮,看到太后無動於衷的表情,無奈地笑了笑,背過身去,厲聲說道,“這件事朕心意已決,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這件事。朕已經決定了,明天早上,就把這件事公之於衆。”
“哀家不同意。”太后毫不客氣地說道,“如果皇上固執己見,改立皇后,明年的今日就是哀家的忌日。”說罷,轉過身去,不理會嶽楚凌。
“母后--”沒想到太后說出這樣的話,嶽楚凌大吃一驚,看着她,本來想說點什麼,讓她改變主意。可看她的樣子,一時半會不可能改變主意,心裡非常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本能地回過頭看了一眼莫文蘭,正要說點什麼,就看見莫文蘭走了過來,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後說道—
“太后娘娘,臣妾有話要說,希望太后娘娘給臣妾一個機會,讓臣妾把話說完,太后娘娘聽了以後再做決定,不知道太后娘娘意下如何?”莫文蘭試探地問道。
太后沒有回答,甚至是看也不看自己一眼。莫文蘭非常無奈,回過頭看了一眼嶽楚凌,看到嶽楚凌點點頭,有了信心。正準備把話說出來,就聽見皇后惡狠狠的聲音—
“皇后之位非我莫屬,如果你想取而代之,根本就是癡心妄想、癡人說夢,那是不可能的。”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聽見“啪”地一聲,然後臉上火辣辣的疼。擡起頭看到嶽楚凌憤怒的目光—
“你這個女人,心胸狹窄,手段殘忍,如何可以配得上一國之母?”
“皇上--”皇后非常委屈,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着嶽楚凌,本來想說點什麼。聽到嶽楚凌哼了一聲,扭過頭去,再也不理會自己,心裡不是滋味。嘆了一聲,擡起頭看着莫文蘭,憤憤的表情,正準備把話說出來,卻聽見莫文蘭說道—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不要着急,聽臣妾把話說完,臣妾把話說完了,你們就明白了。”莫文蘭這樣說着,福了福身子,擡起頭看着他們,看到他們的表情,仍然是不服氣,無奈地笑了笑,接着說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不管你們相不相信,那個皇后之位,臣妾從來沒有非分之想。臣妾可以回到皇宮,和皇上在一起,見到這個孩子,是臣妾的福氣,其他的,臣妾從來沒有想過。皇后之位,臣妾根本就不願意,也沒有資格,就算是皇后娘娘退去了,臣妾也不可能取而代之。關於在一切,請太后娘娘理解,臣妾說到做到,發自肺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