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子墨眉眼間全是笑意,那張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生氣,粉粉的脣瓣微微咧開,緩緩地點頭:“好?子喬想要什麼,哥哥都會給你的全文閱讀。”
子喬心裡微微一顫,有些怔愣地看着夏侯子墨,夏侯子墨柔柔地笑着,眼中的光芒如星星般閃爍,他的笑容,是那麼的滿足。
看着子喬怔愣的樣子,慕容熙眸光輕閃,笑着說道:“子喬,你哥哥身子不好,要是希望你哥哥身子好一些,你可要記得來看我們。”
子喬回過神來,點點頭:“嗯,我會的?”
南楚皇宮
南楚皇帝站在一副畫像前面,眸光柔柔地看着畫像上的女子,眼中,滿是濃濃的深情。
皇帝的身旁,同樣站着一名男子,男子一身親王服飾,俊逸的容顏一片清冷,眼中是複雜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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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目光痛在看着牆上的女子,其實這個房間裡,掛着的全是同一名女子的畫像。
“蝶兒,昀兒長大了,你,可以放下心了,朕知道,你離開之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昀兒,如今咱們的昀兒是個大男人了,可以娶親,也可以,接替朕的位置了。”
南楚皇帝身邊的昀王沒有開口,只是看着牆上的女子,半響,才淡漠地說道:“父皇,兒臣還不想娶親,更不想要那個位置。”
南楚皇帝的目光從畫像上移到昀王的臉上,看着那一張與畫像上的女子酷視的容顏,他眼中的怒氣漸漸消褪。
“昀兒,你母妃也會想要看到你娶親生子的,難不成你讓她擔心了這麼些年,還忍心再讓她擔心下去?至於皇位,父皇是留給你的,只有你,才配坐上那個位置。”
難處皇帝的話低沉柔和,沒有半分威嚴,此刻他只是一個深深地疼愛孩子的父親,而不是那個金鑾殿上面對羣臣之時一臉威嚴的皇帝。
昀王眸光從畫像上移開,上前輕輕地撫摸着畫像中的女子,淡漠的眼中染上一絲哀痛,薄薄的脣瓣緊緊地抿着。
將手收回,昀王看着畫像上的女子,淡淡說道:“母妃定然會希望兒臣娶的人是兒臣喜歡的女子,而母妃定然也不希望兒臣做皇帝。”
“昀兒有了喜歡的人嗎?你若是有了喜歡的女子,朕定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若是昀兒還沒遇到那一個喜歡的人,就先娶兩名側妃,朕不逼你娶正妃,昀兒想要把正妃之位留着,朕不反對,昀兒將來的王妃,只要是昀兒喜歡的人就好,就算她的身份低下,父皇也不會反對你娶她的。”
若是別人和南楚皇帝說這樣的話,他早就動怒了,可是隻有這個孩子,只有面對他和蝶兒的孩子之時,他捨不得委屈他,捨不得呵斥他。
昀王擡起雙眼,定定地看着那一個隱忍着自己怒氣的男人,毫不畏懼地開口:“父皇,兒臣這一輩子的妻子,只會是兒臣喜歡的女子,兒臣不會納側妃,兒臣這一生,只會有自己喜歡的那一個女人。”
眼中的怒氣再也忍不住,南楚皇帝眸光冷厲地看着昀王,冷聲道:“昀兒,你在亂扯些什麼?身爲一國之君,怎麼允許你只有一個女人?朕許你正妃可以娶別人,可是側妃的人選,必須由朕來定,朕知道喜歡一個人,自然是想把最好的東西給她,所以朕不逼你娶正妃,一輩子只有一個女人這樣的話,朕不想再聽到。”
面對南楚皇帝的怒氣,昀王並不像其他人一樣惶恐下跪,淡漠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臉上的表情淡然無波,似乎南楚皇帝的怒氣,一點也影響不到他的情緒。t7sh。
“父皇,兒臣也只會再說一次,除了兒臣自己喜歡的女人,任何女人兒臣都不要,至於皇位,兒臣更不會要,父皇應該明白,兒臣並不適合當皇帝,兒臣也不想當皇帝。”
南楚皇帝的胸膛不停地起伏着,冷寒的雙眼閃爍着銳利的光芒,威嚴的面容一片陰沉,瞪着昀王喝道:“放肆?你竟敢當着你母妃的面,這般的忤逆朕,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把朕當成你的父親?”
昀王淡淡地與南楚皇帝對視了一會,纔將目光移開,盯着窗外的景色,緩緩開口:“這個,很重要嗎?父皇的兒子,不少?”
南楚皇帝面色一白,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完了一般,整個人感覺一下子蒼老了不少,閉上雙眼,緩緩地嘆了一口氣,目光移到牆上的畫像上面,半響,才沉重地說道:“昀兒,你還在恨父皇,是嗎?恨父皇沒能保護得了你母妃,是嗎?若是可以,朕也希望你母妃能夠陪伴在父皇身邊,若是可以,朕也希望她能笑得如畫像上的那般開心。”
昀王冷冷地笑了起來,眸光從那些畫像上一一移過,冷嘲道:“是啊,母妃笑得多開心啊,如果沒有認識父皇,母妃或許會永遠那麼開心地笑下去,可是,母妃的笑,似乎也來越少,就算在笑,笑容中也多了許多苦澀,父皇看不出來嗎?”
“昀兒......”南楚皇帝一驚,雙眼怔怔地看着屋子裡的畫像,蝶兒笑得越來越少,蝶兒笑得越來越苦澀嗎?
“皇上,軒王爺求見?”
屋子外面太監的聲音打斷了裡面之人的沉思,南楚皇帝本就難看的面容染上一層陰靄,冷聲道:“不見?”
“父皇不覺得這些年來,愧對四哥了嗎?”昀王冷冷地看着南楚皇帝,脣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兒臣告退?”語罷,慢慢地往門外走去,這些年來,愧對四哥的人,又何止是父皇一個?這些年來......他一直欠他一個道歉,或者,他欠他的,更多?
門外,站着一個男人,一襲黑衣,黑色的眸光直直地看着前面,或者他的目光什麼都沒有看,這天底下,似乎沒有什麼能夠入他的雙眼,挺拔的身體沒有半分溫度,帶着沒有溫度的疏離。
昀王怔怔地看着那個站立着的男人,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沉重的雙腿緩緩地走到他的身邊,看着他堅穩的身子,眼中閃過驚喜和不知名的亮光。
“四哥,你真的可以站起來了?你的身子,真的好了?”話語不在淡漠,目光不在疏離,激動的雙手差點就碰到那個一身黑衣的男人黑上,在即將觸碰到那一身黑衣的時候,那種無形的冰冷卻讓他的手怔怔地愣住,不敢觸碰分毫。昀王眼中的晶亮慢慢地黯淡下來,雙手回到自己的身側。
所有的激動,只能夠化爲一句話,“四哥,你能好起來,我很高興?”
黑衣男子眸光沒有半分波瀾,面色一如之前的冷漠疏離,似乎沒看到眼前的人,沒聽到他的話,幽朦深邃的雙眼,縈染着層層迷霧。
昀王雙手微微顫抖,緩緩地閉上雙眼,斂去眼中所有的疼痛,輕輕地開口:“四哥,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遲了十幾年,對不起這三個字,他相對他說了十幾年,可是,他沒有給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機會,如今再說出這三個字,對他來說,只怕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是啊,沒有任何的意義了,聽到這三個字的人,臉上沒有半點反應,目光沒有半點波瀾,他在他的心裡,不在是那個讓他時刻保護着的弟弟,他對他的傷害,早就把他們兄弟之間的情分完全磨掉。
說出這三個字,他不過是想讓自己的心裡好過一點,愧疚少一點,可是說出來之後他才發現,原來他的一句對不起,只會讓自己的心,更加的苦澀疼痛。
四哥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軒王爺,皇上請您進去?”
兩人之間的沉默被打斷,至始至終,他都沒想是沒看到他,昀王緩緩地閉上雙眼,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流淚,可惜,他的淚水卻流不出來。
那一個無論自己想要什麼都會給自己的四哥,那一個無論是誰欺負自己,他都會替自己討回公道的四哥,那一個去哪裡都帶着自己的四哥,那一個即便自己滿身傷痛,也要拼命護着自己讓自己不受一丁點兒傷的四哥,因爲自己的殘忍,永遠都不會再有了。
楚璃軒緩緩地走進去,看着那個背對着自己的男人,脣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嘲,他的父皇,他的親生父親,連一個目光都不願給他這個兒子了嗎?即便是厭棄仇恨的目光,也不願意給了嗎?
他不想給,他也不想要。
。“兒臣參見父皇?”
今天的楚璃軒,沒有下跪,因爲他實在想不到值得自己給他下跪的理由。
挺拔的身子穩穩地站着,十幾年了,這一天第一次這般堅穩地站在他的......背後。
其實,他想要站在他的面前的,可是,他只給了他一個後背。
後背也罷,他總會看到的,就算他不想轉身,他也不得不轉過身來面對自己這個殘廢了十幾年的兒子。十幾年來,他不就是爲了能夠堅穩地站在他的面前嗎?如今,他可以了,他可以毫無顧忌地站在他的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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