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這事怎麼一回事吧?拓跋英雄要綁架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宴會上的事情,子喬也沒打算繼續生氣,楚璃軒說的也有理兒,儘管彼此都明白各自的心意,可是,即便再相信對方,看到有別的人覬覦他,心裡也會恨不得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自己的全文閱讀。
楚璃軒看到子喬不再生氣,馬上順勢環着她的肩膀,將她帶往自己的懷裡,摟着她,儘管畫兒正在一旁給那女人易容,可是,楚璃軒這人,根本就沒有古人的那種古板思想,就算在別人面前,他似乎也總是喜歡和子喬粘在一起。
將昨天晚上跟蹤武王的事情和子喬大概說了一遍,子喬便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昨晚上她身邊的人雖然也跟着武王到了西秦使臣的住所,可是後來楚璃軒讓她的人盯着將軍夫人那邊,所以武王與拓跋英雄密謀的事情,子喬還沒來得及知道。
“畫兒,去拿你主子一套衣服給她換上,頭髮就放下來吧,不用梳了,換好衣服,將房裡的軟榻擡出去,再另外擡一張進來,就把她放在軟榻上。”看到畫兒把臉上的活兒做完之後,把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交代清楚,楚璃軒擁着子喬往外走了出去。
“爲什麼要重新換一張軟榻?”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把她放到牀上,裝成自己睡着的樣子嗎?爲何要放在軟榻上,而且還是另外一張。
“你房裡那張軟榻,你不是挺喜歡的嗎?怎麼可以讓那個女人躺上去?”楚璃軒擁着子喬往廚房的方向走,今天晚上就喝了酒,肚子裡現在還空着呢,有點想吃這個女人做的炒飯了。
子喬脣角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幾下,想不到他的潔癖比自己還要嚴重,不讓她躺自己牀上,重新換軟榻,就是因爲嫌棄她髒。
走到廚房,楚璃軒將蠟燭點燃,推了推子喬,“娘子,快點動手,吃飽了咱們回房看戲去,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不餓,你當我廚娘啊。”敢情他把自己帶到廚房這邊來,是因爲肚子餓了。子喬白了眼那個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嘴裡雖然那樣說,不過還是仔細看了看廚房裡剩下的食材。
拿出胡蘿蔔,雞蛋,臘肉,切好之後快速的做了一大碗的蛋炒飯,再做了一個清淡的青菜湯,子喬本來肚子不餓的,可是看到楚璃軒吃得那般美味,最後還是吃了小半碗蛋炒飯。
回到房間的時候,畫兒剛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讓她退出了房間,子喬和楚璃軒坐在桌子上喝茶。
過了將近半個時辰,暗衛發出了一個信號,子喬和楚璃軒對看一眼,隱藏起來,不多時,就看到窗口探進了一根菸管,一絲煙霧從煙管裡飄進房間。不一會兒,窗口被人利落地撬開,兩個蒙面黑衣人閃身進來。
兩人謹慎地掃視了一圈,目光看到睡在軟榻上的女子時,微微有些詫異,看着乾淨平整空無一人的牀,兩人走到軟榻邊,看到軟榻上面的女子的面容,兩人對看一眼,手裡的布袋往那女子一套,扛着她快速從原來的窗口躍了出去。
“開了人家的窗,竟然不幫關回來,太沒禮貌了。”看着離開的兩個黑衣人,子喬斜了楚璃軒一眼,兩人一起不遠不近地跟在那兩個黑衣人身後。
楚璃軒嘴角抽了抽,剛纔這小丫頭說的那句話,絕對有指桑罵槐的嫌疑,以前自己也沒少做過這樣的事,只不過他不關窗,只是因爲天氣太熱,他也只是擔心悶着她,這才留着窗口不關的。
兩名黑衣人扛着麻袋,出了悅親王府,到了王府外面,子喬才發現,原來今晚上來綁架她的,不只是兩個人而已,守候在外面竟然還有八個,也就是說,拓跋英雄派了十個人來綁架自己。
離開悅親王府之後,黑衣蒙面人快速地往郊外飛奔而去,子喬和楚璃軒都微微詫異,本來以爲這些人會把人綁到武王那裡去,卻沒想到他們的方向竟然是西秦使臣住着的別院。
等到那些黑衣人停下來的時候,子喬和楚璃軒明白那些人爲何沒把人帶到武王府。剛纔他們的方向雖然是郊外的西秦使臣住着的別院,可是他們要把人帶去的地方,卻是北周國使臣此時住着的別院,而這個別院正是武王的。
兩個黑衣蒙面人把人帶到別院的後院,那裡很快鑽出兩條人影,互相打了個手勢之後,黑衣蒙面人把布袋裡塞着的人,交給那兩個從別院冒出來的人,那兩人很快扛着布袋從後院翻入別院裡面。
武王倒是聰明得很,知道把人擄到這裡來是最安全的,如今這裡是北周國使臣住着的地方,就算子喬不見之後,有人懷疑到武王身上,也不可能會派人到這北周國使臣的住處來查探。除非有人懷疑子喬是被北周國的人綁架,不然是絕不會有人跑到這北周國使臣的住處來找人的。
子喬和楚璃軒跟在那兩人身後,看到他們把人帶到一處偏僻的院子,走進裡面的一間房間,那兩人很快從房間裡退了出來。
房間裡並沒有點着蠟燭,從外面看進去漆黑一片,子喬和楚璃軒躍到那屋頂上面,想要掀開瓦片,可是今晚上的月亮挺圓的,一不小心,月光極有可能會從掀開的瓦片裡面照射進去,引起裡面的人的注意,所以他們只好找到背光處,再把那裡的瓦片掀開。
幸好兩人的視力都很好,而且練武之人,目光本就比普通人銳利,即便房間裡面漆黑一片,兩人稍稍適應了之後,便能很清楚地看清房間裡的一切最新章節。
兩人的位置倒是找得很不錯,從那個被掀開了瓦片的小洞裡面看進去,正好對着牀,牀上的人,正是從子喬房間裡被人擄走的易容成子喬樣子的拓跋英雄的夫人。
目光往外移動,一抹身影站在與牀像個兩三米的地方,子喬他們一看,就知道那個人,正是武王。
武王的目光盯着牀上的人,幽暗的目光,在夜色中含着幾分深沉,臉上的神色忽暗忽明,很是複雜,盯着牀上的人一刻鐘也沒有任何動靜。
子喬本想問問楚璃軒,武王呆站在這兒做什麼,目光看到他的臉上之時,他臉上的面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扯了下來,俊逸邪魅的面容,陰沉森冷,那些時時帶着點點邪氣,微微上揚的雙眼,此時竟是一片蕭殺之氣,眼中翻騰的怒氣,冰冷嗜血。
子喬一愣,垂下眼簾,往房間裡面看去,只見武王正緩緩地朝牀邊走過去,房間裡面很安靜,只有淺淺的呼吸聲,武王走過去的時候,腳步很輕,輕到一盯點的聲音也沒有。
武王的腳步很慢,他剛纔站的位置雖然離那張牀不遠,可是,子喬卻感覺他的腳步似乎很沉重,幾步的距離,愣是讓人感覺花了不少時間。
武王在牀邊停了下來,站直身子,靜靜地看着牀上的女子,女子一身白色中衣,外面裹着一件淡粉色的外衣,外衣上金線繡着的花兒,在夜色中,散發着瑩瑩的光芒。一頭烏黑的秀髮,隨意地披散在耳側,瑩白的面容,帶着瑩潤的光澤。
感覺到周圍越來越森冷的氣息,子喬不解地擡眼看着楚璃軒,只見他盯着房間裡面的雙眼,幾乎能噴出火來。
他這是因爲武王而生氣,還是因爲其他原因啊?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
子喬蹙了蹙眉頭,擡手碰了碰楚璃軒的手臂,楚璃軒一愣,擡眼看着子喬,臉上的冰冷瞬間瓦解,眼中的陰寒也被溫情掩蓋。
楚璃軒伸手將子喬的手握在掌心,忍不住親了她的眼睛一下,邪魅的容顏在夜色下,嫣然一笑,子喬怔怔地看着那張魅人心魂的俊顏,眼前這個男人,單單是一個笑容,就能讓人完全沉醉下去。
“娘子,”楚璃軒扯開子喬臉上的面巾,湊到她的紅脣上,狠狠地親了一下,在她耳邊低喃,“娘子要是再這樣看着爲夫,爲夫一定會忍不住把娘子吃得渣都不剩。”
子喬回過神,瞪了他一眼,想要問他剛纔怎麼那麼生氣,可是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因此捏了捏他的掌心,便低下頭繼續往房間看去。t7sh。
楚璃軒用力地緊握着子喬的手,他剛纔是因爲想到她被顏相擄走的那一次,想到她曾被武王陰險地藏在身邊的那一次,如果今晚房間裡面的女人,是她的話,只怕他會不顧一切地將那些傷害她的人殺掉。
還好,裡面的人不是她,他如今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去保護她,那些人想要再傷害她,那就先把自己的命藏好。
武王在牀邊坐了下來,看着牀上躺着的女子,眼中的神色複雜難明,一次又一次地算計她,除了因爲她身後的勢力之外,還是因爲心裡對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的感覺。
在他心裡,任何女人,都可以爲了他的目的而捨棄,可是,算計眼前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的心,會多了幾分不安。
如果當初父皇將她許配給自己,那麼他們之間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發生,如果嫁給自己的女人是她,他又何必用這樣的手段,將她綁在身邊。
武王默默地看着她安靜的睡顏,緊閉的雙眼沒有往日的清冷和淡漠,整個人異常的柔順乖巧,如果她是自己的女人,那麼她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也會是這個樣子吧?
不對,如果她是自己的女人,並不是柔順乖巧的,應該是眼中會有着掩藏不住的柔情,臉上的神色,會因爲自己而瑩潤生動,脣角的笑容,真實溫情。
她和楚璃軒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那樣的,自己曾經見過的,不是嗎?
武王的手緊緊地握成雙拳,雙眼灼熱地盯着牀上的人兒,深深地呼出幾口氣之後,神色才稍稍沉穩下來。
緊握的拳頭鬆開,武王的手,輕輕地往那張瑩潤的面容上移過去,輕輕地落在上面。
子喬面色陰沉地看着牀上的那一幕,牀上那個女人,此時在武王眼中的身份是她沐子喬,這麼說來,他調戲的人,就是自己。冰冷的眸子,迸射出嗜血的殺氣,若不是自制力過人,她早就給那混蛋一刀了。
身邊的楚璃軒也是周身寒氣,看着下面的人,如果不是子喬就在他的身邊,如果此刻,他不是正緊緊地握着她的手,他絕對不會繼續眼睜睜地看着下面的一切。
武王並沒有放下屋頂上兩人充滿殺氣的目光,若是平常,或許他的警覺姓不會那麼低,可是今天晚上,面對着乖巧地躺在牀上的女人,將他的心緒完全吸引了去。
況且這裡現在是北周國使臣的住處,他潛意識裡早就放下心來,因此,他的身邊,連暗衛也沒帶着,一是因爲不會隱身,二來,今天晚上的事情,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
大手輕輕地劃過緊閉的雙眼,鼻子,最後落在脣瓣上,輕輕地摩挲,武王的眼中,閃爍着灼熱的光芒。
高大的身軀,緩緩地低垂下來,武王的脣,落在牀上女子的脣瓣上......
楚璃軒眸光閃爍,看着子喬,兩人從屋頂上落下,走到房間門口,楚璃軒拿出匕首,將房門打開,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武王已經坐直了身子,目光陰沉地朝門口看過去。
淡淡的光線從外面傳了進來,兩抹人影走進房間之後,反手將門關上,一起朝牀邊都去。
房間裡的光線很暗,可是兩人卻絲毫不受影響,隨着兩個身影的靠近,房間裡越越來冰冷,武王站起身來,盯着朝自己走過來的兩個人影,一時之間,竟沒有說話。
看着越走越近的人,武王眼中頓時滿是驚詫,雙眼下意識地朝牀上的人兒看過去,牀上的人兒依然陷入沉睡中,臉色如同剛纔一樣,乖巧柔順,可是武王心裡,卻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牀上的人在他的眼裡,也突然模糊起來。
子喬和楚璃軒兩人走到距離牀邊不遠處的位置坐下,看着驚詫地看着他們的武王,子喬脣角揚起一抹陰冷的笑,“原來王爺竟然對有夫之婦感興趣,我們該感謝王爺給我們免費看了一場好戲,還是說應該埋怨王爺讓我們看到不該看的。”
楚璃軒沒有說話,雙眼微微闔起,邪魅的面容隱在夜色中,臉上的神色朦朧悠遠,讓人看不清。
“皇兄傻了嗎?難不成不認識本殿,如果本殿沒有記錯的話,四個時辰之前,本殿剛剛被冊封爲南楚國太子,皇兄此時見到本殿,是不是應該給本殿行個禮?皇兄如此這般,會讓本殿以爲,皇兄對於父皇冊封本殿爲太子,心懷不滿。”
“臣參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武王驚詫的眼中閃過一抹陰厲,單腳跪地行禮。
楚璃軒雙眼微微眯起,脣角的笑容忽明忽滅,帶着幾分邪惡的味道:“皇兄剛剛的聲音,不覺得太小了嗎?本殿或許初初成爲太子,那股歡悅勁兒還沒有過,總想着感受一下太子的威風,所以,只好麻煩皇兄再給本殿行一次禮。”
武王面色一僵,楚璃軒根本就是故意刁難捉弄自己,這裡雖然是別院比較偏僻的院子,北周國的使臣也沒有住在這附近,可是還是會有侍衛巡查,如果聲音太大,指不準會引來侍衛。難道,他們想要讓人發現,這個時候,北周國之臣的住處,南楚國的太子和王爺,還有郡主一起出現在這裡?
到時候,不好交代的人,不僅僅是他吧?
雖然心裡這樣想,可是武王此時也不敢真的大聲喊話,雙眼與楚璃軒的目光直直對視,自然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被他撞破,甚至還有可能落入他的陷阱,武王心裡卻也沒有詭計被識破的惶恐。
“殿下真的要本王再行一次禮嗎?是否真的想要把侍衛都引過來?殿下這個時候還想要進宮面見父皇?”
楚璃軒冷冷一笑,微微揚起的脣角帶着濃濃的不屑:“怎麼?皇兄這是在威脅本殿嗎?皇兄以爲,讓北周國的使臣發現本殿半夜出現在此,本殿就會害怕?皇兄太過多心了,這裡是我南楚的國土,本殿不論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他人又能耐本殿何?倒是皇兄,如果本殿將剛纔所看到的一切稟報父皇,父皇會怎樣對待皇兄呢?”
武王眸光極快地跳動了一下,臉上的神色依然沉穩,冷聲道:“本王不知道殿下是什麼意思?”
楚璃軒眯着雙眼,看着武王,一手握着子喬,另一隻手在桌子上輕輕地敲着,沉默了半響,才輕笑着開口:“皇兄不知道本殿是什麼意思也不要緊,皇兄只要知道,本殿既然能夠讓父皇冊立本殿爲太子,就能夠讓父皇完全相信本殿的話,只要父皇相信本殿,那就足夠了,皇兄覺得本殿說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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