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今天一整天最鬧心最恨的就是明天要搬去佛堂的事情,雖然說去佛堂也不會受什麼苦,以前她也不是沒去過,可如果是被罰去的話,那她自然是一肚子的氣。
現在子喬不僅不把她放在眼裡,還拿她被罰去佛堂的事情來鬧事,她怎能不發怒?只是,子喬的能耐老夫人多少也是知道的,若是和她耍嘴上的功夫,想要訓訓她的話,只怕早就不會是她的對手。
看着子喬那含笑的雙眼,老夫人再次痛恨,爲什麼要讓這個女人回到悅親王府?如果她沒回來,早就哪裡會被王爺責罰?王妃也不會給自己臉色看,而她的兩個兒子,又何必像現在這樣捉襟見肘地過日子。以前沒有銀子,去王妃那裡一趟,多少總能得一些,這些年來,王妃哪裡會這般計較?更別說是要他們還銀子,如今倒好,便是開口借點銀子都難。
“郡主今兒個怎的不進宮參加宮宴呢?這可是不少名門閨閣都想要去的宴席,郡主卻躲在王府裡,該不會是怕見到昀王爺吧?”
二嬸子掩嘴輕笑,眼中明顯的幸災樂禍,其他人聽到二嬸子的話,也都跟着笑了起來,看着子喬的目光,都有着冷嘲,兩位側妃還有那些個兄弟姐妹,這些人平日裡悅親王和王妃在的時候,倒不敢表現得這麼明顯,今兒個悅親王和王妃不在,面對着子喬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倒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今兒個妹妹應該進宮的,進宮見到皇上之後,妹妹求一下皇上,就算昀王不同意娶姐姐爲正妃,許妹妹一個側妃,應該也不會拒絕妹妹的。”平日裡本就看子喬不順眼,礙於在王爺和王妃面前不得不緘默的南宮妹佳思,好不容易得了這麼一個可以嘲笑子喬的機會,自然是不願意錯過的。況且今兒個這裡的人,誰不能看南宮子喬的笑話,自己就算對南宮子喬說了什麼過分的話,衆人也不會責罵自己。
“說來也是二妹妹沒有那個福氣,本來還指望四妹妹嫁給昀王,然後憑藉昀王的關係攀上一門好親事的,哪想到都到元宵了,昀王爺也沒給個說法,皇上那裡也沒見有什麼動靜。”
“切,半路里冒出來的人,昀王會要纔怪,大姐姐,二姐姐,你們就別費那個心思了,想要找個好人家,還不如讓水側妃幫幫忙。”
南宮飛芸看着水側妃,眼中有着明顯的討好,水側妃迷了眯眼,微微笑道:“本側妃倒是知道有幾個公子哥兒不錯的,只不過哪樣都比不得昀王罷了,幾位姑娘若是不覺得委屈,得了空兒倒是可以到我院子裡坐坐,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沒想到水姐姐倒是有空牽起了紅線,妹妹本來還以爲姐姐平日裡都很忙呢,看來是妹妹想錯了。不過也是,郡主回府之後,幫着王妃姐姐處理了不少事情,水姐姐自然不會那麼忙了,呵呵?最近王妃姐姐身子不利索,王爺也都陪在王妃姐姐身邊,水姐姐最近都不用侍候王爺吧。佳慧佳思飛芸,你們哪個想要如意郎君的,還真的要找水姐姐幫幫忙,不然水姐姐這些日子還真會無聊。”
尹側妃斜了眼南宮飛芸,眼中滿是寒意,看向水側妃的時候,眼中有着幸災樂禍和濃濃的仇恨。
看到兩個側妃不合,二房和三房的人還有老夫人自然是最樂意看到的,平日裡水側妃和尹側妃不合雖然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她們也見過多次,可是,每一次看到,她們心裡總會特別高興。最好是看到她們兩個女人掐架,這樣的話,那就更精彩了。王爺家後院起火,家宅不寧,然後讓王妃忙得手忙腳亂,整個王府一團糟糕,想想就讓人興奮。
水側妃這些日子確實是過得很壓抑,每一天能夠讓她好心情的,王爺自從楚楓謹搬去和他住一起之後,就沒到自己院子裡來過,以前南宮子喬沒回府的時候,王府裡雖然是王妃掌家,可是她手裡也管着一些府裡的事情的,府中的人,那個不賣她面子,如今南宮子喬回來,府裡的事情大部分是她再管着,哪裡還有她什麼事。
本來還想着過個幾年,將楚楓謹手裡的掌家之權奪過來,哪裡想到半路竟然冒出了個野丫頭,那野丫頭本事還不小。剛回來沒多久,就討了王爺的歡心。
口頭上的的征戰,水側妃與尹側妃鬥了這麼多年,自然不會輕易輸給她,眉眼一彎,眼去眼中的失落與怨恨,笑着說道:“尹妹妹快要生產了吧?當初本側妃懷着志遠的時候,王爺可是三天兩頭來看本側妃,如今尹妹妹倒是能耐,一個女人快要生產了,卻沒半點擔心,還不需要王爺來陪着,倒是勇氣可嘉。”t7sh。
子喬悠哉地喝着茶,沒想到話題這麼快就從自己身上轉移了,只是她們兩人要鬥,難道也不知道看看日子,看看情況?在二房三房的人面前鬥,失的可不僅僅是她們的臉面,沒得還讓人笑話母妃。
“哐啷?”一聲,手裡的茶杯摔落在地上,也阻止了水側妃和尹側妃相互間的明朝暗諷,衆人的目光停留在地上的碎茶杯上,在移到子喬身上。
“哪個丫頭上的茶水,竟然這麼燙,幸而沒燙到本郡主,不然,定讓人打發出去。”
清冷的聲音在花廳響起,子喬幽幽地說着,凌厲的目光從衆人面前直直掃過,最後停在水側妃和尹側妃身上,嘴裡沒說話,臉上的笑容似笑非笑,倒是讓人有些發毛。
花廳裡沒人說話,很是安靜,上茶水的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跪下子喬面前求饒。
子喬端起另外一杯重新添的茶水,優雅地抿了一口,放好茶杯,纔看着眼前的跪在地上的丫頭,臉色倒是柔和。
“倒是個秀氣的丫頭,看起來也是個伶俐的,今兒個是元宵,本郡主就不追究了,下次注意點,侍候不好主子,那可是要手責罰的。”
地上的丫頭沒想到子喬竟然沒有責罰追究,一下子頓時感激不已,子喬揮揮手讓她退下,清亮的目光寒芒閃爍,如利劍一般,射向衆人,臉上是森冷的戾氣。
“府裡的下人都說本郡主是個良善的人,其實本郡主不是,本郡主一點都不良善,相反,本郡主有點兒睚眥必報,本郡主平日裡不輕易責罰下人,那是因爲她們沒那個膽量招惹本郡主,本郡主自然不會去爲難她們。
只不過,本郡主不是泥巴,由不得別人揉捏搓扁,最恨的就是那些個說話含刀帶刺的人,母妃說過,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該斤斤計較,所以以前母妃的話,本郡主都是記在心裡的,只不過,一次兩次不計較,不代表以後都不計較,老夫人,二叔二嬸子,三叔三嬸子,還有衆位兄弟姐妹,本郡主今兒個在這裡明確地告訴你們,本郡主不是傻子,誰想說話擠兌本郡主,本郡主心裡明白得很,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們哪個心裡對本郡主不滿的,就給本郡主狠狠地憋在心裡,別讓本郡主看出來,聽出來,不然,本郡主一定會和你們計較到底。
如果你們還是聽不明白本郡主的話,那本郡主就說得更直白一點,本郡主不喜歡有人說本郡主的壞話,哪個想要說的,那就先掂量掂量,自個兒有沒有哪個本事鬥得過本郡主。”
一而再地聽這些人明朝暗諷,實在是無聊得很,她倒要看看,今天把這些話擱出來,看看誰還有那個膽量敢和自己叫囂。
果然,子喬的話讓衆人緊閉着嘴巴,不敢在開口,衆人心裡雖然很恨,可是,子喬的目光太過陰寒,臉色太過深沉,身上的氣勢,太過凌厲。
子喬沒看衆人的反應,端起茶杯,繼續品茶,坐在她旁邊的老夫人,心裡那個怒,冷冷地看着子喬說道:“郡主倒是厲害,這話說得真是響亮,老婆子老了,膽量也小了,可不敢再惹郡主不快了。”讓本有沒。
子喬眯着雙眼,看着老夫人清淺地笑了起來:“老夫人話雖是那樣說,可是老夫人剛剛好的話,已經惹得本郡主不愉快了,老夫人今兒個身子不舒服,晚宴也不用參加了,棋兒水袖,送老夫人回房,讓她身邊的丫頭嬤嬤收拾一下衣物,今兒個晚上就去佛堂吧。”
子喬的話差點沒讓老夫人氣暈過去,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南宮子喬,你敢?”
子喬沒說話,脣角輕揚,根本就不把老夫人的怒氣放在眼裡,棋兒和水袖走到老夫人身邊,淡淡開口:“老夫人,請吧?”沒等老夫人站起身來,就馬上一個一邊架着她起來。
老夫人沒想到子喬竟然這般強硬,二話不說就對自己對手,便是王爺在場,也不可能會這般對待自己,一時又恨又怒,不由得破口大罵:“王爺回來定然饒不了你,你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你根本就不是咱們南宮家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