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你手中的這塊令牌,弟妹是怎麼知道這塊令牌的來歷和用處的?”
對於宇文澤陽的話,謝靈芸非常驚訝,隨後低頭一看,更是大驚失色。..
令牌怎麼會在她的手中?
謝靈芸擡頭看着三雙急切想要從她這兒尋求答案的眼眸,突然扯出一抹向是要哭的牽強笑容,慌亂地說道:
“我……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楚楠楓和宇文澤陽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不明白她這句‘不知道怎麼回事’是一個什麼情況,不由的看向了薛仁杰。
薛仁杰早在謝靈芸說出這個令牌的時候就肯定了她所說的話不假,但是她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他卻有些不解。如今看到她一臉茫然的樣子,他的第一個感覺不是追究這些事情,而是一把緊緊的握住了她有些發顫的小手,安撫的說道:
“沒事,沒事。”
此刻謝靈芸的腦子裡已經出現了她剛纔無意識下所說的每一句話,幾乎是瞬間她有種掩息的感覺,心跳在急劇的加快,像是隨時要爆開一樣的難受,臉色也難看到極致,嘴脣哆嗦地說了一句,“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話沒有說完,她一下子暈了過去。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她聽到了薛仁杰驚恐的叫聲:“芸兒,楠楓,你……你快點給她看看……”她很想睜開眼睛給他一些安慰,讓他不要這麼擔心,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他充滿驚恐的聲音,只可惜她已經深深地陷入了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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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親王府東院內室裡。
“怎麼還沒有醒,這都三天了。”薛仁杰氣急敗壞的質問楚楠楓。
楚楠楓看着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的謝靈芸,臉色也不好看,此刻他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的模樣。更忘記了掩飾自己的情況,一副憂心忡忡、擔心不已的樣子,聲音中透着深深地無奈,“我已經盡力了。至於嫂子爲什麼還沒有醒,我……我不知道。”最後三個字他幾乎是用吼的,因爲這三天對他來說,就像是三年一樣的難過。這三天讓他擔足了心,他感覺自己都要堅持不住了。
“你不知道?!”薛仁杰臉上出現了怒容,“你是太醫,怎麼可能不知道?!”
“是。我是太醫。”楚楠楓惱恨地道:“可是該死的我卻不是神仙,也有看不了的病。”
“你……”薛仁杰臉色更難看了。
眼看着兩個人要吵起來,一直蹙眉觀察楚楠楓的宇文澤陽這時站起身。道: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一個平時嬉皮笑臉從來沒有脾氣。一個雖然不會嬉皮笑臉,可是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會失去冷靜,可是現在倒好,你們看個好好的看看自己,現在弟妹還昏迷不醒,你們兩個就算是吵翻天又能怎麼樣?弟妹就能醒過來了嗎?”
宇文澤陽說完之後,走到楚楠楓身邊。以一種別人都不注意的方式,小聲提醒道:
“我說你是怎麼了?仁杰不冷靜,那是因爲躺在牀上的是他妻子,你這樣暴跳如雷的,可有些說不過去了,要知道我們是好兄弟,有些事情可爲,可是有些事情卻不能對不起兄弟!”
很顯然,宇文澤陽發現了楚楠楓有些不對勁,聰明的他自然能想明白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自然的,他不希望看到兄弟之間出現反目成仇的一幕。
楚楠楓卻不懂他的這番好意,或者是不想懂,不敢懂,他惱羞成怒地瞪着宇文澤陽,恨不得能在他身上穿兩個窟窿。
宇文澤陽卻不懼楚楠楓凌厲的眼神,只是直直的看着他,正要開口再提醒兩句,卻聽到薛仁杰驚喜的聲音。
“楠楓,楠楓,你快過來看看,剛纔靈芸的手指動了一下,你看看她是不是要醒了?”
楚楠楓臉上也露出驚喜的表情,直接伸手一把推開了擋在他身前的宇文澤陽,幾步就跑到了牀邊,“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宇文澤陽看着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的楚楠楓,蹙眉搖了搖頭,鳳眼中帶着化不開的濃濃擔憂。
謝靈芸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竟然全是原主小時候的事情,有小謝靈芸剛剛三歲的場景,她被一個長相很美,很美的婦人抱在懷裡,柔言細語的呵護着。轉眼間,她又看到了小謝靈芸到了六歲之後,大太太每一次看到她那狠毒的眼神,還有每一次對待那很美很美的婦人的狠毒行爲,還有那很美很美的婦人每一次都抱着她默默地流淚的心酸畫面。
而最讓謝靈芸驚訝的卻是那位美麗的婦人在一次次的對小謝靈芸拿着一塊塊黑漆漆的令牌說着它的重要性。
“娘這裡一共有五塊令牌,這些都是西域皇室裡的令牌,你千萬不要給別人說,即便是你父親也不能說知道嗎。這五塊令牌是西域皇室才能擁有的令牌,這樣的令牌一共有六塊,分別代表的是不同的意思,這一塊是兵符,能號令西域百萬雄師,而這一塊能號令文武百官,而另外兩塊,一塊只能讓禁衛軍聽令,而最後一塊卻很神秘,據說只有西域皇帝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至於第六塊,不在娘這裡,可是娘知道有令牌的畫像,那一塊能驅使西域暗衛,如果你將來能見到那第六塊令牌,一定要好好的收藏起來,等着那個人來找你的時候,你就把令牌都給他。”說着美婦落下了眼淚。
小謝靈芸十分不解,脆生生地問道:“娘,您怎麼知道西域的?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黑漆漆的令牌?而誰又來找我呢?你爲什麼不交給他?”
小謝靈芸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美婦一愣,接着擦拭眼淚,無奈一笑,帶着一絲化不開的憂傷地道:
“也是,是娘傻了,還不知道他現在還活着這個世上沒有,即便是活着,也許他早就已經忘記咱們娘倆了吧,是娘傻了。”
“娘不傻,娘是最聰明的娘。”小謝靈芸微微嘟嘴,很不喜歡自己的娘這樣說,她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娘一次次給自己看這黑漆漆的令牌,而且還要求自己必須記住,更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娘每一次拿出這令牌都會落淚。因爲年齡小,她想不明白,便把這些屬於大人才有的煩惱拋到了腦後,又一次被那五塊令牌吸引,“娘,那芸兒以後還要找另一塊令牌嗎?”
美婦一愣,過了好久好久,嘆息道:“娘不知道他還能用的到嗎?”
“他是誰?”
“他……”美婦晃神一下,接着對小謝靈芸道:“他是一個很重要,不對,不對,他也許一點都不重要了,芸兒,你記住,以後你爹纔是你最重要的人,因爲沒有你爹,就沒有娘,也就不可能有你。”
“可是爹爲什麼都不來看芸兒和娘?”小謝靈芸眼中含滿了委屈的眼淚。
美婦笑了,緊緊的抱着小謝靈芸,喃喃道:“那是因爲你爹在保護咱們娘倆。”
這樣溫馨卻又帶着讓人看來鼻子發酸的一幕幕轉瞬間變了,八歲的謝靈芸躲在角落裡,看着一盆盆的鮮血從自己的娘房間端了出來,然後便是好多好多人,有好多大夫,可是他們卻一個個搖頭走出房間,接着大家都說她娘不行了,她很害怕,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呆傻的蹲在角落裡……
等到她看到父親衝進去,然後又被人擡出來之後,又看着大太太讓張嬤嬤抱着一個正發出嬰兒哭聲的包被,等到連最後一個丫鬟都走出院子之後,小謝靈芸壯着膽子慢慢的走進了孃的房間。
“娘--”小謝靈芸走進牀邊,看着自己的娘臉色蒼白的躺在滿是鮮血的牀上,小謝靈芸害怕極了,她想要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想着只要跑出去,等到明天,一切還和從前一樣,娘還好好的在自己房間裡等着她。
這個時候深陷夢魔中的謝靈芸看到,她很想走過去,緊緊的抱住小謝靈芸,想要給她溫暖,更甚至想要救活那個讓她都感覺很溫暖,很溫暖的美婦。
而就在這時,本來都說已經沒氣的美婦卻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看着自己的女兒,眼中是不捨,是不甘,竟然還有一種釋然,總之眼神很複雜,“娘早就該……該料到有這一天,所以,芸兒,你不要哭,要堅強,要……要記住娘所說的每一句話,不要……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提起令牌的事情。”
小謝靈芸這個時候哪裡還聽的進去,她只是驚喜自己的娘竟然沒有死,高興的壯着膽子走到自己的娘身邊,正要擡手握那一直都讓她感覺很溫暖的手,卻聽到自己的娘說,“不……不要碰娘。”
小謝靈芸不解,而一直像影子一樣的謝靈芸卻明白那美婦爲何不讓小謝靈芸碰她,因爲她從頭到尾看着美婦是被人害的,是大太太親手把藥灌進了美婦的口中,美婦這是害怕自己身上的毒傳給了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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