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他這樣有恃無恐,不怕事情敗露?”御央擋在朝容面前厲聲問黑衣人,似乎知道殺手來頭。
“你死了,還有誰知道?”領頭人似乎真的有恃無恐,說話無比囂張,飛揚跋扈。
黑衣人說動手就動手,完全不給御央考慮的時間,朝容害怕的抓着御央的手,四處惶恐的張望,想看那些隨行的暗衛去那裡,一直看不見人,眼前情況緊急,不是辦法,朝容開口試圖呼叫,冥冥中她的嘴巴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領頭人似乎知道朝容的意圖,他冷笑着慢慢走過來,越來越逼近朝容,手裡的劍也揮過來,御央奮身打鬥,朝容想要站起來幫助,她一直使不上力,急的快哭了時,眼前一黑,御央在她面前中了一刀。
“御央,你怎麼樣了。”朝容的聲音衝破喉嚨,發出來,眼睛一張,朝容才發現自己做夢了,她不顧衆人的眼神,親自拉着御央的手看了下,衣服除了在野外樹枝荊棘刮破外還沒什麼傷口。
朝容心裡鬆了口氣,還好只是夢,她看看四周的暗衛,心裡一直在想着那個夢,如果暗衛和他們分開,該怎麼辦。
“御央,你和他們都有聯繫方式吧?”朝容不放心的問道,她不敢想御央倒在她面前,這個夢太過真實,朝容實在害怕,雖然想過報復就會有受傷,跟着御央就會有流血,但想到流血的人是御央,朝容心就止不住的疼痛。
御央一直留意朝容,她醒了後臉色一直蒼白,驚魂未定,看來真的是噩夢。
“別擔心,我們一直都有自己的聯繫方式。”御央安慰朝容,想着朝容這幾天夜以繼日的趕路,御央清了清嗓子說道:“在休息會,我們抓緊趕路,這一連都是林子,前面想必有人家,我們進城找家客棧休息一天。”
“如果我們走得遠了,實在不能用你們聯繫的方式不如就畫十字吧!”朝容擔憂的說道,其他人知道她和御央的關係沒在意朝容的話,哪有不能聯繫的。衆人都把這當作旅途中的插曲。
御央看一眼朝容,停下來不走,他有種感覺,朝容在走下去肯定倒地不起。
“不用,御央你真不用管我,我還能堅持,這小點困難不至於壓倒我。”朝容使勁的扯了扯嘴角,才勾勒出一個微笑,她拍了拍衣服:“不能耽誤你們趕路了,去城裡目標太明顯,不知道有沒有埋伏,我怕……”朝容是真的擔心,她多少已經是累贅,朝容不想在因爲自己在遭受無妄之災!
“不是因爲你纔去的客棧,你們帶的乾糧,水還有充足的嗎?”御央沒同朝容說話而是問隨行的暗衛:“都認真檢查下。”
“回主子,水已經不多了,乾糧還有將近一半。”暗衛臉上有些愁容,這一次看來三皇子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這些東西多少還差點,要是路途出差錯,這補給就是問題。
“朝容,我們進城不是爲了你一個人,而是爲了補給,你看這水也沒多少,乾糧也不多,還有多少路,我也說不上。”御央臉上越說越危險,想來京城出事了,否則三皇子也不會這樣火急火燎,想要儘快殺死他,不會是父皇,御央剋制住擔憂。
“可是……”
“別可是了,現在走吧,你還可以嗎?要不,我揹你?”御央想了想走到朝容面前,彎下腰,此一時彼一時,在緊守男女大防害的是人命。
朝容臉上有團紅暈,她推開御央,低着頭說:“不用,我還可以。”其他人都驚奇的看着主子,又齊刷刷低下頭,裝出一副沒聽見沒看見的模樣。
御央咳嗽兩聲,目視前方說道:“走吧。”他看朝容的臉色就知道,朝容八成是堅持自己走!
“都上路,檢查好乾糧和水趕快上路,前面進城休息一天。”御央站在朝容身側,伸手扶起朝容,讓朝容身體力量依靠在他身上。
朝容知道御央進城補給只是藉口,真實原因只是因爲她。眼下也不好拒絕,再說她也很累,每天這樣下去朝容也不敢肯定自己能夠支持幾天,一旦她倒下,御央會麻煩很多,權衡下朝容沒在開口,而是乖順的跟在御央身旁,她知道自己的身體。
一直趕路,眼看都天黑了,還沒看見城鎮,朝容心裡負擔更加大,高一腳低一腳,慌不擇路。
御央眼睛一眯,當機立斷吩咐道:“現在你們自己決定,是加快腳步還是慢慢走,不用管我們,我建議你們都快速的到城裡補給好乾糧和水,找好客棧休息,明天我們城裡見。”
暗衛低頭商量幾分鐘,決定採納御央的意見,再說跟在主子身邊妨礙主子談情說愛。
“主子保重,我們距離不會很遠,一旦有異常,主子就發信號彈。”帶領暗衛的領頭人抱拳告辭,冰塊臉上有着笑。
“去吧。”
御央擺擺手,這麼多人面前,朝容肯定不會讓她扶着她或者揹她,讓暗衛下來一直等着也不是辦法,進城還要採買東西,既然進城這麼危險的事情都做了,不採買怎麼可以,他們先去是最好的選擇。
看着越來越少的暗衛,朝容即擔心,有鬆口氣,冰火兩重天。
擔心夢裡出現的情況,鬆口氣這些暗衛提前去購買,她不佔用太多寶貴的時間,心裡包袱也小了許多。
走了沒多少路,看着空蕩蕩的山林,朝容想着夢裡的情景,越想越害怕,她抓住御央的手臂,小聲的說道:“御央,要不,我借用你的手臂下,我們加快腳步吧,我害怕。”
朝容真的擔心惡夢成真,兩個人的力量有限,更何況她現在是病人。
御央認真的看一眼朝容,他不知道朝容的夢境,自然不知道她的擔心。最後蹲下身體,堅定的說道:“上來,事急從權,不是固執的時候。”眼神是說一不二的堅定。
朝容牙一咬,以後沒有人會娶她,她又何必死守這些禮儀教條。
御央揹負着朝容,加快腳步,希望早點趕到城裡。
月上中天,兩人才趕到城門口,朝容死活不讓御央揹負她,想着這一路上,御央體力也吃不消,御央看朝容也沒有鬆口的打算,便沒有在說。
兩人走進城門,看守城門士兵還專門檢查兩人的文書,看着齊全的東西,才放行。
遠離看門的士兵,朝容才深深呼出一口氣,這城裡竟然查起過關文書,到底發生什麼大事?讓防守這樣嚴?
“別停,繼續走。”御央小聲說道,他感覺城外似乎有人跟蹤,是不是前來刺殺的人他不敢肯定,不過,這時候萬事小心爲好。
“還進去嗎?”
一個凶神惡煞的男子看着快關的城門,小心的請示,追到這裡被這城門攔住,功虧一簣,他不甘心。
臉上長着刀疤的男子眼神冷冷的盯着那扇大門:“不用,現在進不去,都要過關文書,我們這麼多人,只能等關城門後在進城。”
城門只是對付一般人的,他們這些殺手死士都完全無視城門,全部就是擺設。
御央扶着朝容,走進城門最近的一家客棧。
“來人,我們要住店。”看沒人來招呼,御央沉聲叫人,聲音都帶着疲倦。
一個肩上搭着一塊毛巾的男子快速的跑過來,手裡拿着木盆,客氣的說道:“對不起,客官小店今天客滿。”說完話又匆忙的去打水!
御央側耳聽了下,似乎這家客棧真的住滿人,他眼裡眸子都是沉思。
“御央,那換一家。”朝容想不至於城裡只有一家客棧,看來這家客棧生意滿好的,這種時候也客滿。
御央點頭表示同意,兩人又互相扶持走進繁華城中,遠遠看去,就像年邁的夫妻一樣。
“我們住店,還有空房嗎?”
御央扶着朝容,朝容一路上都混混沌沌,完全不在狀態,打尖問話都落在御央身上。
“對不起客官,今天客滿。”小二賠笑着道歉,御央不管他帶着朝容話也不說就走,現在朝容需要休息,就算片刻也不能耽誤。
御央眉毛微挑,找了家看着小點的客棧,想來不會有太多人在這樣小的客棧吧。
剛進門,御央就放心下來,這裡有他的人,一旦有情況,也好有照應。
“客官,你是住店?”小二不情願的問道,語音生硬。
今天住店的似乎特別多,連他這個平日幾乎無人光顧的小客棧都住了許多人,這個時辰點想來都是住店的。可是這樣子,他們會住嗎?小二不免帶着有色目光看起御央和朝容來。
“還有空房嗎?”御央帶着朝容走進來,邊走邊問:“要是有,就來兩間天字號的。”他也沒管小二突然驚訝的面孔,訝異的目光。
小二看見兩人破破爛爛的沒想到這一要就是兩間,還要天字號的。可惜啊可惜,他今日竟然能看走眼了,來着絕非等閒之人,不過這也不怪他。這看就像夫妻兩人怎麼要兩間房?小二眼中都是不解,吵架了,也不像。
“對不起,客官,天字號的只有一間了。”小二說話變得客氣起來,臉上都是阿諛奉承的笑。
“還有其他空房嗎?”御央稍停片刻,略一思索,就又問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