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密林實在浩瀚！
看上去不遠的距離，衆人卻足足奔赴了一天一夜才抵達。
這是一處開闊的平原。
精氣充沛，靈氣濃郁，草木瑩瑩生輝，連一些尋常的野獸都體型格外巨大，幾隻半人高大的老鼠遠遠地瞅見了王秀等人，嗖的一聲鑽了出去。
“好一個修行寶地！”項天戈感嘆，他體表散發神曦，僅僅是被動吸收這裡的天地精氣，都有極大的裨益。
李醉月驚呼出聲：“這裡的靈氣，比我們之前走過的地方，都要濃郁！”
姬紫電放眼掃去，皺眉道：“很奇怪，這樣的地方，應該靈草遍地纔是，可卻偏偏不是這樣，甚至這裡的草木都不及密林之中高大蒼天！”
百餘人散開來尋找。
很快便將周遭的區域探尋了一個遍，一無所獲。
“沒有靈草，沒有寶藥，很普通！”
“但這裡不像是普通的地方，會不會被人提前收走了？”向崑崙皺眉道。
“不會！”陣脈首席蕭羽一向謹小慎微，觀察細緻，他認真說道：“這附近，沒有任何生靈行動過的痕跡，就連那些老鼠，巨獸，都離這片區域遠遠的，不敢靠近！”
王秀微微蹙眉，運轉太古感應篇，全力觀察四周。
龍氣愈發濃郁了，沖天而起。
在他眼中，他們腳下這片大地在發光，在顫抖，無比浩瀚的氣息沖霄而起，化作龍形，在天際間嘶吼，咆哮。
隱隱間，他看到周身佈滿仙光，紫霞氤氳，龐大若日月的古龍虛影在雲層之間穿梭，時隱時現，將虛空當做海水，肆意翻騰。
那氣息浩瀚如深淵，以王秀如今的修爲，無法深入窺探。
有被反噬的危險。
但王秀能感覺到，那股龍威，比之前在密林外圍，所見到的真龍要更加恐怖。
彷彿不是人間生靈。
數量密密麻麻，難以想象的遠古符文充斥在虛空中的每一處。
這裡比王秀之前探尋過的所有寶地都更奇異，但爲什麼偏偏什麼都無法發現？
太古怪了！
王秀不再將注意放在天空中的那種種奇異氣息上。
而是以太上感應篇，觀察周遭虛空。
許久，他終於發現了一絲絲隱秘的痕跡。
一道道無形的“氣”，不斷鉤織，彷彿凝結成詭異的圖案，罩在這片區域上空。
“這裡有天然古陣籠罩，隱藏了玄機！”王秀陡然睜開雙眼，眸中神曦閃爍。
“什麼？”蕭羽很是驚訝，動容道：“王秀師弟，你確定麼？”
一旁。
李醉月不解詢問：“何爲天然古陣？”
其餘人也投來疑惑的眼神，沒聽說過這樣的說法。
蕭羽艱難吞嚥口水，向衆人解釋。
陣法一道，並非後天生靈獨有。
乃先天之道。
最早的人類修士，是通過觀察天地間的種種規律，漸漸總結出陣法的奧秘。
可實際上，那些東西，並非是後人發明專屬。
而是原本就存在於天地之間。
就像許多異獸身上的紋路，能幫助他們更好發揮出種族的天賦，戰力倍增。
這其實就是最原始的陣法。
只不過，沒人以陣法將其命名而已。
天然陣法有強有弱，有簡單，有複雜。
簡單的，運氣好，闖一闖就能破解。
複雜的，便是天底下最厲害的陣法宗師遇見了，也要望洋興嘆。
那是真正凝結一片天地之力的手段，或者說就是天地本身。
想以人力抗衡天地，難度何其之高？
尋常的天然古陣，以蕭羽陣脈首席大弟子的眼力，自然是一眼便能洞穿，不會有任何秘密藏匿。
可眼前這片古地，蕭羽便是眼睛瞪圓了，也發現不了任何蛛絲馬跡。
顯然是高明到了極限，是聖界無比傑出的作品。
蕭羽臉上露出複雜之色：“若真是如此，那些異寶隱藏在天然古陣之下，我們怕是沒有半點能奪取的可能了！”
衆人皆動容，臉上露出可惜之色。
如此駭人的陣法，背後必然隱藏着巨大的秘辛，說不定有天大的機緣，能令人一飛沖天，可窺仙道！
畢竟，聖界存在向來古老神秘。
南州大地，仙盟一百零八仙門，有不少的古老傳承，都是從聖界中獲得，才得以建立道統。
有傳言，這裡是仙界墜落的碎片，不屬於人間。
若是氣運逆天，遇到了不得的寶藏，並非不可能。
可現在，天然古陣擋在他們面前，無法寸進，實在是太遺憾了。
“我想試試！”王秀忽然開口，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蕭羽動容，近乎失聲：“王秀師弟，若真是天然古陣，那麼其中的每一處細微變化，都有可能引起天地變動，會出大事的！”
若真引起天地規則暴動，這裡的人必將九死一生。
這羣年輕的天驕，畢竟不是已經成長起來的一方巨擘，真出了亂子，遠在遠古密林之外的那些聖人強者，即便撕裂虛空而來，也未必能救得下他們。
其餘人也連連勸阻。
“師兄，我們此行的收穫已經足夠，不該犯險！”
“是啊，不如先退去，從長計議！”
“徐徐圖之也未嘗不可？”
“……”
王秀沒有說話，他以太上感應篇觀察此地的氣之走向，雖然複雜晦澀，但並非沒有破解的可能。
以他圓滿級【四象誅邪守護大陣】和【青蓮遮天陣】附帶的頂級陣法理解。
再加上有太上感應篇輔助。
全力施爲，有機會的。
這般寶地，底下所蘊藏的機緣定然非同小可。
來都來了，若不試試就走，未免可惜。
而且，即便真的出了問題……
王秀取出一隻迷你版的神像，巴掌大小，模樣精緻，曲線優美，手提雙斧，正是洛冰蘭的模樣。
自家這位師傅雖然不靠譜，但好歹也是留了手段給他。
若真有變故，再輔以自己的其他手段，有把握全身而退。
想到此處，他意已決，盤腿坐下：“你們退開！”
姬紫電面露焦急：“師兄！”
李醉月等人也連連勸阻：“師弟，三思啊！”
寡言少語的墨無薇也站出來勸說。
姜靈兒更是拽着王秀的衣袖，想把他拉走。
王秀的想法實在太危險了，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後果衆人不敢想象。
王秀擡眼，望向衆人，笑意如常，眼神卻十分堅定，就像天上的星辰。
“相信我！”
聽見這三個字，衆人心中一顫，知道無法再勸動，心中暗暗嘆息，只能依言退去。
在王秀的示意下。
衆人接連退出百里。
站到極遠處的一座山峰上，眺望此地。
爲了防止視線被阻隔，李醉月更是二十三劍齊出，將前方大片蒼天密林直接砍倒，露出空曠視野。
項天戈環視一圈，視線落在東面一處山峰上，動身掠去：“我去鎮守那個方向，防止有兇獸過來，打擾王秀師弟！”
李醉月踏劍而行：“我去西面！”
蕭羽拿出大片陣旗，在四面八方佈下陣法，虛空中符文籠罩，密密麻麻，閃爍着神曦。
衆人各自施展手段。
將這片區域附近打造成鐵桶一片，手段盡出。
姬紫電幾人待在那座峰頂沒動。
墨無薇擡了擡單片眼鏡，手下意識伸進衣服裡，握住了一枚球。
小球通體烏黑，散發曝光，符文之光微微閃爍，氣息神秘。
這小球她隨身攜帶，可在關鍵時刻救命，是操脈的鎮脈底蘊之一，如今已然有了隨時動用的念頭。
“姑姑，待會萬一……我想用那件東西！”姜靈兒小臉上寫滿了擔憂。
“唉，你決定了就好。”手腕上，鈴鐺晃動，傳來美豔御姐姜有容的聲音。
……
王秀盤膝坐下，精氣神調整到巔峰。
他取出陣旗，印訣微動，大片符文閃爍，道道流光向四方激射出去。
“小青，列東方位，借青龍之力！”
“小白，列西方位，借白虎之力！”
“小紅，列南方位，借朱雀之力！”
“小黑，列西方位，借玄武之力！”
隨着陣旗激射而出，王秀拂袖一甩，四道靈光繼續遁出，與四方陣旗融爲一體，頓時間霞氣升騰。
恐怖的氣息沖霄而起。
難以想象的符文衝起，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四片屬性完全不同，卻又相生相合的領域展開，將周遭虛空籠罩。
神火，蒼木，殺氣，堅牢。
“這是，四象誅邪守護大陣？”遠處，蕭羽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
他知道王秀在陣法一道有不俗造詣。
但沒想到不俗到這種地步。
這大陣，乃是三清的絕頂陣法，就連陣脈的無數天驕，都難以入門。
縱然是他這位陣脈首席，也只是一知半解。
強行佈置出來沒問題，但也需要同門師兄弟的配合，像王秀這般，以一人之力佈下這樣的陣法，根本是想都不敢想！
這……至少得對這門陣法的理解，達到大成境吧？
即便放眼陣脈古今，也罕有天驕能將此大陣修煉到這樣的境地。
蕭羽已經無法判斷了，王秀展露出來的陣法早已超出他太多，根本不是一個層級。
但他心中隱隱有聲音響起。 шшш●тт kán●c○
既然王秀的陣法造詣如此駭人，那……眼前這處天然古陣，也許真的有破解的可能。
極遠之處。
一片密林中。
三隻體型龐大的兇獸在掙扎，嘶吼。
一隻渾身赤紅，蟒狀，雙眼發出血色閃電，背後有雙翼，氣息恐怖絕倫。
一頭魔犀，高達百丈，所過之處，天塌地陷，地動山搖。
還有一隻神鳥，通體燃燒烈焰，振翅擊天，身上的霞光落在地上，便成了駭人的岩漿，將地面燙出紅汁，岩漿汩汩而流，宛如滅世。
這三隻兇獸氣息迫人，足以令聖界那九成以上的天驕望而色變。
然而他們此刻卻在掙扎。
眼中求生慾望強烈，想要保命。
“滅！”
一道淡然的聲音響起，四周升起恐怖陣紋，頓時天地大變，有洪水降世，神雷轟鳴，天火焚燒，大地凹陷。
無數天災爆發，滅絕陣法中一切生靈。
短短片刻。
三隻兇獸直接伏誅，沒有一絲掙扎餘地。
一位年輕天驕飄落下去，觀察了一番，衝着某個方向喊道：“師兄，死完了！”
“處理了吧！”
樹上，諸葛長生靠着樹幹，手裡把玩着一根玉簫，神情平靜，彷彿已一己之力，誅殺了三頭絕世兇獸，只是尋常。
周圍，山海洞天天驕們聽到他的話，紛紛上前，將兇獸處理。
暗處，無數暗處的眼睛看着這一幕，心生戰慄。
“金丹榜第三，名不虛傳！”
“都說山海聖子，只要陣勢一成，便可立於不敗之地，就算正面應對金丹榜首李玄奇，也未必會輸！”
“陣法一道，本就是講究以弱勝強，看似是憑一人之力，實則是藉助天地偉力，不可以常理度之。”
“了不得啊！”
“……”
對於暗處的議論，諸葛長生充耳不聞。
他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打算帶着師弟們往密林更深處去探尋。
就在這時。
天邊極遠處，一道波動散逸過來，被他感知到。
諸葛長生渾身一顫，不可思議地望去。
旁人不解：“怎麼了？師兄？”
諸葛長生沉聲道：“有絕世陣法現世！”
那波動極其微弱。
若非諸葛長生對陣法的感知無比敏銳，恐怕會以爲只是尋常一縷微風。
周圍幾人聞言，不禁笑了：“師兄真會說笑，年輕一代，放眼一百零八仙門，有誰的陣法修爲，能與師兄您媲美？”
諸葛長生沒有說話，仍舊沉浸在震撼中。
那股氣息雖然微弱，卻極爲駭人。
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自遠古流傳下的天然古陣，可借用一方世界之威，威能難以想象。
要麼，是有人陣法造詣超絕，佈下了滔天陣法。
他不願相信是第二種。
那至少是要將一門強絕的陣法，修煉到圓滿境纔有可能。
這樣的陣法宗師，若是聖界中的老人還好，可要是年輕天驕……
他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但……
第一種的概率更加渺茫！
那種天然古陣，不是輕易能遇見的，若隱匿起來，與天地渾然一體。
就算以陣法入道的宗師也難以發現端倪，路過了也不知道。
數千年也未必現世一次。
不行，無論如何要去看一眼！
諸葛長生踏空而行，飄然遠去，速度驚人，轉眼便跨越百里。
其餘弟子慌忙跟上。
……
另一處。
兩道身影正在搏殺。
那是一頭巨大的蛟龍，體型超過數百丈，人立起來直達雲端，恐怖絕倫。
頭頂隱隱生角，有雷霆涌動，轟然而下，可以劈山裂石。
身軀一扭，便直接震碎數座山峰。
而它下方，卻站着一位七八歲模樣的孩童，赤足而立，肩上掛着兩個比他身體還要結實的流星錘。
那錘頭分明以特殊隕鐵製成，通體赤紅，沉重至極，宛如燃燒着熾焰。
微微晃動間，連虛空都在扭曲。
可見其駭人重量。
小孩的身形，在巨蛟面前渺小如螻蟻，這幅畫面反差感太強，任誰來看了都覺得荒謬可笑。
但驚人的是，他的氣勢浩蕩，宛如一尊上古巨人濃縮在小小的身體之中。
那巨蛟望着他的眼神中，除了兇戾，還有一絲驚懼，從這渺小的人類身上，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感。
啪！
擎州踏足而起，直接震碎一座荒山。
如鵬鳥一般衝上天際，翻過數座山嶺，宛如在飛翔，一下子躍上雲端，踩在巨蛟頭頂。
轟隆隆！
巨蛟人立而起的身軀被踩得彎曲，彷彿直接被折斷，這一腳力道難以想象得恐怖，要將巨蛟腦袋直接踩入塵埃。
巨蛟想要掙扎。
卻見擎州單臂一晃，肩膀上掛着的流星錘迎風見長，遮天蔽日，一錘砸在巨蛟腦袋上。
錘頭散發紅芒，虛空破碎，宛如一座山嶽砸下。
直接將巨蛟砸得肉身崩裂，化爲漫天血肉。
擎州穿過血雨，捏住巨蛟心臟，幾口就吞入腹中，體表神曦流轉，駭人的氣血在翻涌。
臉上緩緩浮現出滿意之色：“這種級別的心臟，若再吃上幾顆，我必將再上一層樓！”
轟隆隆！
忽然，密林中傳來異動。
大地震顫，塵土漫天，無數異獸兇獸從遠處奔來，形成駭人獸潮，一隻隻眼神慌亂，似在逃命。
擎州蹙眉望去：“那裡，發生了什麼事？”
他能感覺到，異變發生的區域，離此地並不遙遠。
過去看看！
……
王秀已經佈置好了所有陣法，凝神破解眼前的天然古陣。
這古陣是天然形成，與人族陣師擅長的陣道有本質區別，許多細節處，在尋常陣師看來毫無邏輯可言，根本無法這樣組合，但偏偏就是成了陣。
大道萬千，皆無不可。
若比喻，王秀以往常見的陣法就像是思維嚴謹，有理可循的工藝品。
但眼前這個，卻雜亂無章，彷彿只是信筆塗鴉，無跡可尋。
又像是一團雜亂到極點的線團。
換了其餘陣法大師過來，看一眼就要暈厥，這根本不是人能幹的事，太複雜了，即使破解了，心血也要枯竭，命不久矣。
但所幸，王秀有太上感應篇，這些看似雜亂的細微變化，在他眼中，都有着背後存在的道理。
那些道理王秀起初陌生。
但熟悉了部分之後，卻會驚歎，那些看似陌生的點，實則早已隱藏在了他所學會的陣法之道中。
古之修行者，觀摩天地大道，化繁爲簡，開創陣法之道。
後人學習簡化後的陣法，久而久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以爲陣法本身就該是如此。
可實際上，這簡化後的陣法，只是古之先賢，爲了讓後人們好學習改造而成。
看似容易上手，實則照着這條道路走，不追求自身創新和變化，只會窮途末路，無路可進。
然心有靈性之人，卻能根據上古先賢傳下的陣法，不斷推演，揣摩，直至陣法本質。
說到底，天下大道，殊途同歸。
王秀相信，走上這條道路的古之修行者，過往歲月中定然不在少數。
只是，近古時光卻已很少聽聞。
他越分析越感興趣，全身心投入進去，從原本破解難題的心態，轉變成了學習和研究。
不知過了多久。
這片區域轟然顫動起來。
無數靈霧涌現，靈潮如海，不斷向着四面八方涌去，就像退潮一般。
一道紫色的龍形氣柱沖天而起。
瑞氣蒸騰，霞氣萬千。
恐怖的氣息四散，方圓數千裡，無數恐怖的兇獸奔逃，遠古密林中一片大亂。
“師兄！”
“王秀師弟！”
三清衆人御空而來，神情緊張，與王秀站在一處，手中捏着各自的底牌，盯着眼前的場景，不禁呆滯。
地面裂開一道口子，無盡的紫色霞氣就是從其中涌出。
“這氣息，好精純！”
“天吶，我的肉身，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強！”
“我多年前留下的暗傷，居然也恢復了！”
“這是什麼寶地？若在這裡修行，比遠古密林中還要強出許多倍！”
所有人都驚了。
這裡的造化太驚人，僅僅只是在這裡待着，呼吸了幾口精氣，便感覺肉身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少肉身孱弱的弟子，更是不得已盤腿坐下，煉化這股精氣，否則要被撐得難受。
而項天戈這樣的體脈弟子，則體表神曦耀眼，宛如要成神一般。
目不轉睛盯着那處裂口，眼中泛起憧憬和嚮往。
裂口處，有一株寶藥。
根莖如虯龍盤伏，枝葉寬大，通體泛着紫色琉璃之光，瑩瑩生輝，道道狂野霸道的氣息從上面傳來，衆人耳旁隱隱浮現龍吟之聲，震得他們頭暈目眩，跌跌撞撞。
寶藥四周，紫氣凝結成一道屏障，難以寸進。
“是聖藥！這絕對是聖藥！”
“化龍草！傳聞，吃一株，可化身遠古真龍！”
“能不能化龍不知道，但……對於體修而言，這是千古難逢的蓋世寶藥，願意用身家性命交換！”
“但聖藥有靈，尋常人無福享用這機緣，只有天姿蓋世者，將其征服，方能採摘！”
衆人驚呼出聲，眼中興奮通紅。
這是真正的聖藥。
以天然古陣隱藏，就連顯聖強者，也難以洞悉其存在，今日卻因王秀而現世。
項天戈更是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若這一株寶藥能拿到，他的資質將更上一層樓，有問鼎金丹榜的可能！
他下意識往前踏出一步，想要看個究竟。
那化龍草似乎感應到他心中所想，驀地盪漾出一道漣漪，橫掃出去，將他直接逼退。
連同周圍那些躍躍欲試的體脈弟子，一塊被震飛出去。
項天戈面色微變，渾身符文亮起，想要與之抗爭，將其征服。
卻彷彿身上揹着一座巨大山嶽。
難以寸進一步。
嘭！
一道巨大龍氣掃出，項天戈連連倒退，面色發白，彷彿瞬間衰老不少。
他沒有得到聖藥的認可。
衆人皆譁然。
項天戈乃體脈大師兄，金丹榜第十二的強者，肉身強度絕倫，他都無法得到化龍草認可，其他誰能做到？
便在這時。
一身輕叱響起。
“區區一株野草，也敢在此攔路！還不讓開？大威天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