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她再也不可以哭了呢!肚子裡那個小生命讓她要比以往更加的堅強,不可以輕易的流淚,更不可以輕易的脆弱。因爲從明天開始,她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不許走!除了我的世界,你還想逃到哪裡去?”
有力的手臂從後面禁錮着她的身子,那突然撞上來的力道讓她身子驀地向前一傾,隨即重重的比他攬入了懷裡。
“如果留在你的世界裡註定要失去這個孩子,就算你打死我,我也會不顧一切的逃脫。”
任由他抱着,南宮慕兒一臉平靜的說道。對於他的禁錮,最好的方式就是順從。只是,現在的順從是爲了以後的——逃脫而已。
“慕兒,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固執。你一直都很珍惜現在的家人不是嗎?你一直都很渴望這種幸福的,不是嗎?難道你就忍心爲了這個孩子而割捨掉這一切?就算你捨得,難道你都不考慮一下你母親的感覺嗎?”
那據實的話語讓她驀地周身一愣,隨即慢慢的鬆動了一下身子的轉過身來,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的光芒讓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他知道今天就算是今天他把天皇老子搬出來,也動搖不了她的心了。因爲他知道的,雖然她的性格溫婉乖順,但是隻要是她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她來。其實他又何嘗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是慕兒是一個如此聰明的女孩子,她應該有更好的方向,他實在不想··就這樣耽誤了她,讓她用一生去後悔。
後悔嗎?不,他從來不後悔自己碰了她。從他看到她第一眼開始,他就在心裡告訴自己,他一定要得到她!如若說後悔的話,那他唯一後悔的就是,那晚醉酒的他實在太過忘情了,沒有很好的保護好她。纔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
“如果註定要失去一樣的話,我只能選擇留下最最難以割捨的東西。因爲現在,我也是一個當媽媽的人了。我從來都沒有求過你,但是現在我卻想求你,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求求你,讓我走。”
輕輕的推開他禁錮的手,南宮慕兒一點一滴的將自己的身子掙脫出來,一步步的轉身飛奔下樓。如果多留一刻,她就怕自己的心意不能夠再如此的堅定;如果再多留一秒,她怕自己會因爲他眼裡的疼惜而動容。懷上自己哥哥的孩子,在名門望族的南宮家,她再也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漆黑的夜色漸漸的泛起了魚肚白,凌晨那夜風也漸漸的變得森冷起來。那道頎長的身影站在樓的最邊緣,迎風站立的彷彿陷入了久久的思緒中一般。
天台的角落處,一道揚起的脣角透着森森的詭異,隨即黑影驀地一閃,便永遠的歸屬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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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的身影從一進病房的門開始就忙碌的換着自己身上的病服和日常的用品,她知道,在天台上的時候他沒有追過來,現在他就不會再追過來。而且今晚沒有任何的人爲她守夜,這是上天給她的一個大好的機會,一個··永遠離開她留戀的家人的機會。
南宮慕兒坐在*邊,無限愛憐的撫摸着自己的腹部,心裡要留下他的信念卻越加的堅定起來。
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她曾經怪過那些父母爲什麼會那麼狠心的拋棄自己的孩子,當然,這也包括她的父母在內。可是從她進入這個家,感受到家人的溫暖後,她突然不那麼埋怨了。或許,每一個人在做決定的時候,內心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吧。只是,當她自己也要做母親的時候,她不想讓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有任何的遺憾。
深吸了一口氣,南宮慕兒換上歐陽雪來看她的時候送給她的那套鵝黃色的連衣裙,略略環顧了一下*頭燈光柔和的病房,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般的遲疑的攤開自己的手,迎着光芒的展開自己那纖細的手指,一點一滴的將無名指上那枚黑鑽的戒指取下來。
他說過,這是他給她蓋的章,無論如何都不允許她逃出他的世界。可是現在——對不起,在這個時候,她已經不想再做一個傀儡娃娃了。
輕輕的將戒指放在*頭櫃上,南宮慕兒轉身剛剛搭上門把手,病房的門便從外面自動的打開了。望着那從外面走進的人影,那白希的小臉有一瞬間的驟然蒼白下來。
“爸爸··媽媽··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望着眼前那一看就是匆匆套上衣服趕來的父親,以及那還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的母親,還有晝··菲菲··黑亮的大眼睛驀地忽閃了一下,一種不安的感覺涌上心頭。
爸媽爲什麼會來這裡?難道正是因爲她要走,南宮夜他——
“爸媽?”
正好走進病房的南宮夜詫異的看了一下屋子裡的人影,在看到那眼神微微含恨的慕兒時,心裡頓時明白了她的眼神裡的意思。
她以爲,是他把爸媽叫來的?
“慕兒,告訴媽媽,你爲什麼會在醫院裡?恩?”
忽略掉兩人的提問,蘇靜雲一臉驚慌失措的撲上前去緊緊的按住南宮慕兒的肩膀,那纖細的指甲彷彿要嵌到她的肉裡一般,讓她有種沒有來由的惶恐。